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產品區域布局與農業經濟增長研究*
——基于廣東省主要農產品空間布局變化的實證檢驗

黃修杰，鐘 鈺

(1.廣東省農業科學院農業經濟與農村發展研究所，廣州 510640； 2.中國農業科學院農業經濟與發展研究所，北京 100081)

·農業區劃·

農產品區域布局與農業經濟增長研究*
——基于廣東省主要農產品空間布局變化的實證檢驗

黃修杰1，鐘 鈺2※

(1.廣東省農業科學院農業經濟與農村發展研究所，廣州 510640； 2.中國農業科學院農業經濟與發展研究所，北京 100081)

目的通過計算空間基尼系數和區位熵指數，分析廣東省主要農作物集聚度時空變動情況，并實證檢驗農業集聚度與農業經濟增長之間的因果關系。方法根據空間基尼系數和區位熵的計算公式，計算2005、2008、2011、2014年廣東省水稻、薯類、蔬菜、柑橘、香蕉、菠蘿、荔枝、龍眼、茶葉9類農作物的集聚程度。建立農業GDP與空間基尼系數、農業GDP與區位熵之間的相關模型，分析農業集聚程度與農業經濟增長之間的相關關系。結果以市場化、效益驅動為導向的市場引領發揮了重要作用，促進了全省農業生產資源的優化配置，尤其瓜果茶葉類經濟作物布局更是依靠市場驅動來發揮優勢； 農業產業集聚度與區域農業經濟增長之間互相促進、強化，存在正相關關系。提出進一步優化農業生產優勢布局、充分發揮市場機制在產業結構調整中的牽引作用和大力發展產業化經營與融合等建議。結論農業產業集聚促進了區域經濟增長。

產業集聚 空間基尼系數 區位熵 農產品區域布局 農業經濟增長

0 引言

2004年以來，我國農業、農村經濟保持著良好的發展勢頭，主要農產品供給充裕，大部分市場穩定。然而，在我國農業發展過程中，也一直存在總量與結構、數量與質量、成本與效益、生產與環境等方面的突出矛盾，如國內農產品成本上漲過快、競爭力不足； 資源環境的硬約束日益嚴重； 農產品品種、品質、結構難以滿足居民消費的快速升級。針對上述突出問題，當前需著力改善資源約束和農產品競爭力不強等現象。而造成這些問題及矛盾的原因主要是我國很多的農業政策導向偏離了市場機制，而這必須通過發揮區域農業資源優勢，調整和完善農業產業布局，增強市場配置農業資源能力，推動農業提質增效轉方式，才能破解。2003年以來，我國農業投資額開始大幅增加，至2014年已達到14 697億元，占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額比重達2.9%[1]。大量資本進入農業領域，可以此為契機，大力推進農業產業集聚為農業經濟增長提供內生動力。

作為資源配置的一種產業組織形式，產業集聚就是在有限的空間內，把各種相似或相關聯產業和經濟活動集中在一定的范圍內，產生經濟效果并吸引更多經濟活動向該地區靠近，這已成為一種世界性的經濟現象與趨勢。一些國際經驗表明，通過促進農業的區域專業化生產以形成農業專業帶，如美國形成的農業專業帶，包括東北部和“新英格蘭”的牧草和乳牛帶、大平原小麥帶、中北部玉米帶、南部棉花帶、太平洋沿岸的農牧混合與蔬菜帶等，是有效促進農業經濟增長的路徑。

學術領域，學者們也積極關注產業集聚與經濟增長的關系。20世紀90年代，Porter[2]首次從創新和競爭力角度開展產業集聚研究，引起人們的極大關注。學者們研究發現在經濟發展中，地理區位扮演著重要角色，規模經濟和集聚的外部經濟可顯著促進經濟增長[3-4]； 而且經濟活動的地理集中和經濟增長是相輔相成、互相強化的，經濟增長效應促進了經濟活動的地理集中，經濟活動的地理集中效應又進一步促進了經濟增長[5]。不過，Porter及后續學者的研究對象大部分是制造業或服務業的集聚現象，較少有專門針對農業領域的發現。

