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配缺口、技能溢價與劉易斯拐點

蔣 選,姜 雪

(1.中央財經大學 經濟學院，北京 100081；2.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 經濟研究所,北京 10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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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配缺口、技能溢價與劉易斯拐點

蔣 選1,姜 雪2

(1.中央財經大學 經濟學院，北京 100081；2.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 經濟研究所,北京 100038)

近年來，中國勞動力市場上出現的農民工短缺與其工資上漲的現象引起了許多學者關于中國是否到達劉易斯拐點的討論，但是與此同時出現的技能溢價現象似乎又與農民工短缺相矛盾。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放松了經典劉易斯模型中勞動力同質性以及中性技術變化的假設，認為短暫的非技能工人短缺以及工資的上漲并不能夠代表中國已經到達劉易斯拐點。在中國，這一拐點并不是一個時間點而是一個時間段。由于城鎮部門存在的技能偏向型技術變化，農民工的供給和需求之間存在著一個缺口，從而導致暫時的農民工短缺以及工資大幅度上漲現象，而政府對農村部門教育支出的增加不僅可以縮減這種缺口，還可以降低城鎮部門的技能溢價，對整個經濟體而言是一種帕累托改進。

劉易斯拐點；勞動力異質性；技能偏向型技術變化；技能溢價

一、引言

圖1 技能溢價變化數據來源：CHNS數據，具體問卷調查和說明參照其官網http://www.cpc.unc.edu/projects/china.

2003年和2004年以來，中國的勞動力市場面臨的一大挑戰便是農民工短缺與其工資的上漲，但是這兩種現象的出現并沒有使得中國的技能溢價①現象有所緩解。如圖1所示，從1989年到2011年期間，中國的技能溢價呈現出波動式上漲現象，在1997年之前，中國的技能工人與非技能工人的工資之比是小于1的，也就是說，在這一階段，非技能工人的工資要高于技能工人的工資。但是1997年以后，這一比值開始迅速上升，從圖1中可以看出，直到2011年，這一比例一直處于上升的態勢。農民工短缺與技能溢價并存的現象是中國勞動力市場所面臨的一大難題。

基于前一種現象的觀察分析，國內很多學者認為目前中國已經到達劉易斯拐點(蔡昉，2010)[1]。然而，與此同時，還有很多研究表明現在討論中國是否達到劉易斯拐點還為時過早[2]。但是不可否認的是，無論是劉易斯[3]還是拉尼斯[4]，亦或是現在，研究劉易斯拐點的學者很少考慮到勞動力的異質性，尤其是在中國，農業部門轉移到城鎮部門的勞動力大都是非技能性勞動力，很多從農業部門轉移到城鎮部門的勞動力都是從高中甚至初中和小學的時候便放棄學業工作。另外由于農業部門的特殊性，農業勞動力市場和城鎮勞動力市場的性別構成也是這兩個勞動力市場存在區別的地方。考慮到勞動力異質性，不能忽略的一個問題便是技能溢價，目前學術界對于技能溢價的研究主要集中于發達國家，對于發展中國家的研究則相對比較少，對中國的研究則更少[5]。

根據2015年中國統計年鑒數據，自1978年以后，第一產業的勞動力便開始減少，在1978年，第一產業勞動力占總勞動力的比重為70.5%，到2014年，該比例便降低至29.5%，這表明中國正在逐步實施的城鎮化進程已經初有成效，但是目前第一產業仍然有相當大比例的剩余勞動力。在2015年，有66.4%的農民工為男性，女性農民工占比為33.6%，3.7%的農民工在16-20歲之間，29.2%的農民工在21-30歲之間，22.3%的在31-40歲之間，26.9%的在41-50歲之間，并且還有17.9%在50歲以上。如果考慮他們所從事的職業，從統計數據中可以看出，這些農民工中大多數從事制造業、建筑業、服務、批發和零售貿易以及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例如，在2015年，31.1%的農民工在制造業，21.1%的在建筑業，10.6%的出在家政、維修以及其他服務部門。

統計數據還顯示，2014年，所有從業人員中，有1.8%的勞動力是文盲，有18.2%的上過小學，最大比例的為接受過初中教育的，其比例為46.7%，接下來是受過高中教育的勞動力，受過大學及以上教育的勞動力為15.5%。如果從不同性別的角度進行分析的時候，則會有另外一種更為值得深思的現象，文盲的男性勞動力比例為1%，而文盲的女性勞動力比例則為2.8%，接受過初中教育的男性勞動力為47.9%，接受過初中教育的女性勞動力為45.2%，接受過大學教育的男性勞動力為15.7%，接受過大學教育的女性勞動力則為15.4%，也就是說，中國的男性勞動力普遍比女性勞動力接受到更多的教育，當然這可能和中國傳統的“重男輕女”的思想有關，但是值得肯定的是不論是從所有從業人員的角度進行分析還是從性別的角度進行分析，中國的勞動力存在很大的異質性。

