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實證研究
——基于非期望產出SBM模型

(中國石油大學(華東) 經濟管理學院,山東 青島 266580)

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實證研究
——基于非期望產出SBM模型

黃昶生,程珊珊

(中國石油大學(華東) 經濟管理學院,山東 青島 266580)

以青島市為研究對象,在全要素生產框架下,引入環境污染綜合指數反映區域的綜合污染水平,構建城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評價指標體系，應用非期望產出SBM模型對青島市2000—2015年生態文明建設效率進行測度。結果表明：近年來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良好,成效顯著。在SBM模型基礎上利用Super-SBM模型對其有效決策單元進行測算。由綜合效率的分解可知,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發展過程中綜合效率無效的原因主要是規模效率低下。在進行投入—產出變量松弛率及規模報酬分析的基礎上,得出青島市產業結構不合理、投入結構不科學是影響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的關鍵癥結。

生態文明建設;SBM模型;Super-SBM模型;非期望產出

當前我國經濟快速發展,工業化和城市化進程不斷加快,但同時面臨著環境污染、生態惡化的危機。城市作為人類生產生活的集聚地,是生態文明建設的重中之重。青島市作為山東半島藍色經濟區的龍頭城市,有著得天獨厚的經濟優勢和初具規模的產業基礎,2016年全市生產總值10011.29億元,按可比價格計算增長了7.9%,人均GDP達到109407元,均高于全國水平,經濟增長拉動作用突出。同時,青島市傳統制造業發展帶來的水資源危機、空氣質量下降、生態系統退化等生態環境問題日益嚴重,在2016年中國城市綜合競爭力排行榜中青島僅名列第十五名。政府是否能高效地建設生態文明成為決策者亟待完成的重要任務,因此對當前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進行科學評價的研究至關重要。

數據包絡分析法(DEA)是一種有效測算效率的方法。由于傳統DEA模型是基于徑向和角度的層面進行評價,忽略了投入—產出的松弛性,無法將生產過程中“壞”的結果考慮進去,當前學者們采用改進的DEA模型——SBM模型，從經濟效益和生態效益的不同視角進行效率測算。朱承亮、安立仁等[1]重新界定了經濟增長效率概念,從產出角度構建SBM-Undesirable模型對我國西部地區在節能減排約束下的經濟增長效率進行研究,發現仍存在較大的進步空間;錢爭鳴、劉曉晨[2]應用非期望產出SBM模型測算了1996—2010年我國各省區綠色經濟效率，并與傳統經濟效率值進行了對比,得出目前我國綠色經濟效率還處于較低水平;白雪潔、汪海風等[3]運用動態SBM模型分析了2005—2012年中國資源衰退型城市的轉型效率,發現當前經濟社會環境相對較差的城市轉型效率和節能減排效果不盡理想;白永平、張曉州等[4]運用非期望產出SBM模型對沿黃9省(區)2001—2010年的環境效率靜態水平進行了測量,沿黃9省(區)環境效率靜態水平相對較低,且上中游省份效率較下游省份更低;黃永春、石秋平[5]以研發驅動理論作為基礎,對我國東、中、西三大區域的環境效益和環境全要素增長率進行了研究,探尋環境全要素生產率的影響因素;任海軍、姚銀環[6]運用非期望產出SBM的超效率模型對2003—2012年中國30個省區的生態效率進行研究,比較了高資源依賴度和低資源依賴度生態效率的差異;李佳佳、羅能生[7]以我國1998—2013年30個省市面板數據為依據,運用SBM模型在測算區域環境效率的基礎上得出近16年我國環境效率整體呈現逐漸下降趨勢且區域差異大的結論。

