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法監督守護正義

鮑錦衛

本屆以來，省人大常委會先后開展了刑事訴訟法執行情況檢查、規范執法公正司法專項監督、公檢法司機關工作人員依法履職公正司（執）法情況重點監督和跟蹤監督，以及行政訴訟法執行情況專項監督，在突出監督重點、創新監督手段、深化監督實效等方面，開展了積極的探索，一條獨具特色司法監督之路愈加清晰。

監督選題突出重點、注重延續

2013年1月，新一屆省人大內司委產生后，對如何落實黨的十八大精神，進一步推進、完善司法監督，進行了認真研究。2013年，又是修改后刑事訴訟法實施的第一年，這部被譽為“小憲法”的法律，修訂條文達111條，對司法機關規范執法，健全權力運行機制影響重大。圍繞“健全司法權力運行機制”這個重點，以程序公正為切入點，突出“規范性”問題，督促司法機關健全完善訴訟程序以及監督制約機制，推動困擾司法領域中“緊迫性、普遍性、全局性”等問題的解決，無疑意義重大。

隨后，一個新的監督思路躍然紙上：以“規范性”為監督抓手，2013年，首先對司法機關貫徹實施修改后刑事訴訟法開展專項監督，側重從程序規范角度開展監督，2014年，對司法機關規范執法公正司法工作情況開展專項監督，側重從規范執法整體角度開展監督。2015年開展公檢法司機關工作人員依法履職公正司（執）法情況監督，圍繞人員跟進專項監督，是對2014年監督工作的延續和深化；2016年的監督主題，對2015年公檢法司機關工作人員依法履職公正司（執）法審議意見中提出的12個重點問題進行跟蹤監督。

“這一系列的監督由淺及深，循序漸進，每年都會對上一年度的監督內容作出呼應進行跟蹤。”省人大內司委的工作人員表示，突出監督重點，重點抓，持續抓，是確保監督實效的“關鍵一招”。

每年司法監督議題確定后，內司委會制定相應的工作方案，并在方案中確定監督工作的重點內容。如，2013年刑事訴訟法執行情況檢查中，重點對司法機關依法取證和依法適用強制措施等方面的制度建設落實情況進行了監督。2014年規范執法公正司法為主題的監督中，突出了司法機關偵查、法律監督、審判和執行等主要工作的制度建設和落實情況。2015年對公檢法司機關工作人員的監督，重點也是考察是否存在非法取證、辦理關系案人情案、貪污受賄和其他違反紀律等不依法履行職責的問題。

司法監督，重在程序監督，重點針對司法機關程序合法情況的監督。“但是，司法監督重在程序監督，并不是說對所有案件都不聞不問。對一些社會影響重大的案件必須關注，聽取司法機關有關案件辦理情況的報告，以回應群眾關切。”省人大內司委的工作人員說。

2013年以來，浙江先后發現并糾正了“兩張叔侄強奸案”和“蕭山5青年搶劫殺人案”兩起錯案，一時成為輿論風暴的中心。為此，省人大內司委及時介入并監督兩案的查糾及整改，及時聽取了省公、檢、法機關情況匯報，旁聽了再審案件庭審，了解掌握錯案發生原因、糾錯整改措施以及整改落實情況，向司法機關提出了4點整改要求，并再次就整改情況聽取匯報。

監督形式尋求創新、謀求升華

2015年11月30日至12月4日，省十二屆人大常委會第24次會議在杭州召開，會議聽取和審議了省高級人民法院、省人民檢察院、省公安廳、省司法廳關于依法履職、公正司（執）法問題整改情況的報告，并進行了滿意度測評。

“滿意、基本滿意、不滿意”，每一位委員手中拿到的測評表上都有這三個選項，在認真聽取報告并開展審議后，對省公檢法司四個機關分別進行了測評投票。投票結果當場宣布并書面送達各司法機關，作為整改工作的依據和參考。這種直觀、量化且剛性的監督形式，不僅極大地觸動了被監督機關的“神經”，對后續整改也起到了直接推進作用。

類似的剛性監督方式在本屆人大司法監督中隨處可見。2014年9月，在省人大常委會聽取和審議全省司法機關規范執法、公正司法工作情況的報告時，還開展新的探索——專題詢問。常委會組成人員通過現場詢問等方式，將社會關注的司法熱點、難點問題盡數拋出，以“現場提問+追問”的形式，讓司法機關主要負責人一一“接招”，查擺問題，督促整改。

用好用活具體監督形式，促進效果最優最大化，一直是省人大內司委探索的目標。人大開展監督，首先必須依照法律賦予的職責權限和法定方式開展監督。但是，方式雖然法定，形式可以多樣，在具體的監督工作實踐中，可以探索豐富具體的工作形式，以深化監督效果。

2014年6月24日，省人大內司委組織在臨海市的9位省人大代表，集中赴省屬臨海監獄開展視察。視察組冒雨實地查看了監獄會見樓、指揮中心、罪犯監舍等場所，聽取了關于規范執法公正司法工作情況的匯報。在隨即召開的現場會上，代表們就監獄工作思路、硬件設施、隊伍建設等方面提出了諸多建設性意見。

