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 玲
(青島科技大學 山東 青島 266000)
奧尼爾早期航海劇的悲劇分析
代 玲
(青島科技大學 山東 青島 266000)
近年來,國內奧尼爾學研究越來越熱,但是大多數學者對其中后期作品研究較多,反而忽視了對奧尼爾早期作品的研究。尤金·奧尼爾一生的創作以悲劇為主,他的戲劇給人印象最深的亦是其深刻的悲劇精神。尤其是其早期作品,充滿了悲劇氣氛和死亡陰影。本文主要結合尤金·奧尼爾早期的幾部航海劇,著重對其作品的悲劇進行探析,主要分析戲劇在主題、意象、結尾安排等方面所表現出來的悲劇色彩。
尤金·奧尼爾;悲劇;主題;意象;結尾
奧尼爾曾經說過:“悲劇對于我們的生活方式是移植來的嗎?不,我們本身就是悲劇,是一切已經寫出來的和沒有寫出來的當中最令人震驚的悲劇。”[2]由此可以看出,作為美國文學史上享有世界聲譽的戲劇大師,奧尼爾本人的生活經歷決定了他濃厚的悲劇觀。他出生在一個演員家庭,父親是當時有名的戲劇演員,然而父親和哥哥酗酒,母親吸毒,這些不幸的生活背景使他深信人生就是悲劇。奧尼爾認為:“沒有任何一部真正好的戲劇是憑空創造出來的。也就是說,無論戲劇變得如何細膩微妙,如何富有象征色彩,如何奇特怪誕,它卻必須植根于生活,我作為一個劇作家的真正起點,是在我離開學院和置身于海員中開始的。”[2]由此可見,他早期的水手經歷為他的戲劇創作提供了豐富素材,我們可以從奧尼爾早期的航海劇看出,這些戲劇都是來源于他航海過程中的真實事件。《渴》、《霧》、《東航卡的夫》、《回鄉的漫漫旅程》、《天邊外》、《安娜·克里斯蒂》是奧尼爾早期比較重要的航海劇。在作品中,奧尼爾將人與自然的斗爭外化為人與大海的搏斗,然而,主人公們無論如何掙扎,始終擺脫不了大海,擺脫不了命運。最后無可奈何,只能以死亡或毀滅來進行超越。這樣的情節結構更加強化了劇作的悲劇性。[3]
在戲劇主題方面,奧尼爾早期的航海劇對古希臘悲劇的繼承是顯而易見的。奧尼爾借鑒了古希臘命運悲劇思想。古希臘悲劇的一個很鮮明的主題就是命運支配人的生死福禍,人類始終擺脫不了命運的安排。[4]在這些海洋劇中,作為水手或海員,他們也同樣擺脫不了自己受大海支配的命運。
《東航卡迪夫》中的主人公揚克幾乎一輩子在海上,可以說他依賴大海而生,但是卻又厭惡大海,厭惡水手生活,他攢下一大筆錢渴望能買一個農莊,過上理想的生活,然而船還沒到岸,他就因一次在桅桿上作業不幸摔傷,最終死在了海上。命運是強大的,它永遠不會依照你的意志來進行,在人生的道路上,總會有這樣那樣的因素制約著你,等到無法挽回的時候,你只剩無可奈何。在奧尼爾早期的航海劇中,似乎所有的水手或海員都掉入海的詛咒中。他們依賴大海而生,卻又厭惡大海,向往陸地生活。揚克在劇終感慨“水手的生活沒什么可留戀的—干的牛馬活,拿的低工資,吃的豬狗食……失去這樣的生活,有什么可難過的?一輩子呆在陸地上該有多好。”[1]使我們清晰的感受水手的凄慘生活。然而一旦他們背叛大海即想要離開大海,必將遭到大海的懲罰。他們不能也無法擺脫大海,就像人類永遠也擺脫不了命運的安排一樣。《回鄉的漫漫旅程》中的奧爾森和揚克一樣,大半輩子生活在海上,從未回過家,每次寫信告訴母親自己即將回家卻永遠在路上,只因他在船上喝酒花光了積蓄,所以他不得不一次又一次出海掙錢。這次他滴酒不沾,準備帶著攢下的一年積蓄回家,徹底擺脫大海,然而還是沒有禁得住誘惑,被帶有麻藥的酒灌醉,酒店女郎和老板將他的錢洗劫一空,自己也被再次拋向一艘即將出海的船上。看到這里,我們不禁唏噓:造化弄人!當真是無可奈何。
