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游“重慶”與ZAKER“廣州”的媒介社會責任

賀建平++莊學勛?

摘 要：新媒體強大的傳播力和影響力使得需要對其社會責任進行拷問。本文以上游“重慶”與ZAKER“廣州”為研究對象，通過內容分析法和指標評分檢視兩家地方客戶端的媒介社會責任及其差異。二者在信息生產、社會監督、提供娛樂、協調關系四項上得分持平但偏低，對社會責任的履行均存在問題。本文從內容、問責制度和規范三個方面提出應對的建議。

關鍵詞：上游新聞；ZAKER新聞；社會責任；新聞客戶端

中圖分類號：G20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2-8122（2017）10-0010-05

媒介社會責任作為一個學術概念，是指媒體在享受新聞自由的同時必須履行相應的義務[1]，即對社會負責，盡到媒體的職責。新媒體社會責任與傳統媒體社會責任一脈相承，是媒體社會責任在新媒體時代的發展與延伸，同時又被賦予了新媒體時代特有的嶄新內涵與全新評判維度。隨著媒體和通信環境的多樣化、全球化、個性化，移動和互動媒體將媒體責任、“媒介傷害”再次提升為值得去構想、討論和研究的新問題[2]。

一、新媒體與社會責任

中外學者對新媒體社會責任的擔憂，主要是基于新媒體傳播的強大影響力。社交媒體和媒體分享網站都是共享社交平臺，能夠使思想沿著社會關系網一波波傳送，而不是非得擠過傳統媒體那嚴格把關的瓶頸。因此新技術要經常忍受懷疑的眼光，甚至有人斥責它們的出現就是反社會的[3]。因而，對當前的新媒體信息應該嚴加管控，媒體也應該對所傳播的信息負責，進行篩選和限制性分類[4]。數字信息可以輕易改變、抄襲、歪曲甚或通過匿名蒙混過關，缺少了標準的質量控制與評價[5]。同時，網絡信息延展與動態的特性對政府所制定的標準也提出了挑戰。與傳統媒體相比，新媒體所提供的信息需要有更新的標準進行評估[6]。

在對媒介社會責任進行測量方面，國內學者鐘瑛等（2015）修訂了新媒體社會責任的評估指標，其指標體系分為三層，其中一級指標包括信息生產、社會監督、文化教育和協調關系四大類[7]。國外近年來新媒體社會責任的相關研究也集中于以下四個方面，與國內研究不謀而合，頗有啟發。

1.信息生產

一項數據顯示，51%的美國人通過社交媒體獲取新聞，這一群體中87%的用戶通過facebook獲取信息，然而他們并不相信社交媒體，認為facebook上的新聞真實的比例不到20%[8]。隨著新媒體傳播的信息和社交關系的增強，用戶所接收到的信息量大大增加；謠言、賭博、鼓勵犯罪等信息在新媒體上的病毒式傳播，也會對社會產生諸多影響[9]。新媒體上缺失傳統把關人，人人都是自己的看門人，導致了這些問題的出現[10]。新媒體應該提供的信息是否準確和客觀性難以保證。

2.社會監督

“誰將在twitter時代當看門狗？”當新媒體作為最為重要的“看門狗”時，應當承當起對政府決策、官員與行政行為以及公民個人行動進行監督批評的責任，因此，還需要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新媒體問責工具：道德規范、媒體評論、新聞自檢委員會、新聞評論以及公共/公民新聞的舉措[11]。一項對非洲新媒體社會政治改革過程的研究認為，新媒體正在成為溝通抵制政治壓迫和經濟剝削權力結構的平臺，如尼日利亞的Ogas，大膽諷刺尼日利亞精英所犯下的社會不公，最終促進了社會的改革[12]。

