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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33年中國國民所得再考察
——淺析巫寶三與劉大中估算的差異

2017-12-25 12:29:41關永強
財經問題研究 2017年3期

關永強

(南開大學經濟學院,天津 300071)

1933年中國國民所得再考察
——淺析巫寶三與劉大中估算的差異

關永強

(南開大學經濟學院,天津 300071)

由著名經濟學家巫寶三和劉大中分別主持完成的民國時期中國國民所得估算,是中國國民收入核算工作的開端和近代經濟史研究中的兩部名著,但二者對1933年中國國內凈產值的估算存在著超過40%的差距,國內外學術界在不斷引用這兩項研究成果的過程中卻沒有對這一差異予以足夠的重視和研究。本文嘗試從研究方法、估算科目和統計資料等方面入手,對這兩項研究進行詳細的比較和分析,在闡述其主要征引數據和修正方法的同時,強調了將總量數據分解到地區和行業再進行修正這一研究思路的重要性。

國民收入核算;1933年國民所得;巫寶三;劉大中

一、引 言

近代中國經濟史研究的一個重要難點在于全國性統計數據的缺乏和地區性統計資料的繁雜,而國民收入核算又是需要征引統計資料最多的一類研究,因而在選取和修正數據方面也面臨著尤為巨大的困難。由著名經濟學家巫寶三[1]與劉大中(Liu和Yeh[2])分別主持的民國時期中國國民所得估算,不僅是中國國民收入核算研究的開端,*20世紀40年代巫寶三和劉大中分別開始這兩項研究時,中國經濟學界對國民收入(National Income)概念的理解和闡釋還不盡完善,一般將其譯為“國民所得”,估算方法與現行的國民收入核算方法也有所不同,對這種差異的比較可以參見杜恂誠[3]。由于巫寶三的估算包括國內凈產值和國際凈所得,劉大中的最終估算則包括國內凈產值和國內生產總值,因而本文只對二者的交集——國內凈產值進行比較。也是中國近代經濟史研究中兩部具有里程碑意義的著作,向來被國內外學者所廣泛引用。然而,由于統計資料等方面的原因,導致這兩項研究對1933年中國國內凈產值的估算存在著超過40%的差距。

由于巫寶三的估算過程主要以中文出版,而劉大中的估算則以英文刊行,巫寶三也曾以英文介紹其研究結論,但并未詳細闡述其估算過程[4-5]。劉大中曾于1942年、1946年和1965年對中國國民所得進行過三次估算,均以英文撰寫,除第一次估算曾由楊叔進譯成中文外,后兩次都沒有中譯本。本文主要探討的是由Liu 和Yeh[2]合作完成的相對最為完善的第三次估算。限于篇幅,估算的表格未在正文列出,留存備索。結果逐漸形成了國內學者廣泛引用巫寶三[1]估算,國外學者幾乎全都引用Liu和Yeh[2]估算的情況。雖然有一些研究如Luey[6]、費正清和費維愷[7]、羅斯基[8]、許滌新和吳承明[9]與劉佛丁[10]等意識到了這兩項研究之間的差異,但未對其原因展開分析,而是延續了中外學術界分別引述的局面。

本文試圖從研究方法、估算科目和統計資料等方面對這兩項研究做一個初步的比較,希望可以深化對近代中國國民所得問題的認識,也通過這兩項研究所征引和修正的大量數據,推進對近代中國經濟統計資料的了解和應用。

二、研究背景、基本方法與主要差異

作為近代中國國民收入核算的兩位重要開拓者,巫寶三和劉大中幾乎是同時而又彼此獨立地開始了對這一問題的研究。*此外,克拉克、德累斯頓銀行、程孝剛和劉大鈞等也對中國國民所得進行過估算,翁文灝和何廉等也做過粗略的估計,但“或以計算方法過于粗率,或因資料不盡完備,故所得結論,甚少參考價值”[11],較少受到學界關注,本文不再贅述,有興趣的讀者可以參見方顯廷[12]與丁鵠[13]等。

巫寶三時任中央研究院社會科學所研究員,因感于國民所得問題的重要性和中國相關研究的缺乏,從1942年起先后撰寫《中國國民所得估計方法論稿》、‘International Payments in National Income’和《國民所得概論》等論著,又約請社會科學所的汪馥蓀(敬虞)、章季閎(有義)、馬黎元、南鐘萬和貝友林,共同開展以1933年為中心的抗戰前中國國民所得估算,書稿完成后以《中國國民所得(一九三三年)》為題,由中華書局于1947年出版。在該書付印之際,當時最負盛名的國民所得問題專家庫茲涅茨應國民政府資源委員會之邀來華訪問,期間在吳承明、張培剛和丁忱的協助下,就巫寶三主持的估算撰寫了詳細的評論,并將其與劉大中1946年剛完成的另一項估算進行了比較。巫寶三隨后根據庫茲涅茨的評論,對之前的研究進行嚴謹的修正,并在此基礎上將估算推廣到1936年和1946年。

