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金融彌補“麥克米倫缺口”的有效路徑

李 陽，胡文博，井麗巍，高華興

(1．吉林財經大學 會計學院，吉林 長春130117； 2．東北師范大學，吉林 長春130000；3．吉林省科學技術信息研究所，吉林 長春130000； 4．吉林大學 電子科學與工程學院，吉林 長春130012)

“麥克米倫缺口”是由英國政治家麥克米倫于1931年提出的。他指出，中小企業在籌措長期資本時，由于信息不對稱等原因存在融資缺口，需要政府采取措施進行治理。由此，中小企業融資難被稱為“麥克米倫缺口”。就中國而言，隨著中小企業的不斷發展壯大，“麥克米倫缺口”問題也日益凸顯。中小企業在融資時會遭遇三個層次的金融行為：白色金融、灰色金融和黑色金融。由于信息不對稱等原因，白色金融在貸款偏好上普遍存在中小企業歧視，加之企業自身出于控制權等因素的考慮，使這一層次的資金很難與“麥克米倫缺口”形成有效對接，從而使缺口問題比國外更嚴重。另一方面，中國民間積聚了大量資本，它們存在于民營企業的流動資產和家庭資產中，由于國內金融投資產品匱乏，加之法律制度環境不完備，民間的巨額資本得不到有效釋放，進而造成民間資本存量巨大與中小企業資金短缺的矛盾現象。如何在二者間架起一座橋梁，形成有效對接，對于中小企業融資這一世界性難題的破解、金融體系的完善乃至中國經濟的整體發展都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

一、文獻綜述

民間金融與“麥克米倫缺口”的有效對接是基于法金融理論的研究與發展。法金融理論研究起源于LLSV在1998年對法與金融相結合的開創性研究。該理論認為，法律傳統的歷史性差異影響了各國對投資者保護法的制定和實施、投資者決策、公司治理效率，進而影響金融市場的深化程度。許多學者沿著這條線索發展了法律、金融與公司治理的研究，并關注這一理論在特型國家的應用與創新。該理論體系主要有以下幾方面研究成果：(1)法律、投資者保護與金融穩定。Johnson S等(2000)認為法律在兩方面的作用舉足輕重：一是法律制度；二是金融發展的穩定性和可持續性。[1](2)法律起源、投資者保護與股息支付率。La Porta等(2000)在對33個國家的4103個公司數據樣本進行統計分析后，得出普通法系國家的股息支付水平要高于民法法系或成文法系國家股息支付水平這一結論。[2](3)法律、投資者保護與銀行業的發展。Julan Du(2005)借鑒主流法律與金融理論的LLSV指標設計框架,經實證研究發現了法律制度影響金融危機發生頻率和嚴重程度的機理。[3](4)法金融與經濟增長關系。富蘭克林等(2005)對中國的法、金融與經濟增長的關系進行了研究，發現與實際情況相結合的、有特色的制度選擇有效地替代了標準公司治理機制和融資機制。[4]馬庫斯·陶貝與馬庫斯·康萊(2011)在主流的法律、金融與增長理論的框架中把非正式制度安排也納入進來,肯定了非正式制度安排在經濟轉型時期發揮的重要作用。[5](5)法金融的本土化研究。杜媛(2007)運用法金融相關研究成果分析了現代資本結構及各種制度的作用機理。[6]曾斌、曹晴(2011)運用法金融理論對證券發行監管制度進行了全面分析。[7]馮旭南等(2013)基于法金融理論探討了法律、經濟轉軌與金融發展之間的關系。[8]