但隨著世界經濟的發展，農業的產業化、集約化、規模化進程也在逐步加快，農業也呈現出區域性集聚發展的趨勢和特征，國內外學者對農業產業集聚的研究也進入人們的視野。Winsberg[6]研究證明，美國農業的集中化和專業化趨勢對農業經濟增長有顯著的正向影響。Colin等運用專業化指數測度了1981～1999年我國農產品的區域專業化程度，發現我國農產品存在長期專業化優勢，地區的專業化優勢可促進區域專業化優勢凸顯[7-8]。周新德[9]發現，在流入效應、流出效應和乘數效應的共同交互作用下，農業產業完成聚集及演變。蘇航[10]從產業集聚的視角對區域農業競爭力的內涵進行理論探討，提出通過有效整合各項競爭能力，能促進區域農業綜合競爭能力的提升。張芬昀[11]認為生態農業產業集群的優勢主要表現為集聚效應、競合效應、環保效應、品牌效應等，這對區域經濟發展、農村環境和資源改善、農產品的市場競爭能力提升都具有重要作用。臧新等[12-13]實證研究了江蘇省農業外資的投資狀況，認為農業外資存在較明顯的地區集聚和產業集聚特征，并發現要素型外資側重成本價格，環境型外資更關心投資條件的穩定性和政府服務質量。呂超、周應恒[14]運用面板數據模型，發現蔬菜產業集聚對蔬菜產業經濟增長的正向影響，因為集聚經濟存在外部性，使技術溢出成為可能，從而拉動蔬菜經濟增長。王偉新等[15]發現，我國水果產業地理集聚特征顯著，西部地區是我國水果產業的主要聚集區且還在進一步發展，影響水果產業地理集聚的因素有自然稟賦條件、勞動力成本以及交通運輸成本。馮偉等[16]采用集中度、空間基尼指數、赫芬達爾指數、EG指數等，對我國農產品加工業及其子行業的產業集聚程度進行了測算，發現近10年來我國農產品加工業“東強西弱”的區域分布格局得到了明顯改善，農產品加工業的總體集聚度較低，但茶葉加工、蛋品加工、水產品加工、糖料加工、棉麻加工、橡膠制品產業集聚度較高。王宏[17]發現農業FDI在中國的區位分布具有明顯的空間集聚特征，而且隨著時間推移，集聚效應對農業FDI區位決策產生的作用越來越大。李二玲等[18]通過計算1981～2008年我國12類農作物種植重心、基尼系數、空間自相關和專業化指數，以探討種植業的空間集聚格局及演化路徑，發現我國種植業的空間集聚程度在逐漸增大。賈興梅、李平[19]利用空間基尼系數、區位熵兩個指標，以我國12類農作物的空間布局變化進行實證研究，發現1985～2011年我國主要農作物整體的集聚度呈現波浪型上升趨勢，但不同農作物之間的變化存在顯著差異，且農作物空間集聚度與農業經濟增長之間存在較顯著的正相關關系。劉世薇、張平宇[20]發現優勢農作物在東北各地市呈現出不同的集聚態勢，農業生產具有明顯的專業化、區域化趨勢； 龍頭企業的空間和行業布局特征顯示，其在各地市內的分布集聚程度不同，較多集聚在省會城市特別是中心城市的市區。

目前，國內外對農業產業聚集的研究，多是針對農業產業區、農業集聚的形成機理、農業產業集聚水平測度、某農產品集聚與產業發展等方面，而對農業產業空間集聚與農業經濟增長關系的研究不多見。廣東省地處改革開放前沿陣地，是市場機制最具活力的地區之一，且廣東省在調整、優化農業區域布局方面進行了大量探索與實踐，從“三高”農業發展(高產、高質、高效)、良種良法示范基地、“五位一體”示范基地項目到主體功能區規劃，對發揮地區比較優勢、優化大宗農產品區域布局和建立現代農業產業體系發揮了重要作用。因此，廣東地區的農業集聚不失為一個很好的觀察窗口。文章以廣東省為例，利用空間基尼系數和區位熵對全省農業的集聚程度進行計算，探討農業集聚度與農業經濟增長之間的關系，并根據結果提出相關政策建議。

