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 清
庭院綠意
◎ 王 清
當初選擇這個庭院,緣于它的鬧中取靜,緣于它的靜謐和恬然。
院內僅有兩幢六層高的樓房,平行排列,被中間和四周綠化地帶團團圍住,各種樹木,如玉蘭樹、香樟樹、臘樹、桂花樹、桅子花樹等等,撥地而起,參差錯落,有的幾乎和樓齊平,象忠誠守護的衛士,或威嚴肅默,或風搔撩人,或婆娑起舞,站成各自獨特的姿態和風景,吐納融融的綠意和芳菲,將一腔沁涼和清新深鎖,也排列成了一道道天然綠色屏障,開窗即景,綠意畫屏,枝繁葉茂叩軒窗,身心便有了輕燕般的放逸和回歸自然的肆無忌憚。
清晨,鳥兒用它金子般脆響的聲音敲碎我的殘夢,此起彼伏,你方唱罷我登場,由單調變繁雜,匯集成一場盛大的交響,微閉雙眼,靜靜享受這場大自然的音樂狂歡,幸福和感恩之情彌漫全身,那是些多么可愛又勤奮的大自然的信使啊!其中最為醒目的是一種八哥類鳥兒,通體灰黑,黃色的腳和喙,別看它們其貎不揚,但極聰明伶俐,能模仿如畫眉、百靈、黃雀等各類鳥叫,讓你傻傻分不清,它們的歌聲,或清麗嘹亮,或婉轉悠揚,或青澀拗口,或抑揚頓挫,有時還打著嘣脆的唿哨,然在我聽來它們是滿含陽光、快樂、希望的音符,撕裂黎明黑暗,演繹著新的一天的華美樂章,聲聲啼鳴珠圓玉潤,是顆顆晶瑩剔透的鉆石,將我的清晨點綴得璀璨而豐盈。
日子,便有了詩情的開始,畫意的傾瀉。
推開窗戶,陽光已光顧樹林,或跳躍于綠葉,或綻放在林梢,或打印在地面,它們在播種,在鍍金,在穿越,在圖騰,高調地傳遞溫暖、明媚和激情,點燃了每個鮮活的清晨。
那些婆娑起舞的綠葉,晶瑩剔透,閃著油亮,深淺層次,極為分明:鵝黃、嫩綠、淺綠、鮮綠、翠綠、深綠、墨綠到暗綠,它們或大或小,或肥或瘦,互相交織,互相簇擁,擠擠挨挨,層層疊疊,如膠似漆,這是怡人的綠、恬靜的綠,安撫的綠,舒張的綠,更是讓人沉醉不醒的綠,它的靜美和恬默足夠滋養你的視覺和神經,祛除煩躁不安和塵世暄鬧,撫平你心靈溝槽。
一陣陣花香撲鼻,亦淡亦濃,隱隱約約,淡時如飄渺的滑絲,倏忽詭異,濃烈時似濃釅的酒醉,令你身陷其中欲罷不能,原來是玉蘭花相繼悠悠綻放,粉墨登場,它們在一叢叢綠葉頂尖中先是羞羞澀澀,探出花蕾,一番好奇和打探后漸漸壯碩和豐膄,某天不經意間勇敢地將層層外衣一一剝離,層層盛開,露出碗口大的白玉般通透的花瓣和嬌體,散發出迷人的體香和芬芳,引來無數驚艷、贊嘆和觀望!“口技大王”八哥站在花叢中敞開清麗高亢的嗓子把歌兒唱得字正腔圓,韻律十足,繞梁三日不絕于耳,引來眾鳥薈聚,百鳥爭鳴。 陽光浸潤,微風煽情,翠浪翻滾,碧樹搖金。好一派庭院風景。
“唉!唉!唉!…”,聲聲哀嚎一波接著一波,無助無奈,凄愴悲涼,似重捶敲打耳鼓,似利刃裁剪寧靜,白天黑夜,春夏秋冬,經年累月,由童音漸變男人嗓門,人們的耳膜早已磨出了老繭,怨天由人之余也漸漸麻木了視聽和神經。
一個中年男子,一個被父母遺棄的智障男孩,不是父子,勝似親人,中年男子的身影穿梭在庭院,穿越了幾十年的辛苦勞碌,瘦了時光,佝僂和削弱了疲憊的身影,兩鬢斑白,無怨無悔。
特別是在陽光明媚的日子里,“父子”攙扶著在庭院愜意地曬著太陽,鳥語花香,金波翻浪,綠意盎然,笑語盈盈,好一幅祥和溫暖令人動容的畫卷。
“當!當!當!……”連隔壁寺院也送來美好的馨香作為裝裱。
王清,女,湖南益陽市人,湖南省詩詞協會會員,市赫山區作家協會會員,市女子作家協會會員,已在省級以上刊物《文學風》、《楚風》、《先鋒文藝》、《當代文學》、《當代漢詩》、《詩眼》發表作品多篇,作品大多發表在市級報刊并有獲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