劉大中對國民所得的研究也始于1942年在中國駐美使館任副商務參贊期間,他首先為該年12月加拿大召開的太平洋學會年會撰寫論文‘Some Preliminary Notes on the National Income and Post-War Industrialization of China’,對1929—1932年中國國民所得做出了初步的估算(約352億元),該文后由楊叔進譯成中文并發表在1944年5月21日的重慶《大公報》上,但即使是劉大中自己也認為這項估算由于非常缺乏統計資料,因而使用了過于從寬的估計,估算結果遠大于實際情況。1946年Liu和Fong[14]合作撰寫論文‘The Construction of National Income Tables and International Comparisons of National Incomes’,Liu[15]又獨立撰寫專著‘China’s National Income, 1931-36’,對20世紀30年代中國國民所得進行了第二次估算(約254億元),即前文庫茲涅茨用以與巫寶三估算比較的那項研究。

除庫茲涅茨外,這兩項幾乎同時完成的研究還吸引了當時很多國內經濟學者的關注,方顯廷[11-12]、丁鵠[13]、邢慕寰[16]與方錦[17]等都撰寫了評論文章。一般認為,這兩項估算的方法基本一致,而巫寶三[1]的估算科目和統計資料更為完備一些。20世紀60年代,應美國空軍和蘭德公司之邀,在葉孔嘉和端木中的協助下,劉大中又主持了對中國大陸1933—1959年經濟發展狀況的統計研究,這也是他對1933年中國國民所得的第三次估算。盡管采取了和巫寶三[1]基本一致的研究方法,并參考借鑒巫寶三估算中征引的統計資料,但劉大中主持的第三次估算的最終結果仍然與巫寶三有著很大的差異,同樣是對1933年中國國內凈產值的估算,Liu 和Yeh[2]的估算結果比巫寶三[1]多出約42%。

從國民所得的核算方法來看,可以分為生產法(巫寶三[1]稱增加價值法)、收入法和支出法(巫寶三[1]稱消費投資法)三種。巫寶三[1]與Liu 和Yeh[2]主要采用的都是生產法,首先估算出各產業的凈產值,再累加形成國內凈產值,其中少數幾個行業因資料所限而采用收入法估算作為補充。在用生產法估算出國內凈產值之后,這兩項研究還都嘗試使用支出法分別估算國民消費和投資等數據來進行復核,但由于資料所限,這些嘗試都還不能算是完整意義上的支出法估算。因此,這兩項估算的研究方法基本一致。

從產業類別來看,除礦冶業外,Liu 和Yeh[2]的各產業凈產值都高于巫寶三[1]。其中差異最大的是農業,占總差異的73%,除制造業和交通運輸業外,其他各產業的兩項估算都比較接近。下面我們按農業和非農產業來對這兩項估算的具體方法和資料做詳細比較。

三、生產法視角下對農業的估算

巫寶三[1]與Liu和Yeh[2]都將農業分成農、牧、林、漁四部分,其中農作物包括糧食作物、經濟作物以及蔬菜、水果;牧業主要是肉用禽畜和禽蛋(力畜并入農作物生產成本);林業包括木材和果實;漁業為各種海洋和淡水魚產。

1.農作物

無論是在總產值中,還是在兩項估算的差異中,所占比重最大的都是農作物。關于20世紀30年代農作物種植面積、產量和價格統計范圍最廣的數據主要有兩項:一是由立法院統計處張心一設計主持和中央農業實驗所《農情報告》統計匯總的1929—1937年數據,二是由金陵大學農經系卜凱主持的1929—1933年中國土地利用調查,但這兩項統計各自都存在一些問題。中央農業實驗所的數據主要依靠從全國22個省聘請的數千名農情調查員搜集各地資料,然后匯總修訂而成,但這些調查員沒有經過專業訓練,在各省的分布也不平均,甚至還不能保證按時上報。巫寶三[1]與Liu 和Yeh[2]都曾指出中央農業實驗所的耕地面積數據偏低,這主要是因為各地上報的耕地面積源自于納稅土地面積,而農戶會有意低報耕地面積以躲避稅收。巫寶三[1]還認為中央農業實驗所的鄉村農作物價格數據高于上海和天津的批發物價是不正常的,因為后者顯然應該比前者多出從農村到城市的運輸和銷售費用。與之相比,卜凱在主持金陵大學的調查時意識到了中央農業實驗所耕地面積低估的問題,并進行了修正,但卜凱的調查僅抽取了22個省中的168個村莊,平均每省不到8個(而每省平均約有數萬個村莊)且分布并不均勻,由于調查人員主要依賴金陵大學的學生,這些統計樣本往往偏于交通便利和較為富裕的地區和農戶,由此來估算全國情況也可能會存在過高的傾向。*關于相關農業數據更詳細的評論,可參見Twanmo[18]、章有義[19]與關永強[20]。

巫寶三[1]對稻、麥等主要農作物產值的估算選取了卜凱的種植面積和單產量數據,并根據不同農業區調查樣本和耕地面積百分比進行修正,從而得出內地主要農作物的總產量;再根據張之毅的《新疆之經濟》和《滿洲國年鑒》補充了新疆和東北地區的產量。由于巫寶三[1]認為上海和天津的批發物價指數更為可靠,于是參考一些省內農產品的運銷費用比例,采用上海和天津批發物價的75%作為農產品的生產者價格,以此和上述農作物產量分別相乘,得出主要農作物的總產值。

