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椒寨像是一個被杜撰或強詞奪理的地名。存在卻不卑微。
記得我曾寫過一篇《情落花椒寨》的小說,故事的來龍去脈確實有據可依,主人公活脫脫的風光了一陣子。故事的尊嚴打破了當時沉寂的年齡,給自己早熟的青春和色調染上情感的養份。
花椒寨同一枚下請帖的花椒籽結伴了一段旅程,破格了一淺寧靜。于是,再沒有呈現過比這更有力的說辭,直至我夢幻的枯竭。
歲月的常態如同花椒寨里花椒成長的影像。春的騷動,夏的情致,秋的風韻和東的裹足。當然,這一切像構筑莫須有的審判臺,誰和誰都不是主角和配角。
自然界中花椒樹長刺。人亦有刺。刺刺如針芒。這樣的大實話,也說不準哪一天自己真的就變成了木偶,成為世界上最慘淡經營的籌碼。連一粒花椒放射出的汁味都受不了。是的,我以最快捷的方式咀嚼花椒,哪怕是掙扎。
直至有一天,我身旁放牧著妻子和兒子,她(他)們的習性中點綴著花椒的邏輯。而我,同樣被花椒的個性侵染。
隨之而來的生活簡單得如同幸福的孿生,常常被一種稱做冥想的東西纏身,均勻地注入鮮活的家庭圍欄中。
倘若佯裝,仍然熟記來時的路。幸福的道理就是告訴我們,當腳步成為一種行為習慣時,地面不僅僅只是單行道。
這似乎與花椒寨的命運相背道。我沒有足夠的理由否定成群結隊的花椒不是談情說愛的原始積累,他們情感放肆的場所往往在人為的做作中揮發得淋漓盡致。
難道這真的是宿命。被放牧的妻兒反過來牽住我風箏的引線,彼此成了被放牧的對象。
因為饞戀一粒花椒,只有在品味時才說不出話來,才懂得不吐不快時的尺度。
花椒寨埋的這趟單,我自始至終認為是一張無約的綁票。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