雖然學者們利用SBM模型對測算效率進行了研究,但仍有深入探究的空間。本文相較既有文獻,主要創新體現在以下方面:①在投入—產出評價指標體系的構建過程中,不是選用單一的經濟指標或環境指標衡量產出,而是借鑒對數型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避免指標選擇的主觀隨意性,盡可能保證指標的科學性與客觀性。②在指標選取時,目前學者們在利用DEA模型進行環境效率評價時所選用的污染排放指標多為單一或兩三種,這種污染數據的計算并不能概括區域整體污染現狀。此外,按照DEA的一般要求,評價指標個數一般不超過決策單元的1/2,而計算環境污染綜合指數可反映青島市的綜合污染水平,提高效率值的準確度。③在測算方法選擇上,由于傳統DEA模型假定在保持產出不變的前提下測度投入導向的效率分值,但假設條件過于苛刻導致全部投入要素均要以相同的比例縮減,與現實經濟產生背離,測算結果有偏差;而SBM模型的效率測算包含非徑向的松弛變量,規避了投入要素同比例縮減的假設條件[8]。為了進一步區分有效決策單元,本文在使用SBM模型的基礎上,進一步使用Super-SBM模型進行測算。

1 模型構建

1.1 生產函數模型——柯布—道格拉斯函數

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9]是美國數學家柯布和經濟學家保羅·道格拉斯提出的關于投入—產出關系的生產函數,用于測定生產過程中以資本和勞動力為代表的投入量對產出量的影響。本文采用此函數描述青島市生態環境建設效率:

F(G,Q)=f(K,L,E)

(1)

式中,G、Q分別表示經濟和環境產出效益；K、L、E分別表示資本、勞動力和能源投入。具體的生態文明建設效率投入—產出指標體系見表1。

表1 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投入—產出指標體系

投入指標:固定資產總值作為一個投入變量從區域所擁有的資源角度來考察資源配置利用狀況,因此本文選取其作為資本投入指標；人力資源作為一國或一地區經濟增長的基礎要素,本文選取以區域年末社會從業人員總數描述勞動力要素的投入；能源消耗總量可反映區域能源消費水平、構成和增長速度,因此區域能源消費指標將煤炭、石油、天然氣、水電等主要能源統一折算為萬t標準煤來表示。

產出指標:衡量產出效益主要從經濟和生態環境方面考慮。其中，作為“好的”產出指標,國內生產總值是社會經濟發展的重要衡量指標[10];對非期望產出指標,建立環境污染綜合指數來反映。

1.2 數據包絡分析法——非期望產出SBM模型

數據包絡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是1978年由美國學者Charnes A、Cooper W W、Rhodes E提出的基于凸分析和線性規劃進行多個要素投入—產出之間相對效率的系統分析方法,尤其在處理決策單元多投入多產出系統的有效性評價方面具有優勢[11]。傳統的DEA模型主要是CCR與BBC,兩者均存在單純以投入或產出的徑向計算,忽略了松弛量的缺點。為了能夠真正反映實際生產的效率,Tone[12]于2001年提出拓展了的DEA模型即SBM模型。該模型為體現產出松弛量,將最大投入冗余量和最大產出量不足再次代入原目標函數進行測算;2007年,Tone[13]又提出將非期望產出加入到SBM模型中,解決了非期望產出存在下的效率評價問題。因此,SBM模型一方面解決了徑向和角度選擇差異帶來的松弛性問題,另一方面拓展了解釋變量的意義,將負外部效益等非期望產出因素的影響考慮在內。但SBM模型在進行效率測量時會出現多個決策單元均達到完全效率的狀態,此時無法區別這些有效的決策單元,此后Tone[14]為了解決有效單元排序問題,在SBM模型基礎上提出了Super-SBM模型。

s.t.x0=Xλ+s-

(2)

式中,ρ表示目標效率值；s-、sg、sb分別表示投入的松弛變量、期望產出的松弛變量、非期望產出的松弛變量;λ表示權重向量。其中,目標函數ρ*中的分子和分母分別表示決策單元投入無效率與產出無效率,目標函數對變量s-、sg、sb是嚴格遞減的,且目標函數值的區間為[0,1]。當且僅當s-=0、sg=0、sb=0時,ρ*=1,DMYk為環境效率有效。

如前文所述,考慮非期望產出的SBM模型可能會出現多個決策單元同時有效的情況,從而不便對這些決策單元進行區分和排序。為了對這些決策單元進行區分,定義DMYk為SBM有效,此時含有非期望產出的Super-SBM模型為:

(3)

式中,ρ*為目標效率值,其他變量含義與式(2)相同。結合評價目的,對城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進行評價需要綜合考慮能源、資金、勞動力等投入對城市經濟社會、生態環境、科技文化的影響[15],這符合超效率SBM 模型多投入、多產出的設定,同時引入SBM模型可充分考慮到生態文明建設中存在的非期望產出問題,使測算更加接近實際的效率值。

