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賽男,李孝坤,秦 娟,李 偉,杜 佳(重慶師范大學 地理與旅游學院,重慶 400030)
基于貧困度與旅游資源耦合關系的旅游扶貧模式探討以渝東南地區為例
李賽男,李孝坤,秦 娟,李 偉,杜 佳
(重慶師范大學 地理與旅游學院,重慶 400030)
以重慶市渝東南地區為研究對象,從經濟、資源、人口和社會四大子系統構建貧困度測度指標體系,基于旅游資源數量和質量構建旅游資源評價體系,對渝東南地區旅游資源稟賦進行測度,利用象限法將渝東南各區縣貧困度與旅游資源稟賦分為四種耦合類型,分別為高資高貧型、高資低貧型、低資高貧型和低資低貧型。針對不同的耦合類型,結合渝東南地區區縣的實際情況,提出以民族風情為特色的景區帶動型旅游扶貧模式、自然資源旅游觀光與休閑旅游扶貧模式、觀光度假型與特色農業旅游扶貧模式、特色農業旅游與鄉村體驗扶貧模式。
渝東南地區;貧困度;旅游資源稟賦;旅游扶貧模式
貧困是全球化的社會現象,也是世界性的難題。我國是世界上人口最多的發展中國家,發展起步時間晚、發展底子差、發展不平衡等問題突出[1,2]。尤其是我國渝東南地區貧困人口占比大,且該區域自然條件惡劣、少數民族集中、邊遠地帶等獨特地域性,使解決貧困問題的難度更大。學者胡鞍鋼、熊義志[3]認為,“在21世紀西部地區經濟社會發展中,西部地區面臨著生態環境惡化、社會經濟發展落后等諸多挑戰,但面臨最突出、最大的挑戰則是人類貧困,應把緩解人類貧困放在西部發展最優先的地位,并調整西部地區的脫貧戰略”。地處我國內陸的西部地區,不具有東部沿海地區天然的區位優勢,在改革開放初期也未享受政策優惠,2000年后隨著西部大開發的到來,西部地區成為國家重點發展地區。
學者們對不同扶貧階段實行的扶貧制度、扶貧方式和扶貧工作重點進行了分析[4-9]。蔣萬勝、宋建昕[10]認為,我國農村反貧困存在明顯的階段性特征:第一階段主要以救濟式為主,政府分配物資給貧困農戶;第二階段主要是開發式扶貧,從單一的物資分配到技術支持;第三階段則注重參與、內外兼顧,注重挖掘和發揮貧困者自身的能力;第四階段實施整村推進的多元一體化,探索貧困村全面發展道路。在不斷的探索中,旅游業作為投入大,但見效快、綜合效益好的低碳朝陽產業被越來越多的貧困地區定為支柱產業,取得了很大的成績。如湖北宜昌車溪特色村寨地處“兩山夾一溝”的狹長地帶上,曾是遠近聞名的貧困村,直到1997年車溪村大多數村民住的仍是土坯房,全村農民年人均純收入僅900多元。到2014年,車溪村有70%的農戶從事與旅游相關的行業,全村年人均純收入達到8750元。貴州省黔東南州黎平縣肇興村依托自身山水資源優勢發展鄉村旅游,農民家庭人均年收入由2000元左右增加到2萬多元。四川阿壩州九寨溝口的白河鄉芝麻南岸羌族村村民2009年以前仍在海拔3200m以上的山上生產生活,唯一的收入是種植青稞等農作物。2009年開始他們依托靠近九寨溝的旅游區從事旅游經營,6年間他們的收入水平增長了約10倍,人均收入超過2萬元,一舉從貧困邁入小康,部分農家樂經營戶的年收入超過了20萬元。
實踐表明,旅游扶貧是廣泛受益的扶貧,帶動性強、容量大、門檻較低、層次多、方式靈活、受益面大,能充分調動貧困者自身的潛能,而且持續性強、返貧率低。作為旅游資源較豐富但社會經濟發展相對緩慢的地區,如何利用旅游資源與社會經濟相互促進,真正做到扶貧脫貧,是渝東南地區面臨的難題。目前對有關旅游扶貧問題的研究較少,且主要是概括性的探討,未對不同區縣進行分類研究,因此不能地對今后的發展做出有效指導。本文從渝東南各區縣經濟、資源、人口和社會四個系統著手,測度該區域的貧困度及其旅游資源稟賦,探究兩者之間的關系,對各個區縣貧困度和旅游資源稟賦進行分類分析,在此基礎上探討因地制宜的差異化扶貧模式。
渝東南地區位于武陵山腹地,包括黔江區、彭水縣、酉陽縣、武隆縣、秀山苗族土家族自治縣和石柱土家族自治縣6個區縣(圖1),幅員面積為1.98×104km2,約占重慶市總面積的24%;常住人口276.58萬人,其中農村人口占69.37%,少數民族人口占70%,是重慶市唯一一個以苗族、土家族為主的少數民族聚居區。

