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土地整治對促進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影響分析

王玉瑩，金曉斌，2，3，范業婷，項曉敏，劉 晶，周寅康，2，3

（1.南京大學地理與海洋科學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2.國土資源部海岸帶開發與保護重點實驗室，江蘇 南京 210023；3.南京大學自然資源研究中心，江蘇 南京 210023）

土地整治

農村土地整治對促進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影響分析

王玉瑩1，金曉斌1，2，3，范業婷1，項曉敏1，劉 晶1，周寅康1，2，3

（1.南京大學地理與海洋科學學院，江蘇 南京 210023；2.國土資源部海岸帶開發與保護重點實驗室，江蘇 南京 210023；3.南京大學自然資源研究中心，江蘇 南京 210023）

研究目的：分析土地整治對促進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影響程度及其區域特征。研究方法：采用基于向量自回歸模型的脈沖響應和方差分解法量化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影響，采用因子分析法識別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有顯著影響的區域的自然、社會和經濟特征。研究結果：（1）從全國層面看，土地整治面積、新增耕地面積和整治投資額對促進農業現代化水平均有正向作用，相應的方差貢獻率分別為13.1%、1.1%和8.3%；（2）從區域層面看，在經濟發展相對滯后、城鎮化水平較低、耕地質量較差、土地開發程度較低的區域，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影響較為顯著。研究結論：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提升具有正向作用，但區域差異較為顯著，應針對不同地區在自然條件、社會狀況、經濟發展水平等方面的特征，開展差異化整治，特別是在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提升作用不顯著的地區，應對整治方式、后期利用等方面進行反思，慎重開展土地整治工程。

土地整治；農業現代化；區域差異；脈沖響應；方差分解

1 引言

黨的“十八大”以來，促進“四化”（信息化、工業化、城鎮化和農業現代化）同步推進成為國家層面的戰略部署。由于自然和歷史原因，目前農業現代化是其中的顯著短板[1]，水土資源時空不匹配，農業基礎設施薄弱，農業科技水平低和資金長期投入不足等因素成為掣肘農業現代化發展的關鍵障礙[2]。

農村土地整治通過工程技術措施和土地管理手段，改善農業生產條件，提升機械化水平，推動適度規模經營，推進農業產業化發展進程[3]，從而促進現代農業的發展。《全國農業現代化規劃（2016—2020）》、《十三五規劃綱要》均提出應大力實施農村土地整治，建設高標準農田，推進耕地數量、質量、生態“三位一體”保護，以實現農業現代化目標。據統計，“十二五”期間，中國通過高標準基本農田建設新增耕地1615萬畝，由國土資源部門組織實施的32332個高標準農田建設項目新增糧食產能約500億斤（2500萬t）[4]。相關研究結果也表明，土地整治對鄉村的發展從經濟、社會、生態三個方面均產生了積極的影響，取得了良好的綜合效益[5]。

當前學界對土地整治項目在增產、提效、改質等方面的研究頗多，研究內容涵蓋土地整治對提高耕地質量[6]、提升產能水平[7]、促進農民增收[8]、改變農村消費結構[9]、推動農業產業化[10]等多方面的影響。在農業現代化推進途徑方面，重點圍繞了農業工程與農業現代化的相互關系[11]、農業現代化與其他“三化”（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的互動關系[12-14]、制度變遷對農業現代化的推動作用[15]以及農業現代化與“互聯網+”的結合效應[16]等方面開展了積極探索。然而目前關于土地整治促進農業現代化發展的研究多為定性分析[3，17]，土地整治影響農業現代化的內在機理和定量測算方面仍有待深入。鑒于此，本文選取了全國210個地級市為研究單元，基于向量自回歸模型構建了土地整治項目實施對農業現代化的促進作用的測算方法體系，定量探究土地整治建設活動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影響程度，以期對土地整治規劃決策起輔助和指引作用。