3.文化教育

新媒體的高度互動性使受眾可以即時參與，為人們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新的學習機會，但也帶來了發展適應性的困惑：如何通過發揮自身特性？讓用戶學習知識、接受教育正成為新媒體急需解決的問題。在意識形態和價值觀引導方面，有學者發現，新媒體所傳輸的教育觀點與年輕人接收時的理解存在著很大的差距。twitter的互動是在虛擬中進行，不是一個有親和力和學習的空間。因而，如何將文化教育融合為新媒體產品，也是新媒體應該及時進行探索的領域[13]。

4.協調關系

最新成果體現在公共服務方面，伊麗莎白從2016年“zika”病毒成為全球衛生問題的角度研究，發現傳統主流媒體對“zika”病毒的報道數量以及質量沒能消除公眾對其傳播和健康的不確定性，但新媒體可以通過監測公眾對該疾病的認識和了解，從而為危機管理者提供重要的見解，并且第一時間發布最新預防或者治療信息，幫助用戶處理相關問題[14]。

二、研究的問題與方法

（一）研究的問題

根據上述文獻，本文主要研究下列問題：

1.上游“重慶”與ZAKER“廣州”在新聞報道主題、報道品質、媒介傷害等方面如何？存在著什么差異？

2.上游“重慶”與ZAKER“廣州”的新聞報道所反映出的新媒體社會責任狀況如何？

3.作為地方新聞客戶端，應該如何履行相應的社會責任？

（二）研究方法

本文對采用內容分析法，系統地統計分析樣本媒體的內容，對所反映的社會責任現況進行全貌的描述和分析。

1.樣本與分析單位

本研究將上游和ZAKER作為研究對象，原因如下：（1）上游新聞由重慶日報報業集團傾力打造，于2015年11月19日上線。根據創辦人在上游一周年發布會上所公布數據，其用戶下載量突破了100萬，日均活躍用戶超過30萬，日均發稿數120條，日均瀏覽量達265萬。由于在重慶地區的影響力較大，其作為研究對象具有較大意義。（2）根據速途研究院《2016—2017年新聞客戶端市場報告》研究數據顯示[15]，ZAKER累積下載量已達到1.3億，有著較大的影響力。

除了“重慶”和“廣州”作為基本中國地方城市的代表性和影響力之外，將上游的“重慶”和ZAKER的“廣州”作為研究的對象，原因如下：（1）上游在其主頁設置了“頭條”“重慶”“洞見”等欄目，相較于其他欄目，“重慶”只提供本地新聞信息，推送的時間與數量均較為穩定。（2）ZZAKER作為一個聚合類新聞APP，設置了地方訂閱號，考慮到總部設在廣州，因而選擇了“廣州”這一欄目作為研究的對象。（3）二者所提供的新聞信息涵蓋了其它欄目，可以在一定程度上代表整個客戶端新聞內容的水準，同時也避免會出現較大的誤差。endprint

取樣時間段為2017年4月3號至4月12號共10天，將兩個客戶端所推送新聞收集完畢后，采取隨機抽樣方法，從兩個樣本中各抽取400條新聞，共800條作為分析樣本。

2.類目建構

（1）報道主題

報道主題分為15項：①方針政策（包括國家或地方政府的大政方針）；②法治/道德倫理（包括普法、違法行為的報道，道德倫理指社會生活中人與人之間的相處時體現出來的情況）；③經濟；④科技；⑤文化教育（與學校相關以及與傳統文化、藝術傳承等相關）；⑥醫療/健康（包括有關公眾健康、醫療福利等）；⑦娛樂（包括名人軼事等）；⑧旅游（介紹旅游景點以及有關旅游問題的報道）；⑨飲食（包括推薦地方特色美食等）；⑩事故（包括死亡、疾病的意外情況，如車禍或生產安全事故等）；1）自然災害；2）境外事件（包括境外發生的軍事行動、政治變動、民間活動、轟動案件等）；3）軼事奇聞（生活軼事、自然奇觀、超乎想象的見聞等）；4）生活糾紛（多為家庭、鄰里矛盾）；5）其它。

