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國綠色金融實踐及對中國的啟示

李怡佳

摘 要：保護環境和保護氣候是本世紀的最大挑戰之一。在各國低碳經濟不斷發展的背景下，綠色金融成為全球多國著力發展的重點。我國也將綠色金融寫入了發展規劃。然而我國的綠色金融起步晚，欠成熟，與之相對的是發達國家通過十幾年發展建立起來的完善成熟的綠色金融體系，它們的經驗值得中國借鑒。本文通過闡述綠色金融的發源地-德國的綠色金融服務實踐，從中總結出對中國發展的啟示。

關鍵詞：綠色金融；德國；經驗借鑒

中圖分類號：F833.1 文獻標識碼：B 文章編號：1674-0017-2017（7）-0076-05

隨著人口增長、經濟快速發展以及能源消耗量的大幅增加，全球生態環境受到了嚴重挑戰。中共中央、國務院2015年9月份發布的《生態文明體制改革總體方案》中，第45條首次明確提出“要建立我國的綠色金融體系”。中共中央在對“十三五規劃”的建議中，再次明確提出綠色是永續發展的必要條件和人民對美好生活追求的重要體現。必須堅持節約資源和保護環境的基本國策，發展綠色金融。

一、綠色金融的定義及特點

（一）綠色金融的定義

從理論上講，所謂“綠色金融”是指金融部門把環境保護作為一項基本政策，是金融機構將環境評估納入流程，在投融資決策中考慮潛在的環境影響，把與環境條件相關的潛在的回報、風險和成本都融合進日常業務中，在金融經營活動中注重對生態環境的保護以及環境污染的治理，通過對社會經濟資源的引導，促進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綠色金融有兩層含義：一是金融業如何促進環保和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另一個是指金融業自身的可持續發展。前者指綠色金融的作用主要是引導資金流向節約資源技術開發和生態環境保護產業，引導企業生產注重綠色環保，引導消費者形成綠色消費理念；后者則明確金融業要保持可持續發展，避免注重短期利益的過度投機行為。

（二）綠色金融的特點

與傳統金融相比，綠色金融最突出的特點就是，它更強調人類社會的生存環境利益，它將對環境保護和對資源的有效利用程度作為計量其活動成效的標準之一，通過自身活動引導各經濟主體注重自然生態平衡。它講求金融活動與環境保護、生態平衡的協調發展，最終實現經濟社會的可持續發展。

綠色金融與傳統金融中的政策性金融有共同點，它的實施需要由政府推動。因為傳統金融業以經濟效益為目標，而環境資源是公共品，除非有政策規定，金融機構不可能主動考慮資金使用方的生產或服務是否具有生態效率。

近幾年來，“綠色金融”概念越來越受到國內眾多金融機構，特別是銀行的追捧，成為社會各界普遍關注的焦點。國際上許多國家早于多年前就已起步綠色金融，經過數十年的發展，形成了較為成熟的政策和較完備的體系。而中國的綠色金融概念則在兩年前才納入國家發展計劃，還處于起步階段，難免存在諸多問題，需要向國際社會尋求解答。在這一方面，發達國家數十年的經驗值得我們借鑒學習。在發達國家中，德國是國際“綠色金融”主要發源地之一，其綠色金融服務體系成熟、完善。本文將詳細闡述德國綠色金融服務并從中得出值得中國借鑒的經驗。

二、德國綠色金融實踐—以德國復興信貸銀行為例

在德國，最早開辦綠色金融業務的銀行是德國復興信貸銀行（KfW Bankengruppe，簡稱“KfW”），它不斷開發出“綠色金融”產品。在整個綠色金融體系中始終發揮了重要的作用，德國復興信貸銀行成立于1948年，早于德國聯邦政府成立，總部位于法蘭克福。KfW致力于可持續發展的概念，其商業活動和社會責任攜手前進。KfW的融資活動在當地、德國、歐洲和全球范圍內支持可持續發展，用于改善經濟、環境和社會生活條件。今天，KfW是世界上在氣候保護和環境保護等領域最大的融資者之一。

（一）德國復興信貸銀行的綠色金融相關活動

2014年， KfW承諾使用大約28 億歐元來支持環境和氣候倡議。根據計算，這些資金將在未來的幾年，用于每年減少約 930 萬噸的溫室氣體排放量—大致相當于塞浦路斯的年排放量。

2014年9月，KfW 12個金融部門在柏林舉行專題討論會，邀請金融專家、投資者和歐洲、非洲、亞洲及拉丁美洲的銀行首腦討論在全球范圍內，金融部門如何進一步保護氣候和環境，以及為加強“綠色經濟”作出貢獻。德國復興信貸銀行和聯邦內政部邀請100多名經濟合作與發展組織代表參加名為"綠化金融部門—從示范到規模綠色金融"的會議。