Liu 和Yeh[2]則首先將中央農業實驗所和卜凱統計的內地耕地總面積分解到各省,然后參照陳長蘅、喬啟明、劉大鈞和馬黎元的不同估算,選取各省最可能的耕地面積數,再加總出內地耕地總面積。對于產量和產值最大的稻米,Liu和Yeh[2]也將中央農業實驗所和卜凱統計的水稻占耕地總面積的比例和單位面積產量分解到各省,再參考一些地區性資料,取兩組數據的平均值;其他主要農作物的面積比例和單位面積產量則基本選取中央農業實驗所和卜凱統計的平均值。在此基礎上,將各種農作物的種植面積比例、總耕地面積和單位面積產量分別相乘,得到各種農作物的總產量,最后再參考巫寶三[1]的估算和張心一的《中國農業概況估計》,補充新疆和東北地區的農作物產量。Liu和Yeh[2]對農產品價格的估算更為復雜,他們主要依據郵政總局的《中國通郵地方物產志》,再參考國際貿易局的《中國實業志》和東北物資調節委員會的《東北經濟小叢書·農產》的價格數據進行修正。由此得到的農產品價格大多低于中央農業實驗所統計的物價,高于巫寶三[1]修正的上海和天津的批發價格。之所以沒有引用巫寶三[1]的價格,是因為Liu和Yeh[2]雖然也同意中央農業實驗所的價格數據存在問題,但認為沿海的天津和上海由于受進口糧食影響,其批發價格低于內地一些地區甚至鄉村生產者價格是有可能的,用城市批發物價的25%抵減運輸和銷售費用未必可靠;而《中國通郵地方物產志》的物價數據由全國各地的郵政人員上報而得,覆蓋地區和商品廣泛且時間比較集中,是相對可信的資料來源。*值得一提的是,在Liu和Yeh[2]估算完成后不久,美國學者珀金斯[21]在1969年也對1933年前后的中國農業總產值進行了估算,他的結論比Liu和Yeh的估算要低近10%,但仍高于巫寶三[1]的估算。(1)種植面積:珀金斯與巫寶三恰好相反,認為卜凱的統計存在嚴重的樣本偏差,而使用中央農業實驗所的耕地資料,并將所有主要農作物的種植面積都細分到各省再進行修正。(2)單位面積產量:珀金斯認為卜凱和中央農業實驗所的單產量數據都不符合實際,而假設20世紀30年代和20世紀50年代農作物單產量沒有大的變動,采用1957年新中國的單產量數據。(3)農產品價格:珀金斯直接使用Liu和Yeh估算的價格數據。

除上述主要農作物外,其他農作物還有茶葉、蠶繭、蔬菜和水果等,巫寶三[1]與Liu 和Yeh[2]使用的數據資料也有所不同。巫寶三[1]的茶葉產量是通過各省數據匯總而成,茶葉價格依據中國茶葉公司1933年的調查;Liu 和Yeh[2]的茶葉產量則依據中央設計局編制的《物資建設五年計畫草案(提要)》,價格參考《農情報告》。巫寶三[1]根據全國繅絲業使用的新鮮蠶繭量估算蠶繭數量;Liu 和Yeh[2]則將蠶繭分為家蠶和柞蠶兩類,先根據沈宗瀚的《中國農業資源》和中央設計局的數據推算生絲量,再參考巫寶三的蠶繭和生絲比例估算蠶繭總量,并根據《滿洲國年鑒》和山東省《中國實業志》估算柞蠶的狀況,用蠶繭總量減去柞蠶繭得出家蠶繭的數量;蠶繭價格除前述《中國通郵地方物產志》《中國實業志》外,Liu和Yeh還參考了1934年《申報年鑒》等資料。巫寶三[1]的蔬菜和水果種植面積與價格數據均引自卜凱的《中國土地利用》,蔬菜的單位面積產量使用《中華民國統計提要》《福建省統計年鑒》中最低的數據;水果的單產量則選擇《中華民國統計提要》、山東省《中國實業志》和《四川經濟參考資料》中的最低產量(因為這些資料大多來自蔬菜和水果的主產區,故以其最低數作為全國平均值)。Liu 和Yeh[2]的蔬菜和水果種植面積也主要依據卜凱的數據,蔬菜單產量則參考《我國戰后農業建設計劃綱要》和1934年《中國經濟年鑒》的數據;水果的單產量是將1934年《中國經濟年鑒》中四省的數據減半而得。