（2）報道品質與媒介傷害

報道品質是對一則新聞的總體評價，本研究將其分為4類：①一般品質（報道無太大偏差，報道中立客觀）；②可信度低（憑借某一不可靠的線索進行報道，其真實性難以證實；引用消息源不清晰，出現據悉、據傳等不明消息源；在爭議巨大的新聞中片面地陳述某一方觀點；）；③身體消費（露骨的身體信息暗示）；④濫用網絡熱詞（如“也是醉了”“我去”“神馬鬼”等）；⑤聳人聽聞（標題、內容嘩眾取寵、博人眼球或者有較明顯的黃色新聞痕跡）；⑥價值導向偏差（偏離主流價值觀，違背公序良俗，如“男子盜竊四張存折，神奇的是都猜對了密碼”，報道內容忽略其盜竊行為的惡劣本質，卻將其盜竊手法明示）。

“媒介傷害”是基于媒介批評和法學實踐而提出的概念[16]，泛指受眾在使用媒介的過程中，由于媒介傳播的內容包含不雅不敬、色情、暴力、褻瀆、侮辱、誹謗、歧視等負面信息，或者傳播未經授權的個人信息，從而引發接受者（包括報道對象）情感上的不快、痛苦，以致造成精神、名譽和地位等的無形損失。本研究只將對報道對象的傷害進行測量，分為8類：①個人（跳樓視頻截圖、“女子被撞瞬間”、女性走光照）；②群體（如“女司機”“洋妞”）；③社會團體（如富士康、麥當勞等）；④教派（如基督教、道教）；⑤地區（如河南、東莞）；⑥民族（如藏族、滿族）；⑦國家（美國、朝鮮、菲律賓）；⑧未涉及。

（3）社會責任評價體系參考，沿用2015年新媒體社會責任指標的“一級指標與權重”，以信息生產、社會監督、文化教育、協調關系四項指標來評價上游新聞和ZAKER新聞的社會責任狀況。

（三）編碼及信度檢驗

本研究的編碼員（兩位研究生）在經過編碼訓練后，采用復證方法檢驗信度，即兩位編碼員兩次分配任務，對同一篇文本進行第二次編碼，以全部800篇文本作為抽樣框進行隨機抽樣，獲取樣本80個。根據Holsti（1969）的信度公式檢測后得出的歸類一致性指數如下：報道主題0.95；報道的品質0.9；媒介傷害對象0.9。

三、報道主題、報道品質與媒介傷害分析

（一）報道主題

圖1 上游重慶與ZAKER廣州報道主題

說明：N=800

在報道主題方面，從圖1可以看出上游重慶中方針政策、文化教育、事故、軼事奇聞占比較高，分別為16.2%、15.5%、14.2%、18.5%，但相互之間偏差不算太大；ZAKER廣州中可以明顯看出報道主題有較大的偏差，特別是在法治/道德倫理主題上，有117條新聞與之相關，所占比為29.2%，位于第二的是軼事奇聞，共57則新聞，所占比為14.2%，而其余報道主題幾乎都未超過10%。進行卡方分析后發現，上游重慶與ZAKER廣州在報道主題上存在顯著性差異（x2=163.636，df=14，p<0.001）。在法治/道德倫理主題上，ZAKER廣州明顯高于上游重慶；在方針政策、文化教育、事故和軼事奇聞的主題上，上游重慶所占比高于ZAKER廣州。從總體來看，

報道兩個客戶端在報道主題方面，均更傾向于選擇軼事奇聞、法治/道德倫理和方針政策這三類主題，而忽略了其它主題的新聞報道。

（二）報道品質與媒介傷害

表1數據顯示：上游重慶與ZAKER廣州在報道品質方面有顯著的差異（x2=28.520，df=5，p<0.001）。兩家客戶端新聞中的一般品質為87.2%、74.5%；在可信度方面，兩個客戶端所占比例各為4.2%、4.5%，較為相近；身體消費方面，上游重慶為2.2%，ZAKER廣州為4.0%；濫用網絡熱詞這一品質上，上游重慶占3.0%，ZAKER廣州占4.8%；上游重慶在價值導向偏差占0.2%，ZAKER廣州則有0.8%；前面幾項的差異不大，但在聳人聽聞這一品質上，兩者有較大差異，上游重慶有3.0%，ZAKER廣州有11.5%。