2 土地整治促進農業現代化發展的內在機理解析

2.1 農業現代化內涵

2007年的中央1號文件①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積極發展現代農業扎實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的若干意見。曾對農業現代化的內涵作出全面概括，即“用現代物質條件裝備農業，用現代科學技術改造農業，用現代產業體系提升農業，用現代經營形式推進農業，用現代發展理念引領農業，用培養新型農民發展農業”。綜合國家政策文件規定和綜合現有研究觀點[18-19]，本文認為農業現代化是指將先進生產要素應用于傳統農業引發的物質、人力、技術、制度等一系列要素的變革和更新，從而提高土地產出率、資源利用率和勞動生產率，以實現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和生態效益的顯著提升。

2.2 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發展的推動作用

當前中國經濟發展進入重要轉型期，農業現代化的發展面臨錯綜復雜的問題。在居民消費結構升級的背景下，部分農產品供求結構性失衡的問題日益凸顯，供需錯配是中國農業當前面臨的主要矛盾[20]；農業發展方式粗放，工業“三廢”和城市生活垃圾等污染向農業農村擴散，耕地數量減少、質量下降[21-22]，農業面源污染[23-25]問題加重；在經濟增速放緩、動力轉換的背景下，農民持續增收難度加大，農產品價格提升空間較為有限，家庭收入增速放緩[26-27]。

農村土地整治通過對低效利用、不合理利用和未利用的土地進行整理開發，配套完善基礎設施，從而提升農村生產力、促進鄉村轉型發展[28]。針對新形勢下農業現代化所面臨的產出效率低下、資源粗放利用、環境污染嚴重、農民增收困難等問題，土地整治通過增加耕地數量、提升耕地質量、配套基礎設施、改善交通條件、建設生態防護工程，推動實現農產品標準化、農業生產規模化、經營組織化和可持續發展，以提升農業現代化水平（圖1）。

圖1 通過土地整治實現農業現代化路徑Fig.1 The path of realizing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through land consolidation

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的影響具體體現在：（1）推動土地規模經營，調整農業投入結構。通過土地整治歸并零散地塊，為規模化、產業化經營創造條件，因而將有更多的機械和新技術的投入到農業生產中，部分替代傳統的勞動力生產，可大大提高農業生產效率[4]。（2）保護耕地資源，增強糧食綜合生產能力。一方面，農村土地整治通過復墾廢棄居民點、整治工礦廢棄地、開發成片未利用地，從“開源”（增加耕地面積）和“節流”（減少耕地占用）兩個方面保障耕地面積；另一方面，通過高標準基本農田建設，完善農田水利設施，提高農業灌溉水資源利用效率，緩減洪澇災害對農業生產的影響[17]，從而增加糧食產能，促進農民增收。（3）拉動經濟增長，提高農村社會經濟發展水平。一方面，土地整治實施過程中需要雇傭當地勞動力，從而給當地農民帶來直接收入，而土地整治竣工后，糧食生產能力提高，也將間接增加農民收入，農民增收會催生相應的消費需求[8]，從而推動農村經濟發展水平的提高；另一方面，機械化生產和大規模土地流轉使大量農村勞動力從農業生產中解放出來，加速勞動力向二三產業轉移[29]，轉變農村就業結構，增加農民收入來源。

3 研究方法及數據來源

3.1 研究方法

本文基于國家政策解讀，綜合現有研究成果，構建農業現代化評價體系，逐年計算各研究區農業現代化水平；選取表征資源增加數量、整治規模、資金支持的三項土地整治實施狀況指標，利用基于向量自回歸模型（VAR）的脈沖響應和方差分解方法量化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促進作用，并采用因子分析法識別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有顯著影響的區域的自然、社會和經濟特征。