《天邊外》是奧尼爾的成名作,該劇表現為一部現代命運悲劇。富有詩人氣質、夢想探尋天邊外秘密的羅伯特和“大地的兒子”安德魯是兩兄弟,他們同時愛上了鄰家女孩露絲。羅伯特在準備出海實現愿望的前夜向露絲表白,露絲陷入理想的愛情觀念中,讓羅伯特為她留下來,哥哥安德魯代替他出海去了。三個人選擇的錯位導致他們各自的悲劇命運。羅伯特不善經營,農莊負債累累;安德魯在海上做起了投機生意卻屢遭失敗,最后徹底淪為大海的奴隸;露絲從理想中覺醒,發現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一個結實強壯的莊稼漢,就像安德魯,而不是病弱的羅伯特,她的愛情夢生活夢全部毀滅。這使我們深感夢想和現實之間的差距、命運被外部因素制約的無奈。就像奧尼爾所說:“我們大家都無法抗拒生活,在你還沒意識到的時候,事情就發生了,你就一直走下去,直到有一天你才發現在你自己和你的理想之間一條鴻溝已經筑起。你這時已經永遠失去了一個真實的你。是什么把人推上悲劇之路無從解釋,而生活本身也有著它自己神秘的決定論。”[2]
在奧尼爾早期的航海劇中,霧和大海是兩個非常重要的意象,而這兩個意象常常又加劇了人物的悲劇。
3.1霧
霧的出現顯示了人類面對命運的無助、彷徨、迷亂和驚恐,霧把大海和死亡緊緊相連,為體現劇中人艱難的生存處境起了重要作用,[5]對推進戲劇的矛盾,加強戲劇沖突和戲劇危機起重要作用。在這些戲劇里,霧是象征著悲劇的到來,在霧的籠罩下,常常伴隨著厄運或者死亡,主人公一死,霧就立即消失了。
獨幕劇《霧》全劇都籠罩在大霧之中。這是發生在一艘海船失事后一個救生艇上的故事。整個海上彌漫著大霧,看不見任何船只,只有農婦的哭聲在船上回蕩,因為她的孩子死了,這更加劇了人們對死亡的恐懼。救生艇漂近了一座冰山,而此時他們正好聽到遠處有輪船發動機聲,商人想要呼救,詩人不準他呼救,因為這樣做可能使那艘船由于濃霧同冰山猛烈相撞。正當他們以為輪船已經遠去的時候突然又聽到輪船向他們漸漸靠近,此時,霧散了,太陽也出來了。輪船隱隱呈現出來。據船上的水手說,是孩子的聲音給他們靠近救生艇做了向導,然而詩人告訴他們,那個孩子昨天已經死了。人們得救了,卻發現農婦早已死去。霧阻擋了光明,阻擋了救生艇的到來,也阻擋了生命的希望。在這部戲劇中,霧是名副其實的幫兇。[5]如果我們把大海看做決定人類命運的上帝,那么霧就是上帝派去判決撒旦和人類的天使。同時,霧這一意象的出現也折射出大海的神秘莫測。
《東航卡迪夫》中霧的起落更是推動了戲劇情節的發展。故事發生在一個濃霧的夜晚,大霧天氣加劇了他們敗壞的脾氣,船員之間的冷漠清晰的展現在我們面前,瀕臨死亡的揚克只有好友陪伴,船員們表現出難得的親切。臨死之際,他在迷霧的幻覺中看到黑衣女郎向自己走來,揚克在霧中平靜地死去。他注定不能逃脫厄運,因為“水手永遠和黑暗的神秘力量連在一起”。[1]揚克一死,霧就散去了,仿佛霧既是監視揚克死亡的使者,也是帶走他死亡的殺手。在霧里,一切都是變幻不定的,使人感到恐慌、害怕和壓抑,因為此時死亡或悲劇正在上演。