1 農產品區域布局測度方法及數據選取

測度產業集聚的指標主要有熵指數、Hoover系數、行業集中度、空間基尼系數、區位熵等。根據農業自身的特點及農業區域分布特征，該研究選取空間基尼系數和區位熵這兩個指標來測度廣東省農業的集聚程度，從而為廣東省內農作物的合理布局提供依據。

1.1 空間基尼系數

空間基尼系數是用來反映產業區域分布不均程度的指標，而農業集聚是一種農業生產空間分布的不均衡現象。每種農作物的空間基尼系數計算公式如下：

(1)

1.2 區位熵指數

采用區位熵指數測算廣東省農作物的專業化程度，計算公式如下：

(2)

式中，Qi表示不同地區農作物i的區位熵，Ei表示農作物i的產量，Et表示該地區農作物總產量，Ai表示全省農作物i的產量，At表示全省農作物總產量。當Qi>1時，該農作物專業化程度高于全省平均水平； 當Qi=1時，該農作物專業化程度與全省平均水平相當； 當Qi<1時，該農作物專業化程度低于全省平均水平。如果Qi僅集中在少數幾個地區，說明該農作物是相對集聚并專業化的，如果各地區之間Qi差距不大，說明該農作物分布是相對分散的。但也有例外，區位熵只是該種農作物與全省平均水平的比值，若考慮區域內該種農作物的絕對規模，可能出現區位熵很大、而規模很小的情況，這時并不能認為該種農作物具有專業化優勢。

表1 廣東省主要農作物的空間基尼系數變化情況

農作物年份2005200820112014水稻02852031250245902568薯類03003041560445604756蔬菜02286025890196802956柑橘04458042540525105125香蕉04156042260414504452菠蘿07895074780796508015荔枝04875039560414505012龍眼05126052560545806145茶葉06161059650634506465

1.3 數據選取

該研究選取水稻、薯類、蔬菜、柑橘、香蕉、菠蘿、荔枝、龍眼、茶葉9類農作物為分析對象，考察時間分別為2005、2008、2011、2014年。在計算空間基尼系數和區位熵時，該研究采用產量來反映農業的發展水平和規模，為方便獲取數據及保證數據口徑的一致性，所選取的數據均來自歷年《廣東農村統計年鑒》和《廣東統計年鑒》。根據空間基尼系數和區位熵的計算公式，運用2005、2008、2011、2014年廣東省9種農作物的產量數據，計算觀察期內各類農作物的空間基尼系數和區位熵在時間序列上的變動軌跡。

2 廣東省農業產業區域布局結果分析

2.1 主要農作物的空間基尼系數

2005、2008、2011、2014年，廣東省水稻等9類農作物的空間基尼系數變化情況如表1所示。從表1可以看出，在2005～2014這10年，廣東省9類主要農作物的空間基尼系數整體上呈現出微升或者小幅度上升趨勢，除了水稻的2014年空間基尼系數相比于2005年略有下降外，其他農作物的空間基尼系數在2014年時均比2005年高，其中上升幅度最大的是薯類和龍眼，這兩種作物的空間基尼系數上升均超過0.1。說明近年來，廣東省農產品區域集聚度穩步提高，尤其是隨著省內經濟整體形式的快速發展，農業產業空間布局的市場機制、競爭機制逐步完善，農作物專業化布局程度有望進一步提升。

2.2 主要農作物的區位熵指數

結合廣東省農村統計年鑒數據，計算2005、2008、2011、2014年廣東省9類主要農作物的區位熵，限于文章篇幅，僅列出區位熵和產量排序位居前7位的地區，具體見表2～5。

