沾益珠江源探尋徐霞客足跡

張彤

今年5月，在徐霞客游線全國第三批標志地論證會上，沾益區(qū)的徐霞客游線兩個標志地文化遺存——新橋、自然遺存——珠江源成功入選。同時，珠江源被設為徐霞客游線的“特殊紀念地”。到目前為止，全國只有浙江省天臺縣的赤城山、云南省賓川縣的雞足山和沾益區(qū)的珠江源三個地方被設為徐霞客游線的“特殊紀念地”。

珠江源距沾益城區(qū)50公里，在風景區(qū)正門，立著一尊高4.6米 ，寬5米的徐霞客雕像，他身背斗笠、手牽駿馬昂首而站，神情堅毅，千山萬水艱難之境從不曾阻斷他前進的腳步。進入景區(qū)，從公路旁一路狹窄的石階順級而下，穿過幽長的林間小道踏上霞客步道，石板間留有縫隙，數股水流從中穿過。途經幾處亭臺，有游人散座四處，或聊天或食果物，孩童在一邊嬉戲。

十分鐘后走至盡頭，耳邊隱約聽見水流的聲音，向右轉幾步，便看到了石壁上有一個偌大的山洞，石壁上刻有“珠江源”三個大字，這里便是當年徐霞客苦苦尋覓的南盤江源頭。山壁背后則為北盤江的出水源，南北盤江在此被馬雄山一分為二，后又在他處匯合為珠江干流上源。還有一支注入牛欄江，形成了“一水點三江，一脈隔雙盤”的壯麗景致。1985年，水利部勘定這里就是珠江正源：沾益區(qū)炎方馬雄山東麓。

探頭往洞中望去，一片漆黑盡添神秘色彩。洞中水源源不斷的往外涌，流進旁邊的積水譚，因時逢雨季，水面略顯渾濁。水中有一塊水泥平臺，游客可直接踏上平臺，便正對珠江源頭。世上大江源頭多處于偏僻險要的地勢，少有人至，而這里，是世界上為數不多能夠驅車抵達的大江大河源頭，上至耄耋老人下至襁褓嬰兒，都可來此一睹珠江源。每年，珠江流域的人都會來此“飲水思源”。

到了冬春干旱季節(jié)，洞中水流便小了許多，水清澈見底，加上周圍杜鵑花圍繞，恍若世外桃源。多年前，游客可以站到洞口戲水。本著保護自然遺存以及考慮到游客的生命安全，20年前，管理方用石塊砌了一塊阻擋物，游客不能再進入珠江源洞口。恰巧有游客在旁表示，她家里有一張老照片，正是幼時她蹲在珠江源洞口戲水的景象，“以后不會再有這樣的照片了，很有紀念意義。”

離開珠江源，沿山道登上馬雄山山頂，環(huán)顧四周，群山成包圍態(tài)勢擁簇馬雄山，三江亭中有一直徑為2.8米，重達10噸的巨型羅盤，“以前徐霞客四處考察，均由羅盤指明方向，故以此紀念徐霞客。”

在珠江源風景區(qū)入口徐霞客雕像旁有一塊介紹詞語寫道：“明崇禎十一年（公元1639年），徐霞客兩次進出交水（今沾益）尋找珠江源，均投宿于交水南門龔起潛家，受到龔起潛的熱情接待。徐霞客稱‘欲往州北境以窮北盤，然龔起潛卻‘言之鑿鑿，故徐氏‘意圖返轅焉。”大部分學者由此認為，徐霞客并未親自到達珠江源，對此曲靖市政協(xié)文史委主任高興文另有看法。

高興文認為，徐霞客在《盤江考》開篇首句這樣寫道“南北兩盤江，余于粵西已睹其下流，其發(fā)源俱在云南東境”。這表明徐霞客在寫《盤江考》之前已經探知南、北盤江的源頭就在云南東部沾益州的治轄范圍之內。

“（余）后西至交水城東，中平開巨塢，北自沾益州炎方驛，南逾此經曲靖郡，塢亙南北，不下百里，中皆平疇，三流縱橫其間，匯為海子。”這與今天我們所指的“珠江源”所含區(qū)域一—今沾益區(qū)炎方鄉(xiāng)、白水鎮(zhèn)、盤江鎮(zhèn)、西平街道的地理范圍大體一致。

根據《滇游日記》記載徐霞客第一次進入交水城時（即今沾益區(qū)政府駐地西平街道）已探知了南盤江源頭，是一個“北自沾益州炎方驛”“南逾此”（“此”即交水城，表明南盤江發(fā)源于炎方驛，水流自北向南流經沾益），范圍“不下百里”的“平疇”。“余已躬睹南盤源，聞有西源更遠，直西南至石屏州，隨流考之。”這句話明顯看出，徐霞客第二次進入交水前已經探明南盤江的源頭，聽說西面的源頭更遠，才順流而考，發(fā)現(xiàn)沒有比交水更遠的源頭了。

“徐霞客書里指出，翠山與炎方山（今馬雄山）一面水入北盤江，一面水入南盤江的共同特點，如果不是親到珠江源頭，怎會得出這樣的結論，只是可惜《滇游日記一》遺失了。” 高興文說，一山分兩盤的說法是徐霞客第一次提出，所以可以證明他已親至珠江源頭。

沾益區(qū)西河故道，一座石橋孤零零的立在黃土與瓦礫之中。沾益區(qū)文物管理所所長王文介紹，這座石橋建于明朝，南北走向，橋長23米，橋面寬6.5米，為三拱石橋，1972年西河改道，新橋所在河道廢棄不用，周圍是新橋村，近兩年方搬至他地。

據《滇游日記三》記載，徐霞客于明崇禎十一年九月初八由新橋入交水城，“初八日……又十里抵新橋，殷雷轟然，大雨忽至……” “十二日，主人情篤，候飯而行，已上午矣。十里仍抵新橋，遂由岐溯流西南行。”明確記載著他兩次入交水途經新橋。數百年來，新橋本體完整，橋上的護欄、分水石、神獸雕像等一直保存完好，是少數徐霞客游歷還保留至今的文物古跡之一。

沾益區(qū)人民政府決定將新橋公布為區(qū)級文物保護單位，同時將新橋納入正在建設的西河公園規(guī)劃范圍，與西河公園有機統(tǒng)一起來，把新橋的保護與弘揚徐霞客精神融為一體打造成城市景觀。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