圖1 研究區范圍
渝東南地區是中國西部四川盆地東南部大婁山和武陵山兩大山系交匯的盆緣山地,與渝鄂湘黔四省市結合相連。該區以武陵山區為核心,擁有武隆“天生三橋”、酉陽桃花源、黔江小南海等神奇山水風光景觀和龔灘古鎮、龍潭古鎮、洪安邊城、鳳凰花燈等古鎮山寨、民族民俗特色風情。渝東南地區不僅是旅游資源聚集的區域,也是國家級連片特困地區。2009年我國將重慶列為統籌城鄉綜合試驗區、改革創新的“試驗田”和國家發展戰略轉型的“新載體”;《中國農村扶貧開發綱要(2011—2020年)》確定該區域為集中連片特困區,是首個編制區域發展與扶貧攻堅規劃并率先啟動區域發展與扶貧攻堅試點的連片特困區;《重慶市(武陵山片區、秦巴山片區)農村扶貧開發規劃(2011—2020年)》確立了該區域為未來10年全市扶貧開發的主戰場之一。根據重慶市政府對渝東南生態保護區的功能定位,經濟發展與生態環境并重,不僅要建設生態文明,還要立足區域資源稟賦,加強旅游扶貧開發,發展壯大特色優勢產業,增強自我發展能力,為渝東南地區經濟持續發展和貧困人口脫貧致富奠定堅實基礎。
3.1 數據來源
本研究的渝東南地區縣域貧困度測度數據來源于相關年份的《重慶市統計年鑒》,旅游資源稟賦測度數據來源于相關年份的《重慶市旅游統計年鑒》和重慶市旅游局2015年12月發布的《重慶市A級旅游景區名單》與實地調研問卷等。
3.2 研究方法
渝東南地區幅員遼闊,區域內各區縣貧困程度和旅游資源稟賦存在著很大差異。本研究根據各區縣貧困度測度和旅游資源稟賦測度結果,對區域內6個區縣劃分不同的類型區,針對各個類型區的差異,提出對應的旅游扶貧模式。
渝東南地區縣域貧困度測度:①指標體系構建。根據國務院扶貧辦公室對貧困村的測度辦法和國家統計局對農村經濟調查的相關指標,并結合我國旅游扶貧研究中政府和專家學者提出的貧困測度要素,構建貧困度測度指標體系[11],對渝東南地區貧困程度進行了縣域定量分析。該體系由經濟系統、資源系統、人口系統和社會系統四大系統構成,共有指標15項,見表1。②評價方法。在指標選取上雖然參考了前人的研究成果,但主觀因素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指標的確立,所以使用主成分分析法來解決由于指標眾多造成指標之間存在的信息重疊問題。通過主成分分析把具有一定相關性的初始指標重新組合成一組不相關的指標,既保證了重要信息損失盡可能減小,又較好地反映了樣本個體指標的變化情況,因此本研究采用主成分分析法來評價渝東南地區的貧困度。

表1 渝東南地區縣域貧困度測度指標體系
渝東南地區縣域旅游資源稟賦測度:基于旅游資源數量和旅游資源等級,參考2000年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提出的旅游資源評價方法[12,13],構建旅游資源評價體系見表2。采用加權求和法,對渝東南地區各區縣旅游資源稟賦進行綜合評價,計算公式為:
Qj=Σ[(zij-zijmin)/(zijmax-zijmin)wi] (i=1,2,3,4,5;j=1,2,3,4,5,6)
(1)
式中,Qj為第j區縣旅游資源稟賦綜合評價得分,該值越大,說明該區縣旅游資源稟賦越好;zij為第j區縣的第i級旅游資源的數量;zijmin為所有區縣中擁有第i級旅游資源數量的最小值;zijmax為所有區縣中擁有第i級旅游資源數量的最大值;wi為第i級旅游資源的權重。

表2 渝東南地區各區縣旅游資源稟賦評價指標體系