表2 2005年不同農作物的區位熵和產量排序

作物按照區位熵大小排序前7位的地區按產量大小排序排在前7位的地區水稻河源梅州云浮江門潮州韶關肇慶(134)茂名湛江梅州肇慶清遠河源江門薯類汕尾揭陽潮州湛江汕頭云浮梅州(114)揭陽湛江茂名汕尾汕頭惠州梅州蔬菜佛山深圳廣州東莞汕頭惠州韶關(136)廣州肇慶茂名湛江清遠佛山惠州柑橘陽江云浮肇慶惠州清遠河源韶關(136)陽江肇慶惠州云浮清遠韶關揭陽香蕉珠海茂名東莞中山湛江廣州汕頭(067)茂名湛江廣州中山肇慶東莞珠海菠蘿湛江揭陽潮州汕尾深圳中山云浮(011)湛江揭陽潮州汕尾肇慶惠州茂名荔枝深圳茂名東莞陽江汕尾惠州揭陽(119)茂名陽江湛江揭陽惠州廣州汕尾龍眼茂名深圳潮州陽江惠州云浮汕尾(099)茂名惠州陽江湛江廣州云浮揭陽茶葉云浮潮州梅州揭陽河源肇慶韶關(088)云浮梅州潮州揭陽肇慶湛江河源

表3 2008年不同農作物的區位熵和產量排序

表4 2011年不同農作物的區位熵和產量排序

表5 2014年不同農作物的區位熵和產量排序

作物按照區位熵大小排序前7位的地區按產量大小排序排在前7位的地區水稻河源江門云浮梅州陽江韶關潮州(122)湛江肇慶梅州江門河源韶關茂名薯類揭陽汕頭汕尾潮州陽江湛江中山(104)揭陽湛江茂名汕頭汕尾梅州陽江蔬菜深圳佛山廣州東莞中山汕頭惠州(119)廣州湛江清遠茂名惠州肇慶梅州柑橘云浮肇慶陽江清遠惠州韶關河源(134)肇慶清遠云浮惠州陽江韶關梅州香蕉茂名湛江珠海中山東莞廣州江門(071)茂名湛江廣州惠州肇慶中山江門菠蘿湛江揭陽潮州汕尾中山惠州云浮(007)湛江揭陽潮州汕尾惠州肇慶中山荔枝茂名汕尾陽江東莞揭陽云浮深圳(097)茂名湛江汕尾陽江揭陽惠州廣州龍眼茂名陽江潮州云浮汕尾惠州廣州(121)茂名陽江湛江惠州廣州云浮梅州茶葉潮州揭陽梅州河源云浮韶關肇慶(082)潮州揭陽梅州肇慶湛江河源韶關

以水稻為例，在年份中，排在區位熵前7位的地區為河源、梅州、云浮、江門、潮州、韶關和肇慶，只是在所考察的不同年份中，其區位熵大小次序略有不同，說明這些地區的水稻專業化和集聚程度普遍都比較高，是適宜布局水稻的潛在地區。需要說明的是，雖然湛江地區多年來均居于廣東省水稻產量首位，然而其區位熵值卻一直不在前7名之內，可能與規模過大有關，因此需要結合比較優勢來進行具體的測度定位與分析。而在上述所列的區位熵指數中，薯類區位熵值較大，說明其集聚程度比較高，其中位列前7位的是揭陽、汕尾、潮州、汕頭、河源、陽江、湛江，且各個地區區位熵的位次變化較大，同時與其在全省內的產量位次匹配程度較好。在以上所列舉的幾類水果中，在歷年的縱向區位熵比較中，各個水果品種的區位熵呈現出波動下降趨勢，尤以龍眼和荔枝的區位熵數值波動最大，到2014年各個水果的區位熵的數值皆降到了1以下，其中以菠蘿的區位熵數值最小，只有0.07。因此，從以上結果來看，水稻、蔬菜和薯類的區位熵值變化不大，雖然在2005～2008年間其區位熵數值有小幅度上升，但到2014年其區位熵數又降落到2005年以下的水平，波動的原因可能與全省各種農作物的布局處于調整和轉型階段有關。

3 廣東省農業產業集聚與農業經濟增長的關系

由于農業的自身特點，自然條件、比較優勢、規模效益、市場供求機制約束著農業的分布格局、產業集聚程度。通過上述結果可知，農作物的空間集聚度提高可以促進其專業化水平提升，從而能夠具有一定的市場定價能力。那么，農產品市場收益的變化能否必然促進農業經濟的增長呢？