開座談會、聽取匯報，這本是人大監督慣用的調研方式。但在司法監督領域，這些傳統調研手段卻略顯“底氣不足”：方式單一，內容形式化，不利于了解司法工作真實情況。

內司委組成人員一改以往的“集中聽匯報”，而是“面對面”地單獨、逐一聽取省公、檢、法、司四機關的情況匯報，又“背靠背”征求政法委、紀委、信訪等其他相關部門意見，全面掌握真實情況。也不再“坐堂”聽匯報看材料，而是主動上門聽意見，“點對點”地溝通反饋，直接督促整改完善。

從“背靠背”、“面對面”到“點對點”，一些特色調研形式的展現，使司法監督的調研過程更加務實，更接地氣。

2013年8月，為促進公正司法、規范執法，省人大內司委向省人大代表逐一發函，征集對全省司法機關及其工作人員公正廉潔執法情況的意見，共歸納整理意見建議70余條。面向全體省人大代表書面征求全省司法工作的意見，這是一種“嘗鮮”式的舉措。這些代表們的真知灼見，很多被吸收到當年的專項調研報告和審議意見中，為司法監督工作提供了不可多得的生動素材。

監督工作把握整體、力求規范endprint

公檢法司機關處在訴訟程序不同的階段，是互相配合、互相制約的關系，注重監督工作的整體性，有利于公檢法司機關互相對照，整體推進工作，這是本屆司法監督工作一貫堅持的指導思想。

五年來，省人大內司委都是針對公檢法司四家的相關工作，確定一個有關聯性的主題，進行整體監督和整體推進。

2015年5月至7月，省人大內司委組織力量，分赴杭州、寧波、紹興、衢州、臺州、麗水及所屬縣區，深入調研，聽取各地公檢法司機關和相關部門的情況介紹，征求人大代表、律師和基層群眾的意見，了解社區矯正和刑滿釋放人員的反映，實地察看執法辦案場所。

這次監督，省人大常委會采用了上下聯動的形式。市縣兩級人大主動與省人大銜接，將深化司法監督列為重要監督議題，實現全省工作聯動。

杭州市將上下聯動深化司法監督與檢察機關反貪反瀆工作、公安機關經濟犯罪偵查工作等專項監督相結合；寧波市、舟山市、麗水市與法官、檢察官履職評議工作相結合；溫州市突出公安立案和法院執行兩個重點問題、金華市突出公檢法司機關主要業務部門和基層單位兩個重點對象開展監督；湖州市專門組織了關注公正司法、代表一線視察活動……

為了保證工作順利推進，省市兩級人大和公檢法司機關切實加強對下工作指導，深入基層，了解情況，聽取意見，交流探討。內務司法委員會召開了三次全省內務司法工作座談會，專題研究深化司法監督工作，并通過工作簡報等形式及時刊登各地的經驗做法和工作進度，指導各地把握節奏，協同推進。省人大常委會各位副主任分別帶隊到設區的市進行檢查指導，進一步深化了監督的效果。

實踐證明，上下級人大常委會聯動開展監督，能夠更大程度地發揮各級人大的綜合優勢和監督合力；也有利于查找各級公檢法司機關工作中存在的問題，分層負責，分層解決，推動全省公檢法司機關的工作。

在監督法的“版圖”中，用好、用足法律賦予人大的各項職權，發揮最大效應，體現監督作為，是省人大常委會一直以來堅持的監督思路。

據介紹，我省人大常委會在司法監督中采取“三結合”方式，巧妙地解決了專項監督力度有限、被監督部門落實整改時“單打獨斗”，效果不佳等現實問題。

首先是監督權與決定權相結合。2016年，為了進一步推動法院兩到三年內基本解決民事執行難問題，內務司法委員會專題聽取了省法院執行局有關情況匯報，起草并報主任會議審議通過了《關于進一步推動人民法院執行工作的意見》。

其次是監督司法工作和監督執法工作相結合。前四年司法監督工作側重于刑事司法工作，而2017年行政訴訟法執行情況監督工作，既考察法院行政審判工作和檢察行政監督等司法活動，也考察政府依法行政等執法活動，通過行政訴訟查找行政執法存在的問題，切實維護當事人合法權益，積極推進法治政府建設。

再次是專項監督與代表建議辦理相結合。2017年省人代會上，有代表提出建議要求加強對公安協輔警的管理，這項內容原本就是2016年司法監督工作涉及公安機關的三個重點問題之一，內務司法委員會將此建議列為重點督辦項目，進行了跟蹤監督，積極促進問題的解決。

“2017年行政訴訟法監督工作中，我們在印發審議意見時，同時將委員們分組審議發言的簡報一并抄送，盡可能原汁原味呈現委員們的審議意見，幫助提高整改工作的針對性。”省人大內司委有關同志介紹。

蔡榮章 攝影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