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勵 劉明興
[摘 要]新中國成立初期,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對新中國采取全面封鎖禁運手段,對我國的對外貿易、經濟建設和政權鞏固產生了嚴重影響。中共中央巧妙利用資本主義國家與社會主義國家、亞非新興國家之間的矛盾,以及資本主義國家內部存在的矛盾,另辟蹊徑、重點突破,有針對性地開展了反封鎖禁運的斗爭并取得了重大勝利,化解了新中國面臨的外部風險。這一成功案例也為當前我國應對外部風險,提供了有益借鑒。
[關鍵詞]禁運封鎖;外部風險;利用矛盾
[中圖分類號] F752.9 [文獻標識碼] A [文章編號] 1009-928X(2017)11-0004-04
習近平同志指出:“今后5年,可能是我國發展面臨的各方面風險不斷積累甚至集中顯露的時期。”[1]這些重大風險,既包括國內的經濟、政治、意識形態、社會風險以及來自自然界的風險,也包括國際經濟、政治、軍事風險等。如果發生重大風險又扛不住,國家安全就可能面臨重大威脅,全面建成小康社會進程就可能被迫中斷。這不僅需要準確地把握現實,更需要從我們黨的歷史中尋找經驗。
中華人民共和國建立之初,迫切需要資金、物資和技術以恢復經濟,尤其需要國外的資金、先進設備和技術。然而,美國出于對蘇冷戰的考慮,把實施封鎖禁運作為制約中國發展的重要手段,采取一切措施防止中國獲得能直接用于軍事目的的物資與裝備。朝鮮戰爭爆發后,美國操縱聯合國大會通過《實施對中國禁運的決議》,對中國實行全面封鎖和禁運,囊括了一切生產和必需的消費物資。直至1972年美國總統尼克松訪華后,中美直接貿易才逐步得到恢復和正常發展。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國家對中國實行的這次封鎖禁運,參與者眾多,措施全面,歷時持久,不僅使本來就百孔千瘡和極端落后的中國經濟雪上加霜,而且也使得這個新生國家的穩定和安全面臨極大風險。
(一)封鎖禁運導致我國重要原料和技術設備嚴重短缺,對恢復經濟和發展工業生產帶來極大困難。據不完全統計,僅1950—1953年,封鎖禁運給我國造成的直接經濟損失就達5691萬美元,其中被凍結的資金4182萬美元,被扣物資價值約335萬美元,船只到達我國港口前被劫持的損失約1174萬美元。這個統計尚未包括全部私商被扣物資和尚未被人民保險公司保險的物資及船舶。[2]除直接經濟損失之外,封鎖禁運也對國內市場供應和企業正常生產造成極為不利的影響。新中國承襲的舊中國工業對國外資本主義國家有著嚴重的依附性,不僅許多重要的機器設備、技術依賴進口,而且部分原料、燃料等也需要外國提供。封鎖禁運的實施,使得我國工業建設所亟需的金屬母機、五金器材、交通工具、電訊器材等和部分進口原材料嚴重短缺,引起這些商品價格上漲,造成國內物價總水平上升。
(二)封鎖禁運使得我國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對外貿易大幅下降,外匯收入大量減少。以美國為首的資本主義國家實行的封鎖禁運,對我國的對外貿易產生極大影響。中國同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貿易額呈陡然下降狀態,進口的絕對值從1950年的14.1億元降為1952年的6.7億元;出口的絕對值也從1950年的13.5億元降為1952年的5.4億元。[3]出口下降帶來外匯收入的減少,使得我國外匯儲備量也不斷降低。1950年國家外匯儲備為1.57億美元,到1953、1954年時分別只有0.9億美元和0.88億美元。[4]
(三)封鎖禁運也在一定程度上威脅中國國家安全,使新生政權面臨被扼殺的風險。隨著封鎖禁運的逐步升級,對我國的影響也從經濟領域傳導到軍事和政治領域,抗美援朝所需物資的供應緊張,尤其是武器裝備及藥品等重要物資的嚴重短缺,限制了我國在朝鮮戰場上的軍事戰斗力;軍費和與戰爭有關的財政支出急劇上升,增加了我國的財政負擔,1950年的軍事費用占年初總預算的比重由38.78%上升至48.1%,上升了近10個百分點。這自然對中國國家安全和新生政權帶來了嚴重威脅。