2.牧業、林業和漁業等

巫寶三[1]的禽畜數量主要依據《中國土地利用》的數據,并以各農業區農戶數的比例進行修正,得出內地禽畜數量;再根據《蒙古年鑒》中 Darin的估算、《新疆之經濟》和《滿洲國年鑒》補充內蒙古、新疆和東北地區的數據;鴨蛋和鵝蛋忽略不計,雞蛋按照雞的半數乘以年產蛋70枚計算;禽畜和雞蛋價格則采用中央農業實驗所統計的內地各省價格平均數。在此基礎上,巫寶三[1]根據對各種禽畜壽命的估計,折算出每年禽畜蛋類的總產值,再從中減去農業區的力畜產值,得到肉用禽畜和雞蛋的總產值。Liu 和Yeh[2]則根據中央農業實驗所和卜凱調查的戶均禽畜數量均值乘以卜凱調查估計的總農戶數,得到內地禽畜數量,再依據美國學者Phillips等的《中國之畜牧》補充了蒙古、新疆和東北地區的數量。在從禽畜總量推算肉用禽畜的年產量時,巫寶三[1]與Liu 和Yeh[2]一樣參考了這些牲畜的自然壽命,但不是區分力畜、肉畜,而是依據《農林統計手冊》《祖國的畜牧與畜產資源》《中國的畜牧》推算出牲畜的宰殺比例,以此乘以禽畜總量,得出當年的禽畜總產量。此外,Liu 和Yeh[2]還參考上述資料以及美國農業部的‘Report of the China-United States Agricultural Mission’,計算出雞、鴨、鵝各自的蛋產量和羊毛產量。Liu 和Yeh[2]的禽畜價格采用中央農業實驗所、《中國通郵地方物產志》和五省《中國實業志》價格的平均值。

在林產品方面,Liu 和Yeh[2]的估算包括桐籽、木材和其他林產品,而巫寶三[1]將桐籽納入農產品,僅計入木材。對于木材,巫寶三[1]使用1935年《中華民國統計提要》中實業部修正的林地面積和產值數據,細分到各省,再參考《中國的森林》《福建之木材》《滿洲國年鑒》等進行補充修正,最后匯總出木材總產值;Liu 和Yeh[2]根據1934年《經濟年鑒》、1935年英文《中國年鑒》和1936年《申報年鑒》中森林面積的數據,再從1940年《中華民國統計提要》的林產品調查數據中推算出木材及其他林產品價值與森林面積的比例,二者相乘得到木材及其他林產品價值。對于桐籽,巫寶三[1]根據桐油年產量,按桐籽百斤榨油25斤計算出桐籽量,再依據《中國通郵地方物產志》的湖南麻陽等地價格計算出總產值;Liu 和Yeh[2]根據沈宗瀚、嚴匡國、章之汶等的研究以及‘Report of the China-United States Agricultural Mission’估算出桐油產量,依據《中國油桐與桐油》中桐籽與桐油的比例得到桐籽產量,桐籽價格依據《中國通郵地方物產志》中廣西、四川等地的價格。

對于魚類的估算,巫寶三[1]主要參考1935年英文《中國年鑒》中侯潮海編纂的漁業產值數據,并分解到各省,參考《中華民國統計提要》《江西年鑒》、湖南、山東兩省《中國實業志》和《滿洲國年鑒》等資料進行修正補充,最后匯總得出全國漁產總產值。Liu和Yeh[2]則是根據《申報年鑒》的內地數量加上1942年《滿洲國年鑒》得出全國漁產總產值。

除上述農牧林漁外,Liu 和Yeh[2]與巫寶三[1]的另一處差異在于,他們認為巫寶三的估算因資料不足而遺漏了一些農業產品,包括天然橡膠、染料作物、調味料、草藥和花卉等農產品,兔、鴿、鹿等動物以及蜂蜜、乳制品、駝絨、鹿皮等動物制品,Liu 和Yeh將其統一歸入“其他”項,參考卜凱《中國農家經濟》的相關研究,假設其占農業產品總產值的5.50%。

3.農業生產成本和折舊的減除

使用支出法計算國民所得,要求計算出各產業生產的增加值再進行累加,這就要減去生產過程中產生的各項費用。在實際估算中,巫寶三[1]與Liu 和Yeh[2]除了生產成本外,還一并減去折舊部分,由此得出農業凈產值。

巫寶三[1]將各種減項分為種子、購入肥料、農具和農舍四大類,參考河北深澤等十項調查資料,估算出四類成本分別占總產值的5.81%、3.03%、2.82%和2.15%。再根據各產業的不同,計算出各自的成本額(主要農作物有這四項成本,茶葉、桐籽等不計種子成本,蔬菜、水果不計種子成本和肥料成本;牲畜僅計農舍成本,但要補充肉用禽畜飼料成本和孵雞所用蛋的價值;木材僅計農具成本;漁產也僅計農具成本,但按民船業折舊率13%計算)。

Liu和Yeh[2]減除額估算與巫寶三[1]略有不同,對于農作物,他們除借鑒巫寶三的數據外,還參考宜興和武進等調查資料,再取平均值并扣除非生產性成本,得到總減除比例為農作物年產值的8.10%。禽畜和蛋產品則只計算喂養成本,根據《中國農家經濟》取禽畜總價值的10%。由于森林主要是自然生長且砍伐的機械化程度很低,因而估計各項成本僅占年產值的3%。魚類產品的成本主要是漁船和漁具的修理維護,估計相當于總產值的5%。未計入的雜項仍然主要是農作物,因而扣減比例也按照和農作物一樣的8.10%。此外,折舊項依據《中國農家經濟》,估計為農業總產值的2%。