渝東南地區旅游扶貧類型劃分:渝東南地區大部分屬于少數民族欠發達地區,雖然旅游資源稟賦總體比較好,但受地理位置、交通、經濟基礎等因素的限制,經濟發展相對落后,貧困度較高;較高的貧困度、較低的經濟發展水平制約了旅游業的發展,一些地方旅游資源過度開發,一些地方旅游資源開發嚴重不足。旅游資源稟賦狀況與貧困度形成不同的耦合關系,且都呈現減貧脫貧進展緩慢甚至陷入再貧困的惡性循中[14,15]。本文利用象限法劃分旅游資源稟賦與貧困度的耦合類型。根據渝東南各區縣貧困度測度結果和旅游資源稟賦評價得分,以貧困度為橫坐標,以旅游資源稟賦為縱坐標,以平均值為基準,高于平均值則為高,低于則為低,建立坐標象限圖進行耦合分析。即第Ⅰ象限(區)的貧困度和旅游資源稟賦均大于平均值;第Ⅱ象限(區)的貧困度小于平均值,旅游資源稟賦大于平均值;第Ⅲ象限(區)的貧困度和旅游資源稟賦均小于平均值;第Ⅳ象限(區)的貧困度大于平均值,旅游資源稟賦小于平均值。通過各區縣貧困度和旅游資源稟賦得分標出所在的象限,這樣即可劃分出所屬類型,由此可得到渝東南地區旅游扶貧的4種類型。
4.1 貧困度
為了消除各個指標量綱的不同,本文采用極差標準化方法對原始指標進行無量綱化處理, 公式為:
(2)
式中,si為各指標標準化后的無量綱結果;Di為原始指標數據;Dmax為該指標的最大值;Dmin為該指標的最小值。在對15個指標的原始數據進行標準化處理之后,得到新的標準化數據。利用SPSS20.0軟件得出相關矩陣的特征值、方差貢獻率和累計貢獻率,提取出數個特征值,累計貢獻率排名較前的指標為主成分,5個主因子的特征值都大于1,累計貢獻率為98.291%≥85%,已達到分析要求,從而提取出5個主因子,并根據主成分載荷計算公式得出主成分得分系數矩陣(表3)。將主成分得分系數矩陣中的數據和主成分相對應的特征值求出兩個主成分中每個指標所對應的系數,即特征向量,再乘以標準化后的數據,可得渝東南地區5個主成分的得分。公式為:
F1=0.158s1+0.126s2+0.114s3+0.397s4-0.037s5+…+0.063s11+0.098s12-0.010s13+0.246s14+0.065s15
F2=0.045s1+0.217s2+0.092s3-0.154s4+0.377s5+…-0.131s11-0.072s12+0.026s13-0.080s14+0.052s15
F3=0.003s1-0.131s2+0.032s3-0.312s4-0.170s5+…-0.028s11+0.095s12-0.005s13-0.063s14+0.094s15
F4=0.096s1+0.120s2+0.014s3+0.222s4+0.175s5+…-0.312s11-0.243s12-0.017s13+0.040s14-0.183s15
F5=-0.006s1+0.115s2-0.016s3-0.010s4-0.023s5+…+0.031s11+0.015s12+0.985s13-0.028s14-0.018s15
(3)
F=33.207%F1+21.360%F2+19.084%F3+17.851F4+6.788%F5
(4)

表3 成份得分系數矩陣
貧困度測度的計算:由第一主成分、第二主成分、第三主成分、第四主成分和第五主成分可得綜合發展水平值。即用5個主成分公因子的得分進行加權求和,權重取其方差貢獻率,即得綜合得分,用式(4)計算可得到渝東南地區各區縣貧困度評價值(值),再對6個區縣進行貧困度分值排序,分值越高,該區縣越貧困;反之,則區縣越不貧困。即由貧困到相對不貧困依次為酉陽、彭水、秀山、石柱、武隆、黔江,結果見表4。

表4 渝東南地區各區縣貧困度
4.2 旅游資源稟賦度
根據渝東南地區各區縣主要旅游資源的數量和等級情況(表5),通過表2構建的旅游資源評價體系,對旅游資源稟賦用式(1)計算得出到渝東南地區各區縣主要旅游資源稟賦度,見表6。渝東南地區酉陽旅游資源稟賦總體最好,不但有等級最高的桃花源景區,而且其他中低等級的旅游資源數量較多。武隆旅游資源稟賦次之,具有等級最高的旅游資源,最低等級的旅游資源較多,但缺乏中等級別的旅游資源。黔江與秀山旅游資源稟賦排名第三,黔江擁有3個四級旅游資源,一級旅游資源較多,但高等級的旅游資源數量少。秀山雖然沒有最高等級的旅游資源,但中低等級的旅游資源數量較多。石柱旅游資源稟賦總體排名第四,擁有三、四級旅游資源,但數量不多,一級旅游資源較多。排名末位的彭水只有1個四級旅游資源,一級旅游資源只有3個,其他高中等級的旅游資源缺乏??傮w來說,整個渝東南地區旅游資源稟賦有限,高等級的旅游資源數量較少,現有旅游資源中的等級都偏低。

