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山東棲霞牟氏家訓對家族的影響

李東格

摘要：山東棲霞牟氏家族是清朝以來最具影響力的大家族之一，從“學而優則仕”到耕讀世家，牟氏家族以適合自己的方式實現了一個大家族的崛起和發展。牟氏家族發展的根本原因就是牟家人遵守傳承下來的家訓，家訓既有儒家傳統文化的縮影，又有家族本身的特色，家族所有人對家訓的信服和遵守讓這個家族的輝煌得以延續。

關鍵詞：棲霞 牟氏家族 家訓

中圖分類號：B823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1009-5349（2017）21-0065-01

一、棲霞牟氏家訓的產生與發展

（一）《體恕齋家訓》《體恕齋家訓規則》

（1）《體恕齋家訓》。在牟氏莊園內有一個名叫體恕齋的場所，是家族進行議事、教育子女的場所。“體恕”的意思是體諒和寬恕，而這也表明了牟氏家族寬以待人的生活態度。牟國玠制定家訓以鞭策牟家子弟，并命名為《體恕齋家訓》。

《體恕齋家訓》一共包含了“敦倫”“篤學”等十八個方面，牟國玠指出“首訓敦倫，以人莫重乎此也。祛私改過，則修德力學之大關鍵也”[1]。《體恕齋家訓》在內容和結構上都突出了遵守道德、尊重祖先，也反映了牟國玠尊崇儒家的傳統責任倫理思想，將“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的思想放入家訓中，教育子孫后代。

（2）《體恕齋家訓規則》。《體恕齋家訓規則》的寫作時間要晚于《體恕齋家訓》。康熙年間，牟氏家族日益興旺，使部分家庭成員面對安逸的環境喪失斗志，因此，牟國玠制訂了《體恕齋家訓規則》，將處罰條例清晰、細化。對于違反家訓的成員，家族中的長輩會按照《規則》進行相應的處罰，并嚴格遵守，世代相傳。

《體恕齋家訓規則》共有十條具體內容，對參加科舉考試的家族成員的年齡和名次進行規定，在考試中達不到名次的，不但自己要接受處罰，父輩也會接受相應的處罰。在體恕齋內還有一副楹聯：華祝壽三多多福多壽多男子，堂開師百忍忍垢忍氣忍性情。楹聯下方擺放了蒲團和板凳，就是對家族成員進行處罰的工具。在這樣嚴格的家庭教育之下，使世世代代的牟氏子孫都能以先祖的生活態度和學習態度去治家、為人處世。《體恕齋家訓規則》與《體恕齋家訓》相互補充，對家族成員進行了嚴格的監督、教育。

（二）《樹德務滋家訓》

牟國琛是牟國玠的六弟，寫出《樹德務滋家訓》。總共 21 條，最重視“孝悌”。牟國琛對子孫的道德教育十分重視，要求子孫對德高望重之人尊敬仰慕，還對家族中為官者提出了明確的要求，要求做官的牟氏家族成員必須真正為百姓造福，無愧于天地，無愧于祖先，振興家族。

（三）形成“耕讀世業”

牟氏家族家訓勸說子孫通過讀書振興家族，但這條路卻并不適合所有人， 牟國玠八弟牟國瓏由于做官剛直不阿，清廉奉公，遭到嫉妒，被人誣陷，后解甲歸田。這也讓牟氏家族的成員感受到官場并非想象中的美好，讓他們萌生了退意。牟國瓏告誡家族子弟要努力讀書，但不以做官為目的；同時要求家族子弟注重耕作，最終形成了“耕讀世業”的家訓，使牟氏家族走上了農耕之路。牟氏家訓的提出都是為了家族的發展與壯大，雖然會有農耕家訓的產生，也是相輔相成的，讀書是為了更好地發展，耕作是讀書的基礎，相互影響，相互促進。

二、棲霞牟氏家訓對家族的影響

（1）牟墨林遵家訓，家族興旺。在牟墨林之前，牟氏家族都是書香世家，而牟墨林卻對經商造詣很深，又遵守家訓，重視耕作，在管理方面也有獨特的見解。對牟氏家族的成員實行定期提供錢財，不掌管財權，對管理人員實行高薪養廉，管理人員幾乎沒有貪污現象的發生；收取佃戶較低地租；發放救濟時，饑民人人平等，共同施舍，不論時間，使用了一億多斤糧食。[2]

（2）謹慎用人。牟氏祖先告誡子孫注重謹慎用人，只有用品德來交往，才能得到信任，對待下人，也要寬容以待。牟氏家族的興旺，就是因為在人才使用上做到人盡其才，凡是牟氏家族的下人都必須有盡忠牟家的思想，否則就不會得到使用。牟氏家族的管家和賬房先生常常會被進行忠誠教育，因此，管家與賬房先生都能夠安分守己。而在民國十年到1949年以前，由于牟氏家族對家訓不重視，管家與賬房先生大部分都貪污錢財，這和這一時期的牟氏家族作風、理念有很大關系，也是牟氏家族走向沒落的時期。

（3）權貴結交。牟氏祖先希望牟家子弟成為官員保護家族，牟墨林卻注重財富積累，成為地主，但是他對封建社會的體制有深刻了解，只有做官才能在封建法制體系中得到保護，牟氏家族成員都深以為然，因此，發奮讀書做官，結交權貴，與官員的關系十分密切，以求得保護。

（4）節儉持家。《體恕齋家訓并序》中提到勤儉和修睦，牟墨林家中懸掛著《朱子家訓》，他對其中的節儉方面有很深的感慨。在日常生活中他提出：“勤課農桑，與田園求生。”[3]他極其重視勤奮與節儉，對家族成員也有嚴格的要求。牟氏家族的成員在節儉方面都積極遵守家訓，在日常的衣食住行方面都有嚴格的規定。看牟氏家族的發展歷程，從祖輩的通過做官振興家族到牟墨林的致富發家，都是牟氏家族崛起的證明，但是到牟墨林的子孫后代就有不遵守家訓的腐化者，民國十年后，牟氏子孫不恪守家訓，將家訓拋之腦后，最終造成家族沒落。

參考文獻：

[1]牟日寶.輯錄·牟氏家訓[M].北京： 中國文聯出版社，2006.

[2]牟日寶，劉明久.牟氏莊園叢書之三牟氏莊園三百年[M].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2005：171-174.

[3]林書華，史有年，肖靖.牟氏莊園興衰史[M].煙臺：山東省出版總社煙臺分社，1999：11，44，56，59.

責任編輯：楊國棟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