3.2海
奧尼爾對大海的感情是矛盾的,他在憎恨大海的同時,又對大海深深地依戀。[6]就像他筆下的許多戲劇人物一樣,大概是因為他自己的航海經歷,正是因為他當過水手,所以對水手的痛苦生活深有體會。奧尼爾談論海洋和他的同船水手,就和海明威談論打獵和斗牛一樣。他曾經這樣說:“這是我的天地。我曾親身經歷,因而我了解這一切。我曾身臨其境,因此我最有資格向你描述所有這一切。”[2]
其實,奧尼爾戲劇中大海這一意象也是對古希臘羅馬神話的繼承和發展。在古希臘羅馬神話中,大海也是具有超強破壞力的惡魔的代表,比如我們熟知的古希臘羅馬神話中的海神波塞冬。[6]
一方面,大海既是自由、理想、希望生活的象征,卻也是神秘力量的象征,它主宰著人類(海員或水手)的命運,是造成人物悲劇的一個根源。對《天邊外》中的羅伯特來說,大海是無拘無束的自由天地,吸引著羅伯特竭盡一生去靠近它。“我知道那些小山后面是大海—許多人告訴過我—我就常常奇怪.大海是個什么樣兒.并且想在頭腦里形成一副大海的圖畫。(微微一笑)那時,在我看來,那個遙遠的大海.無奇不有.現在也還是那樣!”。[1]盡管他一生中遭受了許多磨難,但是他從未放棄過對自由、天邊外的追求,最后他用死亡的代價演繹了他對夢想的追尋,靈魂解脫,成就了他的大海夢。筆者認為,羅伯特的死對他本身來說既是苦難生活的解脫,也是一種自由的放逐,更是對命運無奈的投降。哥哥安德魯是一個地道的農民,被稱為“大地的兒子”,父親把他當做農場繼承人,然而由于失戀,他離開熱愛的土地,隨舅父出海,漫長的海上生活使他由一個樸實、憨厚的農民變成一個精明、愛冒險的投機商人,屢次失敗卻仍深陷其中。最后徹底淪為大海的奴隸。以致羅伯特最后對哥哥感嘆道:“我是一個失敗者,露絲也是……。但你是我們三個當中最大的失敗者。”[1]
在《安娜·克里斯蒂》中,大海的象征含義有兩層。首先,大海對于克里斯船長來說,是他憎恨而又無可奈何的魔鬼;其次,對于安娜來說,大海是凈化心靈的天使,是美好的。大海這一意象通過強烈的對比,更加深化了戲劇主題,同時將人物性格刻畫的淋漓盡致。克里斯在海上闖蕩了大半生,大海先后奪走了他許多親人的生命:他的父親、兩個兄弟和兩個兒子,船長痛恨大海,詛咒大海,他下定決心要讓女兒遠離大海,然而女兒卻愛上了海員伯克。當多年未見的父女兩重逢時,克里斯對女兒的回答只是:“大海那老妖精用她那卑鄙的魔法把我變成了一個大傻瓜。”[1]然而,另一方面,安娜在陸地上遭遇慘痛的經歷后來到父親的船上。在海上,她見到了父親,收獲了愛情。對于安娜來說,大海是她凈化心靈、尋求庇護的港灣;大海給她帶來了美好的愛情,使她獲得重生,找到了人生的歸屬。在這部戲劇中,作者對大海意象的對比刻畫,筆者認為是奧尼爾早期航海劇中海的完美詮釋,因為它將奧尼爾關于大海的復雜心理真實的展現給了讀者。
奧尼爾在《加勒比斯之月》中也渲染了大海的神秘力量。“格倫卡尼號”貨輪上的水手在港口酗酒作樂,宣泄欲望,當喧嘩騷動的夜生活結束后,憂傷的黑人靈歌在大海上升騰,大海見證了他們枯燥無味的航海生活,冷冽的月光和無言的海水象征著壓迫水手的神秘力量,以致史密蒂悲嘆水手不過是一群在大海命運的神壇前獻祭的羔羊。奧尼爾認為此劇是他的得意之作,并且宣稱“大海的精神——一個龐然大物——在這部戲中當了主人公”。并表示他的宏愿就是要在劇本中表現“大海的精神”這一生命背后不可思議的神秘推動力量。[7]
