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簡介:金咨含(2000-),女,漢族,吉林長春人,東北師范大學附屬中學高三學生。
“那一夜,我們在山頂,以居民的身份像游客似的俯瞰熟悉的維多利亞港。那人看著看著,居然唱出‘世界將我包圍那歌詞,倒是意想不到……”這是當代樂壇詞人林夕筆下的世界。很早開始讀他的作品,就像他寫過的歌詞一樣,像一部小說,適合在某個午后的咖啡店里,在慵懶的陽光的照射下,細細的觀賞、品讀。這句話來自他的新書《世界將我包圍》,他以一種極其平淡但富有哲理的方式,寫下了這本散文。
“登高看景,其實都看見了什么?有人看到了大街大樓大地縮小后的氣勢,有人看出了意識膨脹放大的胸懷,有人簡單的嘩一聲,‘好大哦,或者是‘好小哦,到底是什么大了,是什么小了?”那個高唱“世界將我包圍”的人,沒有因為腳下大地的渺小而慨嘆,沒有因為自己登高望盡身邊華麗世界而感慨世界的短暫和微茫,反而高歌“世界將我包圍”。因為無論怎樣,這個世界總還是包圍著你,因為無論如何,你都逃不出這個你認為渺小的世界。
林夕的筆下,描述著人,描述著世界,描述著二者的關系。
記得之前看過一部電影,是許鞍華導演的電影《天水圍的日與夜》,電影里輕描淡寫了一個會考生等待發榜的暑假,一個過的也真夠輕淡的暑假。那個小男生在家中賴床、打電玩,或者到朋友家中打電玩,幫母親拖地,幫鄰居抬電視,出席遠房親戚的葬禮,諸如此類。
還記得那部戲看到一半,觀眾也走了一半,因為大家都認為,沒有意思。這樣的生活悶嗎?朋友說起這部電影,多半以“悶”總結。是因為沒人會在意這么平凡的人這么平淡的生活,是因為在這世界上,每天都發生著這些事,太渺小,太平常。
這本書就好像是一本人生指南,教會我一些東西。
一熄燈一切被紀念;一關燈一切是妄念
“像這么一個測驗,兒戲隨意。玩完了,高分不見得幸福,低分的別不服氣,幸福本來無需別人判斷,不幸而自覺幸福的也用不著旁人提醒幸福應該是怎樣。”
這一章,作者討論的是幸福的樣子。通過偶爾看到的報刊雜志上的幸福感測試,作者感悟到了幸福的來之不易亦或是得之太易。
幸福有時只是一次愉快的睡眠,有時或許可以成為一場不回頭的旅行,或是一次淋漓盡致的奔跑、一小時可以靜聽音樂的時間。這些微不足道的小事都會讓你覺得幸福。而若是成日想著這兩個字,就會像神經質的木偶一樣,整天為這兩個字奔波勞碌。如果幸福真的荒謬成了物欲的“幸福”,那么便最是不幸了。
覺得快樂、覺得悲傷、覺得幸福。一連串的“覺得”,幸福的唯一標尺就是“覺得”吧。
曾經聽過一個有趣的實驗調查,關于幸福感,最后他得出結論:沒有哪個人是絕對幸福的,但當你乞求得到的東西少了的時候,幸福就來了。
與其痛苦不堪的找尋幸福的門檻,再拖著疲憊的身體自顧自跨過去,不如停下想想:其實幸福就在你腳下,你跨過的每一步都正步入幸福的大門。正如開燈的明亮絢爛,難道關了燈的黑暗,就不是一種內心的獨白和情感的交融嗎?只留戀光明,你就沒想過黑夜也是有旋律的嗎?
為了夢想的時光,首先犧牲夢中的綿羊
“其實無論咖啡或茶都只是個人生活習慣與喜好,有些喜好沒那么多人喜好,面臨淘汰也只落得“無奈”二字。那些人也不知道損失了什么錯過了什么,也就談不上可惜,只是茶猶如此,人何以堪。浮躁的城市、浮躁的人,失去品嘗精致文化的能力與權利,只為精致需要有閑情閑心,而現在,最需要是爭分奪秒買安心。有置安心,休談閑心。”
“在家中擺設藝術品,能突顯一個人的品位。”這是一位藝術顧問在一個訪問中拋出的金句。
一個人的品位,比這個人的品德還難說。品味就是很能品出最細微的差別和風味,懂得選擇,而且選什么也就突出了事主的一點什么。于是很多人開始為了別人眼中自己的品位,而開始花高價買那些名酒、名畫、古董。在藝術市場的規律下,有時不得不低頭。只負擔得起買復制得不夠“傳神”的名家沙龍畫作,貼著這樣一張海報,為什么不能反映主人的喜好?
為了別人的想法而犧牲掉自己珍貴的東西,這真的是世界上最值得悲哀的事,但仿佛很多人仍然趨之若鶩。摘掉假面,做一個不那么虛偽的人,好嗎?
沒什么執著,一百年后沒有你也沒有我
“一個原來已經看過的展覽,就像一些擁有過經歷、發生過的事情。過后如喝了孟婆茶忘情水,一無所覺,有機會又不顧機會成本的話,要不要再看一次,再經歷一遍?”
執著于什么呢?或許上帝正在看戲,那便是看我們在為了什么正在不停爭奪著。
這世界上本是有太多欲望與糾纏,絲毫要不得馬虎。但誰又會想到,時間是沖淡一切的藥劑,當你不再年輕時看看你所做過的傻事,會不會心中有著對之前自己的嘲笑和無奈。
那些史籍中記載的足以引以為鑒的人事,當代大世界小社會以致身邊俯拾皆是從來不缺,何苦不斷找史為鑒。用歷史人物來參照比對,并非要尋找臉譜與標板,如果忽略了在時間長河中,是什么因素令人與事重復循環同時又向前發展,那么歷史只是一堆古舊故事,這些與時代年輪切割了的故事告訴我們什么?至少這種所謂的教訓沒有告訴我們,過去是如何走到今天,而明天又何以為今天所注定。
世界將我包圍,我在世界中行走,這本就是一件娛樂自己的事情,或悲或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存在的真實不容置疑。
每個人的世界外面還有世界,人事不足為奇。世界可以很大,大到讓人迷路,熟悉了就變成了環境的產物。世界也可以很小,小到只剩下自己,浸在小小一缸水里,什么都不想,只想到,那是難得突圍的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