濰坊 鈴 蘭
人生貴在一顆隨緣的心
濰坊 鈴 蘭
傍晚,在行政街頭看見一堆人在圍觀,本不是愛湊熱鬧的人,只是聽見人堆里傳來歡快的二胡聲,覺得有些奇怪,遂停下腳步。
一向認為二胡用來表達悲傷最為恰當,如果和歡快沾上邊,就有些別扭。我好奇地向人堆走近,透過人群縫隙,卻看見一幕令人難忘的畫面——明媚的陽光照耀在一個正在拉二胡人的臉上,這個人,沒有眼睛!
是的,沒有眼睛,本該長眼睛的地方是二個暗紅色的深洞。鼻子和嘴被猙獰的疤痕扭曲在一起,樣子很恐怖。奇怪的是,他臉上的祥和平靜在那張恐怖的面容上卻有著異乎尋常的和諧,甚至于和他手里的二胡發出的歡快樂曲渾然一體,體現得那么自然,好像天生就該由沒有眼睛的他用二胡演奏歡快樂曲一樣。
悠揚的曲調在街頭迂回縈繞,圍觀的人越積越多,卻靜得有些詭異。遠處的汽車聲、喧囂的叫賣聲似乎都悄悄地隱去,此刻只剩下那首樂曲。
人們輕輕地向他眼前的磁缸子放進或多或少的紙幣或者鋼蹦,似乎怕驚醒沉浸在音樂中的那個人——也許他不知道有那么多人在看他,他傾注了全部的情感在那幾根琴弦上,時而咧嘴微笑一下,那溫情的微笑似乎與城市的冷漠不相協調。
圍觀的人個個表情肅穆充滿同情,不知他是怎么變成這樣,怎樣學會拉琴,怎么生活的……沒有人說話,但每個人都無限悲哀地沉浸在歡快的二胡聲中看著他那張怪異的臉出神。只有他在笑著,在專注地演奏著他一個人的樂曲。
他在想什么?是否抱怨過命運的不公?在他殘缺的臉上根本看不見悲傷,我不明白他怎么會有這樣純凈的笑容。
以前時常覺得自己經歷坎坷,自以為已經很懂得生活的艱辛了,可看見這張臉的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哭。 根本不用比較,自己所謂的苦難與眼前這張笑意淡然的臉相比,只會讓人羞愧。我掏出口袋所有的錢放在他面前的磁缸子里,快步走開……
我們的生活難免有這樣那樣不如意的地方,如果抱怨可以解決問題,相信我們每個人都會有海量可抱怨的理由,譬如:出生在什么樣的家庭你無法選擇,自己雙腳踏地向前趕路的時候,有錢人家的孩子一出生就開著汽車從起跑線上奔跑;當你為自已生得不夠漂亮而煩惱時,壓根沒有意識到,有的人,一出生就帶著殘疾,連健康的活著都是一種奢望……
人生最大的悲劇不是坎坷的遭遇,而是心的死亡,那種對人失去熱情對事失去信仰的悲觀,是最可怕的悲涼。當你的眼睛蒙上了灰塵,眼前的景致便跟著灰蒙蒙一片了。
多少人看不到自己所擁有的,譬如:陽光、親情、健全的四肢、明亮的眼睛……終日對自己所沒有的,譬如:金錢、權利、美女……耿耿于懷。這樣的人,快樂于他是種奢望。看不到自己的所有,便不懂得珍惜,他不是沒有快樂的能力,而是不經意間讓貪婪的欲望,把原本鮮活的日子,釀成生活的一杯苦酒,除了苦澀與痛苦再也裝不下別的,生活于他了無生趣也就不足為怪了。
27歲的“最美姐姐”陳秋燕,本來有著體面的職業和優厚的收入,然而一場車禍改變了她的生活軌跡——為救半癱弟弟她打了三份工,即將步入婚姻殿堂的她因此遭遇悔婚。面對這樣的遭遇,她誰也沒有抱怨,而是默默承擔起家庭的責任,沒有責怪任何人,只是一門心思打工賺錢,照顧弟弟。
人的價值在于對別人的幫助,幫助的人越多,生命的價值越高。當一個人把全部心思都用在照顧別人身上時,是沒有時間顧及自己的榮辱得失的。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多一些感恩,少一些抱怨,讓自身充滿正能量,她的身邊自然聚集正義的力量。
人生貴在一顆隨緣心,不慕別人的浮華,也不輕視自己的擁有。心安,才是最大的快樂;心靜,才是最好的回報。隨遇而安不是無條件地向世界妥協,而是在現有條件基礎上,通過自己的努力,達到最好的狀態。只有讓自己的生命在奉獻中生動著、豐富著,生的悅樂才會愈加厚重。
有能力把一顆酸檸檬,榨成一杯檸檬汁才是王道,換個角度看自己的擁有,你會發現一切的際遇都是別人不可復制的財富。
一個用微笑推開災難的人是值得尊敬的人,他用他的笑容征服了這個浮躁的城市以及城市中冷漠的人們。就像那位拉二胡的賣藝者一樣,他雖然有張殘缺丑陋的臉,但他臉上的笑容卻成了溫暖別人的輝光,就像一朵太陽花盛開了一樣,讓人永生難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