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Agent社會仿真的群體情緒偏好條件下謠言傳播機制研究

王凌暉

(安徽工商職業學院 工商管理系，安徽 合肥 231131)

基于Agent社會仿真的群體情緒偏好條件下謠言傳播機制研究

王凌暉

(安徽工商職業學院 工商管理系，安徽 合肥 231131)

謠言是信息傳播擴散的一種表現形式.引入個體情緒偏好概念，將信息的屬性與個體的情緒偏好結合起來建立信息傳播的個體關注度模型，在此基礎上，參考平均場理論建立信息波動擴散與衰減的數量模型.結合個體關注度模型與數量模型，通過個體交互度、情緒偏好、個體關注度等參數構建統一的謠言傳播模型，并以個體交互效率的差異來區別謠言與流言.在數學模型的基礎上，通過Netlogo軟件進行Agent仿真實驗設計，通過人工社會仿真與模型相結合，建立個體交互性，模擬并驗證模型對現實的映射.最后，提出了有效應對謠言的建議與對策.

仿真；情緒；謠言；傳播

0 引 言

在某些特定的社會環境下，人們受外界影響容易形成某些主觀性的觀點、態度和情感，并逐漸成為一種宏觀上的趨勢，即群體情緒偏好.利用并迎合這種偏好人為刻意制造某些信息傳播擴散以達到特定目的，即形成謠言.人們常說的“流言蜚語”、“小道消息”正是謠言的微觀體現.隨著人類進入互聯網時代，信息通訊手段的多樣化，各種信息大行其道，互聯網的開放式特性使信息的傳播更具擴張性，影響比以往的傳統謠言更大.現今謠言在社會不同領域都有所體現，與人們的生活和利益息息相關，包括政治領域、經濟領域.由于當前中國社會復雜多變，各種思想交錯在一起，由此往往造成對信息存在“選擇性偏見”，在傳播信息的同時也成為扭曲信息的媒介，客觀上對謠言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更有個別組織或個人因利益驅使利用這種“群體情緒偏好”傳播特定信息以達到目的，例如“搶鹽風波”、“綠豆防癌”.使當前謠言更加復雜和難以應付.自古以來，謠言就是困擾社會發展的一大頑疾，并不斷透支著社會的誠信.

謠言的歷史如人類社會一樣已有幾千年，但對謠言進行科學的研究則是從20世紀才開始.以數學模型來研究謠言的傳播則始于20世紀60年代[1].Daley和Kendall于20世紀60年代借鑒傳染病模型提出了謠言傳播的數學模型(簡稱DK模型)，在謠言傳播的定量研究中被廣泛地運用；Maki和Thomson以及Murray的謠言數學模型研究主要集中于理論分析.此后不斷有學者在此基礎上進行擴展和深入研究[2].國內學者中，張芳、司光亞等人基于個體在謠言傳播的不確定性，建立了個體間的信息溝通函數，宏觀模型方面，王長春、陳超等人基于復雜網絡構架，從心理學機制和敵我雙方的對抗策略角度，引入平均場的概念建立了謠言傳播的宏觀模型，并用Agent仿真驗證了模型的正確性[2].王凌暉根據謠言屬性與個體特征的不同，將傳統意義上的謠言分為流言與謠言兩種傳播形式并構建了二者的傳播與衰減模型[3].國內目前對該類課題已有了較為廣泛的研究.主要集中在謠言尤其是網絡謠言的傳播行為、傳播機制，從實證和實例分析了謠言的類型、產生的原因和發酵的過程，提出了有價值的解決辦法.也有從數學模型的角度，試圖用純數學模型將網絡謠言抽象化、理論化，從而用及其嚴謹的數學理論將其定量.還有從某個點來研究在不同社會環境下的謠言機制，如網絡暴民、草根領袖等.

