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 妍
(西北政法大學民商法學院 陜西 西安 710000)
論胎兒的利益保護
崔 妍
(西北政法大學民商法學院 陜西 西安 710000)
對胎兒利益的民事法律保護是近代各國關注的焦點,本文通過剖析各國有關胎兒利益保護的立法模式,重點分析我國立法例缺陷,及我國有關胎兒權益保護的立法中的問題,結合現狀提出改革建議構想,以完善我國胎兒利益的民法保護制度,緩解社會矛盾,實現對未來人——胎兒的充分保護。
立法模式;絕對主義;總括保護主義;民事權利能力;胎兒民事權利范圍
1.1個別保護主義。主張胎兒原則上不具民事權利能力,但可以列舉方式在立法中規定胎兒具有民事權利能力的特殊情況。保護救濟該列舉范圍內胎兒利益。采取該種立法例的國家主要有德國、日本、法國和意大利。
1.2絕對主義。絕對主義完全否定胎兒法律人格,主張胎兒不能作為權利主體。以1964年《蘇俄民法典》和我國《民法通則》為代表。
1.3總括保護主義。即概括保護主義,與絕對主義相對。凡涉及對胎兒合法利益的保護,視其已出生,活體出生胎兒才能溯及取得民事權利能力,以瑞士和我國臺灣地區為代表。
2.1對胎兒財產利益立法保護不足。我國針對胎兒利益保護的直接立法,僅有《繼承法》第28條關于胎兒遺產繼承特留份的規定,力度不足;且我國法律對胎兒能否獲得遺贈無任何說明。
2.2缺乏對胎兒人身利益立法保護規定
2.2.1胎兒的生命權與健康權立法保護內容空白。胎兒的生命權和健康權是其享有其他權利的基本,理應最先得到承認,但縱觀我國立法,對胎兒人身利益的規定卻幾乎一片空白。
近年侵害胎兒利益的侵權行為案件呈現多樣性,但受限于立法缺失現狀,胎兒生命權和健康權本應受到保護卻無法可依,引起了巨大的社會輿論和道德探討。
2.2.2胎兒無直接損害賠償請求權。胎兒的損害賠償請求權是指胎兒受到侵害而享有的要求加害人承擔損害賠償責任的權利。我國立法未規定胎兒直接損害賠償請求權,會使胎兒因侵權行為受到的巨大身體損害和精神創傷得不到應有補償。很多施加于母親身上的侵權行為,對母親造成的損傷也許不大,但對胎兒可產生嚴重影響。
3.1采取附解除條件的總括保護主義立法模式
第一,個別保護主義有兩個弊端,一是疏漏難免,二是可能造成法律條文重復冗雜。
第二,附解除條件的概括保護主義承認胎兒的民事主體地位,保護胎兒的利益就是保護未來民事主體的利益。
第三,附解除條件的總括保護主義既順應我國當前國情,也可逐步緩解我國保護胎兒利益立法滯后的現狀。折中個體保護主義和絕對主義,既考慮到對自然人的特殊階段的保護,同時對胎兒的權利也設置了限制。
為實現這種立法模式上轉變,筆者具體構想如下:
第一,借鑒香港成功經驗,重新定義胎兒的民事主體地位,承認胎兒民事權利能力。第二,賦予胎兒“準法律人格”,以胎兒活體出生為轉正條件。第三,胎兒的民事權利主要而義務次要。
3.2擴大胎兒的民事權利保護范圍
3.2.1生命權
第一,生命權是享有其他權利的前提,我國民法承認了胎兒的繼承權,而以胎兒不具獨立意識,支持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為由拒絕承認其生命權,本末倒置。
第二,對胎兒生命權的漠視,會使加害人得不到應有的懲罰,引起社會有關公平與道德的巨大輿論。
筆者建議我國立法可以做出如下立法改革:
第一,在侵權法上針對胎兒生命權的保護做專門規定,新增對侵害胎兒生命權的侵害行為的禁止和制裁條款。
第二,借鑒香港經驗,規定侵權行為致胎兒死亡的行為人殺胎罪,判定故意侵權,但與誤殺罪責任相同。因為侵害胎兒利益的行為人多過失侵權,間接損害了胎兒的利益,對胎兒的主觀惡性多不大。
第三,將胎兒父母和依法進行引產手術的醫護人員,排除在侵害胎兒生命權的賠償義務人范圍外。原因在于,首先,父母擁有生育自主權;其次,醫護人員出于急救需要, “舍小保大”不應譴責;再次,正規執行國家計劃生育政策的工作人員不應被追責。
3.2.2健康權
第一,對侵害胎兒健康權的案件的訴訟時效進行特別規定,適當延長。允許在胎兒期間健康權被侵犯的自然人可自知道或應當知道其健康權受侵害之日起,救濟對自己受損健康權。
第二,胎兒不能就因父母遺傳或疏忽造成的自身健康權受損,要求父母承擔責任,以維護民事生活親子關系和諧。
第三,賦予活體出生的胎兒就其因胎兒期間受到的侵權行為所造成的身體完整性受損,或是精神損害向侵權行為人提出直接損害賠償的權利。
3.2.3純利益的獲得權
(1)受遺贈權。第一,賦予胎兒成為贈與和遺贈對象的資格,具體參照無民事行為能力人接受純獲利益行為的有效性規定。第二,突破《繼承法》第25條規定,監護人未定時默認胎兒接受遺贈。
(2)依合同受益權。未出世胎兒,可能基于合同法律關系獲得純法律利益。法律應對此類利益予以承認,具體規定基本與法律對無民事行為能力人獲得純法律利益的規定相一致。
3.2.4直接損害賠償請求權。第一,胎兒的直接損害賠償請求權實質上是一種期待權,胎兒活體出生才能轉化為既得權。第二,胎兒具體行使直接損害賠償請求權分三種情況進行:一,損害事實在胎兒成年后得到認定,由受害者以自己名義行使。二,損害結果認定時,受害者為無民事行為能力人,由其監護人代為行使。三,活體出生后很快夭折,轉移其父母行使。第三,明確胎兒行使直接損害賠償權范圍,主要是物質損害賠償。包括醫療費、必需護理費等。
目前我國法律上對胎兒的保護明顯滯后于司法實踐的需要和國際立法趨勢。完善胎兒利益保護制度,將對社會公平的貫徹產生深遠的意義和影響,促使法治和法制的巨大進步。
[1] 韓松:《民法總論》,法律出版社2006年版。
[2] 袁圣蘭:《對胎兒人格利益保護的立法思考》,《群文天地》2012年第3期。
[3] 朱呈義:《關于侵害胎兒人身利益的幾個問題》,《法學雜志》2006年第6期。
崔妍(1993.02-),女,漢族,吉林長春人,西北政法大學民商法學院2015級碩士研究生,民商法專業,研究方向:婚姻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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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2-5832(2017)09-0195-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