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威爾斯的著名經典小說《時間機器》,描繪了一位“時間旅行家”通過乘坐時光機器旅行的所見所聞。小說表現了隨著科技的發展,人類中心主義造成的對生態自然的破壞,以及在科技發展過程中人性的墮落。在小說《時間機器中,》作者威爾斯表達了在工業文明條件下人性失衡的焦慮與擔憂。
關鍵詞:《時間機器》;人類中心主義;人性墮落
作者簡介:陳欣(1975-),副教授,主要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7)-27--01
威爾斯是19世紀末20世紀初最重要的烏托邦和反烏托邦“雙料”小說家。他對反烏托邦小說的貢獻和影響非常巨大,甚至有的學者稱,后世所有反烏托邦作家都深受威爾斯早期文學范式的影響,后來的反烏托邦小說中的許多核心人物都源于威爾斯早期作品。甚至有的人這樣說,沒有威爾斯,反烏托邦所呈現出來的景象可能不會是今天的樣子。
《時間機器》可以說是威爾斯最經典,同時被認為對后世反烏托邦小說影響最深遠的作品。《時間機器》描述了一位“時間旅行家”通過一臺時間旅行機器去往未來的故事,作品是由主人公做第一人稱進行敘述。在小說里,該“時間旅行家”飛行到了幾十萬年甚至數千萬年之后的“遠未來”。這時的人類已經分化為兩種截然不同的生物。一種是脆弱嬌小的埃洛依人(Eloi),他們過著養尊處優的日子,終日飽食,但平均智力僅僅相當于五歲的孩子;一種是兇悍粗野、外形似猴的莫洛克人(Morlocks),他們生活在黑暗的地下世界,整日進行著機器勞動,只有晚上才會到地面上來,他們以養肥的埃洛依人為食。為了逃脫莫洛克人的追殺,“時間旅行家”又乘著時光機器飛到了三千萬年遙遠的未來,那時的世界滿目瘡痍:人類已經滅絕,地球上的很多生物也瀕臨滅絕,只剩下白色的蝴蝶和巨型的螃蟹,太陽也變得更大更暗,整個世界一片死寂。這種自然的荒涼似乎暗示著人類中心主義導致的人類社會的荒涼。
1、人類中心主義對生態自然的破壞
自西方文藝復興時期起,西方近現代科學就誕生了。同時,科學技術為社會的繁榮提供了技術支持和物質保障,給人類創造了無窮的幸福與快樂,也為人類駕馭自然、改造自然提供了豐富的物質資源與技術支撐。但是,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其弊端也逐漸凸顯出來:工業文明以及機械化的生產使得原本豐富的大千世界千篇一律,個體喪失了個性以及創造性;人逐漸由機器的主人變成了奴隸。[1]
在《時間機器》小說中,我們能感受到整個荒涼混沌的末日世界。城市被毀滅,文明正倒退,人類歷經衰落,最后在3000多萬年后,地球上幾乎所有的生命都滅絕了,世界仿佛回到了洪荒時代。在小說中能體會到作者威爾斯對科學技術前景的堪憂,他認為人類發明的科學技術無法與大自然的力量抗衡,終將一切失控。在浩瀚的宇宙面前,人類顯得渺小無力。如果人類中心主義無限制地進行下去,最終會使它逐漸走向自然的對立面,導致自然對人類進行無以復加地報復。而要消除這種報,首先就是要對人類進行生態文明的道德教育,喚起人們對自然的“道德良知”與“生態良知”,使人類達成共識:人與自然的關系是息息相通、相互作用、互利共生、和諧共存的有機統一。人有責任、有義務尊重自然,保護自然界的其他物種存在的權利。享用并使用自然并非人類的特權,而是一切物種共有的權利。人要在維護生態平衡的基礎上合理開發自然,規范人類對自然的行為,把人的生產方式、消費方式限制在生態系統所能承受的范圍內,倡導在熱愛自然、尊重自然、保護自然的環境中進行科學技術創造。
2、人性墮落
在小說《時間機器》中,我們能深深體會到威爾斯對人性問題的擔心以及所持有的悲觀態度。《時間機器》塑造了兩種人類后裔。一類是身材矮小、皮膚白皙的埃洛伊人,這類人已經喪失了人類特有的聰明與智慧,他們每天要做的事情就是玩、吃、喝,每天也不需要準備任何飲食,也不需要為生活而擔憂,失去一切勞動能力。由于常年的養尊處優的日子,不動腦子也不勞動,他們的智力退化到只有5歲孩子的水平,同時因缺少運動與鍛煉,身高也僅僅只有四英尺高。他們頭腦簡單,思維局限,當看到同伴在水里游泳抽筋而被水流沖走時,他們無動于衷,沒有意識到應該去營救。他們沒有主動的冒險精神,也失去同情與憐憫之心。另一類是已經不具備人的模樣的莫洛克人。由于他們長年累月地生活在黑暗中,他們的眼睛呈現出暗紅色。他們長得像猿猴,用四只腳走路,頭上和背上都有淺黃色的毛。他們每天不停地機器勞作,為埃洛依人提供食品和衣物。同時在夜晚他們會重返地面,去捕捉肥胖的埃洛依人為食物。莫洛克人之間已經沒有了供他們內部進行交流的語言,他們只是通過嚎叫來表達自己的一些簡單的感受。兩種人類后裔,一種膽小軟弱,一種兇殘無比,都在進化過程中變成了人性墮落的人類后裔。作者威爾斯通過小說展現的人物形象,意在告誡人們,人類已經進化成了人性墮落甚至人性缺失的純粹簡單動物。
在小說《時間機器》的編者序言中,曾提到:人性墮落警示人們,“如果在這樣放任下去,人類很快會衰落,變回畜生,并最終哪里來就回到哪里,回歸泥土……[2]
在小說《時間機器》的末尾,“時間旅行家”不知去了哪里,人們在猜測他是去了未開化的過去,還是去了人們引以為豪的“美麗新世界”,但他“帶回來的那兩朵白花給了我安慰,它們可以證明,即使在那人類面臨衰亡的時代,溫情仍然活在人類的心中”[3],仍然給人以希望。
參考文獻:
[1][2]王建香. 反烏托邦[M]. 北京: 高等教育出版社2016年.
[3]H. G. Wells, The Time Machine, ed. Michael Moorcock, London: J. M. Dent, 1993.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