現在對不同職業類型的勞動力受教育情況進行更為具體地分析。前面已經提過，農民工所從事的職業大多為制造業、建筑業、服務業、批發零售貿易以及運輸、倉儲和郵政業，而統計年鑒中也顯示，從業人員受教育水平最低的前八位的職業分別為農林牧副漁、采礦、制造業、建筑業、批發零售以及家政服務、維修和其他服務業、運輸、倉儲以及郵政、賓館和餐飲服務業，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是初中畢業，而這一點正與農民工所從事的職業相一致。

由此可以認為，農村轉移勞動力的技能水平與城鎮部門初始的勞動力有著很大的差別。因此，傳統的二元經濟并沒有考慮到勞動力的異質性，這一點與中國目前的情況有所違背，因而需要對傳統的劉易斯模型進行修正，以符合中國的發展情況。

劉易斯在1954年提出了經典的二元經濟模型[3]，拉尼斯和費景漢在1961[4]年進行擴展并且發展成為劉易斯—拉尼斯—費景漢模型，他們在這個模型里面提出了劉易斯拐點的觀點，該觀點認為在二元經濟發展過程中有兩個轉折點和三個發展階段，第一劉易斯拐點意味著農業部門那些邊際生產率為零的勞動力全部轉移完成，其標志是工資水平的上漲；第二拐點指的是農業部門那些邊際生產率大于零但是小于平均農業工資的勞動力轉移的完成，其標志是農業部門和非農業部門勞動力工資的均等，因此，第二拐點也被稱為“商業化點”[6]，但是劉易斯本人承認對于整個經濟發展過程而言，最重要的是第二拐點而不是第一拐點的到來。

縱觀目前國內的研究，大多數學者判斷中國是否到達了劉易斯拐點是根據剩余勞動力的減少以及農業工資水平是否上升，因此，根據定義可以知道，國內學者所謂的劉易斯拐點更接近于劉易斯、拉尼斯和費景漢所定義的“第一拐點”。而目前國內學術界關于劉易斯拐點是否到來已經形成了三種觀點，前兩種觀點是將劉易斯拐點以時間點進行的論證，形成了兩種截然相反的結論，即認為劉易斯拐點已經到來(蔡昉，王美艷，2007)[7]或者尚未到來(張宗坪，2008)[2]，第三種觀點則認為劉易斯拐點并不是一個時間點，而是一個時間區間，并且中國即將進入(李月，2008)[8]或者正在處于這個區間內(汪進，鐘笑寒2011)[9]。

關于技能溢價的成因，國外學者給出的解釋中最重要的因素是偏向型的技術變化[10]，即技術的變化偏向于使用更多的技能勞動力，而傳統的二元經濟理論在論述技術變化的時候并沒有考慮到技術變化的偏向性，而僅僅假設技術變化是中性的。宋冬林(2010)[11]通過分析認為中國存在偏向型的技術變化，但是他在分析的過程中并沒有考慮到中國經濟的二元性。

眾所周知，劉易斯模型一直被認為是分析發展中國家實現工業化的經典模型，并且對于過去中國存在的很多現象具有很強的解釋力，但是近年來出現的“民工荒”與技能溢價并存的現象卻對其構成了一個挑戰。基于此，本文在已有研究的基礎上，考慮到勞動力的異質性以及技術變化的技能偏向性，放松劉易斯模型的相關假設條件，并對其進行修正，結合中國的實際情況進行分析，通過構建一個簡單的兩部門模型，對解決中國的“民工荒”和技能溢價并存的現象提出相應的對策建議。

二、放松假設的劉易斯模型

在前面已經分析過，幾乎所有在劉易斯模型基礎上進行分析的學者都假定勞動力是同質的，也沒有考慮到技術變化的技能偏向性。王衛、佟光霽(2014)[12]在其分析中放松了勞動力異質性假設和中性技術進步這一假設，他們將農村勞動力的供給曲線表示為彎曲的階梯狀，并且將勞動力的需求虛線與其供給曲線相結合進行分析，如圖2所示。