說明：*括號前為所占百分比，括號內為新聞則數

在媒介傷害方面，上游重慶和ZAKER廣州均有媒介傷害的情況。上游重慶共有12條，均為對個人的侵害；ZAKER廣州共有25條，其中18條侵害對象為個人，5條針對群體，對地區和社會團體造成媒介傷害的各有1條。

從新聞文本中可見對于個人的媒介傷害。如“云浮一女子深夜遭男鄰居劫財又劫色，還拍下裸照”（ZAKER廣州2017-04-05），在這篇報道里，記者詳細地將犯罪嫌疑人的全程經過描述了出來，并配上了監控視頻截圖，受害者家中的床也被拍攝進去，再加上視頻截圖中相關門牌或樓道并沒有進行馬賽克處理，很顯然會對受害者造成第二次傷害。除此之外，“曝佛山某校女生讓男生脫褲拍視頻，滿嘴臟話辱罵”（ZAKER廣州2017-04-03），直接將視頻以及截圖發布在客戶端等。

對群體的傷害。如“驚險！女司機才拿駕照獨自上高速 超車道停車接電話”（上游重慶2017-04-04），這是因為“她聽到電話響，手忙腳亂之下，索性停在超車道上接電話”。除此之外，在所抽取的樣本中還存在著不少對女司機的報道，均跟違法犯罪或者交通事故相關。這些報道將個別女司機的行為普遍化為整個群體的行為，對“女司機”這一群體明顯造成了傷害。endprint

四、上游重慶和ZAKER廣州的社會責任指標考量

（一）社會責任指標考量總況

新媒體社會責任的履行體現在其功能上，即信息生產、社會監督、文化教育和協調關系四個方面，并以此作為社會責任指標體系的一級指標。本研究參考范孟娟等對新聞客戶端社會責任的打分模式[17]，這個模式對上述四個一級指標所下設的二級指標、三級指標分別打分，然后計算出各個新聞客戶端的最后得分。以三級指標中“原創”為例，考察兩個新聞客戶端樣本中屬于原創新聞的數量及比例，將兩個客戶端中最高比值賦分為5分，依次將兩個新聞客戶端屬于原創新聞的比例除以最高比值后乘以5分，得出各個新聞客戶端中“原創”指標的分值。然后將各個三級指標得分乘以相應權重求和后得出二級指標，依此類推得出一級指標的最后分值。在本研究中，各項一級指標的總和為5分，從表2中可以看出，兩個客戶端的綜合得分均不高，但差異不大，上游重慶2.0046616分略微高于ZAKER廣州的2.0104112分。

將兩個客戶端的一級指標得分與滿分進行比較可見（見表3），上游重慶和ZAKER廣州在信息生產方面得分較高，信息生產指標狀況較好；但在社會監督、文化教育和協調關系方面卻是極為欠缺，得分較低。這也就是說，兩個客戶端在其余三個指標方面所承當的社會責任較差。

（二）各級指標詳細狀況

1.信息生產

信息生產指標的評價包括兩個二級指標：信息質量與流程控制。信息質量又包括：真實、全面、原創、權威、深度、客觀和時效；流程控制包括：信息把關、廣告控制和侵權控制。從信息質量指標的得分狀況可以發現，兩個客戶端在深度和客觀性這兩個指標的得分較低，而在流程控制指標得分狀況可以發現，ZAKER廣州在信息把關指標上的得分遠高于上游重慶。而兩個客戶端在所抽取的樣本中沒有任何廣告，因而二者得分均達到加權滿分。（見表4、表5）

2.社會監督

社會監督指標包括了四個二級指標：國家治理、社會風險、行為失范和其他現象，兩個客戶端的三級指標得分均較低，因而不對其三級指標進行贅述。通過考察其二級指標狀況（見表6），社會監督的四個二級指標得分與加權滿分有著很大的差距，說明兩個客戶端均沒有很好地履行社會監督責任。