1.3 數據來源及處理

在DEA模型運算中,為了使測算更加準確,選取的DMU數量應大于輸入與輸出指標數量的兩倍,并且《青島統計年鑒》自2000年才對外公布,因此本文選取青島市2000—2015年近16年的面板數據為樣本進行生態文明建設效率的評價。其中,2000—2015年的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總值、年末社會從業人員總數、能源消耗總量、國內生產總值來自于2001—2016年的《青島統計年鑒》與2001—2016年的《青島市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統計公報》。其中,固定資產投資按照青島市固定資產投資平減指數進行折算,GDP按照青島市每年的GDP平減指數折算為以2000年為基期的不變價國民生產總值。為了綜合完整地反映青島市污染水平,在數據可獲得性的基礎上,本文選取“二氧化硫排放總量、煙塵排放總量、工業粉塵排放總量、工業固體廢棄物產生量、廢水排放總量、工業廢氣排放總量”6類具體的環境污染衡量指標。

對具體的環境污染度量指標進行無量綱化處理:

(4)

式中,Tmn為第m年份第n個環境污染度量指標無量綱化處理后的數值；Wmn為原始數據；minWn為該環境污染度量指標中的最小值；maxWn為該環境污染度量指標中的最大值,m=1,2,…,16；n=1,2,…,6。原始數據來源于2001—2016年的《青島統計年鑒》。

運用熵權法確定各指標權重值。第n項指標對應第m年的特征比重計算公式為:

(5)

式中,j=1,2,…,16。

第n項指標的熵值計算:

(6)

各項指標的熵權計算:

(7)

測算各年份環境污染綜合指數:

(8)

式中,γmn為各年份青島市環境污染綜合指數；qn為第n個環境污染度量指標的權重；Tmn為第m年份第n個環境污染度量指標無量綱化處理后的數值,m=1,2,…,16；n=1,2,…,6。依據上述方法,得到青島市2000—2015年環境污染綜合指數,見表2。

表2 青島市2000—2015年環境污染綜合指數

2 實證分析

本文借助MaxDEA pro 5.2軟件,應用非期望產出SBM模型對青島市2000—2015年城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進行測算,見表3。

表3 基于SBM模型的青島市2000—2015年城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值

決策單元有效性分析:由表3可知,在青島市近16年的生態文明建設過程中,2000年、2001年、2002年、2007年、2008年、2011年、2012年、2014年、2015年均達到最有效的生產前沿,有效率達到了56%;從效率均值來看,高達0.896,達到了良好以上水平。整體來看,青島市建設生態文明成果顯著,大量資金、勞動力、能源的投入推動了青島生態文明建設,但仍存在一定的改進空間。

綜合效率分析:根據表3可得到基于SBM模型青島市2000—2015年城市生態文明建設SBM模型綜合技術、純技術、規模效率效率走勢,見圖1。由圖1可知,受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的影響,綜合技術效率存在兩個倒“U”曲線走勢。2000—2002年這三年綜合技術均為有效,說明青島市在這三年的生態文明建設過程中,資金、勞動力、能源等投入使用較合理,經濟效益產出達到最佳,同時環境負效益達到最小,生態文明建設成效顯著;但在接下來的4年中,綜合技術效率經歷較大波動一直處于無效狀態。觀察走勢發現,最初的綜合效率下降是由規模效率引起的,緊接著出現技術效率下滑并低于規模效益,表明青島市在生態文明建設中出現資源配置不合理、規模不經濟問題。究其原因,應當是受勞動力、資本、能源等投入冗余因素的影響,粗放式的發展模式弊端暴露,使各項資源投入與效益產出欠協調。青島市政府很快意識到了此問題,改善投入現狀、調整生產結構,2007年規模效率迅速提高,逐步達到有效階段。自2009年之后由于純技術效率下降引起綜合技術效率再次出現波動,純技術效率主要受管理和技術等因素的影響,表明在青島市政府探索生態文明發展之路時遭遇了一些管理方式上的難題,好在青島市政府及時調整,近幾年一直將純技術效率維持在有效水平。