圖2 考慮勞動力異質性與偏向型技術 變化的劉易斯模型

圖2表示的是考慮了勞動力異質性以及考慮了偏向型技術變化的劉易斯模型，D表示的是不考慮勞動力異質性的農村剩余勞動力供給曲線，而D’則表示的是考慮了勞動力異質性的農村剩余勞動力供給曲線，不同的供給水平對應著不同的工資標準，而這里的工資標準則取決于劉易斯所謂的“生存工資”以及教育投入成本，工資水平越高，勞動力的供給也越多，在劉易斯拐點到來之前可能存在若干的轉折點，每個轉折點都有相對應的工資水平及勞動力供給，按照這種說法，勞動力的供給曲線應該是呈階梯狀的，但是由于農村剩余勞動力無限性的假設，有無數的勞動力供給與工資水平的情況，故而長期以來便呈現出緩慢上升的形狀。

在傳統的劉易斯模型中假設技術變化是中性的，但是由于技術變化偏向于使用更多的技能勞動力，而技能型勞動力人力資本積累越多，成本越高，因此，工業部門要想雇傭到更高技能的勞動力則需要提高其工資水平，同時，由于技能型勞動力替代品隨著其技能的提高，需求彈性將會越小，因而新的需求彈性的斜率將會大于原來的需求曲線，這樣便形成了圖2所示的對于勞動力的需求曲線從K1到K2′再到K3′的演變路徑。

圖2中實線表示的是原始的劉易斯模型，虛線則表示放松勞動力同質性以及中性技術變化假設的模型，王衛、佟光霽(2014)[12]認為，原始模型的勞動力同質性導致農業勞動力的供給曲線是平行于橫軸的無限供給彈性，而新模型的供給曲線如上圖所示，同時取決于“生存工資”和人力資本投資成本，以K2的變動為例，剩余勞動力的均衡吸納量由L2′減少到L2″，因此，考慮了異質性和技術進步偏向性以后，便會形成一種工業部門技術進步與農業部門勞動力技能的“匹配缺口”，當這種不匹配程度加大時，勞動力因技能限制的稀缺程度將會更加明顯。

因而，根據他們的分析，即使在沒有達到劉易斯拐點的時候，“民工荒”現象也可能發生，勞動力短缺和工資水平的上漲并不意味著劉易斯拐點的到來，也不能說明中國的勞動力已經從過剩階段進入短缺階段，這種表面上的短缺實際上是一種“匹配缺口”，農業部門轉移出來的勞動力有很大一部分并不能夠滿足不斷進步的工業化技術對勞動力的需求。另外一方面，隨著技術的進步，偏向性的技術變化需要越來越多的技能型勞動力，在其他條件不變的情況下，這方面勞動力供給的不足便會使得需求部門提高其工資以吸引更多的技能勞動力進行生產。因此，隨著經濟的發展便會出現所謂的“民工荒”與技能溢價并存的現象，但是與此同時，也會存在農業部門勞動力的失業情況，那么如何應對這種“缺口”將會是國民經濟發展面臨的一大難題。接下來本文將會對此進行分析。

三、 基本模型分析

在這里假設經濟體是一個大的開放的經濟體，并且由兩個部門組成，一個是城鎮部門，一個是農業部門，并且有兩種類型的勞動力，一種是技能勞動力，一種是非技能勞動力，所有的勞動力都在追求他們個人收入的最大化。同時，還假設城鎮部門的勞動力和農業部門的勞動力都是完全競爭的，但是，城鎮部門的技能勞動力和非技能勞動力是不完全替代的，城鎮部門和農業部門的勞動力是市場是分割的，但是勞動力是可以自由流動的，之所以假設兩種類型的勞動力是不完全替代的是因為這對于理解勞動力的相對供給對技能溢價的影響是非常重要的。現在，引入Fan & Strark(2008)[13]的模型中所涉及到的幾個概念：

sc：代表的是在勞動力轉移之前城鎮部門的技能勞動力數量：

lc：代表的是在勞動力轉移之前城鎮部門的非技能勞動力數量；

sr：代表的是在勞動力轉移之前農業部門的技能勞動力數量；

lr：代表的是在勞動力轉移之前農業部門的非技能勞動力數量；

ms：代表的是轉移的技能勞動力的數量；

ml：代表的是轉移的非技能勞動力的數量。

(一) 城鎮部門的生產函數

為了簡化分析，現在假設城鎮部門的生產函數是常數替代彈性生產函數(CES)，即：

(1)

在這個函數里面，ρ≤1，并且Al(t)以及Ah(t)是要素增廣型的技術變化，Lc(t)和 Hc(t)分別是城鎮部門非技能勞動力和技能勞動力的數量。同時，因為沒有考慮到代際之間的關系，也不會引起異議。為了使得分析更為流暢和簡潔，在后面的分析中將會把時間項省略掉，因此，生產函數也可以間寫為如下的形式：