3.文化教育

文化教育指標包括了塑造共識、文化傳承和提供娛樂三項，兩個客戶端在各個指標方面的得分均屬于低分，遠未達到其應承當的文化教育社會責任。特別是在塑造共識方面，兩個客戶端在傳播社會風尚、主流價值觀的新聞報道嚴重缺乏。

4.協調關系

協調關系指標包括了線上溝通和線下活動。線上溝通下設三個指標，在公共服務上，主要考察其是否提供了相關生活信息的幫助；在用戶體驗上，則檢測其是否具有轉發共享、定制服務、個性化訂閱以及內外部鏈接；在互動關系方面，則檢測其是否具有評論功能，客戶端又是否對評論進行回復以及是否提供咨詢功能。線下活動則是指客戶端是否在線下開展了推廣或公益活動，主要包括了兩個層面：商業性活動和非商業性活動。從其線上溝通以及線下活動的得分情況來看，上游重慶的得分分別為0.616981分、0.9615分，ZAKER廣州的得分則分別為0.2472337分、0.9615分，加權后的滿分各為2.5分。因而可以看出，兩個地方新聞客戶端均沒能夠承當好協調關系的社會責任。

五、結論與建議

（一）結論

通過對兩個客戶端的數據統計分析和社會責任指標的評估，結論如下：

1.新聞報道主題方面，上游重慶以軼事奇聞和方針政策為主，ZAKER廣州則以法治/道德倫理和軼事奇聞為主；在報道品質方面，上游重慶的報道品質要高于ZAKER廣州；在媒介傷害對象方面，上游重慶和ZAKER廣州的媒介傷害對象均以個人為主，而對群體造成傷害的只有ZAKER廣州。

2.社會責任的履行欠佳

（1）上游重慶和ZAKER廣州在信息生產責任上差強人意。本文對報道形式、消息源以及報道語氣也做了簡要的統計分析。考量其三級指標，兩者的“深度”不足，其主要原因在于其報道形式大多為純新聞，上游重慶的其純新聞有341篇，ZAKER廣州有286篇，在特稿、社論、評論或者專題、系列報道、深度訪談方面的新聞報道數量極其少，其深度便會有所欠缺。二者的“權威”“真實”“全面”也不能使人滿意，從消息源來看，引用大量的“不清晰消息源”以及可信度較低的“民間消息”和“網絡消息源”；二者在原創率方面也沒能有實現其責任的履行，上游重慶的原創率有43.8%，未超過50%，ZAKER廣州的原創率僅有12.8%，嚴重缺乏。從其報道語氣來看，記者本人經常將自己的個人喜好也帶入了新聞報道中。但二者在新聞時效方面值得肯定。

（2）上游重慶和ZAKER廣州在社會監督方面嚴重失責。兩個新聞客戶端的得分偏低，上游重慶在新聞類別、報道題材以及報道對象方面，與國家治理、社會風險、行為失范以及其他現象相關的的新聞報道內容極少，涉及到涉外關系、環境污染、食品安全、城市拆遷、警民沖突、學術腐敗、體育賽事方面的新聞報道，均沒有出現。盡管ZAKER廣州除環境污染之外，其它三級指標的各個方面均有進行相關報道，但其得分也僅有分0.0983863分，距離其滿分1.3775分還差很遠。

（3）上游重慶和ZAKER廣州在文化教育責任上嚴重缺席。以其新聞類別來看，文教新聞所占的比例，二者的比率僅有15.5%和4.2%，因而其二級指標“文化傳承”社會責任得分也就會明顯偏低；在塑造共識方面，二者對于社會大眾在傳播知識、價值、社會規范等方面的影響并沒有體現，反而是報道了不少聳人聽聞、價值導向偏差、身體消費等方面的劣質新聞來吸引用戶的眼球，因而這也就導致了在兩個新聞客戶端的傳播內容中，低俗文本的比例使得娛樂健康度不高。

