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民意調查結果顯示,丑聞纏身的安倍政府支持率再次大幅跳水,已跌至26%,安倍內閣進入有下臺風險的“危險水域”。后安倍時代,似乎已經來臨。
安倍政府面臨的困境,源于三方面:一是他和他的核心幕僚涉嫌為加計學園辦學開后門;二是東京都議會選舉,自民黨大敗;三是爭議頗多的安倍心腹、女防衛大臣稻田朋美,以自衛隊名義為黨內候選人拉票,并在敏感問題上屢屢失言。即使目前稻田朋美已辭職,但安倍政府下跌的支持率及影響已無法挽回。
壓力之下,安倍要竭力挽回政治頹勢,但是危機公關效果不佳。畢竟,在安倍的“朋友圈”里,堪當新內閣成員的不多。因為安倍多年執政形成的驕狂,他不乏稻田朋美這樣的麻煩親信,但是沒有堪當大用之人。此外,安倍接受國會答辯的結果,沒有消弭國會對其的不信任。他在加計學園丑聞上難以自圓其說,讓日本社會對其人品產生了懷疑,讓日本民眾覺得“靠不住”。而這,恰是安倍民意下跌的主因。按照日本政治傳統,內閣支持率徘徊在20%區間,內閣倒臺的日子也就臨近了。
安倍政府何以至此?看似禍不單行,實是安倍政府執政任性的必然。安倍兩次擔任首相,已經追平了小泉首相,成為戰后任期較長的首相之一。按照自民黨10月份即將修改的黨章,自民黨總裁任期將由“最多2屆6年”修改為“最多3屆9年”,安倍將可能連任三屆,即在2018年9月第二任期結束后,繼續擔任首相。若如此,他將成為戰后“最長命”首相。
在走馬燈似的日本內閣中,安倍任期之長,被安倍本人認為是領導自民黨有方,執政能力很強的結果。但恃強而驕,恃權而傲,絕對的權力滋生絕對的腐敗,安倍政府也難以擺脫這一鐵律。安倍晉三在黨內形成了有利于自己執政的小團體。而且,他和自己的親信為與自己有著利益關系的集團如加計學園謀私,也成為可能。且安倍認為自己掌控了自民黨的大局,并想通過修改黨章實現其續任首相的政治企圖。在其倨傲任性的執政風格下,其內閣成員也難以安守本分,不時成為丑聞制造者。
自身有以權謀私之舉,自己的核心幕僚才會不守政治規矩和民主規則,行為失范,言語唐突。安倍內閣的“逾矩”和倨傲,其實已經在日本國內引發了來自民意層和其他政黨的不滿。一方面,安倍內閣雖然執政時間長,而且做了很多“事”。例如通過顛覆日本和平憲法的安保法案,解禁了集體自衛權;和美國構筑了史上最緊密的同盟關系,尤其是在西太平洋地區形成了緊隨美國地緣政治(亞太再平衡)和地緣經濟(跨太平洋伙伴關系協定,TPP)戰略制衡中國;為了扭轉日本經濟長期以來的低迷實施了“安倍經濟學”。當然,在和中日兩個鄰國在歷史問題上發生對抗的同時,也激化了和中韓兩國的島嶼主權沖突。
但另一方面,多年執政形成的傲慢和偏見,引發了國內民意的反彈和鄰國的抗議;伴隨著奧巴馬政府的下臺,亞太再平衡戰略和TPP也被特朗普政府所拋棄;“安倍經濟學”放出“三箭”也沒有取得預期效果;中日韓三國關系至今未走出低迷之勢。
在日本在野黨和民眾看來,安倍政府越是“長命”,給日本帶來的越是持久的內憂外患。加之戰后日本政壇“不行就換”的政治傳統,日本各界也對安倍內閣產生了審美疲勞,希望換一個首相。自民黨在東京都議會選舉被打敗,就凸顯日本社會的主流民意。
加計學園和稻田朋美丑聞,不過是安倍政府不得民心的導火索而已。伴隨著丑聞的發酵以及東京都議會選舉的大敗,日本政局已經進入了后安倍時代。當然,安倍首相還在自救。
為改變民眾厭惡感,解除危機,安倍于8月3日完成其任內的第三次內閣改組工作。安倍的做法是將19人內閣成員換了14個,給人一種新內閣的“新鮮感”。但實際上,14名新閣員中只有6人是初入閣的“新人”,其他全是經驗豐富的政壇老手。安倍的統領力轉弱,向心力也會跟著渙散,其后果可能包括他在明年黨總裁選舉之前大位不保,以及“修憲大計”胎死腹中。
特別是,安倍政府沒有了支撐起繼續存在的外援——美國的支持。特朗普時代拋棄了奧巴馬時代的亞太再平衡戰略和TPP,對美日同盟關系不啻釜底抽薪,沒有美國援助,日本就失去了內政外交的動力,也將動搖安倍執政的基礎。
(綜合摘編自《環球人物》《參考消息》、新華社)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