面對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封鎖禁運,黨和政府做出了“帝國主義之間有矛盾,可以加以利用。各國商人要賺錢,即使你不做生意,他還要做生意”的基本判斷,并采取了一系列戰略策略,有效化解了西方封鎖禁運對新中國帶來的各種風險。
(一)利用資本主義陣營與社會主義陣營的矛盾另辟蹊徑,把對外貿易重點轉向蘇聯及其他人民民主國家。新中國成立前夕,中共中央就意識到在冷戰背景下,西方資本主義國家敵對處于社會主義陣營的新中國的態度不可能很快改變,由此確定了將對外貿易的重點轉向蘇聯及其他人民民主國家的基本方針。為了拓展對蘇聯和其他人民民主國家的貿易,我國一方面將原向西方國家出口的貨物轉為向蘇聯和其他人民民主國家出口,為適應這些國家的需要,還主動地有步驟地改組了國內出口物資的結構,以擴大出口;另一方面又具體地向這些國家提出今后數年內我國對工業器材和原料的需求,以利于這些國家進行擴大生產,解決我國進口物資不能滿足工業需要的困難。通過及時調整貿易重點,我國對蘇聯和其他人民民主國家的貿易額占我國對外貿易總額的比重,由1950年的32.9%上升到1955年的77.7%。[5]我國原來從資本主義國家進口的各種工作母機、有色金屬、精密儀器、化工原料等禁運物資,逐漸轉為依靠蘇聯和東歐人民民主國家供給,從而緩解了工業領域的矛盾,頂住了西方的封鎖造成的嚴重困難。
(二)利用資本主義陣營內部的矛盾實施重點突破,保持與英國、日本等西方國家的貿易關系,爭取重要物資進口。盡管西方資本主義國家聯合起來對新中國進行封鎖禁運,但他們之間也存在著經濟利益上的沖突。尤其隨著朝鮮戰爭結束、國際局勢趨于緩和,英、法、日等國出于自身利益的考慮,強烈要求美國同意放寬對華貿易的嚴格限制。為此,中共中央要求利用資本主義世界的矛盾,找準突破口。周恩來指出,“資本主義世界并不是鐵板一塊,我們應該區別對待”[6],并確定把英國和日本作為重點突破對象。英國在美國盟國中占有重要地位,但在對華貿易問題上,英國主張縮小禁運范圍,放松對中國的限制。針對這種情況,我國于1954年4月借出席日內瓦會議之機,主動與英國與會人士商談建立貿易關系問題,并在會后向英國派遣貿易代表團,這是新中國成立后我國派往西歐的第一個官方代表團。在新中國成立前,日本是中國重要的貿易伙伴,但在戰后美軍要求日本對中國實行封鎖禁運,日本對中國黃豆、煤炭等原料的龐大需求不得不轉而以高得多的價格從遠得多的國家進口,由此形成日本國內資本家與美國主導的封鎖禁運政策的矛盾。在中英貿易實現突破后,日本國內也出現要求日本政府放寬對中國的封鎖禁運、擴大中日貿易的呼聲。針對這一情況,我國通過莫斯科國際經濟會議等平臺,與日本政治家和經濟界人士展開接觸。在經濟利益的驅使下,日本政府開始對部分輸華商品解禁,準許對華出口商品不斷增加,中日貿易額逐漸增長。據我國經貿部統計,雙方貿易額從1952年的0.04億美元上升到1956年的1.28億美元。[7]在取得與英國、日本貿易關系的重點突破后,我國一方面繼續利用香港“暫時維持現狀”的轉口港的地位,同一些西方國家繼續保持貿易關系;另一方面恢復和擴大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間的貿易關系,法國、瑞士、聯邦德國等國工商界也先后派代表團與我國商談貿易,向我國出口工業化所必需的鋼材、機械設備、化工原料等物資。至1959年,我國與西歐國家的貿易總額比1950年增長約3倍,其中出口增長139.4%,進口增長483.7%。[8]這大大減輕了西方資本主義全面封鎖的壓力,緩解了新中國經濟建設中面臨的突出矛盾。endprint
(三)利用新興獨立國家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矛盾打開外貿缺口,爭取部分戰略物資進口。那些原來與中國有著密切貿易往來的新興獨立國家,特別是東南亞、南亞各國迫于美國的壓力參與對我國的封鎖禁運,使得它們出口的橡膠、錫、黃麻等原料價格因供過于求而出現下跌,經濟利益受到損害。亞非新興國家對封鎖禁運的不滿日益增加,這就有矛盾、有缺口可以利用。在東南亞地區首先突破禁運的是錫蘭(今斯里蘭卡)。在美國主導的封鎖禁運政策的制約下,錫蘭政府以低于市場的價格出售橡膠給美國,同時卻要以市場競爭價格向美國購買大米,使得本國橡膠業瀕于破產。為擺脫困境,錫蘭政府表示愿意向中國供應橡膠,換取急需的大米。我國即邀請錫蘭政府貿易代表團來華商談,簽訂了關于橡膠和大米的五年貿易協定。