國內外諸多學者對“麥克米倫缺口”的成因及其治理展開了深入的研究。Porteous(1995)和Greenwood(2006)等證明了融資成本與單個金融機構貸款輻射范圍半徑間的關系，發現二者間呈現正比例關系，處于經濟欠發達地區的中小企業更難獲得必要的資金支持。[9]馮金余(2007)從分工的視角提出，包括政策性中小銀行、風險投資資本、民間金融、國有銀行的關系融資及擔保貸款等在內的金融機構都有其生存的規律。國家在這個融資分工中最為重要的角色和任務應該是營造一個高效的產權界定與司法系統和一個寬松的內生性金融制度環境。[10]李海燕(2011)則認為企業自身經營狀況、信用水平、新金融工具的運用和企業結構的調整是解決“麥克米倫缺口”的根本要素。[11]鄭宏韜(2013)從促進中小企業自身發展、加強金融創新、完善中小企業融資市場體系、信用體系和法規體系以及放開民間資本和發展風險投資等方面提出了治理“麥克米倫缺口”的若干政策建議。[12]張建偉(2013)從法金融的角度總結了中國民間金融治理“麥克米倫缺口”的經驗和教訓，并指出這一實踐領域中法金融制度存在較大欠缺，從而在理論上倡導一種動態的“法律與金融觀”，在政策應用上提出了中國未來民間金融治理的戰略構想和法律設計的基本理念。[13]

從以上研究可以看出，國內外學者就“麥克米倫缺口”治理的研究成果豐碩。但站在法金融的視角專門探討民間資本對接“麥克米倫缺口”的研究則較少。現有研究成果主要局限于如何處理金融與法律的關系并將其應用于民間資本對接“麥克米倫缺口”上，但就如何打通民間資本與“麥克米倫缺口”的關系、如何構建民間資本有效對接“麥克米倫缺口”的系統化的法金融體系與制度安排，則缺乏全面深入的研究和探索。

二、中國“麥克米倫缺口”的表現及成因

中國中小企業的融資渠道可劃分為兩種：企業內部籌集和企業外部籌集。企業內部籌資主要包括企業的自有資金、未使用或分配的專項基金等；企業外部籌資主要有民間資本、傳統商業銀行信貸資金、其他企業資金和外資等。

(一)中國“麥克米倫缺口”的常見表現

中小企業能夠通過自籌而得到的資金相當有限，在外源融資的主要方式是銀行貸款的情況下，銀行本身對中小企業的放貸幾乎可以用吝嗇來形容，而其他融資方式更是杯水車薪。具體表現為：直接融資困難、間接融資受阻、融資成本過高。

1.中小企業直接融資困難。中小企業的外源融資有90%以上是以商業銀行等金融機構貸款為主的間接融資，而股權融資等直接的融資渠道只有不到10%。證券市場容量有限，發行制度苛刻，加之中小企業自身的諸多缺陷和政策性歧視，想通過股權融資相當艱難。此外，股權合約中產生的委托代理問題是中小企業直接融資的又一道屏障。股權合約中的委托代理問題是指管理者不以股東利益最大化為目標行事，為了追求自身利益而損害股東利益的現象。委托代理問題同樣也存在于中小微企業中，因為公司管理層對其經營活動所擁有的信息多于股東，作為公司經營者的中小微企業管理層有損害股權投資者利益的動機。而且我國的法律體系還存在很多缺陷，對物權的界定還很不明確，挫傷了股權投資者的積極性，這就導致了中小微企業股權融資的困難，從而加劇了其融資難的困境。

2.中小企業間接融資受阻。間接融資渠道主要有融資租賃、銀行或其他金融機構貸款、商業信用、典當融資、票據貼現等。但是，依據我國的特殊國情，在所有的融資方式中，除了較為成熟的銀行貸款渠道，其他幾種方式發展并不成熟。而中國金融行業一般由大型商業銀行等間接融資體系主導，大型商業銀行大都優先考慮國企或大企業的融資需求，對中小企業的融資需求則重視不夠。銀行在考察貸款對象時比較保守，不愿意承擔任何風險，比較愿意貸款給能夠以固定資產進行抵押的貸款人，而不愿意接受流動資產作為抵押物。大型企業通常擁有相對較多的固定資產，而中小型企業由于其自身的種種原因，大多以流動資產為主，固定資產在企業資產中占比很低，因而其風險也相對高于大型企業，因此在銀行的貸款審批中極難獲得通過。

