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鐵必須自身硬 十九大第一場記者招待會聚焦全面從嚴治黨和加強黨建工作

曹煦+姚冬琴

10月19日上午，十九大的首場記者招待會在北京梅地亞中心舉行。

中共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副書記、監察部部長、國家預防腐敗局局長楊曉渡和中共中央組織部副部長齊玉介紹了全面從嚴治黨和加強黨建工作有關情況，并回答記者提問。

五年反腐成績單：立案審查中央委員、候補中央委員43人

楊曉渡說，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從黨的歷史使命出發，以“不惜得罪千百人，決不辜負十三億”的使命擔當，兌現了“打鐵還要自身硬”的莊嚴承諾，將全面從嚴治黨作為非常重要的工作，納入了戰略布局，作為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把黨風廉政建設和反腐敗斗爭提升到一個新的高度，以頑強的意志品質正風肅紀、反腐懲惡，推動我們黨的建設發生了歷史性變革。

楊曉渡表示，“反腐敗斗爭壓倒性態勢已經形成并鞏固發展”，并用一組數據回顧了十八大以來“老虎”“蒼蠅”一起打的成果：共立案審查省軍級以上黨員干部及其他中管干部440人，其中中央委員會委員、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有43人，中央紀委委員有9人。紀律處分廳局級干部8900余人，處分縣處級干部6.3萬多人。

就在十九大召開前夕，10月14日，中共十八屆七中全會閉幕，全會確認給予12人開除黨籍處分，司法部原部長吳愛英的處分消息首次獲得官方披露。吳愛英是十八大后公布的第18名落馬中央委員。

據公開信息統計，目前有18名中央委員、17名中央候補委員的落馬消息經過官方渠道公布，與楊曉渡透露的43人尚有8人的“差距”。

“立案查處的省軍級以上的黨員干部及其他中管干部，加到一起已經440人了，這是個相當高的比重。我們這樣做，就是為了補既往的過。”在回應對高級領導干部的監督是否還存在著盲區或漏洞時，楊曉渡坦言，我們管黨治黨，確實曾經出現過一段“寬松軟”的時期，讓孫政才、蘇榮、王珉、周本順這樣的腐敗分子，這樣偽裝的“兩面人”有了可乘之機，能夠得逞于一時。

他表示，“我不敢說沒有漏網的，但是我想，再出現過去那樣的情況是不可能了。”

楊曉渡表示，五年來，我們推進了巡視全覆蓋，派駐紀檢組全覆蓋，也組建了紀委內部的干部監督機構，就是要在日常工作當中，最大限度地消滅黨內監督的盲區，堵塞這個漏洞。

十八大以來，中央巡視開展了12輪，共巡視了277個黨組織，對16個省區市開展了巡視“回頭看”，對4個中央單位進行“機動式”巡視，首次實現一屆任期全覆蓋，并形成了全國巡視巡察“一盤棋”。

除去“打虎拍蠅”，中央八項規定是十八大以來從嚴治黨的另一個關鍵詞。“可以說‘八項規定改變中國，作風建設已經成為黨的建設亮麗名片。”楊曉渡說，人民群眾原來說一年公款吃喝要吃掉2000億，不知道用什么辦法治住它。就這么一個“八項規定”出來，應該說這個問題基本上解決了。

對于中國的反腐敗經驗，楊曉渡表示，“我覺得，對于我們的反腐敗經驗來講，這一條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習近平總書記和黨中央堅強有力的領導，中央紀委能做多大的事？有了黨中央的核心，有了堅強的定力，中央紀委就能做更多的工作。”

十九大后，哪類貪腐高官是中紀委打擊的“重中之重”？

“我們現在是形成了壓倒性的態勢，我們還要奪取壓倒性的勝利。”

對于反腐敗斗爭如何取得壓倒性勝利？楊曉渡坦言，反腐敗是個世界性的難題，只要有官吏，官吏個人發生腐敗行為是不可避免的。“我們要保持反腐敗的高壓態勢。”

他表示，同時，我們還要完善制度體系，既讓人不敢腐敗，還要完善制度體系，扎牢反腐敗的籬笆，讓人不能腐敗。同時，我們還要堅持懲前毖后、治病救人，教育我們的干部，提高思想自覺，由不敢腐的被動和不能腐的無奈，最后走向不想腐的自覺。當我們的廣大黨員干部在不敢腐、不能腐的基礎上，逐步走向不想腐的時候，我們就越來越接近反腐敗的壓倒性勝利。