這些研究都從不同層次及不同角度對謠言進行了深入的研究.但就整體看，存在以下幾點不足：(1)研究對象局限于某一單一信息傳播媒介；或者將謠言定義在某些特定時機下，比如突發事件.在研究范圍上，也都局限于某一社會領域或者單一事件中，研究結論適用范圍有限.相當一部分學者則以案例分析方法，選取當前的一些熱門事件，分析了其中謠言的傳播特點，但相比上述以數學模型為研究方法的文獻，其結論的普遍性有待推敲.(2)沒有充分考慮個體特征對于謠言傳播的影響.對信息受眾的個體特征刻畫過于簡單.偏重于自發形成的流言傳播模式.(3)對流言與謠言的區別過于絕對化，而在現實中，兩者之間沒有明顯的分界線[3].

1 研究思路

在上述分析的基礎上，本研究將從三點來展開研究思路.(1)引入個體情緒偏好的概念，將信息的屬性與個體的情緒偏好結合起來建立信息的個體關注度模型，在此基礎上，借助平均場理論建立信息波動擴散與衰減的宏觀傳播數量模型.(2)在上述模型的基礎上，深入研究信息不對稱條件下，謠言的形成機制與傳播形式并構建謠言傳播擴散的一般模型.以個體交互效率來模糊處理流言與謠言的傳播機制與界限，通過個體交互度、情緒偏好、個體關注度等參數構建統一的謠言傳播模型，使之更符合現實.(3)為了將抽象化的模型更能直觀映射現實世界，引入社會仿真學Agent模型，通過Netlogo人工社會仿真與模型相結合，建立個體交互性，模擬并驗證模型對現實的反映.

2 模型心理學原理與假設前提

(1)為簡化計算，在模型中假定群體內的個體可視為同質化.群體是指具有某種共同利益或者價值觀的個體的集合.個體對謠言的反映是群體反映的微觀體現，反之群體對謠言的反映是大量個體反映的宏觀體現.

(3)信息受眾的個體特征同時具備理性特征與感性特征.感性特征傾向于信任外界信息，理性特征則反之.令個體特征為r，r∈[0，1]；當個體特征傾向理性時，r趨于0，反之則趨于1.r存在兩個極端，當r=0時，個體絕對理性，不相信任何外界信息；當r=1時，個體絕對感性，對任何外界信息深信不疑.

(4)嚴格來說，在單位時間間隔內，信息密度ρ隨時間的變化是離散型的，但是如果單位時間間隔足夠小，可認為ρ隨時間的變化是連續型的[3].

(5)審美疲勞是制約信息傳播效果的重要因素.由于審美疲勞的存在，個體對信息的關注程度與興趣隨時間變化是不斷下降的.“審美疲勞”，用心理學的原理來解釋，是說當刺激反復以同樣的方式、強度和頻率呈現的時候，反應就開始變弱，現指在生活中對任何人或任何事物失去興趣，甚至產生厭煩、厭倦或麻木不仁的感覺[4].在信息傳播過程中，信息本身與個體利益的相關性與個體對流言的相信程度是影響個體對信息審美疲勞的兩個因素，這一點與上述假設2類似.

(6)當個體知曉信息的內容并傳播后，個體的行為不會停止，個體間會相互交流與信息相關的內容以尋求事實真相.個體間相互交流信息更多的是出于對信息不確定性的擔憂，通過傳播交流信息，緩解情緒的不安，以尋求一種集體的認同感，最終達到自我保護的目的，而在謠言環境下，這種現象更明顯.這種個體間的信息交互行為自始至終伴隨著謠言的傳播擴散.本研究將這種現象稱之為“個體信息交互”.

3 模型建立

3.1 個體的信息關注度模型

3.2 信息傳播數量模型

3.3 個體信息交互模型

根據模型假設6，當群體中個體知曉信息后，個體間會相互交流與信息相關內容以尋求事實真相，已達到緩解情緒的不安和自我保護的功能.而個體間信息交互的結果可表示為交互效率，其中：交互效率=交互強度×交互頻率；

交互強度=f(個體關注度，個體特征)=f(θd，r)；

交互頻率=f(群體平均度)=f(〈k〉)；

即：交互效率=f(個體關注度，個體特征，群體平均度).