3．中小企業融資成本過高。中小企業想要獲得商業銀行貸款非常困難，因為國有商業銀行不愿意對中小企業提供低息貸款，所以要想獲得商業貸款必須支付高額的貸款利率、手續費和管理費用等。除商業銀行外的貸款公司等金融機構的融資費用也很高，較高的風險和利率也加大了中小企業的融資成本，導致其融資困境。

(二)中國“麥克米倫缺口”形成的雙重原因

1.中小企業外源融資的軟實力較弱

(1)企業數量龐大，規模較小，競爭力弱。目前中小企業已經成為我國經濟發展新的增長點。在我國工商部門注冊的全部企業中，有99%的企業為中小企業。中小企業之所以競爭力相對薄弱，主要是因為受自身規模的限制，其人力、財力、物力等資源與大型企業相比差距較大。同時，中小企業的規章制度也不規范,有些中小企業帶有明顯的家族式企業的痕跡,在內部治理上規范性欠缺、透明度不高。還有些中小企業的資金經常被關聯公司所占用。在經營方面，由于中小企業營業項目相對單一，導致企業受外在市場環境的影響比較大，對行業的供需變化、生產技術的創新變革和產業政策等非常敏感。

(2)中小企業財務局限性大。首先表現在財務戰略上。由于中小企業經營發展戰略穩定性差，從而造成企業財務戰略和財務計劃經常存在漏洞。其次，中小企業缺乏財務專業人才。受自身條件的限制，中小企業很難像大企業一樣以優厚的待遇吸引到財務管理方面的優秀人才。最后，中小企業財務內控機制不完善。不完善的內部控制體系導致其財務制度不健全、財務報告具有較大的隨意性、財務信息不真實、透明度差等弊病，因而往往難以滿足外部融資所要求的各項條件。

(3)中小企業信用意識薄弱。由于部分中小企業經營者素質不高，信用意識薄弱，若企業生產經營陷入困境，他們往往不是從企業的經營理念、生產技術、財務管理等方面分析原因并采取相應措施擺脫困境，而是想盡一切方法逃欠借款和利息，從而導致金融機構出現大量壞賬、呆賬，而企業自身亦陷入信用危機和信貸危機的惡性循環。同時，有限的信息披露導致其缺乏足夠的財務信息可供投資者參考，對風險厭惡的市場參與者的吸引力會大大下降，使得金融市場的功能被削弱，金融市場的有效性也隨之大大降低。

2.中小企業融資的外部環境不完善

(1)資本市場功能受限。創業板市場是中小微企業融資平臺中具有高度信息不對稱、高風險和不確定性強之典型特點的一個市場。薩爾曼和伯瑞最早對創業板市場的運行機制進行了開創性的研究，他們將創業資本契約劃分成兩個部分：一是創業資本家和他們所投資企業之間的契約關系，二是創業資本家和其基金投資者間的契約關系。在市場中存在著許多委托代理的表象問題，表現在搭便車、道德風險、套牢、視窗效應、逆向選擇等種種形式，這些因素嚴重限制了創業板市場作用的發揮。

(2)政府規制缺位。金融市場離不開政府的有效規制。在我國國民經濟體系中，大中型企業幾乎涵蓋了所有的重點產業和行業。長期以來，中央、地方政府制定的宏觀經濟政策基本上以國有大中型企業為著眼點，使得國家和地方政府的財政資金很難注入到中小企業中；同時在社會認可度上也形成了對中小企業的觀念歧視，使得中小企業的融資更加困難。

3）漢語和英語的語言節奏和重音不同。漢語是音節節拍語言，節拍時間受控于音節數[9]；英語是重音節拍語言，輕重音交替，節拍的時間主要由重音節數決定。在句子中，音步是前后重讀音節中間的非重讀音節部分。英語的節奏特點是音步時間一致。例如：中國播音員報道出的每個音節時間幾乎相等；而英語播音員很有韻律地說出：“This is voice”“of America”。讀前三個詞與后兩個詞所用的時間幾乎相等。