（4）上游重慶和ZAKER廣州在協調關系方面也不盡人意。作為地方新聞客戶端，其地方公共服務責任更應該也更有可能履行，然而二者新聞客戶端在這方面幾乎屬于缺席狀態；在用戶體驗方面，二者履行的狀況值得肯定；盡管用戶在新聞下方進行評論，但兩個客戶端均沒有進行回應，足見其互動性極差。二者在協調關系上均沒能擔負起應盡的社會責任。endprint

（二）建議

本文根據上述問題，就新聞客戶端如何提升社會責任提出以下建議，以供實務和從事相關研究者參考：

1.內容方面

（1）地方新聞客戶端應該提高原創率，在報道的深度方面下工夫；引用的消息源要權威，可信度要高，避免出現不清晰的消息源；在報道新聞的題材來源方面，應以本地為主，其余各個題材來源均要有所涉及；新聞報道要全面，而且客觀，尤其是注意報道的品質以及語氣，在維護新聞自由的同時也不不必須避免對報道對象造成傷害。

（2）地方新聞客戶端應該立足于地緣優勢，能夠快速掌握本地新聞，并摒棄“報喜不報憂”的報道原則，上至國家政策、地方政府，下至學生、人民群眾，均應對其實施強而有力的社會監督。

（3）地方新聞客戶端應著重注意對民俗文化、地方文化的傳承，凸顯其地方特色。這樣既能夠起到宣傳本地文化的作用，又能夠使用戶在潛移默化中學習傳統文化、民俗文化、紅色文化的知識并接受教育。

（4）地方新聞客戶端作為地方服務的新聞窗口，其更應該能夠起到公共服務的作用，起到便民利民的作用；要更加關注用戶體驗，將本地居民的使用習慣考慮入設計的衡量標準之一；對用戶的評論及時回復，從而增強用戶的使用粘度；設定更為精準的個性化服務，讓用戶能夠依據自己的喜好檢索訂閱新聞。

2.問責制度

新聞客戶端承擔社會責任首先需要建立起一套完整的新媒體問責工具，包括：政治問責、市場問責、專業問責以及公共問責[18]，樹立起報道的道德規范。其次，成立新聞自檢委員會，新媒體可以定期向社會及公眾公布社會責任履行報告。敢于問責，才能彰顯其不再是被動的承擔責任，而是主動的責任踐行者的轉向。

3.新聞客戶端規范的自律和他律

新聞客戶端的自律，既包括了機構應該制定統一的報道規范，以嚴格的新聞專業主義原則、新聞職業道德等規范與約束自己的新聞報道；同時，工作者也應該要管束自己、持續創新、注重個人聲譽并且能夠對未來事件進行預測[19]。而他律則是以政府為主體，強制整治新媒體大量的低俗的新聞報道，確保新媒體傳播的健康度。

本研究存在著局限：其一，在樣本選擇方面，其時間跨度不夠大，其代表性受限；其二，在對兩個客戶端的社會責任評價打分機制方面，雖參照了已有的評分模式，但是否有更為科學的衡量機制，需要進一步討論；其三，從題材來源和媒介傷害的角度對新媒體承當社會責任的作用進行衡量，尚且還需要更多相關研究。在本研究中，雖發現在新聞報道中確實存在著媒介傷害現象，但僅針對報道對象，未能夠對整個受眾/用戶群進行詳細的調查統計。若在未來的研究中，應進一步細化媒介傷害的類型，從媒介倫理以及媒介侵權的角度考察新媒體的社會責任。

本文以實證方法，對比了同種形態不同性質的新聞客戶端的社會責任，“地方性”這一視角對研究新媒體社會責任狀況提供了更為微觀的切入角度，即面向地方的新聞客戶端，其公共服務、信息選擇、報道對象等受其目標用戶所影響，其偏向性也會更大，那么在評價指標的賦值方面，能否進一步細化，相關研究仍需在未來不斷完善和發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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