3.1.1 農業現代化評價指標體系構建 從本質上看，農業現代化是在合理利用資源、不破壞生態的前提下，引進現代生產要素改造傳統農業的過程[30]，基于對農業現代化內涵的認識，參照《國務院關于印發全國農業現代化規劃（2016—2020年）的通知》、《國家現代農業示范區建設水平監測評價辦法（試行）》，以及相關研究成果[1，31-32]，遵循科學、系統、客觀、綜合以及數據可得性原則，從農業投入水平、農業產出水平、農業社會發展水平3方面構建農業現代化評價指標體系，并采用AHP法進行權重設定，具體結果見表1。

表1 農業現代化評價指標及其權重Tab.1 Indexes and weights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evaluation

3.1.2 統計分析 在對相關數據進行單位根檢驗和協整檢驗的基礎上，利用脈沖響應函數揭示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沖擊影響，通過方差分解結果量化土地整治對促進農業現代化發展的影響程度。

3.2 數據來源及處理

本文以2012年行政區劃下的中國地市級行政單位作為研究單元，根據數據收集情況，列入分析的共210個研究單元（圖2，封三）。本文所采用的基礎數據為：（1）土地整治實施數據。采用國土資源部“農村土地整治監測監管系統”中2006—2012年的農用地整治驗收項目數據（不含香港、澳門和臺灣），包括土地整治面積、新增耕地面積和整治投資額，為消除可能存在的異方差性，對上述三項土地整治實施數據進行對數變換。（2）農業現代化水平相關數據。來源于2006—2015年《中國區域經濟統計年鑒》和各省統計年鑒。為消除不同量綱數據對綜合評價的影響，采用極值標準化法對數據進行無綱量化處理。為使各年的數據具有可比性，本文綜合各年份的數據進行標準化，具體方法見式（1）：

圖2 研究區圖示Fig.2 The study area

式（1）中，C'ijx為標準化后的值，Cijx是第x年地級市i第j個指標的值，Cjmax是所有年份中第j個指標的最大值，Cjmin是所有年份中第j個指標的最小值。

4 結果分析

4.1 數據檢驗

綜合采用Eviews 6.0中的LLC、IPS、ADF-Fisher、PP-Fisher 4種檢驗法對各項參數進行單位根檢驗。結果表明，在1%的顯著性水平下，原數據序列為平穩序列。平穩性檢驗結果表明，農業現代化水平、土地整治面積、新增耕地面積和整治投資額可進行協整分析。首先，運用Eviews 6.0軟件以農業現代化水平為因變量，以土地整治面積、新增耕地面積和整治投資額為自變量進行固定效應回歸估計，然后對回歸模型的殘差序列進行單位根檢驗。結果表明，回歸模型的殘差為平穩序列，農業現代化水平與土地整治面積、新增耕地面積和整治投資額存在長期協整關系。

4.2 脈沖響應分析

在全國層面上，基于農業現代化水平與土地整治面積、新增耕地面積和整治投資額三者的向量自回歸模型（VAR），進行農業現代化水平對3個自變量（含3年滯后期）的脈沖響應分析，結果如圖3。

農業現代化水平對整治面積一個標準差沖擊的響應是指整治面積提升一個標準差單位，農業現代化水平所做出的反應。當農業現代化水平對整治面積的脈沖響應為正時，表明整治面積的增加對農業現代化有促進作用，反之，則表明會抑制農業現代化的發展。農業現代化水平與其他變量的脈沖響應分析亦同理。

圖3展示了農業現代化對三項土地整治實施指標的沖擊響應情況。從圖3（a）可以看出，農業現代化水平對土地整治面積沖擊響應強烈，在第一期達到峰值，到第二期略微下降，之后下降趨勢加快，說明土地整治面積對農業現代化有促進作用，但作用效果到后期有所減弱；從圖3（b）可以看出，農業現代化水平對新增耕地面積的沖擊響應始終為正，在第二期達到最大值，之后呈緩慢下降趨勢，表明新增耕地面積也是促進農業現代化水平提高的因素；從圖3（c）可以看出，農業現代化對土地整治投資額的沖擊響應在第一期達到最大值，隨后呈下降趨勢，但始終為正，表明土地整治投資額在前期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正向影響較強，后期影響有所減弱。