四、生產法視角下對非農產業的估算

1.制造業、礦冶業和建筑業等

制造業分為現代工廠和手工業兩部分。對現代工廠產值的估算,巫寶三[1]與Liu 和Yeh[2]主要依據的都是劉大鈞1933—1934年主持完成的經濟統計研究所《中國工業調查報告》,但對這項資料的使用和修正方法有所不同。

首先,劉大鈞的調查僅限于內地中資工廠,沒有涉及內地外資工廠和東北地區的工廠,也沒有提供造幣、發電和電影三個產業的資料。巫寶三[1]主要參考《上海市工廠名錄》《日本之對支投資》等資料補充了內地外資工廠的數據;參考《滿洲國年鑒》等資料補充了東北地區的數據;根據《歲計年鑒》等資料分別推算造幣廠、發電廠和電影廠的情況;還參考稅務署的統計調整了劉大鈞的調查中火柴、卷煙和棉紗產量,參考一些地區性調查補充和修正了云南、湖南等地的工廠資料。Liu 和Yeh[2]引用了巫寶三[1]的絕大部分修訂和調整,但東北地區的工廠主要參考1933年和1934年的《滿洲工場統計》,并對劉大鈞的調查中少數幾個缺乏統計數據或存在誤差的地區和產業進行了補充和調整。

其次,劉大鈞的調查提供了兩組工廠數據,較詳細的一組符合《工廠法》的規定,使用機器動力且雇工30人以上的工廠;較簡略的一組則是使用機器動力而不論雇工人數的工廠。巫寶三[1]使用了前一組數據,并在補充東北地區資料時剔除了雇工30人以下的工廠;Liu 和Yeh[2]為與20世紀50年代進行比較而采用了后一組資料,并補充了東北地區雇工5—30人的工廠。

再次,巫寶三[1]估算的現代工廠包括木材制造和機械制造等十五大類。Liu 和Yeh[2]將其中的水電氣部分單列為“公用事業”,其中供水和煤氣都直接引用了巫寶三[1]的估算,只有發電部分的發電量和電價使用了不同的數據,內地部分參照‘Electric Power Development in China’和1945年《中華民國統計提要》,東北部分參考《満洲に於ける電気事業概説》。

最后,在對制造業生產成本和折舊的減除上,巫寶三[1]的生產原料、燃料和雜項成本主要使用劉大鈞的調查中的原文獻數據,折舊則依據八十多家企業的營業報告對不同行業分別進行估計。Liu和Yeh[2]的生產成本基本引用了巫寶三[1]的數據,只是對內地和東北地區的工廠進行了分別核算;對于折舊,則參考相關折舊率統一定為總產出的4%。

近代手工業產值估算沒有可以和劉大鈞的工廠調查相媲美的數據,因而巫寶三[1]以地區性調查統計資料為基礎,分別采用六種辦法對其產值進行估算:機器制造和電器用具等大部分產業根據地方性統計資料直接估算;鋸木、石灰和棉紡等根據原料數量或價值估算,木器和磚瓦等根據個案調查資料推算;船舶修造和人力車修造等根據置換率進行估算;釀造業用消費量代替產量;藤竹柳器和飲食等通過相關產業進行估算;成本和折舊主要采取抽樣統計的辦法。Liu 和Yeh[2]參考巫寶三[1]的估算結果以及山東、湖南兩省《中國實業志》的手工業數據,估計手工業者人均年凈產出約為130元;通過自行估算的就業數據推算手工業從業人數約為1 570萬人,與人均凈產出相乘,得到全國手工業凈產出。

對于礦冶業,巫寶三[1]的礦產品產量主要來自第五次《礦業紀要》;礦產品價格則參照各省資料,通過第五次《礦業紀要》的市場價數據推算出廠價格;各項生產成本和折舊根據《礦冶周報》和各礦廠的報告進行估算。Liu 和Yeh[2]基本采用了巫寶三[1]的數據,只是把鋼、生鐵、水泥和焦炭的產值部分單獨提出,另行納入到制造業中。

由于缺乏建筑業的資料,巫寶三[1]對建筑業產值的估算主要依據的是建筑材料,包括磚瓦、石灰、水泥、木材、建筑用鋼鐵和進口的磚瓦、水泥、木材等:首先將這些材料成本加上估計的運輸費用作為原料;其次通過一些個案資料估計原料值與人工收入的比例約為7∶3,除人工外的利潤和機械等數量較小,因而予以忽略;最后以人工收入作為建筑業大致的凈產出。Liu 和Yeh[2]的估算直接采用了巫寶三[1]的方法,二者最終結果的差異只是由于對前述木材、磚瓦、石灰和水泥等制造業產值的估算不同,導致原材料價值不同。