(2)

Lc=lc+ml

(3)

這包括動力轉移之前城鎮部門的非技能勞動力數量和轉移的非技能勞動力的數量。

而城鎮部門所有的技能勞動力的數量是：

Hc=sc+ms

(4)

這包括勞動力轉移之前城鎮部門的技能勞動力數量和轉移的技能勞動力的數量。

為了使得分析更符合中國的國情，假設沒有城鎮部門的勞動力愿意轉移到農業部門去，雖然現實生活中，會有一部分的勞動力轉移到農業部門，但是因為數量微乎其微，為了簡化分析，需要做出這個假設。

另外，在本文的分析框架中，技術的進步可以提高技能勞動力的生產率，也可以提高非技能勞動力的生產率，也就是說，不存在可以替代技能勞動力或者非技能勞動力的技術變化。但是Ah的增加與技能勞動力的互補性或者替代性依賴于技能勞動力和非技能勞動力之間的替代彈性。

因為在本節分析之前就假設這個經濟體是一個大國并且是開放的，因此該經濟體的產出是由世界市場決定的并且因此獨立于該國經濟體的產出。在這里，將城鎮部門生產的產品的價格單位化為1。因為在之前已經假設勞動力市場是完全競爭的，因此，城鎮部門的勞動力價格為：

(5)

通過類似地分析，可以得到城鎮部門的技能勞動力的工資為：

(6)

同時，可以得到城鎮部門的技能溢價為：

(7)

對公式(7)兩邊對數化，可以得到：

(8)

(二) 農業部門的生產函數

現在考慮農業部門的生產函數。在農業部門，其生產的投入品為土地、勞動力和技術的變化，并且在該部門中，生產函數為柯布道格拉斯形式，即：

Yr=ArF(R(t),Lr(t))=ArR(t)αLr(t)1-α(0<α<1)

(9)

Lr=sr+lr-ms-ml

(10)

它包括勞動力轉移之前農業部門的技能勞動力數量與勞動力轉移之前農業部門的非技能勞動力數量之和減去轉移到城鎮勞動力市場的技能勞動力和非技能勞動力的數量。

(三) 農業部門教育支出的增加

考慮到這樣一個事實，在城鄉二元分割的體制下，大量的農村轉移勞動力到了中年時無法在城市立足而不得不返回農村，另外還有一些中青年勞動力也會因為各種原因而無法轉移。在這種情況下，不論政府在農業部門的教育投入有多少，農業部門總會存在著非技能勞動力的，因此根據劉易斯的理論，在劉易斯拐點到達之前，農業部門剩余勞動力的轉移對于農業部門的生產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同時，這還會提高農業部門的邊際生產率水平。

四、小結

通過以上的分析，可以認為，一個二元經濟體，在沒有達到劉易斯拐點之前也會出現“民工荒”現象，這種現象的出現和工資上漲的同時發生并不一定意味著劉易斯拐點的到來，更不意味著中國已經從勞動力充裕的國家變成勞動力緊缺的國家。“民工荒”現象僅僅是一種暫時的“匹配缺口”，而與此同時出現的技能溢價是因為偏向性的技術變化需要更多的技能勞動力，正是這種“匹配缺口”不能滿足當前對于技能勞動力的需求，從而產生了技能溢價現象。因此，在面臨這兩種看似矛盾的經濟現象的時候，政府應該增加對農村勞動力的教育支出，而不是盲目地推進城鎮化建設，因為對整個經濟體而言，政府對農村部門教育支出的增加將會是一種帕累托改進。

另外，從長遠來看，中國制造業一直處于全球價值鏈的低端環節，競爭力弱、附加值低，要實現經濟結構的戰略性調整，推進經濟走上內生增長、創新驅動的發展軌道上，則必須推進教育的供給側結構性改革。因為勞動力不僅是財富的創造者，也是企業自主創新的承擔者，而提高勞動者的素質和創新能力則必須提高其教育水平。農村人口數量龐大，政府通過增加對農村勞動力教育的投入、提高農村勞動力的素質，不僅可以提高農村勞動能力的生產效率，還能提升勞動力的利用。同時，如果能過積極營造有利于農村勞動力的創新環境和平臺，這一措施還能總整體上提升勞動力的自主創新能力，促進我國經濟發展結構的改善和經濟發展方式的改變。