(3)信用體系建設滯后。首先，現階段我國的信用評級體系還不健全，信用評級機構的業務能力及公信力也比較低，尤其是對中小企業的信用評級還存在很大的缺陷。其次，中小企業融資時受到信用擔保環境的影響。查閱資料發現，雖然我國有著大量的擔保機構為中小企業服務，但是仍然無法滿足中小企業對資金的需求。因此，必須加快擔保體系建設，使擔保機構成為支持中小企業融資的積極因素。

三、民間金融彌補“麥克米倫缺口”的可行性

民間金融是指在民營等非公有制經濟中的個人、企業及其他經濟主體間進行的以貨幣資金為標的、以個人信用為基礎的投融資活動。有廣義與狹義之分。廣義民間金融泛指非公有制金融，包括非正規金融和正規金融下的民營金融，資金來源于民間。其中正規金融下的民營金融也叫做非官方金融，指那些所有權不是國家的金融機構，例如民營銀行、農村合作基金會、金融服務社等。它們通常又被喻稱為民間金融中的白色金融。存在于正規金融領域之外的就是非正規金融。非正規金融的存在是非法的，主要依靠民間信用進行，并且運行的金融機構不在金融監督管理系統的掌控下。非正規金融也叫做地下金融，可以細分為黑色金融和灰色金融。其中黑色金融指那些既不合理也不合法的金融活動，例如高利貸、地下錢莊、非法集資等金融違法犯罪活動；灰色金融指那些合理不合法，但對社會有益的金融活動，如民間友情借貸、合會、典當行和民間票據市場等。而狹義的民間金融則專指非正規金融。如圖1所示。本文所研究的民間金融為廣義的民間金融，即研究對正規和非正規民間金融的整體規范利用。

(一)從中小企業的融資需求角度分析

制約中小企業發展的因素較多，既有市場門檻方面的，也有產權和管理結構方面的，但最為嚴峻的當數經濟制度方面的限制，即所謂的融資難。國際金融公司(IFC)對我國多個城市的民營中小企業的調查發現：有超過80%的民營企業認同融資難嚴重限制了企業的發展。而與此同時，我國居民普遍習慣將閑置資金存在銀行，這就導致大量的社會沉淀貨幣。據統計，截止到2013年10月末，我國居民儲蓄存款數額高達44萬億元。雖然我國金融體系迅速發展并不斷完善，但是卻少有相對可靠的投資渠道。一方面民間資本大量閑置，另一方面民間金融市場融資的回報率又相對較高，因而民間資本不可避免地會流向民間金融市場，這也必然導致很難從正規金融融資的中小企業傾向于民間金融。

1.信息優勢。貸款人對借款人是否有能力還款的信息辨別能力體現了民間金融的信息優勢。民間金融的貸款人在放貸之前通常會對借款人的資信、償還能力、收益情況等信息進行深度的挖掘和詳細的調查，這有利于規避信息不對稱所導致的失信問題。民間金融在貸款監督過程中有著天然的優勢，職業、血緣、地域等因素均為借貸雙方的頻繁接觸和深入了解提供了便利，對借款人信息獲取的便利性使得貸款人有更大的把握收回貸款或者采取相應的保障措施。民間金融的信息優勢，有利于規避由于信息不對稱所導致的逆向選擇和道德風險問題。