圖3 農業現代化對各因素的脈沖響應曲線Fig.3 Impulse response curve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to the selected factors

4.3 方差分解

在農業現代化水平與土地整治面積、新增耕地面積和整治投資額3者的向量自回歸模型基礎上，根據預測方差分解模型，進一步分析全國尺度下土地整治各項指標對農業現代化水平沖擊的重要性。方差分解結果見表2。

表2分別展示了各項指標影響農業現代化的方差貢獻率，即對農業現代化產生影響的相對重要程度。土地整治實施的三項指標在第一期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影響均為0，隨后影響水平不斷上升，表明土地整治實施效果的發揮具有一定的滯后性。三項土地整治實施指標中，土地整治面積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影響程度最高，從第二期的6.1%逐步上升到13.1%然后保持穩定，表明一方面地塊規整、基礎設施配套等工程切實發揮了積極作用，提高了整治區域的農田質量。另一方面，整治后的土地也為規模經營、專業生產等創造了條件；新增耕地面積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影響較弱，第二期為0.2%，之后穩定在1.1%的水平，表明通過整治新增加的耕地在短期內較難顯現出明顯效果，在質量和利用方式上還有待進一步提高；土地整治投資額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影響程度較高，第二期為5%，增加到8.3%后保持穩定，表明資金投入作為一項重要的農村公共投入，撬動了農村地區消費和投資的新熱點，擴大了消費需求和投資需求，促進了經濟的良好發展，因此也有較強的正向作用。

表2 農業現代化與土地整治實施情況方差分解表Tab.2 Variance decomposition between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and land consolidation

4.4 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促進作用的區域差異分析

從全國尺度的方差分解結果來看，土地整治面積對農業現代化的促進作用最明顯，因此在市級尺度上以土地整治面積對農業現代化的影響為代表，分析土地整治實施對農業現代化促進作用的區域差異。根據脈沖響應圖判斷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影響方向，依據方差分解結果，將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的影響劃分為：影響顯著和影響不顯著，脈沖響應曲線在X軸上方且方差分解值大于0.05為影響顯著，其余均為影響不顯著。剔除數據無法通過檢驗的市級單元，得到130個市級單元的影響顯著性結果（圖4，封三），其中40個市的土地整治實施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提高有顯著影響，主要分布在中國東北部和中西部地區，其余市則不顯著。從區域特征上看，影響顯著區域多為糧食生產大縣聚集區，表明在糧食重要產區開展土地整治有利于促進區域農業現代化的發展；但國家級貧困縣與影響顯著區域存在錯位，一定程度上表明在貧困地區開展的土地整治在促進農業現代化方面還有待提升，在當前通過土地整治促進“精準扶貧”的戰略背景下，其方式和手段還需進一步優化。

圖4 各市土地整治面積對農業現代化的影響程度Fig.4 The in fl uence of land consolidation area on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at prefecture level

為解析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的影響存在區域差異的原因，本文選取了上述130個市2010年的截面數據，運用多種回歸模型探究土地整治促進農業現代化的影響顯著性與當地自然、經濟、社會各項因素之間的相關關系，但是分析結果均顯示相關性不顯著。因此，本文放棄了統計學領域的回歸分析方法，利用箱線圖簡易地表征影響顯著區域和影響不顯著區域各自在自然、社會、經濟方面的特征（圖5）。結果顯示，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水平增長影響顯著的市級單元有以下特征：耕地質量較低、耕地后備資源較為充足、人均GDP較低、城市化水平相對較低、人口密度較低以及二三產業占比相對較小，表明在經濟發展相對遲緩、城鎮化水平較低、耕地質量較差、土地開發程度較低的區域開展土地整治更有利于在促進農業現代化水平提高方面取得顯著效益。