另一方面,因為大海是命運之神,一種神秘力量,它操縱著人類命運,所以任何試圖征服和駕馭大海的行為,必將遭到失敗和懲罰。[7]在奧尼爾早期的這些海洋劇總中,主人公大都是一些自私自利者、物質主義者和拜金主義者,他們在大海上或追名逐利、爾虞我詐,或自高自大,企圖剝奪和控制大海,最終都無一例外地受到大海上帝的嚴厲懲罰:要么葬身海底,成為鯊魚的獵物:要么精神失常,成為大海的活祭品。[8]
《警告》是奧尼爾早期一部有關航海題材的獨幕劇,主人公是海上一個無線電報接線員,由于常年工作,聽力損毀,醫生說他可能隨時將失去聽力,他打算辭職,離開海上。然而,由于生活的壓迫,他帶著僥幸的心里又一次出海,途中他喪失聽力,無法聽到救援信號導致船只失事,最后他在無限愧疚和悔恨中結束了生命,因為他欺騙了大海,有罪于大海,所以他只能以這種方式來贖罪。
《鯨脂》讓我們再次感受到了大海的控制與支配能力,人不能和它做對,否則不會有好下場。正如《安娜·克里斯蒂》中的老克里斯向大海的屈服:“我現在明白了,跟海作對是沒有用的。活著的人是一定不會去和他作對的。”[1][6]“大西洋皇后號”捕鯨船已經在海上停留兩年,船長等待冰層破裂帶著鯨油滿載而歸,然而船上食物即將耗盡,船員們簽約到期,他們都想返航,尤其是船長妻子,她已精神失常。起初,貪婪而自私的船長拒絕掉頭回到陸地,只因他害怕空手而歸會遭到家鄉其他船長的嘲笑,水手們因渴望看到陸地于是爆發了嘩變,船長硬是鎮壓了這場嘩變,但是妻子的病情越來越嚴重,船長終于準備返航,就在這個時候,冰層開始破裂,大量鯨魚在前方海里翻涌。船長為了滿足自己可笑的虛榮心不顧船員們和妻子的死活,他完全被傲慢和貪婪腐蝕了。最終還是大海贏得了勝利。邪惡再次受到了譴責。戲劇以船長的妻子神經錯亂,陷入瘋狂為結局。至于船長最后的結局,讀者亦可想而知。
歌德說:悲劇是有沖突而得不到解決。無論是人們的利益沖突,理想和現實的沖突,還是動機與結果的沖突。一旦這些沖突不可調和時,悲劇就在所難免。
首先,死亡或者毀滅是對人類欲望的懲罰。在奧尼爾早期的獨幕劇《渴》中,一個西印度的黑白混血水、一個女舞蹈演員和一個紳士同在一個救生船上,他們渴得即將死去。女舞蹈演員和紳士一致認為水手在船上藏了飲用水,于是為了換取水,女舞蹈演員打算拿她那價值不菲的項鏈甚至是自己的身體和水手交換,水手拒絕了,她渴死了。水手拔出刺刀,想要滿足一下他的饑渴。紳士把女舞蹈演員的尸體推進了大海,水手刺了紳士一刀,兩人搏斗起來,最后都掉入海中,只有那一串項鏈在太陽下閃閃發光。筆者認為,在戲劇開頭,一望無際的平靜大海,虛弱的三人,以及蠢蠢欲動的鯊魚已經預示了他們注定的悲劇。只是在生的欲望面前,他們也積極的與命運拼死一搏,這垂死的掙扎過程將人性中黑暗的一面清晰地展示給了讀者。這也正是奧尼爾想向我們表達的:在當時的社會,人們在利益的驅使下所表現的貪婪和欲望,而一旦他們的利益發生沖突,最后的結局都是以沖突中一方或雙方的毀滅來結局的。這真實的再現了社會沖突、現實沖突的不可協調性。
《鯨脂》中船長是自私的、虛榮的,他不顧船員和妻子的死活,最終也不會有好下場,妻子精神錯亂、完全瘋狂,大海最后也不會放過貪婪的他。此外,人類在與大自然的共處過程中,要與自然保持一種和諧的關系,不能向大自然過度索取和破壞,一旦過了頭,便會遭到人類自己行為的反噬,奧尼爾的新生態主義哲學思想在這部戲劇中也向讀者展示了出來。