為了數據的可比性，該研究以廣東農業GDP代表農業經濟增長作為因變量，建立農業GDP與空間基尼系數、農業GDP與區位熵之間的相關模型，以求進一步實證分析農業集聚程度與農業經濟增長之間的相關關系。1992～2014年廣東省農業GDP、空間基尼系數、區位熵數據列于表6。

表6 1992～2014年廣東省農業GDP、空間基尼系數和區位熵

項目19921993199419951996199719981999農業產值4658355876922586449935249783299455100901空間基尼系數035203460350036003670371037810393區位熵指數0765077807950683085909010935098720002001200220032004200520062007農業產值9863298884101508107291124859142827153217169557空間基尼系數04020411041304320430045304600458區位熵指數093808970988096309931004115711892008200920102011201220132014農業產值19730520102722869826652284726297713316682空間基尼系數0456046204630469047204890505區位熵指數1206115911431027110810980952 注：農業GDP的單位為億元

對于時間序列，首先要進行單位根檢驗，以確定變量的平穩性，農業GDP用農業產值表示，空間基尼系數用G表示，區位熵用Q表示，對各相關變量取自然對數。進行單位根檢驗對相關變量取一階差分后變為平穩序列，同時也是一階單整(表7)。

表7 農業GDP與空間基尼系數、區位熵單位根檢驗

變量ADF檢驗檢驗類型滯后階數5%顯著性水平平穩性lnGDP-120趨勢項和常數項4-300不平穩ΔlnGDP-181無1-195平穩lnG-196趨勢項和常數項4-363不平穩ΔlnG-516趨勢項和常數項4-364平穩lnQ-183趨勢項4-300不平穩ΔlnQ-519趨勢項4-301平穩

表8 農業GDP與空間基尼系數、區位熵的因果關系檢驗

對廣東省農業GDP與空間基尼系數、農業GDP與區位熵進行格蘭杰因果檢驗，結果見表8。結果表明，無論是空間基尼系數還是區位熵，都拒絕原假設，即空間基尼系數、區位熵是區域農業經濟增長的格蘭杰原因，它們與農業GDP之間存在重要的相互因果關系。進一步進行協整檢驗，發現1992～2014年廣東省農業GDP與空間基尼系數、農業GDP與區位熵之間存在正相關關系，即空間基尼系數、區位熵的提高有利于廣東省區域農業GDP的增長，即農業產業集聚促進了區域經濟增長。

4 研究結論與政策建議

該研究采用空間基尼系數和區位熵兩個指標，對廣東省水稻、薯類、香蕉、茶葉等九大類農作物的集聚程度進行測算，分析2005年以來廣東省農業集聚程度的變化情況，并探討其與農業經濟增長的相關關系。結果發現：(1)廣東省農業的集聚度總體上呈現波幅上升趨勢，農作物的空間基尼系數從1992年的0.352增加到2014年的0.505，區位熵指數由0.765增加到1左右，表明以市場化、效益驅動為導向的市場引領發揮了重要作用，促進了全省農業資源比較優勢作用的顯現。二是不同作物的集聚程度存在明顯差異。外溢屬性強、消費剛性大的農作物如水稻、蔬菜，屬于“米袋子”、“菜籃子”工程，很多地方必須要種植一部分的，所以不能完全依照資源稟賦發揮比較優勢功能，因此其空間基尼系數不高。而瓜果、茶葉等經濟作物，則基本依照資源要素配置、區位優勢等自然條件，迎合市場定位、居民需求，所以其空間基尼系數都比較高，如菠蘿的基尼系數超過0.8，遠高于糧食、蔬菜。三是從產業集聚與農業發展的關系來看，推進農業生產專業化、規模化，把有地方特色和區域優勢的主導產業做強、做大，促進產業集聚，可發揮規模優勢，帶動與之相關聯的產業整合和農業規模集約發展。為了促進農業集聚、集群發展，我們可從以下幾方面著手。

