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生活對視

◆◇ 靜 子

與生活對視

◆◇ 靜 子

松崗古碉

有藏袍掛在風中。那風一直在吹

歲月是被你用舊的流程

從遙遠的折射中，顯露光

藏袍的形象被定格

正如松崗古碉的威儀

講述乾隆皇帝的征伐

一個故事，眾多傳說

而重要的是，有什么遺存下來

并堅持閃爍

而你，被時光撫養

孤獨的模樣，離天空很遠

指尖上的姿勢

杜柯河邊的一葉藏文石刻

向上的色彩，紛呈

石刻的經文雙手合十

回向一道正午高原的陽光

輪回的事物啊，是黑夜與白晝的更替

總是從另一種顏色里啟程……

草葉，試圖讓自己不再懼怕

而那縷光，已堅持了很多世紀

不放棄向善的具象

它，從合十的指尖上，滲進體內

這過程一如既往，溫暖、舒展

一些塵埃翻飛

苦難、卑微、怯懦、麻木，紛紛落馬

只有你執立的骨頭

只有杜柯河的水聲頓悟

喚醒，聚在指尖上的姿勢

申 辯

一大朵浪擊打了草葉

你為何不申辯

一只毛蟲啃噬了左邊的綠

你為何不申辯

一只烏黑破舊的鞋把根莖踩斷

你仍然不申辯

我看見你

默然。隱忍。擦淚。抬頭望天……

月光照下來的時候

我看見了你有一張素潔的笑顏

突 然

這種變化太快，在認同和感知

完全不同步的對峙中

沒有什么能夠表達這種不對等

只能用形容詞來沉默

它們是一夜之間，或一時之間，

更可能是一瞬之間的生長

就如質地堅硬的物體，比如冰

在某一個本是立春的節氣，抵達你

它的冷，讓溫度打了個寒顫

而所有應發芽的事物，反向生長

四處升騰的茫然

是比冰更涼的物質

它們早已在褐色的背景中泛濫成災

總有什么在呼喊

河水逆流而上。暴雨和漲潮

順著時鐘的指引漸近

樹葉，還有一些綠色的東西

在生長。這個季節，

不安的翅膀開始蠢蠢欲動

那來自腳底的聲音

溫暖又濕潤。一如從前

它總是隱形

在很遠很遠的遠方，召喚……

有很多小小的事物在鼓勵我

比如草原上剛冒出頭的草芽

山脊上

剛掛上的彩色經幡

不遠處，寨子上繚繞的桑煙……

而我

卻一直在思索：

如何尋得避世之所

好與我不安的內心押韻

潮漲的氣場，聞風而動

掀起我的舊衣

思想的褶皺被自己反復打開

內心的惶惑或渺小

讓我對這種溫暖的呼喊

充滿敬畏

盡管那聲音離我還很遙遠

但有很多細節

不可抗拒

七夕，與生活對視

這種存在已經有了一些年歲

當兩只喜鵲、很多只喜鵲

再一次在這個日子聚在一起

其實，它們身上的寓言

已經淡化

就像我

一直站在你的身邊

從不提愛……

洗衣、疊被，把房間收拾得纖塵不染

就是我的浪漫

零落的傳說，色彩依然鮮活

鵲橋兩邊的隆隆煙云

準時回響，并且激蕩……

七種色彩被地面上的各種秋風

均勻搭配

我同樣被這些風吹起來

為自己的麻木羞愧

這種最正常的詮釋

卻折射著另類的舊人

在這個日子，

不合時宜的閃爍并且重新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