圖1 基于SBM模型的青島市2000—2015年城市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技術效率、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

表4 基于Super-SBM青島市2000—2015年城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值

基于Super-SBM模型的生態文明建設效率測算及分析:為了進一步探究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在近16年是否有提高,應用Super-SBM模型對有效決策單元進一步測算,結果見表4。由表4可知,在近16年中,2015年的綜合技術效率最大,相比2000年提高了0.076,生態文明建設取得一定進展,建設效率有所提高。2005—2010年大部分為后六名是因為青島市在管理經驗的積累過程中難免需要嘗試,在之后的幾年逐漸找到了適合城市的發展道路。2011—2015年青島市綜合效率全部排在前十名,近年來對生態文明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建設效率維持在較高水平。

本文對綜合效率進行分解,分為純技術效率和規模效率。從圖2可知,綜合效率的提高主要是由純技術效率引起的,即近五年純技術效率一直保持在有效狀態,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有所提升,很大程度是由于資源浪費狀況的改善、政府職能效率的提升。反觀規模效率近16年一直處于無效狀態,對綜合效率影響較大,影響了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的步伐,尤其是有些生態文明建設無效的年份存在著純技術效率有效、規模效率無效的現象(如2013年),這說明規模無效很可能是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無效的原因所在。

圖2 基于Super-SBM的青島市2000—2015生態文明建設綜合技術效率、純技術效率、規模效率

純技術效率分析:生態文明的技術效率是某一城市在生態文明建設過程中,資本、勞動力、能源等同時投入生態文明建設所獲得實際經濟正效益和環境負效益與生產前沿面生態文明最優效益之比,純技術效率的值越高表示要素投入得到有效運用。通過純技術效率的分析,可衡量各生產要素是否存在浪費及各生產要素配置是否協調。

由上文可知,青島市部分年份的生態文明建設無效是由于純技術效率無效引起的。從均值上看,近16年純技術效率達到0.933,低于規模效率平均值0.953。2001年初,青島市委市政府出臺《關于進一步加強環境保護推進生態城市建設的決定》,正式啟動了生態城市建設工作,在之后幾年促使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一直處于有效前沿面。2003—2005年青島市純技術效率不斷下降,說明在此期間存在較為突出的資源浪費問題。眾所周知,招商引資是青島市經濟發展的動力和重要抓手,但青島市的外商投資過于集中在制造業,以投資規模較小的勞動密集型制造加工業為主,對青島市的土地、水、電、煤等緊缺資源消耗大。針對這些問題,2006年青島市政府充分發揮其經濟職能,積極加強市場監測、監察、宣傳等基礎能力建設,陸續發布《關于發展循環經濟的意見》(青政發〔2006〕5號)、《青島市發展循環經濟近期重點工作責任分工》(青政辦發〔2006〕76號),《青島市2007年節能降耗和循環經濟工作要點》等指導性文件,加強篩選對外資相關的產業規劃和技術承接標準等外方項目,使技術效率不斷回升,保持有效水平。此外,2009年、2010年、2013年仍存在一定程度資源浪費,但并不嚴重。隨著經驗的積累和政府職能效率的提升,資源浪費問題得到了及時改善。

總體說來,一方面青島市政府在控制生態文明建設純技術效率方面表現積極,充分發揮其政府職能,及時發現資金、勞動力、能源使用存在的問題,加強制度建設,創新管理方式;另一方面,青島市作為山東半島藍色經濟區龍頭城市,本身擁有優質的港口、豐富的旅游資源,這也使其純技術效率能夠維持在較高水平。相較于規模效率,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純技術效率對綜合技術效率是否有效影響更為顯著。因此,青島市應進一步發揮其地理位置優勢,在生態文明建設過程中,合理配置資本、勞動力、能源投入,獲得合理的經濟產出,同時控制非期望產出——環境污染的數量,走節約、集約、理性的發展道路,盡量避免重復投資帶來的資源浪費。

表5 青島市2000—2015生態文明建設投入及產出變量冗余率

規模效率與投入產出變量松弛率分析:規模效益主要關注決策單元投入與產出是否達到合理配置,達到資源投入最少、期望產出最大而非期望產出最少的狀態。由圖2可知,處于非生產前沿面的年份均存在規模不效率,表明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受到規模無效率的影響,存在規模不經濟和投入的生產要素配置不合理的現象,經濟結構有一定調整升級空間。青島市2000—2015生態文明建設投入產出變量冗余率見表5。