關于十九大以后中紀委打擊腐敗高官的重點，楊曉渡介紹說，仍然是十八大以來不收斂不收手，問題線索反映集中、群眾反映強烈，現在重要崗位而且可能還要提拔使用的領導干部，三種情況同時具備并且政治腐敗和經濟腐敗相交織的，是重中之重。

楊曉渡透露，“我們正在做計劃，十九大閉幕后，新的巡視要展開。我們要鞏固、拓展落實中央八項規定精神的成果。我們在整治奢靡浪費方面已經取得了很大成效，要進一步下功夫糾正官僚主義和形式主義。”

紀委和監察委合署辦公，反腐敗的力量會更集中，覆蓋面會更廣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深化國家監察體制改革，將試點工作在全國推開，組建國家、省、市、縣監察委員會，同黨的紀律檢查機關合署辦公，實現對所有行使公權力的公職人員監察全覆蓋。

楊曉渡透露，我們深化國家監察體制改革，完善黨和國家自我監督體系，已經全面完成了北京、山西、浙江三省市改革的試點任務。“這項工作要向全國推開，下一步這就是我們的任務。”

在回應“國家監察委員會成立，中紀委的工作會不會有什么變化？”的提問時，楊曉渡表示，深化國家監察體制改革，成立國家監察委員會，這是黨中央作出的一個重大政治決策，目的是加強黨對反腐敗工作的集中統一領導，構建集中統一、權威高效的國家監察體系，實現對所有行使公權力的公職人員監察全覆蓋，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

他表示，在黨委領導下，紀委和監察委合署辦公，充分體現了黨領導的黨內監督和國家監督、黨的紀律檢查和國家監察、依規治黨和依法治國的有機統一，反腐敗的力量會更集中，反腐敗覆蓋面會更廣，紀委和監察委的責任更重了，我們的工作也會更加有效。

習近平總書記在十九大報告中指出，制定國家監察法，依法賦予監察委員會職責權限和調查手段，用留置取代“兩規”措施。

對于“國家監察法”，楊曉渡表示，十九大決定，要推進國家監察體制改革，那么國家就會制定國家監察法，這個監察法將會強化黨內監督和國家監督的有機結合，這個制度創新將使得我們的監督范圍更廣、監督力量更集中、監督效果更好。

“這次十九大代表選舉工作確實是非常嚴格”

齊玉表示，黨的十八大以來，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把全面從嚴治黨納入“四個全面”戰略布局，全面加強黨的領導和黨的建設，推動管黨治黨從“寬松軟”走向“嚴緊硬”，發生了歷史性、格局性和根本性的變化。

齊玉介紹的一組數據可以說明從嚴治吏要求的落實情況，“我們堅持抓早抓小抓預防，嚴格日常管理監督，近年來各級組織人事部門共提醒、函詢、誡勉干部60多萬人次。”“建立健全中國特色領導干部報告個人有關事項制度，報告內容突出與領導干部權力行為關聯緊密的家事、家產等情況，目前已累計查核125萬人次、處理12.5萬人。”

齊玉介紹說，在這次全國市縣鄉換屆中，有9300多名干部因為審核不過關被攔了下來。“我們制定推進領導干部能上能下若干規定，著力構建能者上、庸者下、劣者汰的選人用人機制，依據這個規定，目前已經調整縣處級以上干部2.2萬多人。”

同樣嚴格把關的還有十九大代表的選舉工作。齊玉表示，“與以往相比，這次十九大代表選舉工作確實是非常嚴格，同時也有新的突出特點。”

在十九大代表的選舉過程中，代表的名額是2300人，之后公布的代表名單是2287人，最后看到確認代表資格有效的是2280人。

對于這三個數字之間的差異是如何產生的，齊玉介紹說，黨中央十分重視十九大代表的選舉工作，特別強調要把好代表的政治關、廉潔關，強調要保證代表的先進性、廣泛性，各選舉單位在選舉十九大代表的時候，認真落實中央的要求，充分發揮各級黨組織的組織領導和把關作用，層層審核，嚴格甄別，從政治、廉潔和作風等各方面對人選進行了嚴格審核、全面“體檢”。