2.擔保優勢。民間盛行的金融擔保使得中小企業面臨的擔保限制得到緩解。首先，正規金融市場對擔保物有嚴格的要求，而民間金融則可以繞過相關規定和金融機構對最小交易數額的限制。并且由于借貸雙方的居住地相對較近，便于直接接觸、調查和溝通，所以擔保品的管理成本和處置成本比較低，那些在正規金融機構不能當作擔保品的物品也可作為擔保品。其次，實際上關聯契約也是一種擔保。關聯契約在民間金融市場中較為常見，借款人和貸款人同時存在著借貸和交易兩種關系，所以在簽訂借貸契約時需要把交易情況同時附加到契約里面。關聯契約雖然是存在于市場之外的交易，卻也是民間的一種擔保手段，因為它為貸款人提供了借款人的償還能力的信息說明，可以使企業與個人之間、企業與企業之間產生信任和依賴，借貸雙方基于利益而建立一種約束關系，激勵借款人合理使用并償還貸款。再次，民間金融市場中還有另外一種社會擔保機制，也被稱為隱性擔保機制。在民間金融市場中，貸款人和借款人不僅僅有信用的關系，而且還置于一定的社會聯系之中。在相當程度上，這種社會聯系也可以視為一種資源，可以為借款人帶來物質或者名譽上的利益。這種隱性的擔保把借款人的還款行為與其社會關系聯系在一起，若借款人能夠按照合同約定還款，那么這種資源就會維持得很好；而若貸款人不能按照合同約定還款，那么就會被視為違約，這種關系就會被打破，他就需要承擔由于違約而導致關系破裂從而資源喪失所帶來的損失。

3.交易成本優勢。交易成本優勢在民間金融中主要表現在以下方面:第一，民間金融機構的操作較為便捷，合同內容簡潔明了，對參與者自身的要求也不高。然而正規金融機構有嚴格的運作程序，操作繁瑣，這也是正規金融機構的交易費用較高的重要原因之一。第二，相對于正規金融機構，民間金融機構因其在時間等方面的機會成本較低，由此也降低了交易成本。第三，靈活變通是民間金融機構的顯著特點，能夠按照實際情況進行合理而有效的創新，有利于節約交易的成本。例如，民間借貸可以是全天候的，會減少等待的借款成本；可以對利息、時間和方式進行靈活的創新。而正規金融機構卻受制于各種約束而導致創新受阻，交易成本上升。第四，民間金融合同的執行人往往按照社區規范與慣例來操作，而通常不是通過需要高額訴訟費用的法律途徑，這也有利于降低交易成本。

(二)從民間金融資金儲備的投資需要角度分析

1.中小企業是民間金融較好的投資對象。截至2013年9月，全國工商注冊的中小企業已超過4200萬家，占全國企業總數的99%，中小企業創造的GDP占我國GDP總量的58.5%，占我國外貿出口總額的68.3%，占稅收總額的52.2%，同時也創造了80%的就業機會，推動了國家經濟發展。在區域經濟中，中小企業更是經濟發展的重要力量。民營經濟憑借其合理的產權結構，成為中國未來經濟增長的生力軍。然而，我國中小企業的發展卻受到了融資瓶頸的嚴重制約。毋庸置疑，中小企業是民間金融較適宜的投資對象。

2.發展民間金融市場已有相應的政策支持，部分民間金融形式趨向合法化。《溫州市民間融資管理條例》及《實施細則》是全國首部地方性金融法規。這一條例和細則的出臺對于防范和化解民間借貸風險，促進民間金融更好地為中小企業融資服務具有重要的實踐意義。[14]條例規定，單筆借款金額300萬以上、借款余額1000萬以上、涉及的出借人在30人以上等情形，借款人應當向管理部門報備。這些具體規則的制定使得民間借貸變得合法[15]，把原來地下的、混亂的、充滿各種風險隱患的民間融資活動拉到地上，并設置了合理的規則，使民間融資真正做到陽光化、規范化。[16]此外，條例及細則還對民間金融風險防范和處置以及法律責任等方面作了較詳細的規定，尤其是制定了強制性備案制度，為引導和規范民間金融的合理發展做出了有益的探索。

四、民間金融彌補“麥克米倫缺口”的路徑設計

(一)民間金融法制環境建設

其次，對民間金融的制度要求應當適當放松，促進民間金融的快速發展。順應金融多元化、自由化發展浪潮，應當對民間金融機構和正規金融機構一視同仁，而不應厚此薄彼，人為地設置壁壘，歧視民間金融機構。一方面，在有效監管的前提下降低民間金融機構設立門檻，以利于充分利用社會上的閑散資金；另一方面，相比大型的金融機構，對民間金融機構在融資利率上提供一定優惠，對其為中小企業提供貸款給予一定的稅收政策扶持，鼓勵民間金融機構不斷發展壯大。