表5 渝東南地區各區縣主要旅游資源

表6 渝東南地區各區縣主要旅游資源稟賦度
5.1 貧困度與旅游資源的耦合類型
利用象限法對渝東南地區6個區縣的貧困度和旅游資源稟賦度利用象限法進行耦合,劃分為4種旅游扶貧類型(圖2):①第I象限。貧困度高于平均值(0.15),旅游資源稟賦也高于平均值(55),即“高資高貧型”。如酉陽的貧困度0.64大于平均值0.15,旅游資源稟賦100,遠遠大于平均值55。②第II區象限。貧困度低于平均值,旅游資源稟賦高于平均值,即“高資低貧型”。如武隆的貧困度為-0.56,小于平均值0.15,旅游資源稟賦60,高于平均值55。③第III象限。貧困度低于平均值,旅游資源稟賦也低于平均值,即“低資低貧型”。如黔江的貧困度為-0.61,小于平均值0.15,旅游資源稟賦50,低于平均值;石柱的貧困度為-0.13,小于平均值0.15,旅游資源稟賦42.5,略低于平均值55。④第IV象限。貧困度高于平均值,旅游資源稟賦低于平均值,即“低資高貧型”。如秀山的貧困度為0.34,大于平均值0.15,旅游資源稟賦50,略低于平均值55;彭水的貧困度為0.47,大于平均值0.15,旅游資源稟賦27.5,低于平均值55。
5.2 基于貧困度與旅游資源的旅游扶貧模式
目前渝東南地區的旅游扶貧尚處于初級階段,缺少旅游規劃與設計相關的企業力量,貧困人口參與旅游活動的比重較低,使良好的旅游資源閑置,但貧困人口卻不能為之所用。宜昌車溪特色村寨和貴州省黔東南州黎平縣肇興村等貧困村利用旅游脫貧的先例表明:貧困區縣的經濟發展水平提高能為旅游產業提供良好的發展環境,而旅游產業的發展能促使地區經濟增長、人均收入增加,有效減少貧困人口數量。因此,如何在渝東南地區采取有效扶貧模式將貧困地區的旅游資源利用起來迫在眉睫。由于渝東南地區各區縣的經濟發展基礎、貧困度情況和旅游資源稟賦差異較大,基于區縣旅游資源與貧困度耦合關系的扶貧模式要因地制宜、差異化地進行。

圖2 渝東南地區旅游耦合類型
高資高貧型——以民族風情為特色的景區帶動型旅游模式:以酉陽為代表的是旅游資源稟賦高但貧困度也高的區縣,此類地區擁有天然的旅游資源和頗具特色的少數民族人文風情。酉陽有5A級景區桃花源、“小桂林”酉水河景區,還有國家級歷史文化古鎮——龍潭古鎮、龔灘古鎮,是土家族和苗族聚居區,有著豐富的土家族、苗族民俗風情旅游資源,但因自身的經濟發展水平滯后、基礎設施差,嚴重制約了旅游消費者的進入,在一定程度上阻礙了旅游業發展。所以這類區域在今后的旅游扶貧中政府必須牽頭,首先從整體上總體規劃旅游發展藍圖、設置旅游扶貧項目專項資金、完善區域內基礎設施,在改善當地人居環境的同時為旅游經營者和旅游消費者提供良好的基礎設施保障,提高旅游從業人員的綜合素質,并依托已有的成熟景區資源打造完整的旅游線路,進一步挖掘少數民族特色旅游資源,重點發展民族村寨、民風民俗、民間技藝、民間歌舞、民族節日、民族宗教等體驗旅游,提升民俗風情鄉村旅游文化內涵,以帶動周邊旅游業發展,為區域發展和貧困人口脫貧致富奠定堅實的基礎。
高資低貧型——自然資源旅游觀光與休閑旅游模式:武隆作為渝東南地區旅游發展的一個典范,旅游資源稟賦較高,周邊有仙女山、天生三橋地縫,沿線有烏江、芙蓉江,山體、高山草場、冬季雪景、喀斯特地貌景觀、大落差河流等特色資源豐富;海拔高、生態環境好的山體,氣候涼爽宜人,自然風光獨具特色,生態環境良好。夏季山上月均溫為18—20℃,即使在最熱的7月、8月,最高溫度也不超過30℃,高峰期日接待游客數約1萬人次。由于開發時間較早,使仙女山旅游發展本身具有一定的優勢,加之貧困度較低的武隆縣社會經濟條件和旅游相關設施配備較好,是一個為游客提供夏季避暑休閑的好去處,該地區峽谷、天坑、地縫、河流、溶洞旅游資源豐富,是開發攀巖、漂流、探險等戶外運動休閑旅游的好去處,通過各種戶外運動旅游資源的整體互動開發,形成以攀巖、速降漂流、溯溪、野營等戶外運動為特色的運動休閑型鄉村旅游產品體系。通過對旅游資源的進一步開發,吸引更多的游客來此旅游消費,為當地提供更高的收入,實現真正的旅游脫貧。
