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舒顏
淺析《馬丁·蓋爾歸來》中的歷史要素
◎何舒顏
《馬丁?蓋爾歸來》作為一部新史學的代表之作,開啟了新型史學寫作的范例。它將史料與心理學、社會學、邏輯學完美糅合在一起,成功塑造成為一個整體,在其中我們看不到明顯的割裂感。娜塔莉?澤蒙?戴維斯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這是值得進行學習和探究的內容,從而達到擴寬視野,擴寬史料的目的。
作為新史學的代表作,《馬丁?蓋爾歸來》有著十分顯著的特點。首先體現在對史料應用上,戴維斯收集16世紀的列日河谷地區的婚書、遺囑、土地買賣合同、教堂和法庭檔案等史料;其次在應用方法上,這些材料與事件之間具有一定程度的割裂性,難以真正通過史料排列的方式直接將事件完整地展現在人們面前。在這個時候,心理學、邏輯學和社會學以及想象等方法有效彌補了史料的薄弱感,用更加廣闊的視野將人物、事件結合在一起。最后在作者對于社會背景的分析上,本書應用了大量的猜想,而這些猜想則是依靠于對當時社會環境的了解和明晰,這對于一個歷史工作者來說是最基礎也是最重要的。
該書第一章至第九章按照時間順序對馬丁?蓋爾案進行了連續性、完整性的歷史記敘。敘述始自老蓋兒一家遷居阿爾蒂加以及達蓋爾家與德羅爾斯家的聯姻,之后依次記敘了馬丁?蓋爾離家出走,貝特朗母子八年等待,冒名頂替的迪蒂爾到來等情節,而后又從迪蒂爾與皮埃爾的叔侄之爭敘述到里厄和圖盧茲的審判過程,最后交代了馬丁?蓋爾案的結局。第十章至第十二章介紹馬丁?蓋爾案之后法官科斯拉撰寫該案法庭審理的過程、科斯拉本人的結局以及蒙田等人對該案的反應等內容。這種以敘事的手法將事件表達清晰的方法在傳統史學著作中是十分常見的。但是它與眾不同,這是因為戴維斯的寫作是:主體先入為主,帶動史學敘事,遵循主體本身對歷史的體驗并依照歷史本身的發展軌跡,安排事件的先后順序。這就將作者這個主體放在了本書寫作和構成的主體地位,作者通過自身的猜想對文章的敘事順序進行組織和排列。而這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史學背景和邏輯思維,對相應的史學背景經進行處理和了解,并在這種情況下對史料進行推理和加工,然后用一定的順序進行排列。
雖然本書的寫作是以散文敘事為主的,但是其中卻包含著史學所具有的精深嚴謹;在點評過程中,藝術性的語言中又富含著思辨。這對于傳統史學寫作來說是較難達到的一個高度。傳統史學著作的嚴謹會讓文字失去活性同時思辨卻難以包含藝術性。而作者卻通過散文風格的敘事方式,便捷地使得馬丁?蓋爾的故事的敘述包含了散文寫作所必需的各個環節和因素,同時也比較連續和完整地表現了小歷史的發展進程,此外還使得作為主體的作者自己在感悟事件細節的基礎上進行了完美的體驗之旅。
對于史學寫作來說這是一次偉大的嘗試,它打破了傳統的寫作范例,在近代蘭克史學的影響下,史學寫作遵循著“一分史料,一分解讀”的宗旨,這進一步突出了其對史料嚴謹性的追求;同時蘭克史學還要求重點關注政治史的研究,從史學研究的范圍上來說,其實是一種極大地限制。而本書卻通過對史料的恰當分析和靈活應用,將這個看似非常小的事件進行高度還原,與此同時作者還對人物的心理狀態和心理活動進行了深刻的刻畫和分析,對人與人之間的關系和情節上的處理也是比較細致和到位的。這對于史學研究而言是一次非常偉大的嘗試。首先從研究的對象上來看,它關注到了與以往不同的社會層面,主要是對下層人民生活的關注和研究,拓寬了以往史學研究對象的范圍。而且本書帶有濃厚的人文主義色彩,這將人的重要性再次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這對于受蘭克學派深刻影響的近代史學來說是一次領域上的革新,他不僅拓寬了歷史學家的眼界,開拓了歷史學家的視野,還使歷史學科在研究領域上的選擇趨于多樣性,這對于歷史學界來說是十分難得的突破。除此以外,本書還開創了另一個課題,即我們如何向別人界定自己的身份?換言之,我們怎么向別人認定自己就是那個我?如同前段時間網上比較火熱的那則新聞:如何向有關部門證明“我”是“我”,“我爸”是“我爸”。追根溯源對于這個問題,我們不難發現在數百年前就有了相關的探討。對于如何處理相關的類似問題,我們也可以從本書中對真假馬丁?蓋爾的區分以及處理的方式方法上進行借鑒。
總而言之,通過閱讀該書,不難發現,作者戴維斯巧妙結合了當時社會背景并運用較好的散文敘事方法對書中的人物進行了有血有肉的描寫與刻畫,使讀者感受到人物的生動性與靈活性。也正因為如此,這樣鮮活且具體的個人沒有被歷史的長河所淹沒,相反隨著時代的發展始終存活于人們的視野之中。當然我們也必須承認,這樣的歷史人物具有一定的代表性和特征性,而這樣來進行歷史人物刻畫的作品才是有生命力并且可以長期保留下來的作品。
作者單位:西華師范大學 637000
何舒顏(1994-),女,碩士研究生,西華師范大學,研究方向:世界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