再次，完善民間金融機構進入和退出金融市場的審核標準。完善民間金融機構進入金融市場的審核標準有利于排除資質不夠的民間資本擾亂金融市場秩序。進入金融市場的審核標準應因地制宜，根據不同地區民間金融的發展水平合理地制定符合當地金融市場實際的審核標準。金融監管機關應當對民間金融機構設立的審批程序、組織形式、經營方案、注冊資本、入股條件和管理層的任職資格等作出明確的規定，并對民間金融如何退出金融市場制定相關指導性政策及審核標準，尤其要明確破產、倒閉、清算等方面的政策規定。

最后，加強征信制度體系建設，提高中小企業信用水平。信用是市場經濟良性發展的重要基礎之一，良好的信用關系既有利于保證企業的正常經營，也有助于保證企業及時順利地進行融資。加強征信制度體系建設，提高企業及個人信用信息的可得性，降低企業的信用成本，不僅是民間金融機構發展壯大的必要條件，而且對廣大中小企業乃至全社會經濟活動的有序運行和健康發展都具有十分重要的價值和意義。

(二)民間金融差異化管理

1.完善具有審慎性的、差異化的監管制度。謹慎監管有利于保證民間金融機構運營安全穩定。監管的主要內容包括資本是否充足、資產流動性的狀況、貸款發放情況等。對民間金融資本充足率進行監控，可以促使其按照巴塞爾協議的要求，更加注重對貸款風險的分類和經濟資本的計量，從而使其對貸款企業的經濟資本調整更加有效、金融服務的資源配置更加合理。差異化的貸款集中度管理要求客戶在一般商業銀行的貸款余額比例為10%，但在民營銀行這一比例可上調至20%，以利于滿足中小企業的貸款需求。

2.對民間金融機構實行差別化管理。民間的金融機構一般分為典當行、小額貸款公司、融資租賃公司等，應根據機構結構和經營業務特點，實行寬松靈活的監管政策，既有效規范其經營活動，又不妨礙其良性發展。例如免除中小銀行部分監管報告，減少中小銀行的監管成本；對資本充足率和存貸比實施差異化的監管政策，資本充足率和存貸比在中小銀行可適當降低；對存款準備金率實行差異化管理，存款準備金率在中小銀行應適當降低等。

3.推進民間金融利率市場化改革，同時對利率進行實時監測。民間金融利率更加適合中小企業融資，并且因其與正規金融利率相比對市場變化更加敏感，因而推進民間金融利率市場化改革有利于更好地反映市場的真實需求及其變動。應縮小民間利率與法定利率之間的差距，使民間金融利率達到合理水平。為了更好地發揮民間金融的優勢，應相應擴大民間金融浮動利率區間和自主定價權。同時應完善民間利率監測機制，及時掌握民間利率的變化及趨勢，有效遏制民間利率市場化的負面影響。

(三)民間金融配套建設

1.構建專業的民間金融服務體系。應構建多方位金融服務體系，盡快完善民間借貸中介平臺，以優化民間金融的生態環境，為民間金融發展提供全方位的服務。主要包括信貸服務、擔保服務和人力資源服務。其中建立民間融資網站，為中小企業與民間資本搭建信息溝通與信貸匹配平臺，是促進民間金融發展的極為有效的形式。網上交易平臺使融資更加方便與快速，更有利于企業的短期融資，投資過程更具操作性和明晰性。但如何跨越網絡信任危機和風險陷阱仍需要進一步探索和研究。

2.完善民間金融存款保險制度。民間金融大多屬于中小金融機構，規模較小、經營集中、地域性強、抗風險的能力較弱，因此存款保險制度對于促進民間金融的良性發展更加重要，不僅可以增強民間金融抵御風險的能力，保障民間金融的經營安全，而且能夠有效保護民間資本提供者的利益，有利于金融業的健康穩定發展。但由于相關制度尚處于初創期和實踐應用的摸索階段，仍有大量的理論研究和實踐工作需要不斷深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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