這個長期貿易協定的簽訂,開拓了中國同尚未建交國家開展政府間貿易的新路,是我國反封鎖禁運斗爭的重大勝利,在亞非國家間產生了巨大影響。1955年4月亞非會議在印度尼西亞萬隆召開,我國代表團在會議期間利用各種機會,通過各種渠道,與各國代表進行廣泛的接觸交流。這次會議對于打破封鎖禁運在亞非地區設置的障礙起了重要的作用。截至1956年,我國已同印度、緬甸、錫蘭、巴基斯坦、印尼、埃及、敘利亞、黎巴嫩、柬埔寨等9個亞非國家簽訂了政府間的貿易協定。1957年時中國與亞非新興國家的貿易額達7.67億美元,比1950年增長了113%。[9]由此,中國利用新興獨立國家與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矛盾打開了外貿缺口,爭取到部分戰略物資的進口。這對于抵制美國為首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封鎖禁運,化解由此而產生的外部風險具有重大意義。
(四)實施“以民促官”的方針,以此作為利用矛盾解決矛盾的重要推手。在利用各種矛盾突破封鎖的過程中,中共中央還提出“以民促官”方針,即從民間交流入手,運用多種途徑增進中國與資本主義國家、亞非新興獨立國家等的彼此了解,加固交往基礎,以配合利用矛盾解決矛盾總體策略的實施。一是積極參與民間性國際會議,推動與不同社會制度國家的經貿往來。1951年,我國就派代表團參加了在萊比錫、布拉格舉行的國際博覽會,介紹我國外貿及市場情況。1952年4月,我國代表團參加在莫斯科舉行的國際經濟會議,宣傳我國“對于各國政府和人民,不管其信仰、政治制度、社會經濟組織的不同,只要在平等和互利的基礎上,均愿與之恢復與發展貿易”[10]的對外貿易原則,并與30個國家100多個工商團體和企業進行接觸和洽談,同英國、法國、瑞士、荷蘭、比利時等國家簽訂了總值達2億多美元的貿易協定。二是組建專門機構,促進中國與世界各國之間的經常性貿易聯系。承擔“以民促官”職責的主要是兩個機構,一個是設在國內的中國國際貿易促進委員會,其主要職能是積極開展對外聯絡,擴大國際民間經貿人士的往來,促進國際貿易的發展。這一團體在推動中日民間貿易方面的作用尤為顯著。莫斯科國際經濟會議后,高良富等3位日本議員飛抵北京與該團體的主席南漢宸簽訂了新中國成立后的第一個中日民間貿易協定。此后,中日雙方又多次簽訂民間貿易協定,為實現雙邊貿易關系正常化發揮了重要作用。另一家重要機構是設在國外的中國進出口公司東柏林代表處,它同西歐各國工商界人士廣泛接觸,安排他們組團來華訪問,建立經貿聯系。在它的推動下,中國與西歐許多資本主義國家建立了良好的民間貿易關系。民間貿易的開展,彌補和推動了我國同西方資本主義國家之間的官方貿易,同時也推動了雙邊政治關系的發展,成為我國利用矛盾、打破封鎖禁運僵局的一個重要推手。
新中國成立初期,我國利用資本主義陣營內外不同國家間的經濟利益沖突和矛盾,成功打破了封鎖禁運。當前,雖然我國的外部環境已發生諸多變化,但不公正、不合理的國際經濟秩序依然存在,認真總結和利用20世紀50年代初反封鎖禁運的成功經驗,對于我們今天正確處理國家間經濟貿易關系,應對外部風險,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一)應對外部風險,要善于審時度勢,對復雜的國際政治、經濟局勢及時做出科學預判,下好先手棋、打好主動仗。在新中國成立前夕,以美國為首的西方主要資本主義國家對華封鎖禁運尚未完全鋪開之時,中共中央便做出“要準備帝國主義的長期封鎖”的準確預判,并指出這種封鎖不僅是軍事上的封鎖,更有經濟上的封鎖,“要準備他們不買我國出口的貨物,不賣給我們需要的東西”。[11]基于這一預判,中共中央制定了一系列針對西方封鎖禁運的應對之道,這些方針為此后我國開展“反封鎖、反禁運”斗爭發揮了重要的指導作用。當前,中國已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但同時這也招致某些國際勢力的覬覦與封鎖,明明暗暗的遏制手段必然逐漸登上臺面,圍繞中國進行的一系列國際利益角逐必將越來越復雜化、尖銳化。國際重大突發事件和世界經濟波動也增加了我國經濟發展乃至社會穩定的不確定因素。為此,我們黨必須能夠想在前面,研究在前面,總結實踐經驗在前面,加強對各種風險源的調查研判,準確預判國際格局發展趨勢,形成具有前瞻性的對策建議。