2.交通運輸和通訊業、商業、金融業、自由職業、房屋租賃、政府行政

對于交通運輸和通訊業,巫寶三[1]將其分為航空、船運(輪船和民船)、鐵路、電車、汽車、人力車、搬運工、電報電話和郵遞等行業;征引了《交通年鑒》《歲計年鑒》等多種年鑒數據對各產業凈產值分別予以估算,并參考《中華國有鐵路統計總報告》《交通統計年報》等大量行業性和地區性統計資料進行修正補充。其中民船、人力車和搬運工三類,由于缺乏產值和成本數據,無法計算行業增加值,采用收入法進行估算:首先根據大量地區性資料估算出全國的民船、人力車和搬運工數量,再參考各種個案調查所得的平均收入與船只、車輛的維修、租金、捐稅和折舊情況,推算出其凈所得。Liu和Yeh[2]將交通運輸和通訊業分成新式交通運輸業和傳統交通運輸業兩大類。新式交通運輸業包括航空、輪船、鐵路、電車、汽車、電報電話和郵遞,直接引用巫寶三[1]的估計值。傳統交通運輸業包括民船、搬運工、人力車、手推車和役畜等,由于缺乏統計資料,和前面手工業部分一樣,首先推算從事交通運輸和通訊業的從業人數,再減去現代部門人數,得到傳統交通運輸業從業人數約為1 086萬人;估計從事傳統交通運輸者收入大致位于農業雇工和手工業者之間,取農業和手工業人均凈產值的平均數111元,兩者相乘得到傳統交通運輸業的凈產值約為12億元。

商業可以分為坐商和行商兩部分,由于資料所限,無法運用生產法計算凈產出,因而巫寶三[1]與Liu 和Yeh[2]都采取收入法進行估算。巫寶三[1]首先根據五十多種文獻中有關各省790個縣市的商店調查統計資料,計算出坐商的平均雇工數和店鋪資本額;其次參考全國人口,推算全國的商店數、從業人數和資本總額;再次從個案調查資料推算出平均店員年薪工收入為150元,店鋪資本盈利率為20%;最后計算出坐商的全部凈所得。根據同樣的辦法,巫寶三[1]也從地區性資料推算出全國行商人數,假設行商人均資本額為100元,用坐商的工資和盈利率來推算,得到行商的全部凈所得。Liu 和Yeh[2]對坐商的估算沿用巫寶三[1]的方法和大部分數據,但有兩點不同:一是對總人口的估算不同,因而對坐商店鋪數和從業人數的計算也有所差別;二是Liu 和Yeh認為巫寶三估算的店鋪數中,包括了旅店、戲院、浴池、理發店甚至手工業作坊等不屬于商業的部分,因而假設這些占店鋪總數的1/4并予以減除。Liu 和Yeh[2]對行商的估算與巫寶三[1]差別較大,首先他們根據自行估算的人口和就業數據推算出商業的從業總人數,減去坐商雇工人數,得到行商人數;他們認為行商的收入不如坐商,因而沒有采用和坐商同樣的工資和利潤數,而是假定其收入等同于手工業者的收入(130元),兩項相乘得到行商凈所得。

對于金融業,巫寶三[1]將其分為兩類:銀行、錢莊、信托公司和儲蓄會主要是集合社會資金用于投資,其收入實際是應從其他各產業產值中扣除的利息成本,因而在最后合計國內凈產值時應作為利息重復計算而予以減除;保險公司和典當業等則是和其他產業一樣,提供各種金融服務并收取相應費用。在實際估算時,由于金融機構的兼業經營,因而很難將這兩種收入剝離開。巫寶三[1]采取的辦法是先參考《全國銀行年鑒》《中國保險年鑒》等全國性資料和《蘭州之工商業與金融》《廣西年鑒》等地區性資料進行總的估算,再直接將前一類產業的全部總產出予以減除。Liu 和Yeh[2]雖然也認為金融業的利息收入作為貸款產業的成本,存在著重復計算問題,但他們與巫寶三[1]相反,認為與其在減除利息收入時過度計算,不如全部予以保留。在具體估算中,Liu和Yeh[2]引用巫寶三[1]對信托公司、儲蓄會和保險公司的凈產出數據;參考吳承禧和潘益民等著述對巫寶三的外資銀行和典當業估算進行了微調;中資銀行部分采取劉大中1946年根據1936—1937年《中國年鑒》的估算;錢莊部分采用了Banking and Finance in China的估計;他們還認為上述估算中還遺漏了一些私人借貸和東北地區的金融機構,因而假設它們占整個金融業凈產值的10%予以補充。

自由職業和仆傭部分由于資料所限,主要采取收入法估算。巫寶三[1]將其分為舊式塾師、私立學校教職員、醫師、宗教人員、律師、會計師、新聞記者和仆傭,首先根據18項地區統計推算出全國的塾師數量和俸給(年人均71.40元),根據教育部統計數據推算全國私立教育機關的人數和俸給(年人均239.60元);其次根據相關資料估算全國醫師人數,假定其收入與私立學校教職員相同;再次根據《申報年鑒》等資料估計僧、道、喇嘛和傳教士的人數,因其生活清苦而假設人均年所得僅為30元,假設耶穌和天主教傳教士與私立學校教職員相同;律師和會計師的人數源于登記人數,假設其年人均收入分別為1 000和2 000元;新聞記者人數根據武漢的情況推算全國情況,假設其收入與私立學校教職員相同;最后家內仆傭參考上海、南京和武漢的情況推算全國城市的仆傭人數(假設農村地區雇傭的仆傭為農業雇工而不計在內),假設其年人均收入約為40元。Liu 和Yeh[2]的估算與巫寶三[1]類似,其中塾師、私立學校教職員和醫師占總人口比例和人均收入均引用巫寶三的數據,由于Liu 和Yeh估算的總人口不同,因而結果略有差異;將會計師和律師合并,沿用巫寶三估計的從業人數,統一按照年收入1 000元計算;對于仆傭,Liu 和Yeh認為城市和鄉鎮有所不同,城市按照巫寶三的武漢比例(4.09%)計算,而鄉鎮則假設為總人口的1%,從而推算出仆傭總數,假定其收入為手工業者的1/2(65元);Liu 和Yeh沒有估算宗教人士和新聞記者的收入,而是將其并入“其他”項,根據就業總人口減去其他各產業人數后剩余53萬人,假設其人均收入為上述自由職業和仆傭收入的平均值(95元)。