會議達成三項共識：（1）環境保護和氣候保護投資構成了一個增長的市場。國家準則在這里會起影響。因此發展中國家和新興國家所面臨的機會可能具有多樣性。對于當地銀行來說，綠色金融領域的新商業機會無處不在。

（2）專題討論會證明了綠色金融的價值，特別是在可再生能源領域。因為能源部門在效率上所具有的巨大的潛力，在某種程度上仍未使用。同樣在銀行部門，其他的融資模式如租賃模式，結構化的基金和綠色債券可應用在本地的金融市場，它們在綠色金融中起著日益重要的作用。

（3）需要創建一個全球的經濟框架。保護環境和保護氣候是本世紀的最大挑戰之一。要實現這一目標，公共部門和私營部門之間的合作必須加以改進和加強。綠色金融需要甚至更多的私人資本和投資。

（二）德國復興信貸銀行的綠色金融方案

在經濟困難時期，能源效率可以減少企業的固定成本。為了使小型和中型的企業能夠維持這種投資，KfW特別以低利率貸款形式支持中小企業。此外，KfW融資發展可再生能源，如：電力和從地面、太陽、風和水等得到的熱能。他們設立了關于能源有效性、環境保護和可再生能源等多項方案：

（三）德國復興信貸銀行綠色金融債券

向環保項目提供低息貸款是德國復興信貸銀行傳統的綠色金融服務，聯邦政府給予一定數額的貼息，推動此項業務的持續發展。自2014年7月起，KfW開始以發行綠色債券的方式為可再生能源項目融資。當年發行的兩只債券額度相當于27億歐元。2015年發行了5只綠色債券，額度相當于37億歐元。未來發行的時間、數量和幣種取決于資本市場條件和投資者需求。KfW綠色債券的凈所得資金用于資助風、水、光伏發電和生物發電項目。這些項目的經費包括在德國復興信貸銀行的可再生能源方案中。綠色債券融資程序：endprint

1.出售 KfW 綠色債券。出售債券的資金，以歐元計價的凈所得，被分配到一個指定為"綠色債券"發行的內部帳戶。在KfW 的環保投資貸款方案下，這個內部帳戶的余額使用額度從發行日歷年開始，必須完全匹配項目需求資金的數額才能付款。當累計付款請求數額與總的凈所得相匹配時，這一債券才被認為是完全分配。德國復興信貸銀行最遲在發行年度的年底使用債券凈所得投資于可再生能源項目。

2.項目選擇

綠色債券融資所支持的項目用于修建、擴建及購置設備和電網，以滿足促進可再生能源的法律改革法案的要求。這些設備包括：

光伏設備，以及與能量存儲和/或負載管理，結合發電的聯合項目。

陸上風力發電場和第二代措施。

水電發電站，沼氣生成和使用的設備

KfW不提供資金給使用化石燃料或核電設備的項目。在任何一種情況下，為歐盟或經合組織國家以外的項目融資，都遵循德國復興信貸銀行集團的可持續性準則評審。

3.第三方意見

KfW綠色債券并非由該行獨自決策，需經過專家的評估。第三方獨立專家的評估意見至關重要。因此，KfW綠色債券需經有資質的、非營利研究中心認證。此外，KfW 關于可再生能源方案的積極環境影響由太陽能和氫研究非營利中心評估。

4.監測報告

綠色債券發行之后，德國復興信貸銀行綠色債券收益的使用將被定期監測和按季度報告。同時對再生能源方案也定期評估，一旦完成監測和評估，最終的報告將會向公眾公布。

（四）德國復興信貸銀行綠色金融產品特點

1.國家參與。這是德國發展綠色金融過程中最重要特征。德國聯邦政府對KfW的所有債券提供擔保，包括綠色債券。政府出臺政策，對環保、節能項目予以一定額度的貸款貼息，對于環保節能績效好的項目，可以給予持續l0年、貸款利率不到1%的優惠信貸政策，利率差額由聯邦政府予以貼息補貼。實踐證明，國家利用貼息的形式支持環保節能項目的做法取得了很好的效果。

2.通常情況下，KfW發行的綠色債券面值較?。ɡ纾簹W元或美元1000元面值），允許私人投資者投資規模較小的數額。但私人投資者只有通過普通商業銀行才可以購買德國復興信貸銀行債券。商業銀行能夠為私人投資者的債券選擇提供最好建議，出于法律原因，KfW不允許提供這種咨詢服務。

3.雖然KfW是國有政策性銀行，但它獨立不受政府的干預，節能環保的金融產品從最初的融資到后期金融產品的銷售都沒有政府的干預，項目的授信權是為董事會所掌控和決定的。各項活動都通過公開透明的招標形式開展，保證了過程中的公正、透明，由政府部門組成的監事會，僅對KfW的業務進行監督。這樣保障了資金高效公平的使用。