(二)應對外部風險,要善于抓住機遇,利用矛盾,運用靈活多變的方針加以應對。打破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對我國的封鎖禁運,不僅在于對局勢走向及時做出準確的預判,還在于根據情勢變化運用靈活多變的斗爭策略。在反封鎖禁運的過程中,中共中央巧妙利用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間的分歧與矛盾,適時靈活地采取相關措施:抓緊禁運前夕的短暫時間,大力搶購、搶運中國生產建設的急需物資,盡量減少外匯損失;又通過官方和民間的各種渠道進行廣泛接觸,不放過任何同實行禁運國家開展貿易往來的機會。如在莫斯科召開的國際經濟會議上,我國原打算以法國為重點開展活動,但英國代表團到達莫斯科后,首先尋找機會與中國代表團接觸,表現出極大的熱情。面對這種情況,中國代表團及時做出調整,把英國作為突破口,帶動一批國家與我國簽訂貿易協議,使西方的封鎖禁運政策陷入困境。當前,隨著全球經濟再次陷入長期衰退和低速增長,貿易保護主義、民族主義、保守主義和“去全球化”浪潮日益高漲,對中國的貿易限制也從直接的封鎖禁運、凍結外匯向傳統的關稅壁壘與技術、環境壁壘結合轉變,我國面臨著更為嚴峻的外部風險。這要求我們黨必須以務實靈活的態度,深入了解和用好國際規則,準確把握西方發達國家之間、發達國家與發展中國家之間的矛盾,有效應對我國面對的外部不確定因素和突發事件的消極影響。endprint
(三)應對外部風險,要用好政府、國際性組織和民間機構等各個層面力量,拓寬工作平臺和渠道。面對以美國為首的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對我國實施的封鎖禁運,中共中央采取政府間貿易和民間交流兩手并舉、同步推進的方針。對于已同我國正式建交的國家,按照“可在平等和互利的基礎上,與各外國政府和人民恢復并發展通商貿易關系”的原則,加強與蘇聯和人民民主國家的貿易;對于尚未建立外交關系的國家,堅持“民間先行,以民促官”方針,著重從經濟和文化交流兩翼入手,尤其是把發展民間貿易作為打開資本主義國家貿易市場的重要手段,為最終突破西方資本主義國家對華封鎖禁運鋪平了道路;也通過持久的民間往來促進與這些國家政治關系的解凍,打破國家關系的堅冰。歷史經驗證明,充分發揮政府、國際性組織和民間組織各自的力量,是我國應對外部風險的重要手段。當今,既要體現政府在應對外部風險中的主體作用,通過把準戰略方向和發展趨勢,制定具體明確的政策,推動政府層面的合作交流;同時也要發揮國際性組織和民間機構相對中立、客觀、公益性等優勢,廣泛參與各類非官方國際活動和國際機制,協助政府搭建充分交流、凝聚共識的平臺,推動經濟科技文化等方面的交流合作,發揮好政府不可替代的作用。
(四)應對外部風險,要致力于增強自身的綜合實力,爭取國際話語權。當年的封鎖禁運對我國國民經濟的正常發展產生了負面作用,但同時也激發了中國人民獨立自主、自力更生的決心。在封鎖禁運的條件下,黨和人民更加注重挖掘內部潛力,大力開展城鄉物資交流,積極擴大內需,為一時難以出口的外銷產品尋找出路;同時自己動手,加快對西方資本主義國家進口的物資器材的創制,力爭實現原料、設備器材自產自給,擺脫對西方資本主義國家的依賴。正如周恩來1951年所指出的:“帝國主義者的‘封鎖和‘禁運,正好被我們用以肅清在中國經濟中的半殖民地依賴性,縮短我們在經濟上獲取完全獨立自主的過程,而真正受到打擊的,反而是他們自己。”[12]當前,為更好地應對我國面臨的外部風險,核心是要進一步提升我國的綜合實力,聚焦經濟力、科技力和軍事力等構成要素,打造我國的“硬實力”;更要積極爭取國際話語權,提升我國的“軟實力”。在關鍵問題上有理有據地表達中國觀點、中國立場,向世界展現中國真實的形象,努力占領國際話語高地、引導國際話語走向,從而獲得優勢和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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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單位:中共上海市委黨史研究室
責任編輯:劉 捷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