5 結論與討論

本文以210個地級市為研究單元，采用基于向量自回歸模型（VAR）的脈沖響應函數和方差分解方法定量研究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促進作用，結果表明：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提高有一定的促進作用，但是其效果存在明顯的區域差異。（1）在全國層面上，以土地整治面積、新增耕地面積和整治投資額為表征的覆蓋規模、資源補充和資金支持三個方面對農業現代化水平的提高均有正向影響，但作用強度不同，依次為覆蓋規模＞資金支持＞資源補充，其方差貢獻率分別為13.1%、8.3%和1.1%。（2）在區域層面看，在經濟發展相對滯后、城鎮化水平較低、耕地質量較差、土地開發程度較低的區域開展的土地整治在促進農業現代化水平提高方面更有利于取得顯著效益。

圖5 自然社會經濟條件與顯著性的關系Fig.5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signi fi cance level and selected factors

在當前全面推進農業現代化背景下，土地整治是解決“三農”問題、改善民生的重要手段，國家財政應適度向土地整治傾斜，擴大整治規模，但需要注意的是，增加耕地面積不再是土地整治的核心目標，應將提升耕地質量作為整治重點，加快高標準基本農田建設，提高土地產出率。同時，應加大對經濟基礎較差、耕地資源豐富、耕地質量較低區域土地整治的資金支持，也應針對不同地區在自然條件、社會狀況、經濟發展水平等方面的差異，突出地域特色，開展差異化整治。當前，土地整治已成為促進“精準扶貧”、“精準脫貧”的重要途徑，但從實施效果看，當前在國家級貧困縣開展的土地整治在促進區域農業現代化方面的效果尚不顯著，這應引起對相應整治重點、整治方式、后期利用等方面的反思。同時也應注意到，從方差分解結果來看，現階段土地整治的作用仍是有限的，農業現代化的影響機制是一個多因素復合系統，包括城市化水平、農業科技投入、農村財政支出、農民受教育水平等，土地整治對農業現代化的影響與上述因素是否具有協同作用還有待進一步探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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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Impact of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Program on Promoting the Level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WANG Yu-ying1, JIN Xiao-bin1，2，3, FAN Ye-ting1, XIANG Xiao-min1, LIU Jing1, ZHOU Yin-kang1，2，3
（1. School of Geographic and Oceanographic Science,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2. The Key Laboratory of the Coastal Zone Exploitation and Protection, Ministry of Land and Resources, Nanjing 210023, China; 3. Natural Resources Research Center of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210023, China）

This study aims to evaluate the influence of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on promoting the level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 and variance decomposition based on Vector Auto-regressive Model （VAR）are used to reveal how land consolidation affects the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Meanwhile, factor analysis method is applied to recognize the regional natural, social and economic characteristics with the significant impacts on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The result reveals that the elements of land consolidation including project area, newly-added cropland area and the amount of investment all play important roles on promoting the level of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And the influence of land consolidation on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exhibits regional differences because of diverse natural,social and economic conditions. In conclusion, the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can effectively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and this promotion effect is more likely to be significant in the regions with less developed economy, low level of urbanization, poor farmland and low degree of land development. As a result, to further advance the improving effect of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on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the differentiated schemes of land consolidation are required according to the economic and social levels, natural conditions and resource endowments of different regions. In particular, for the area where rural land consolidation exerted insignificant impacts on promoting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the consolidation methods and subsequent utilization should be redesigned and the consolidation project should be implemented with great cautions.

land consolidation; agricultural modernization; regional difference; impulse response function; variance decomposition

F301.2

A

1001-8158（2017）08-0069-08

10.11994/zgtdkx.20170828.093047

2017-03-30；

2017-06-18

國家科技支撐計劃項目（2015BAD06B02）。

王玉瑩（1995- ）,女，湖南長沙人，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土地資源管理。E-mail: wyyelaine95@163.com

金曉斌（1974- ），男，甘肅蘭州人，副教授，博士，博士生導師。主要研究方向為土地資源管理。E-mail: jinxb@nju.edu.cn

（本文責編：王慶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