低資低貧型——觀光度假型與特色農業旅游模式:黔江和石柱屬于這一類。黔江是渝東南唯一的區,其社會經濟發展狀況在渝東南整體屬第一位,但旅游資源稟賦相對武隆、酉陽較低;石柱的社會經濟發展水平較低于黔江和武隆,旅游資源稟賦低于平均水平。雖然黔江和石柱自然資源相對豐富,黔江有地震堰塞湖“小南海”,也有集天生橋、天窗(天坑)、地下海為一體的蒲花暗河,還有阿蓬江官渡峽,石柱有大風堡、千野草場、畢茲卡綠宮、黃水藥用植物園等旅游資源,但黔江和石柱均因交通和服務設施環節薄弱,旅游業發展滯后。因此,今后的發展中需要進一步打造旅游資源,完善基礎設施,提高旅游資源品位。在缺乏旅游資源而經濟發展狀況較好的區域,可進行體制創新,利用特色產業與旅游業進行聯結發展。如黔江水市鄉利用自身的經濟優勢大力發展農產品電子商務平臺,建立“網上村莊”,將自產的土特產銷往各地,把各種農產品生產過程、工藝和工具進行集中展示,給游客一種“農產品一條線”的生產體驗。銷售平臺優先銷售貧困戶的農產品,既能增加貧困戶的經濟收入,又避免了出現鄉村旅游規?;∏彝|化嚴重的局面。石柱可充分利用優勢較大的石柱黃連、莼菜種植基地,聯合黃水的優勢旅游業連接農業、藥業種植基地,銷售農產品與藥產品,增加地區經濟收入,逐步改善貧困問題。
低資高貧型——特色農業旅游與鄉村體驗旅游模式:旅游資源稟賦低、貧困度較高的地區,主要有秀山和彭水。秀山的第一產業占比重較大,“五朵金花”——金銀花、土雞、油茶、獼猴桃和茶葉具有優勢。對這種已頗具規模的農業產地,應充分發揮農業優勢,發展精品農產品,依托規?;N植的田野風光和鄉土人情來開發體驗性鄉村旅游。在規模農業的基礎上,開展春季觀花、夏季果園采摘、四季農事體驗等鄉村旅游活動,形成特色農業生產與旅游接待兩不誤的鄉村旅游模式。這樣可逐步改善原本缺乏旅游資源稟賦的狀況,發展相關聯的特色農業鄉村體驗旅游,帶動區域經濟發展。
渝東南地區的旅游扶貧綜合力度雖然在不斷加大,但各區縣貧困度的空間差異較大,旅游資源稟賦存在較大差距。各區縣的旅游扶貧各自獨立、缺乏溝通,因此在今后的發展中應根據本文歸納的貧困度與旅游資源稟賦度相耦合的幾種情況,嘗試統一構建和布局整個渝東南地區旅游扶貧的總體規劃;同時,各區縣應根據實際情況制定細致方向和詳細內容,注重區縣之間協調共享,提高公共資源的利用率,盡可能減少發展成本,以謀求更有效和可持續的發展。
在政府引導的總體旅游扶貧模式下,根據旅游扶貧類型,采取高資高貧型以民族風情為特色的景區帶動型旅游扶貧模式、高資低貧型以自然資源旅游觀光與休閑旅游扶貧模式、低資低貧型以觀光度假型與特色農業旅游扶貧模式、低資高貧型以特色農業旅游與鄉村體驗旅游扶貧模式。在模式的運用中,要注重政府的宏觀調控作用,加大對旅游市場的資金和技術投入,培養專業管理人員,加強對模式發展過程中的監管,同時注意對環境生態的保護,綜合評估旅游資源環境承載力,合理開發旅游資源,落實旅游扶貧措施。
本文在研究區上選擇了渝東南生態保護區的6個區縣,在數據的選取上由于數據獲取受限,故以縣域為單位,未進行更小一層單元的處理,在今后的研究中應對研究單元細化;研究對象的區域范圍較小,相同功能區區縣旅游發展相似性趨同,沒有與不同功能區的區縣進行對比分析,研究結論有一定的局限性。今后研究中,應從時空演變方面進行探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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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udyonModeofTourismPovertyAlleviationBasedonCouplingRelationshipBetweenPovertyandTourismResourcesACaseStudyofSoutheastChongqing
