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寶琳：捏出“精氣神”

本刊記者 彭立昭 文/攝

張寶琳：捏出“精氣神”

本刊記者 彭立昭 文/攝

竹林七賢、醉八仙、56個民族、水滸108將、133位歷史文化名人、《紅樓夢》人物、海寶……一個個栩栩如生、玲瓏剔透的面塑作品都是中國面塑大師、中國民間工藝美術家、北京面人郎的徒弟張寶琳師傅創作的。

前幾日，在西城區“民間瑰寶·魅力之都”北京非物質文化遺產時尚創意設計大賽公益活動上，記者見到了這位北京西城區非遺傳承人、民間工藝美術家。只見他在鋪開的展位上，拿出顏色艷麗的面泥，在掌心揉、壓、搓、切，不一會兒，就成了一個個栩栩如生的小生靈。“做簡單的作品，三五分鐘到十幾分鐘就可以做一個，但要做比較精細的作品可能要幾天時間……”

“我喜歡這些，它們真漂亮!能看到這些真是太棒了，太不可思議了!”“好看，太好看了，我覺得每一件都有收藏價值，而且它這個工藝難度很高。”好些來參觀的孩子對這些“面人”贊不絕口。

張寶琳出生在西城區，是一個地道的北京人，他從小就喜歡北京的各種傳統民間藝術。他為人謙虛，淡定且十分低調。他說，學習面塑完全是在一種自然而然的狀態下進行的。一次偶然的機會，父親帶他去京城最有名的“面人郎”師傅家，一下子就被郎老先生精湛的技藝折服了，從此與面塑結緣。有時候他的父親也會請面人郎到家里來捏面人送朋友。面人郎就在院里的石桌上捏。那時候他的個子比石桌高不了多少，踮著腳探著頭在邊上看。面人郎看他喜歡這個，每次都會揪一疙瘩面給他，讓他自己捏著玩。他邊看邊學，時間長了也就慢慢開竅了。16歲時，他放棄了其他的愛好，專門從事面塑創作。1970年，中學畢業后他被分配到工廠做學徒，從事最累最臟但是對技術要求又非常嚴格的翻砂工作。所謂翻砂，就是按照圖紙的設計，用沙子做成模型，然后把鋼水倒入其中鑄造成型。翻砂的工作經歷對他在后來的面塑創作有很大的幫助。業余時間里，他閱讀素描基礎、透視、色彩、仿生學、肌肉骨骼學、解剖學等書籍，讀了不少，從而彌補了他未曾進入專業院校學習的不足。

問及他的家人是否對他的工作支持，他笑著說，那當然。我才知道他的夫人馮慧蕓女士也是一位民間工藝美術家，在他的身后一直默默地支持著他。尤其在面塑制作過程中,為了更好地保存制作完成的作品,他們夫婦兩個共同攻克了一個難關，那就是如何使面塑作品長久地保存下來。為了攻破這一難題，他們夫婦每次將面團的蒸制過程一一記錄下來，經過多年不懈的努力，在面塑作品的保存問題上，終于取得了開創性的成果。如今，他們制成的面塑作品都能保存五六十年。至于里面加了什么原料，張寶琳師傅笑著說，這是郎派的秘方，不能對外透露。

在展臺，我欣賞著張寶琳師傅的作品——“司馬光砸缸”。仔細一看，原來是在核桃殼里完成的。一個只有大拇指大小的核桃殼里，竟裝了7個小人、一棵大樹、一口缸和一座大山。“面塑不是用手做的，是用心去感受的，靈感是來自內心的，用心了，捏出的面人兒就有了靈魂，它們就活了!”他說。面人，原來最要緊的是捏出“精氣神”。

談及如何想到以歷史文化名人作為其主要創作題材時，他說，有一次去頤和園玩，發現園內長廊上有很多的古代人物形象，看完印象深刻，就運用面塑方式進行寫生。他講究色彩和仿生學，所以他的面塑人物個個挺拔俊秀，姿態萬千。談到自己最鐘愛的作品，張寶琳說那就要算是自己創作的一套《56個民族大家庭》的面塑作品了。當初創作這套作品的時候光查閱資料就用了一個多月的時間。

藝海無涯，張師傅一直在努力前行。由于前來參觀他的作品的人越來越多，我就不好意思多多打擾他，匆忙中我問了一句，師傅，您有工作室嗎？他說有，就在羊肉胡同專門有一個“家庭藝術館”（2005年，張寶琳其住所被中國北京市西城區文化委員會定為“家庭藝術館”），一個小型的面塑陳列館，歡迎去參觀。采訪歸來，在查看張師傅很多媒體報道的資料時，更是欽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