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識你

羅文進

你相信嗎

我見到了生命中最后的文字

窮盡一生的臆想

我溫了一壺月光酒

摘下木質老花鏡

拂去冰冷的劉海

齊身的蘆葦

野性的花瓣

所有浮夸的詞藻

稚嫩的韻律

清新的空氣

都在你憐憫閉塞的一剎

萌出一枝熊熊烈火

我的靈魂便收起翅膀

席卷黃塵

深扎于原野

沒人歸還我的留聲機

看

那只野人

詩人啊

我要你就著這寒冷的幽谷

去贊頌那野人

在你我面前

誰都是赤裸的

如今我不敢想你終會陷落

但請你告訴我

用當年的語氣

為什么我看到的是成千上萬的野人

為什么

我從人群中沖出

在他耳邊輕聲呢喃

贊頌道

我認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