4.環保部門的認可。這是德國發展綠色金融取得成功的關鍵。在KfW綠色金融政策實施過程中，環保部門發揮著重要的審核作用，以確保貼息政策能夠準確地支持節能環保項目。每個節能環保項目要想得到貼息貸款，必須得到當地或上級環保部門的認可后才能申請。

5.在KfW成立時，專門制定了《德國復興信貸銀行促進法》，確立了它的法律地位和作用。同時，為了解決不與商業銀行競爭問題，信貸資金不是直接給貸款人，而由通過轉貸或者借貸借給借款人，這樣一來，KfW與商業銀行不是競爭的關系而是合作的關系。

6.KfW的獨特點是其廣泛、持續的專注于銀行業務的所有領域，包括建設管理、人力資源管理政策或促銷業務。KfW已經持續幾年在可持續性評級機構中處于領先地位。其全面的可持續性方法有助于KfW大大加強其作為發行人的信譽，繼而提高其債券等級，有利于綠色債券的充分發行，從而融集資金支持可再生能源項目。這樣就形成了持續地、良性地循環，即，也實現了德國復興信貸銀行自身的可持續發展。

三、中國的綠色金融服務

（一）赤道原則（Equator Principles）

2003年5月由“格林威治原則”變更而來，沿用至今。赤道原則是一套國際先進的項目融資環境與社會風險管理工具和行業基準，旨在判斷、評估和管理項目融資中的環境與社會風險，是金融可持續發展的原則之一，也是國際金融機構踐行企業社會責任的具體行動之一。“赤道原則”主要由十項基本原則和八項績效標準以及包含63個行業的《環境、健康與安全指南》共同構成全面、系統和科學的社會和環境風險管理體系。其中，赤道原則核心是八項績效標準和《行業環境、健康與安全指南》（簡稱《EHS指南》）。其中《EHS指南》是赤道原則的技術參考文件，被眾多機構所廣泛采用，包括國際金融機構、國家監管部門、具體產業部門、學術科研機構和商業銀行，包括已經采納赤道原則的國際銀行。

赤道原則作為國際金融機構所普遍采用的風險管理工具，可以提醒企業關注項目自身可能涉及的環境和社會風險，并幫助企業評估和管理風險，建立和改進管理能力，降低和節省運營成本，拓展國際發展空間，提升品牌價值，增強企業競爭力，使得項目在獲得經濟效益的同時獲得社會和環境效益，達到商業模式可持續和履行社會責任的有機統一。 赤道原則具有降低項目風險和企業成本、提高管理能力、避免政策風險、易于國際合作的作用。

承諾采用赤道原則的銀行被稱為“赤道銀行”。赤道銀行聘請具備相應資質與豐富經驗的環境和社會專家或機構對項目中可能存在的環境和社會風險點進行掃描、識別和評估，并幫助客戶提出降低或消除這些潛在風險的技術方法和管理建議，防范這些風險而引發的經濟風險。同時要求申請項目融資的客戶建立和完善貫串項目周期，并與項目的性質和規模相適應的環境和社會管理系統，幫助企業改進處理工藝，降低處理能源消耗，提高資源綜合利用，從而降低企業的管理成本。要求項目方遵守當地的環境法規和標準，以及環境、健康與安全指南的要求。

目前，我國的環境保護政策和相關標準借鑒了大量的國際先進經驗，包括全球金融界所普遍采用的赤道原則，可以說赤道原則在一定程度上指明了我國環境政策的發展方向。對具有長遠發展規劃和具有戰略眼光的企業來說，接受赤道原則的要求有助于企業規避和降低由于環保政策改變帶來的風險。2008年10月31日，興業銀行正式公開承諾采納赤道原則，成為全球第六十三家、中國首家“赤道銀行”。endprint

（二）中國的綠色金融產品——以興業銀行為例

興業銀行在國內首個成立綠色金融專營機構，并持續推進專業經營體系建設。發行國內首張低碳信用卡、在國內首推碳金融綜合服務、排污權綜合服務、水資源利用和保護領域綜合解決方案、2014年發行國內首單綠色信貸資產支持證券、2016年落地首單綠色金融債。興業銀行經過10年發展，形成了包括低碳信用卡、綠色消費貸款、綠色理財產品、節能環保產業基金、綠色信托貸款、節能環保設備直接租賃、綠色項目融資、節能減排融資、綠色資產證券化等數十種綠色金融服務。

雖然中國的綠色金融服務有了一定的發展，但仍然處在起步階段，與國外相比，仍然存在不小的差距。首先，國外綠色金融服務起步早，西方國家的大型銀行早在2002年就創建了一套項目融資中有關環境與社會風險的指南，這份指南日后發展成為國際金融業遵循的“赤道原則”。其次，我過綠色金融體系不健全，綠色金融措施欠缺，既有法律法規滯后、機制不到位等外部問題，又有內部動力不足、缺乏產品創新等內部問題（李溪，2011）。因此，國際經驗的借鑒必不可少。