作為政府部門，增加對農村教育支出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入手：首先，加大對農村基礎教育的投資力度，加強教育基礎設施的建設，在教育政策上向農村地區傾斜，為學齡兒童，尤其是那些留守兒童提供均等的受教育機會，提高農村基礎教育水平；其次，要重視農村職業技術教育，對農村職業技術教育進行統籌協調，在充分了解當前工業經濟形勢的基礎上，明確勞動力市場上的崗位缺口，并將這些崗位的技能培訓作為職業教育的重點方向。與此同時，也要充分利用周邊地區的教育資源，發揮政府在資金和政策上的引導作用，保證農村職業教育能夠持續下去[14]；第三，要增加對農村師資隊伍的投入力度，因為對于農村而言，無論是基礎教育教師還是職業技術教育的教師，平均受教育水平都相對較低，因此，政府有必要在這方面加強投入力度，提高農村師資隊伍的整體水平。

[注 釋]

① 在這里，技能溢價指的是技能勞動力工資與非技能勞動力的工資之比，技能勞動力的工資用的是那些獲得大專及以上學歷的勞動力的工資，而非技能勞動力用的是那些獲得高中及以下文憑的勞動力的工資。圖表中所示的是經過對數化的技能溢價，因為ln(1)=0，這樣觀察起來更為直觀并且對結果不會產生任何影響.

[1] 蔡昉.人口轉變、人口紅利與劉易斯轉折點[J].經濟研究，2010,(4)：4-13.

[2] 張宗坪.“劉易斯拐點在我國已經出現”證偽——“民工荒”假象分析[J].山東經濟，2008，(3)：61-65.

[3] Lewis,W.A.,The Theory of Economic Growth[M].London:Alle&Unwin，1955.

[4] Ranis,G.，Fei,J.C.H.,A Theory of Economic Development[J].American Economic Review, 1961，(51)：533-565.

[5] Acemoglu, D.,.Technical change,inequality,and the labor market[J].Journal of Economic Literature,2002,(40):7-72.

[6] Maria,C.D.,Stryszowski,P.,.Migration,Human Capital Accumulation and Economic Develpoment[J].Journal of Development Economics,2006,(90):306-313.

[7] 蔡昉，王美艷.農村剩余勞動力及其相關事實的重新考察——一個反設事實法的應用[J].中國農村經濟，2007，(10)：4-12.

[8] 李月，劉易斯轉折點的跨越與挑戰——對臺灣20世紀60-70年代經濟政策的分析及借鑒[J].財經問題研究，2008，(9)：30-36.

[9] 汪進，鐘笑寒.中國的劉易斯轉折點是否到來——理論辨析與國際經驗[J].中國社會科學，2011，(3):22-37.

[10] Reshef., A.,.Is technological change biased towards the unskilled in services[J].An empirical investigation,2013,(16):312-331.

[11] 宋冬林，王林輝，董直慶.技能偏向型技術進步存在嗎？——來自中國的經驗證據[J].2010，(5)：68-81.

[12] 王衛，佟光霽.異質性、技術進步偏向性與劉易斯轉折[J].人口與經濟，2014，35(2)：67-75.

[13] Fan,C.S.,Stark,O.,Rural to Urban Migration,Human Capital and Agglomeration[J].Jornal of Economic Behavior & Organization,2008，(68)：234-247.

[14] 安俊美，周賡.二代農民工生存條件與新興城鎮化[J].財經理論研究，2014，(3)：25-30.

[責任編輯：安 錦]

Match Gap, Skill premium and Lewis Point

JIANG Xuan1,JIANG Xue2

(1.School of Economics,Central University of Finance and Economics,Beijing 100081,China;2.Institute of Economic Research,National Development and Reform Comission,Beijing 100038,China)

Recently, it has been a hot topic on whether China has reached the Lewis turning point with the seemingly shortage of migrant workers and the increase of their wages.But it seems that the skill premium in the labor market conflict with this phenomena. This paper extends the hypothesis of the classical Lewis model, which are the labor homogeneity and neutral technical change.According to the analysis, this paper thinks that the shortage of skilled workers and the increase of the wages do not mean that China has reached the Lewis turning point. In China, such point is not just a point but a period.There is a gap between the demand and supply of the migrant workers due to the skill biased technical change of the urban area, thus leading to the temporary shortage of the migrant workers and the increase of their wages.The increase of the education investment to the rural area of the government can not only tighten this gap, but also reduce the skill premium. Such policy is a Pareto improvement to the whole society.

Lewis turning point；labor heterogeneity；skill biased technical change；skill premium

2016-10-09

2014年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大項目(14ZDB120)

蔣選(1954-)，男，山東濟寧人，中央財經大學經濟學院教授，博士，博士生導師，主要從事經濟結構理論與政策研究.

F249

A

2095-5863(2017)01-0001-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