令：交互效率=f(θd，r，〈k〉)=〈k〉rθd.存在以下兩種極端情況：

(1)r=0或θd=0，交互效率為1.即此情況下，個體間的信息交互對于個體關注度無任何影響.

(2)r=1且θd=1，交互效率為〈k〉.即此情況下，個體在平均度為〈k〉的群體中每一次交互造成的關注度增加一倍，單位時間內增加的倍數為〈k〉.

信息傳播現象中的流言與謠言的區別主要體現在交互效率的不同.流言的交互效率較低，社會群體往往對這種現象不以為然，任其傳播并自生自滅.而謠言往往能造成個體較高的關注度，θd較大，則謠言的交互效率要高于流言.同理較為感性的群體，易受外界信息干擾，個體交互效率較高，往往是謠言的高發地.

3.4 謠言傳播模型

(1)

上述謠言傳播模型的時間矩陣圖如圖1：

在(2)(3)式中，由于t代表是單位時間間隔的變化，因此ρ(t)是與t相關的數列之和，嚴格來說其變化是離散型的，故無法求導，但是根據模型假設前提3，將單位時間變化間隔縮短到一定程度，可近似看成連續的，則(2)(3)式均可求導.

結合(2)(3)的分析，得到了謠言傳播模型圖，如圖2、圖3、圖4分別為a〈k〉ra不同取值條件下的謠言密度ρ(t)的隨時間的變化趨勢.

圖2a〈k〉ra=1條件下謠言傳播圖

圖3a〈k〉ra>1條件下謠言傳播圖

圖4a〈k〉ra<1條件下謠言傳播圖

4 仿真實驗

本模型采用Netlogo軟件進行Agent仿真實驗，模型仿真構建思路如下：

(1)以單位patch上的不同turtle數量來模擬不同的群體平均度〈k〉，turtle數量類似于現實中個體數量.由turtle數量密度差異導致的交互概率變化來模擬不同〈k〉對交互效率的影響.

(2)賦予turtle個體變量energy(能量)，以模擬個體對謠言的關注度.以turtle個體運動中energy消耗率來模擬審美疲勞造成的關注度下降，并以個體的energy恢復率來模擬個體交互造成的關注度變化率.

(3)以turtle個體的數量變化來模擬謠言傳播數量變化，由此導致的單位面積turtle數量密度變化可等同于信息密度變化趨勢.

圖5 Agent仿真矩陣圖

圖6 仿真個體動態路徑拓撲圖

ara<1a=0.33 r=0.3=20 r=0.3=20 a=0.33=20=30a=0.25a=0.4r=0.2r=0.4密度峰值112.4134.357.8140.992.9131.9峰值時間35.433.044.648.735.142.3仿真繪圖圖7圖8圖9圖10圖11圖12

圖7

圖8

圖9

圖10

圖11

圖12

仿真選取不同取值的〈k〉、r以及a來完成，其中a=θd.不同參數的取值及仿真結果如表1，以及圖7至圖12.通過仿真實驗，得到以下實驗結論：

(1)群體平均度〈k〉越大，ρ(t)峰值越大，且到達峰值所需時間越短，但是沒有顯著性的時間差異.

(2)個體關注度a越高，或者相當于信息衰減率θd越低，ρ(t)峰值越大，且到達峰值所需時間越短，通過圖10可以發現，ρ(t)峰值持續時間也越長.

(3)與個體關注度a類似，個體特征值r越大，即個體越感性，ρ(t)峰值越大，峰值持續時間越長.

(4)由圖8與圖10及圖12的比較，通過小幅度提高a或r抵消了因大幅降低〈k〉所造成的ρ(t)峰值下降，并延長了峰值的持續時間.

(5)由圖7與圖9及圖11的比較，當〈k〉保持不變，a或r的小幅變動造成了ρ(t)峰值的大幅下降，且峰值的持續時間有所減少.

上述仿真實驗表明，群體平均度〈k〉對于謠言傳播擴散速度的影響較大，而從謠言的傳播力度和持續時間的角度看，個體特征r和個體關注度a則是最大的影響因素.