房產收入分為城市和鄉村兩部分。對于城市部分,巫寶三[1]根據一些地區性房租資料,推算貧窮階層(約占城市人口的2/3)人均住房年租金約為4元,其他階層人均約為12元;估計城市人口占總人口的20%,假設其房屋修理和折舊費占25%,由此計算得到城市部分凈租金約為4.29億元。鄉村部分則依據《中國農家經濟》《中國土地利用》估計人均房租為2.10元,農業和其他非城市人口占總人口的80%,由此推算出總租金,再按30%減除維修和折舊費,得到鄉村部分凈租金約為5.05億元。Liu 和Yeh[2]對鄉村部分的人均房租估算與巫寶三[1]相同,城市部分根據上海和北平兩項個案調查籠統估計人均為4.50元,維修和折舊率不論城市、農村而統一取25%;此外,Liu和Yeh對全國總人口的估算與巫寶三不同,因而其估算的全國房產凈收入也與巫寶三有所差異。

政府行政可以分為縣市級、省級和中央三個層次。巫寶三[1]將三級政府的各項開支歸為行政、公安、教育文化、黨務和其他五類,分別計算這五類開支中薪工部分作為凈產出(非薪工部分則是政府采購的其他行業的產品)。縣市級政府開支數據主要來自《各省市縣地方預算分類統計》《第二次全國財政會議匯編》,并參考很多地方財政資料,薪工比例則主要根據浙江、河北、綏遠和寧夏共27個縣的資料推算;省級政府開支數據主要來自《財政年鑒》,薪工比例參照湖南、山東、廣西和寧夏推算內地,以西藏推算蒙古,根據《偽滿年報》計算東北;租借地區根據關東廳及其附屬機關情況進行推算;中央財政由于缺乏1933年的數據,采用了主計處《十年來辦理歲計之經過》中1934年的決算數據,并以省級比例推算薪工數據。Liu 和Yeh[2]直接采用了巫寶三[1]關于縣市級和省級的數據,而中央政府部分則采用了劉大中1946年根據《中華民國統計提要》相關數據估算的結果。

五、支出法核算及人口問題

在以上主要運用生產法結合部分行業運用收入法估算出國內凈產值之后,巫寶三[1]與Liu 和Yeh[2]均使用支出法對上述數據進行復核。

巫寶三[1]根據支出類別將國民所得分為三個部分:居民消費、投資和國際凈收入。首先依據1935年英文《中國年鑒》的全國及分省人口數,參考《中國農業概況估計》《中國土地利用》等資料的農業人口比例,估算出農業和非農人口兩大類別、長江下游及東南地區和其他地區兩大區域的人口數;其次參照一些個案消費調查資料,推算出農業人口和非農人口在兩大區域的食、衣、住、燃料、雜項消費量和消費比例;最后與對應的人口數相乘并累加得出全國居民消費額。投資部分因資料所限無從獨立估算,因而直接用前文生產法估算出的國內凈產值減去消費部分和國際凈收入,得出投資額約為-2 400萬元。巫寶三[1]對投資負數的解釋是,由于日本占領東北、世界經濟危機和長江水災等的沖擊,1933年的中國處于衰退之中,各產業無力擴充投資,原有投資也因折舊等有所侵蝕。

Liu和Yeh[2]將國民所得的支出分為四個部分:居民消費、投資、政府支出和凈出口。其中居民消費中的食品、衣著和投資部分都采用前文生產法估算的相關產業農產品、食品、服裝和資本品等項目的數額,再加上凈進口數據和運輸等費用推算而得;居民消費中的住宅消費和政府支出采用前文生產法中的住宅租金(加上修理和折舊費用)和政府財政開支數據;居民消費中的燃料部分采用巫寶三[1]的人均4.32元,乘以Liu和Yeh[2]另行估計的全國5億人口而得;最后一項即居民消費中的雜項,因缺乏資料采取了與巫寶三估算投資同樣的辦法,用前文生產法估算出的國內凈產值減去以上各項和凈進口額。

總體而言,巫寶三[1]與Liu和Yeh[2]的支出法估算都不算成功。就巫寶三[1]而言,首先正如庫茲涅茨所指出的,使用支出法是為了“知道增加價值法估計的正確性”,但實際卻由于資料所限而沒能單獨計算投資額,而是“從增加價值法所估計的結果減除消費以得投資”[17],因而并沒有實現預期的目標;其次巫寶三的總支出中遺漏了政府支出部分,即使1933年凈投資為負數,政府財政投資不可能為負數(參考前文巫寶三對政府行政凈產出的估算可知,政府總支出約為11.50億元),而巫寶三估算的居民消費支出一項就已經超過了生產法估算出的全部國內凈產值,因而巫寶三[1]很可能高估了居民消費,也有可能低估了國內凈產值。