4.1 著力加強農業供給側改革，進一步優化農業生產優勢布局

進一步優化調整全省農業生產基本策略，推動農業產出從量變到質變。從國際、國內著眼綜合保障農產品數量安全，要調整過度追求自給率的目標，在省內確保一定口糧生產的同時，加強對國際和其他省份農業開發潛力、環境與風險的分析，充分利用國內國際兩種資源兩個市場來加強保障其他農產品供給。在產業發展上，應對經濟效益較好的蔬菜、特色水果和茶業優勢區重點扶持，逐步打造多個產業集群。

4.2 充分發揮市場機制在供給側改革中的引領作用

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提出，要讓市場機制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針對我省、我國當前農業發展面臨的挑戰，需大力解決資源硬約束和農產品競爭力不強等問題。這就要充分發揮市場機制的作用，遵循經濟規律，使市場在優化農業資源配置和生產供給側改革中發揮決定性的作用[18]。而在制定農業產業政策時，一定要弄清楚哪些是需要政策保駕護航的，而哪些是需要利用市場機制做主的。按照“有保有放”的原則，根據國計民生需要、產業市場化程度、農產品對外依存度等因素，合理確定農業產業結構調整的重點農產品的規模、區域等，以促進全省農產品的優化布局。

4.3 大力發展產業化經營與融合，凸顯農業多重功能特征

在實現專業化發展過程中，借鑒農業產業鏈發展經驗，要注重向二三產業拓展融合。按照“主體多元化、服務專業化、運行市場化”的方向，進一步強化農業生產的多元化發展。優化農產品區域布局，繼續加強優勢產業帶建設，合理高效利用區域資源，充分發揮區域比較優勢，形成優勢互補、各具特色、分工合理、協調發展的優勢農產品區域分布格局，以促進廣東省現代農業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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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SEARCHONRELATIONSHIPBETWEENAGRICULTURALINDUSTRYAGGLOMERATIONANDAGRICULTURALECONOMICGROWTH*——ANEMPIRICALANALYSISOFSPATIALAGGLOMERATIONCHANGEOFMAINAGRICULTURALINDUSTRYINGUANGDONGPROVINCE

HuangXiujie1，ZhongYu2※

(1. Institute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and Rural Development, Guangdong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Guangzhou 510640, China; 2. Institute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 and Development, Chinese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 Beijing 100081, China)

Using methods of the spatial Gini coefficient and location entropy index, this paper calculated the concentration degree of 9 kinds of crops, i.e., rice, potato, vegetable, citrus, banana, pineapple, litchi, longan and tea, in 2005, 2008, 2011 and 2014 in Guangdong province, analyzed the temporal and spatial variation of agricultural agglomeration, established the correlation model between agricultural GDP and spatial Gini coefficient, agricultural GDP and location entropy, and empirically tested the relationship between agricultural agglomeration and agricultural economic growth. The results showed that market leading driven by benefit played an important role in promoting the optimal allocation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resources, especially the layout of economic crops like fruits and tea. The increase of agricultural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promoted the regional agricultural economic growth, and hence strengthened the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Finally, some suggestions were put forward, such as further optimizing the layout of agricultural production advantages, giving full play to the role of market mechanism in the adjustment of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vigorously developing industrial management and integration. It concluded that the agricultural agglomeration can promote regional economic growth.

industrial agglomeration; spatial Gini coefficient; location entropy; regional distribution of agricultural products; growth of agricultural economy

F327

A

1005-9121[2017]07101-07

10.7621/cjarrp.1005-9121.20170716

2017-04-05

黃修杰(1980—)，男，廣東茂名人，碩士、副研究員。研究方向：農業產業集群。

※通訊作者：鐘鈺(1979—)，男，遼寧錦州人，博士、研究員。研究方向：國際農業政策、農產品貿易、糧食安全。Email：zhongyu@caas.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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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度廣東省省級農業資源區劃研究課題“國內外農業現代化發展研究”； 中國農業科學院科技創新工程(ASTIP-IAED-2015-06)資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