通過表5可知,投入變量及非期望產出變量存在一定程度的松弛變化。其中,資本投入冗余和生態環境負效應產出不足的情況并不顯著,說明青島市在生態文明建設過程中資金投入運用較為充分,經濟發展達到應有水平;勞動力、能源投入冗余和生態環境負效益產出過量等情況不容樂觀,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青島市產業結構中第二產業比重大,所需資源投入多并且非期望產出多,產業結構不盡合理的現狀。根據世界銀行統計資料顯示,發達國家第三產業占GDP比重是最高的,達到60%以上,而中等收入國家一般達到50%。我國一線城市第三產業產值在產業結構中所占的比重均在60%左右,2014年北京市第三產業占GDP比重達到77.9%,上海市為64.8%,廣州市為68.3%,同時期青島僅為42.6%,與其他城市相比服務型經濟特征較弱,產業結構高端化趨勢尚未凸顯。

近年來青島市政府致力于推動青島市經濟結構轉型,2005年三次產業結構比為22.2∶41.8∶36,2010年為19.5∶41.4∶39.1,2013年第二產業與第三產業所占比重持平,2015年達到18.1∶38.6∶43.3。過去以第二產業為主導的發展模式使青島市對資金投入需求量大、利用率高,同時也具備經濟發展能源需求量大、污染排放強的特點,釀成資源投入冗余、生態環境負效益產出過量的惡果。此外,越來越多的勞動力涌入城市,本身第二產業吸收勞動力能力有限,并且伴隨著機械化生產對勞動力的需求降低,最終造成勞動力投入冗余現象。

近幾年青島市產業結構調整成效顯著,生態文明建設一直維持在生產前沿面,但距離我國一線城市的水平仍存在一定的差距。因此，青島市仍需進一步優化產業結構,在保證第一產業穩定發展的基礎上,推動第二產業向清潔型、高端技術型轉變,大力發展低碳產業,提高能源利用效率,鼓勵循環經濟,降低生態環境負效益。與此同時,利用海岸商業和旅游業優勢,發展金融行業,壯大服務業,推動第三產業蓬勃快速發展,創造就業機會,緩解勞動力冗余壓力,以實現平穩有序發展。

規模報酬分析:規模報酬主要考察城市生態文明建設是否達到合理的生產規模,包括規模收益遞增、不變和遞減三種情況。規模收益不變是一種理想的生產狀態,而規模遞增說明投入不足,規模遞減說明投入出現冗余,這兩者都表示規模無效。由表3可知,綜合效率無效的年份均存在規模收益遞增。即當投入的生產要素按同一比例發生改變時,產出水平會以較大的百分比例發生變動,此時應增大生產投入,擴大生產規模。青島市規模低效的原因一方面是生態文明建設的投入不足,還未形成規模,缺乏規模經濟性;另一方面是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出現規模報酬遞增的投入不足和部分投入冗余同時存在的矛盾現象,表明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規模與投入—產出量不匹配。究其原因,主要是各種生產投入的配置不合理,使當前投入與城市實際發展所需資源供需不對等,具體表現為某些資源出現投入冗余(如勞動力、能源等),某些資源相對不足的現象(如城市居民生態文明意識、高精尖技術、高端人才、相關部門管理經驗、政策宣傳力度等)。

近兩年上述現象有所改善,青島市可以搞好以下工作:一是適當調整生態文明建設規模,根據青島市發展規劃和人們的需求調整生態文明建設的投入結構,減少冗余投入,增加不足投入,完善基礎設施吸引高端外資項目;二是積極引進優秀的科技與管理等方面的人才,鼓勵企業自主創新,提高產業自主創新能力,并加強城市生態文明建設宣傳力度,提高居民環境保護、生態友好的意識,學習一線城市生態文明建設的先進經驗,努力推動服務業發展,鼓舞大眾創業吸收冗余勞動力。

