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工

孫國彥

摘自《故事會》

大東開了家快餐店，這天上午，店還沒開門，大東正在門口貼招工廣告，忽然聽得一陣吵嚷。

大東轉頭一看，只見一對中年男女正拉扯著一個二十出頭的女孩。那女孩不停地掙扎叫喊，情緒顯得很激動。看到大東，女孩竟猛一下撲上來抱住他，嘴里語無倫次地喊著“救命”。大東吃了一驚，試圖掙脫女孩，但女孩卻死命地抱著他不放。大東沒辦法，求救似的問中年男女到底怎么回事。

“唉，真是造孽啊！”男子傷心地嘆口氣說，“這是我女兒，被黑心的男朋友給騙了，精神受了刺激，整天瘋瘋癲癲往外亂跑，誰的話都聽不進去。”原來是這樣。大東安撫著女孩，對中年夫婦說：“那你們快想辦法把閨女領走吧，不要影響我做生意啊。”

中年婦女聽大東這樣說，連忙上來拉女兒。女孩卻把大東抱得更緊了，大聲地尖叫：“大哥救我！他們是人販子！”男子聽了，幾乎要哭出來了，幫著上來拉女兒。女兒卻尖叫起來，對他又踢又咬。

大東見了心里一緊，攔住那對夫婦，對女孩說：“妹子，把你的身份證給我看看。”女孩一個勁點頭，連忙掏出了身份證給大東。

大東看了看身份證，問夫婦倆女兒叫什么名字。夫婦倆異口同聲說，他們女兒叫張甜。大東點點頭，把身份證遞給女孩，勸慰她說：“妹子，聽大哥的話，快跟爸媽回家。”

“天啊！”女孩絕望地號叫起來，猛然，她瘋了一般劈手搶過大東襯衫口袋里的手機，照著櫥窗狠命地砸去。隨著“嘩啦”一聲響，櫥窗玻璃碎落了一地。

女孩的舉動讓大東猝不及防，他一把抓住女孩，憤怒地大聲呵斥：“你他媽瘋了，想干什么呀你？”中年夫婦見女兒闖了禍，也愣在那里。

大東不再理會女孩，氣呼呼地對中年夫婦說：“看你們閨女干的好事，你們賠我手機。”

男子愣了愣，隨即一臉無辜地推脫說：“攤上這樣的女兒，我們有啥辦法？”女子也說：“大兄弟，這個女兒我們管不了，眼不見心不煩，要打要罵隨你的便吧。”說著，她向男子遞了個眼色就要走。

大東大喊一聲“站住”，圍觀的人也湊上前來將二人堵住。大東再次懷疑地打量著他們：“就為一個手機，孩子都不要了，你們別真的是人販子吧。”

男子委屈地辯白：“我們這不是賠不起，沒法子嘛！”

大東突然眼睛一亮，又看了看手里的身份證，問二人：“你們女兒生日是哪天？”

兩人被問住了，啞口無言。

大東冷哼一聲，立刻打電話報了警。不一會兒，警察到了，聽完案情匯報，要帶人販子和女孩回局里錄口供。

大東忽然想到一件事，喊住了女孩：“奇怪，人販子怎么會知道你的名字呢？”女孩說：“我這次到這兒來找工作，是第一次出遠門，疏忽大意了，可能在火車站掏身份證時被他們看見了。”

大東點點頭，咬牙切齒地說：“該死的人販子，真是便宜他們了！”女孩感激地點點頭，又說：“謝謝大哥救命，我剛才急中生智，知道他們不會為了我賠您的手機錢，這才把您的手機砸壞了。真是對不起，這樣吧，我的身份證押在您這兒，等我回來賠給您。”

大東笑著說：“手機的事再說吧，你在找工作？考不考慮到我這兒來？”說著，他指了指門口的招工廣告。

女孩感激地說：“當然愿意！謝謝大哥！”說著，她深深地鞠了一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