Liu和Yeh[2]雖然對消費、投資和政府支出分別進行了估算,但實際上并沒有運用真正意義上的支出法,因為他們對居民消費的食品、衣著、住宅和投資以及政府支出的估算只是引用前文生產法估算的數據,再加上運輸和銷售費用而得,并不是通過居民消費抽樣數據進行另外的估算;燃料消費還借用了巫寶三[1]的結論,也就是說,如果巫寶三對居民燃料消費的估算有誤,那么同樣的問題很可能也存在于Liu和Yeh對燃料消費的估算中;居民消費中的雜項部分和巫寶三一樣也是用前文生產法估算出的國內凈產值減去其他項得出。

最后是兩項估算中的總人口和就業人數問題。如前所述,巫寶三[1]的全國總人口引自1935年英文《中國年鑒》,其人口數據的估算者是社會科學所的王士達。當代學者侯楊方[22]指出,王士達的估算雖然比同時期國內外其他學者的估計方法更為合理,但存在對公共處所與普通戶數據的重復扣除,低估了人口數;侯楊方根據大量地區性資料重新估計的1936年總人口為5.30億左右。相對而言,Liu 和Yeh[2]估計的5億人口雖然也比較粗略,但由于參考了1953年的普查數據,因而更符合中國的實際情況。

由于就業人數資料的缺乏,巫寶三[1]沒有估算所有產業的就業人數,只是對需要借助收入法計算凈所得的商業、金融業和自由職業等提供了就業數據;Liu 和Yeh[2]估算了所有產業的就業人數,這既是因為他們的估算采取了更多的收入法,也是因為他們假設很多產業都有統計遺漏的“其他”項,因而根據就業人數進行了補充。從估算方法和資料來看,Liu 和Yeh[2]農業部分的人口和就業人數主要依據《中國農業概況估計》,并參考了《中國土地利用》《第二次中國教育年鑒》中年齡和職業結構數據;城市部分則根據1935年《申報年鑒》和《中華民國統計提要》中浙江、云南和南京江寧縣的職業調查資料推算全國情況,再根據兼業和農村從事手工業、商業和運輸業的人數進行修正。

六、小 結

通過以上對兩項估算的比較可以看出,由于Liu 和Yeh[2]的估算比巫寶三[1]的估算晚了近二十年,因而可以在巫寶三估算的基礎上,借鑒這一期間新的研究成果和調查數據,對肉用禽畜、蠶繭、蛋類、羊毛和林產品等項目進行更為詳細的估算,對總人口的估算,制造業工廠數據的選擇,農業、自由職業中“其他”項和金融業中私人借貸部分的補充,以及店鋪數據中非商業店鋪的扣除,似乎也更為合理。但在農業、制造業、房屋的成本與折舊率和傳統運輸業凈產值等項目的估算方面,巫寶三[1]的估算更為細致。

庫茲涅茨曾評論,巫寶三[1]通過列舉方式估算各產業增加值,必然會造成一定程度上的低估,如制造業中一些行業的遺漏、自由職業中從業人數的缺失(如沒有在律師公會登記的律師)等[17]。但Liu和Yeh[2]通過增設“其他”項或者以收入法補足這種遺漏的過程,實際是建立在以浙江、云南和南京江寧縣三個案例推算全國各產業就業人數基礎上的,而對這三個地區數據的運用是否能代表全國的情況,目前還難以評判。

巫寶三[1]與Liu 和Yeh[2]國內凈產值估算中差異最大的部分是農作物,而這又根源于他們對中央農業實驗所和卜凱的調查等資料評價的差異。對金融業利息重復計算截然相反的處理方式,以及多處依據少數個案推算全行業收入、就業和全國需求狀況等問題時可能導致的誤差,也都是數據資料不足的結果。針對這類問題,巫寶三[1]與Liu 和Yeh[2]實際已經為我們提供了一種解決辦法,那就是盡可能將總量數據分解到各省、縣和各行業,然后再參考大量的區域性調查,進行逐一修正,再重新匯總成全國數據。

隨著學術界對大量近代經濟資料的重新整理和近年來各類數據庫資源的發展,我們已經擁有比巫寶三和劉大中估算時更多的地區性和行業性資料。通過將總量數據分解的方法,可以參考更為翔實的資料來進行區域性和行業性修正,在解決地區性和行業性差異以及度量衡和貨幣轉換等問題之后,再重新探討宏觀經濟總量的變化情況,或許有助于推進巫寶三和劉大中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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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孫 艷)

2016-12-20

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重點項目“從經濟全球化的視角看西方的崛起和中西大分流研究”(15AJL009);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協同創新中心項目“近代中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傳播與國際學術環境研究”

關永強(1978-),男,安徽銅陵人,副教授,博士,主要從事近代中國經濟史與美國經濟思想史研究。E-mail:yqguan@nankai.edu.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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