5 結論與對策

通過以上模型構建以及仿真實驗，得到以下幾點結論.

(1)流言與謠言都是客觀存在的信息擴散現象.相比流言，謠言使個體產生較大的關注度，群體內個體交互效率高于流言傳播.因此其傳播時間及信息密度均大于流言.

(2)社會平均度〈k〉決定了謠言的擴散速度，信息受眾的個體特征及信息關注度則決定了謠言密度和持續時間.因此，真正決定謠言影響力的是謠言本身所包含的信息以及信息受眾的理性程度.

(3)互聯網條件下，各類社交軟件使社會平均度趨于無窮大，而各種因素造成的群體情緒偏好則造成了社會大眾極度缺乏理性思考.因此某些社會熱點事件或信息由于較高的關注度而極易演變成謠言.

因此，當謠言開始傳播時，通過外力的介入使社會平均度〈k〉降低，是壓制謠言傳播的有效方法，也是能在短期內有效應付突發謠言的唯一方法.在互聯網條件下尤為如此.但從長遠看，是得不償失的.謠言滋生的土壤是社會公共信息的不透明，以及個體對自身處境的擔憂.因此真正消除謠言，需要提高社會公共事務的透明度以及公共單位的公信力、權威性，讓權力在陽光下運行[3].

社會民生領域由于各方矛盾較為突出，極易產生利益共鳴，從而導致群體情緒的偏見和理性思維的缺失，“謠言不止于智者，而是止于下一個謠言”，正是這種現象真實的寫照.因此要增強人們的主觀意識、提高自身獨立思考的能力；同時堅持公開、公平、公正地處理社會熱點問題，真正地讓“謠言止于智者”.

[1]張芳，司光亞，羅批.一個基于溝通函數的謠言傳播仿真模型[J].系統仿真學報，2011(11)：2482-2486.

[2]王長春，陳超.基于復雜網絡的謠言傳播模型[J].系統工程理論與實踐，2012(1)：203-210.

[3]王凌暉.基于傳播場理論的信息波動擴散與衰減模型[J].阜陽師范學院學報(自然科學版)，2016(12)：9-14.

[4]百度.審美疲勞[OB/EL].http：//baike.baidu.com/link?url=BU61ky5EVZY-705WJDwLpmperbq60OOPASONSIjSwjdPB0J-Ils35ZO0eSPv8QjfL3cH2bOCpBs5MQfojZGoUa，2015-6/2016-6.

[責任編輯：王 軍]

Studyonthemechanismofrumorspreadingbasedonagentsocialsimulation

WANG Linghui

(Department of Business Administration，Anhui Business Vocational College，Hefei 231131，China)

Rumor is a form of expression of the spread of information.The concept of individual emotional preference is introduced，and the attribute of information is combined with the individual’s emotional preference to establish the individual attention degree model of information dissemination.On this basis，the quantitative field theory is used to establish the quantity model of information fluctuation and attenuation.Combined with individual attention degree model and quantity model，through the individual interaction degree，emotional preference，individual attention and other parameters to build a unified rumor spread model，and the difference of individual interaction efficiency to distinguish between rumors and rumors.Based on the mathematical model，Agent log simulation experiment design is carried out by Netlogo software.Through the combination of artificial social simulation and model，the individual interaction is established，and the model is simulated and verified.Finally，put forward the effective response to rumors of the recommendations and countermeasures.

simulation;emotions;rumors;spread

2017-05-08

安徽省高校自然科學研究重點項目“基于人工社會—Agent社會仿真的群體情緒偏好條件下謠言傳播機制研究”(KJ2015A405);安徽省高校科學研究一般項目“基于云模型的電子商務信任鏈評價機制研究”(KJ2016B007)；“基于價值鏈視角的安徽農業企業電子商務模式選擇研究”(SK2016B003)

王凌暉(1983—)，男，安徽安慶人，安徽工商職業學院講師，管理學碩士，主要從事電子商務的研究.

TP311.5

A

1672-3600(2017)12-00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