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洋
摘 要:中世紀的歐洲將自然看做有靈性與生機的世界,與人相對應,二者關系和諧;從啟蒙運動到科技革命,自然在人類的眼中被視為機械世界,雙方的和諧關系隨之被逐步打破。在后啟蒙時代的發展進程中,現代科學將人與自然作為同等客體加以對待。伴隨科技發展而來的,是越來越眼中的環境乃至倫理問題,嚴重影響和威脅著人類自身的可持續發展。堅持馬克思主義生態觀是重建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唯一和最優途徑。
關鍵詞:自然;文明;科技;時代
作為全世界思想家們自始至終樂此不疲探討爭論的話題,人與自然之間的關系以其根本性與存在主次層面重要意義始終處于哲學探討的核心論題之中:人是否屬于自然一部分呢?人和自然之間究竟是何以影響制約的?人類文明與自然世界是否存在沖突、應當如何調解?
在軸心時代的希臘,人們眼中的自然被作為自身的投影,充滿靈性與生機活力。古希臘的著名哲學家與文學家恩培多克勒提出四元素說:“肌肉的形成是由于四種元素等量部分的混合,神經由火和土與雙倍的水結合而成,動物指甲的形成是由于神經與空氣接觸表面受冷,骨頭是由兩分水、兩分土和四分火混合而成。”在此之后,眾多西方先哲們繼承并發展了元素觀。
中世紀以來,宇宙、地球和人作為上帝神性之三世界,由同樣元素構成,運行規律統一。能夠體現自然的“微觀世界”就是人類,正如《浮士德》中對人的稱謂——“這世界的小神”。
文藝復興繼承了這樣的世界觀,相信宇宙、地球、人分別對應宏觀世界、地理世界與微觀世界。文藝復興之后,隨著科技的發展與工業的進步,人與自然之間完美和諧的關系被逐步打破。哥白尼的日心說首先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伽利略通過在天文學上的實踐對哥白尼猜想的印證進一步摧毀了地球中心論和上帝天國的幻想。在上帝理性指引下所建立起來的邏輯秩序世界觀轟然倒塌。正如培根早已提出的新科學里程碑宣言:人類并不需要被動接受自然,相反,通過觀察和實驗為基礎的科學探究,人可以通過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認識、改造并最終征服自然。人類拜托了謙卑與恐懼,開始逐漸成為自然的主人。
在科技革命帶來的新世界之中,自然喪失了原本具有的靈性和生機,成為純粹機械運動的客體與被征服和改造的目標。與之相似的,是在利益誘導下機械運動的人類。第一次科技革命、第二次科技革命、第三次科技革命、乃至第四次科技革命,人類在生物學、物理學、天文學、地質學、海洋學乃至人類學方向取得了突飛猛進的進展,不僅在接近還原大爆炸瞬間的宇宙狀態中重新定義和闡釋了客觀世界,而且在人類基因組進程中重新定義和闡釋了自身。在科技的指引和召喚下,人類似乎越來越接近所謂理性與繁榮的塵世天堂。
然而科學發展與技術進步在帶來便利的同時,也給人類世界帶來了不可忽視的問題乃至災難。既然自然的地位不過是人類活動和認識的對象,是單純的資源來源,那么當人類向自然舉起屠刀的時候就無需心存任何猶豫與憐憫。從非洲到拉美,從剛果河到亞馬遜,數不勝數的熱帶雨林成片消失,不僅帶來了成千上萬的物種滅絕,而且導致影響全球的氣候變遷,從根源上威脅著人類的可持續發展;大量的電子垃圾別無限制的制造和散播出來,發達國家將之轉移到發展中國家以求短時間內自保,卻無法掩蓋全球終究會共同面對這一嚴重威脅的事實;屢禁不止、逐步擴散的核試驗與愈演愈烈的地區沖突更是直接影響著數以億計的生命……在自然被視作單純的資源提取處和廢物傾瀉場的情況下,人與自然之間變成了相互分離乃至根本對立的兩方面,和諧共存無從談起,可持續發展更是空中樓閣。
更進一步,科學認識的客體也包括了人類自身。從身體到意識,從精神到靈魂,人類的每一點一滴都可以作為科學研究的對象與素材。克隆技術、基因工程、人工智能……不勝枚舉的科研項目與方向,以創造人、改造人為己任。在化學物質的作用下,人類方才擁有了情感和認知,在多巴胺和荷爾蒙的刺激下,愛情成為物質世界的附加品。
在科技至上的光輝下,人類不得不面對世界和自身從未面臨過的生存與倫理危機。馬克思主義生態觀認為,人與自然有著內在的統一性,人與自然是相互聯系、相互依存的。作為勞動存在物、理性存在物、道德存在物和語言存在物的人,不僅具有認識世界和改造世界的能力,而且具有尊重自然規律、保護生態環境、實現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智慧。堅持馬克思主義生態觀是重建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唯一和最優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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