其次,死亡或者毀滅是人物對命運的妥協。在奧尼爾早期的航海劇中,這些悲劇人物在故事的結尾常常陷入“兩難”的境地,無論是動機與結果的困境,還是理想與現實的困境。盡管他們曾奮力和命運一博,也還是淪落至此地步,他們無法選擇,只能通過死亡來進行超越,讓靈魂得到解脫,這也顯示了人物性格中脆弱和猶豫的一面,以及由此帶來的破壞性。就像莎士比亞筆下的悲劇人物一樣。這一點,在戲劇《天邊外》中尤其能夠體現出來。無論是羅伯特,還是露絲,亦或安德魯,他們都被自己的選擇或者說命運給毀了。羅伯特一直夢想著天邊外的世界,可以說他因為夢而生,就在他選擇為了露絲留在農莊的那時,他的夢已經離他而去,他亦失去了自我,最后只能通過慘烈的犧牲才能擺脫農莊的束縛,他對安德魯說:“你不要為我難過了,你沒有看見,我最后得到幸福了——自由了——自由了!——從農莊里解放出來——自由地去漫游——永遠漫游下去!”[1]露絲曾經夢想的浪漫愛情和美好生活也破滅了,最后她神情冷漠,已不再是當初那個活潑美麗的姑娘了。
奧尼爾認為人生就是悲劇,這種悲劇命運觀貫穿他的全部創作。在他早期的航海劇中,大多數描寫的是人與命運的斗爭,具體表現在人與大海的搏斗上,主人公們無時無刻不在與命運進行抗爭,但是他們總是被生活背后的“神秘力量”所支配,無法掌握自己的命運,只能被動的接受命運的安排。當動機與結果,理想和現實產生矛盾時,人物的結局是悲慘的,或者終身被束縛在海上,或者精神失常,或者死亡和毀滅。在這些戲劇中,奧尼爾巧妙地運用大海和霧這兩個意象,為人物的悲劇更增添了一些神秘感和宿命感。奧尼爾早期關于航海劇以及悲劇的創造為他中后期的劇作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1] O’Neill Eugene. Complete Plays of Eugene O’Neill[M]. New York: Literary classics of the United States. 1988.
[2] 康建兵. 尤金·奧尼爾與大海[J]. 戲劇文學. 2008, 第1期
[3] 康健兵. 奧尼爾早期劇作中的大海意象[J]. 四川戲劇. 2008, 第4期.
[4] 康健兵 李珊珊. 尤金·奧尼爾悲劇中的霧[J]. 樂山師范學院學報. 2007, 第7期.
[5] 劉德環.《尤金·奧尼爾傳》[M]. 吉林:時代文藝出版社. 2013.
[6] 李雄. 論尤金·奧尼爾對古希臘悲劇的繼承和發展[J]. 井岡山師范學院學報. 2004,第3期.
[7] 楊清宇. “霧”“海”茫茫中的尤金·奧尼爾——尤金·奧尼爾劇作中的海與霧意象解讀[J]. 文學藝術. 2015.
[8] 周莉. 論尤金·奧尼爾的悲劇創作——尤金·奧尼爾悲劇精神的生成及其審美價值[J]. 武漢大學. 2004
代玲(1992-),女,河南信陽人,青島科技大學研究生,研究方向:英美文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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