齊玉表示，十九大代表選舉產生以后，仍然堅持從嚴的要求，對當選代表進行認真審核，凡是有信訪舉報或者發現有問題線索的，都進行了認真的調查核實，對不符合代表條件的，按照黨內有關規定進行了堅決調整。像孫政才等27人，因為存在違紀違法等問題，經中央批準，不再作為十九大代表。重慶市因為代表出缺比較多，按照中央要求和規定的程序，及時召開了黨代表會議，補選了14名黨的十九大代表。9月29日，經中央批準公布的代表名單一共是2287名。十九大代表名單公布以后，又發現7人存在不適宜作為代表的問題，經中央批準，不再作為代表。這7個人就是在公布以后拿掉的。

楊曉渡透露，中組部做十九大代表的審核，“四必”（代表的檔案材料必審、個人的有關重大事項必核、紀檢機關意見必聽、線索具體的來信舉報必查）當中后兩項是交給紀委做，我們就堅決把住這個關，不讓他們漏過去，不讓投機的、腐敗的，用“兩面人”的方式混過去。

為什么要在企業中成立黨組織？

在回答記者關于中國的一些企業，包括一些合資或者外資獨資的企業成立黨組織的目的，以及對企業的正常運作會不會產生影響的問題時，齊玉表示，在社會基層單位，包括企業建立黨的組織，這是很順理成章的，也是我們長期一貫的做法。在企業中設立黨組織，符合中國的法律和有關規定、順應了企業職工的愿望、有利于促進企業生產經營的發展。

據齊玉介紹，一些外資企業高管說，黨組織能夠幫助他們及時了解中國的政策，化解勞資糾紛，為企業發展提供正能量。他們當中絕大多數出資人是歡迎和支持黨組織在企業開展活動的。

齊玉在現場公布的一組數據顯示，到2016年底，14.7萬戶國有企業中93.2%建立了黨組織；273萬戶非公企業中67.9%建立了黨組織；外商投資企業10.6萬戶中70%建立了黨組織。“截至目前，全國絕大多數的國有企業、多數的非公有制企業，包括多數的外商投資企業，都建立了黨組織。”

楊曉渡舉例補充說，他在上海工作時，通用公司的首席執行官曾親口說過，公司里工作最好的是共產黨員，秩序最好的是有黨組織的車間，他們希望公司里共產黨員多一點，希望黨組織能夠多一點。

官員“辭職下海潮”不存在

有記者提問，十八大以來，在全面從嚴治黨、從嚴治吏的高壓態勢之下，有些地方出現了為官不為，甚至出現了官員“辭職下海潮”的情況，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齊玉表示，從統計情況來看，近年來公務員隊伍總體保持穩定，平均每年辭職人數僅占公務員總數的0.1%，或者比0.1%稍微多一點。700多萬公務員，每年辭職人數大概是1萬左右，因此不存在所謂“辭職下海潮”，“潮”沒有形成。

“一定數量的公務員辭職，這也是人才流動的規律，在各國都是一樣，我覺得屬于正常現象。” 齊玉說，應當承認，“為官不為”的現象存在，但是必須說明，這在整個干部隊伍中屬于極少數，是有些地方的個別現象。

“雖然‘為官不為的現象在干部中屬于極少數，而且數量還在繼續減少，但還是引起了黨中央的高度重視，要求我們認真地研究解決。”齊玉介紹說，按照中央的要求，各級黨委和組織部門已經或者正在采取以下幾方面措施：

一是對思想觀念不適應的，加強教育引導，幫助他們提高思想覺悟，增強干事創業的動力。二是對于能力不適應的，通過強化學習培訓和實踐鍛煉，幫助他們更新知識，提高能力素質，補上能力短板。三是對于作風不適應的，加大治庸治懶力度，加大監督檢查和考核問責的力度，及時調整不勝任、不稱職干部，真正讓干部不敢懈怠、不能瀆職。最重要的是樹立正確的用人導向，大力提拔重用那些忠誠干凈擔當的干部，讓那些不想干事、不干實事的干部沒有市場，同時還要受到懲戒。

楊曉渡說，反腐敗只會讓干部們更好地作為，意識到自己的責任，不要有非分之想、非分之舉，不要損害人民利益去謀自己的私利，認認真真地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