LI Sai-nan,LI Xiao-kun,QIN Juan,LI Wei,DU Jia
(College of Geography and Tourism,Chongqing Normal University,Chongqing 400030,China)
This paper took the southeast of Chongqing as the research object,constructed the poverty measurement index system from economic,resource,population and social four subsystems,and based on the quantity and quality of tourism resources to construct the evaluation system of tourism resources,tourism resources in southeast area of Chongqing endowment measure,and then used the quadrant method in southeast Chongqing districts and the poverty the tourism resources were divided into four types:Rich in resources and high poverty degree,rich in resources and low poverty degree,deficient in resources and high poverty degree and deficient in resources and low poverty degree.Finally,according to the different types of coupling,combined with the actual situation of the district,this paper put forward the corresponding national flavor of scenic area development model,tourism poverty alleviation and characteristics of natural resources tourism mode,leisure tourism and agricultural tourism poverty alleviation mode,and characteristics of agricultural tourism and rural poverty alleviation mode.
southeast Chongqing;poverty degree;tourism resource endowment;mode of PET
10.3969/j.issn.1005-8141.2017.04.025
F590-05
A
1005-8141(2017)04-0508-05
2017-02-25;
2017-03-14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年度項目(編號:15BJL110)。
李賽男(1991-),女,甘肅省天水人,碩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城鄉規劃與區域發展。
李孝坤(1962-),男,四川省西充人,教授,碩士生導師,主要從事資源環境與區域發展、鄉村地理與新農村建設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