五、德國綠色金融政策對我國的啟示

（一）政府鼓勵

保護環境和氣候，促進資源可再生發展已成為當前全球面臨的最重要的挑戰和目標，發展綠色金融是大勢所趨。我國銀行業正面臨市場化條件下的轉型，依靠產品創新和特色化、差別化服務盈利正在成為各銀行努力的目標，而綠色金融恰恰能夠成為一種能為銀行業帶來新的利益增長點的新型金融產品。因此，政府應鼓勵更多的銀行承諾采用赤道原則成為赤道銀行，一方面與世界共享綠色金融所帶來的收益，另一方面也盡到了企業可持續發展的社會責任。

（二）政府擔保和貼息

德國聯邦政府對KfW的所有債券提供擔保，在信用等級上是3A級的，因此，融資成本較低。同時，聯邦政府對環保項目的低息貸款給予一定額度的貼息，為KfW的發展提供了保證。我國地方政府也可效仿德國做法，以政府信用為赤道銀行的綠色金融債券作擔保，提高債券的信用等級，從而便于銀行以較低的成本在市場上籌集到資金用于支持環保項目，獲得較好的收益。同時，采取財政貼息等方式加大扶持力度，鼓勵各類金融機構加大綠色信貸的發放力度。

（三）第三方評估

KfW的綠色債券以及債券融資所支持的項目都要經過有資質的、獨立的機構進行評估后才能實行。我國也可由政府指定有資質的、獨立的第三方評估機構對銀行的綠色金融債做出等級評估，同時，融資所支持的項目也應經環保部門審核認可，作為銀行項目融資的參考依據，有助于確保項目的合規性和防范風險。

（四）稅收優惠

綠色金融產品是銀行履行社會責任，促進環境和自身可持續發展而提供的服務，具有正向、積極、意義重大的社會效應。在德國，KfW是國有的，不用向國家繳納股利，也不用上繳所得稅。我國政府也可考慮對銀行綠色金融產品的收益適度降低稅率，實行優惠的稅收政策，從而激勵銀行大力發展綠色金融。

（五）與環保部門建立有效的信息溝通和披露機制

國內銀行目前還不具備對各類節能產品節能效果的后期跟蹤和評測，各家銀行主要關注項目借款人或投資方的實力，沒有體現綠色金融的環境效益。（李溪，2011）加之長期以來，地方環保部門公布的企業環境違法信息針對性和實效性不強，商業銀行難以據此做出審貸和項目融資的判斷，同時，商業銀行還不能提供項目使用環境信息的反饋情況，沒有做到與環保部門數據共享（張麟澤，2012）。因此，商業銀行應加強與當地環保部門的信息交流和溝通，及時獲取融資企業的環境使用數據，定期監測項目，出具項目跟蹤報告并向公眾發布。一方面商業銀行能夠及時了解項目的環境使用數據，確保該項目的進展符合低碳可持續發展的要求，另一方面通過信息披露，社會公眾也能對該項目進行監督。

（六）鼓勵私人資本參與

KfW發行的綠色債券面值較小便于私人投資者投資規模較小的數額。保護環境和保護氣候是本世紀的最大挑戰之一，要實現這一目標，公共部門和私營部門之間的合作必須加以改進和加強。綠色金融需要更多的私人資本投資。調動蘊藏在民間的巨大資金投入環保事業，公共部門獲得更多資金發展環保項目，私人資本獲得收益的同時也使資本的使用具有積極的社會意義。

（七）加強國際交流合作

在構建綠色金融體系上，我國起步較晚，應加強在節能環保金融服務領域與國際金融組織和國外經驗豐富的銀行的交流與合作，借鑒經驗，引入先進做法，更好地促進國內綠色金融服務與國際接軌，快速健康發展。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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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The energy transition will not work without a heating transition. KfW Research Focus on Economics. No.129， 2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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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ractice of German Green Finance and the Enlightenment to China

——A Case of KFW

LI Yijia

（Xi'an branch business management department PBC，Shaanxi xi'an 710002）

Abstract： Protecting the environment and the climate is one of the greatest challenges of this century. In the context of the continuous development of the low-carbon economy in various countries， the green finance has become the focus of multinational efforts in the world. China has also written the green finance into the development plan. However， the green finance in China started later as opposed to a perfect and mature green financial system in developed countries through more than ten years development， and their experience is worthy of reference for China. The paper summarizes the enlightenment to Chinas development by expounding on the green finance service practice in Germany which is the origin of the green finance.

Keywords： green finance； Germany； experience for reference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