3 結論與建議

本文首先借鑒柯布—道格拉斯生產函數構建投入產出評價指標體系,以資本、勞動力、能源作為投入,GDP作為經濟產出,構造污染綜合指數作為非期望產出,基于數據包絡分析SBM非期望模型,對青島市2000—2015年生態文明建設效率進行測算,并在此基礎上運用Super-SBM模型對有效DMU進行分析。主要結論概括為:SBM模型測算結果表明,2000—2015年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均值為0.896,效率水平良好;應用Super-SBM模型進一步探究發現,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效率整體水平在近年有所提高;進行綜合效率分解可知,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發展過程中綜合效率無效的原因主要是規模效率的低下;通過進一步的投入—產出變量松弛率及規模報酬分析,得出了青島市產業結構不合理、投入結構不科學是影響其生態文明建設效率的關鍵要素。

近年來,青島市政府高度重視生態文明建設,采取一系列措施,目前青島市生態文明建設已取得初步成效,經濟高速發展的同時,生態環境逐漸改善。但不可回避的是,青島市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未根本轉變,生態文明建設的任務依然艱巨。因此,本文提出以下三點對策:①優化產業結構,轉變工業化產業增長方式。重點是對傳統工業進行改造和升級,優先扶持低耗能、無污染、高效率的新興產業,尋找環境友好型的經濟新增長點,同時充分利用良好的旅游業基礎,不斷提高旅游品質,打造優質品牌,以此推動第三產業平穩健康發展。②合理進行生態環境建設過程中的要素配比。一方面是統籌考慮生態環境建設中人力、物力、財力投入與能源、科技之間的比例關系,在切實滿足實際發展的資源需求的基礎上,不斷提高生態環境建設效果。另一方面,控制非期望產出,加快生產工藝的改革升級、設備的更新換代,從生產環節降低污染物的數量;在污染物的處理過程中,提高污染處理的數量及質量,杜絕污染物直接排放。③提高公民的生態文明意識。生態文明建設既需要相關法律法規與政策條例的持續保障,也離不開生產力的發展和社會技術水平的提高,但歸根結底高水平的生態文明意識才是生態文明建設的根本保證。因此,要不斷完善環保公眾參與制度,充分發揮社會輿論和新風尚的導向作用,重視學校生態文明意識教育的基礎性作用,尋找提高青島市公民生態文明意識的有效路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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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fficiencyEvaluationonQingdaoEcologicalCivilizationConstruction——BasedonSBM-UndesirableModel

HUANG Chang-sheng,CHENG Shan-sha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China University of Petroleum,Qingdao 266580,China)

In order to better mirror the developmental trend of the urba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this paper intended to evaluate scientifically and legitimately the urban ecological civilization.Under the framework of total factor productivity,took Qingdao as the research object and buildt the environmental pollution index and evaluation index system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First of all,based on the undesired output SBM model,this paper measured the efficiency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of Qingdao for the period 2000-2015.Looking at the overall,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of Qingdao was effective and achieved remarkable results.Further,super-SBM model considering undesirable output was capable of estimating the relative efficiency of the DMUs and discriminating DMUs in the full efficient status.Then,with the help of SBM model,the authors used super-SBM model to analyze the effective DMUs.The results demonstrated the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efficiency of Qingdao was improving during the period.Through the decomposition of comprehensive efficiency,the results showed that low scale efficiency was the main reason for the inefficiency of comprehensive efficiency.Finally,on the basis of the analysis of the input-output slack movement and scale efficiency,the research indicated that,the irrational industrial structure and the unmatched scale were the major affecting factors restricting the efficiency of Qingdao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Based on the empirical evaluation,this paper attempted to identify the problems,analyzed the reasons,and came up with effective suggestions and solutions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efficiency of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 of Qingdao.

ecological civilization construction;SBM; super-SBM;undesired output

10.3969/j.issn.1005-8141.2017.08.002

X826

A

1005-8141(2017)08-0905-07

2017-06-11；

2017-07-25

山東省軟科學研究計劃項目(編號:2016RKE28021);青島市社會科學規劃研究項目(編號:QDSKL1501014)的階段性成果。

黃昶生(1969-),男,江蘇省漣水人,博士,教授,研究方向為區域經濟、戰略管理。

程珊珊(1994-),女,河南省鄭州人,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工業項目經濟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