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_ 李文星
2017,其實我們沒那么喪
文 _ 李文星

陳世峰終于被判刑了,20年。江歌媽媽帶領著中國媒體奔跑了整整一年。在犯罪者被宣判的那一刻,這個事件也隨之被宣判終結,很快便會被新的新聞所淹沒了。
在新聞圈,新聞變舊聞,只是一眨眼的事?情。
今年的教育界,是新聞的一塊兒大陣地。一年來,層出不窮的國內外負面新聞,幾乎讓教育變得不再偉大,不再神圣。擔當著孩子教育未來的教育工作者們,露出了其猙獰的一面。在學校不談教育、不談培養,反而要討論人性,這是一件多么令人悲傷的事情。
作為一名教育圈記者,2017年,感覺很?“喪”。
每每遇到一件教育新聞,尤其是負面新聞,總是要消化很久,好不容易從感性的悲傷中走出,準備進行理性的報道時,便又有另一個更為嚴重的新聞撲面而來。這一年,我看到丑惡、看到極端、看到復仇、看到迷茫,看到了世間百態眾生相,從人性角度,自己被撞得潰不成軍。
然而,就在這經歷了種種“喪”情的2017年年底,《留學》仍要堅定的說,我們其實沒那么“喪”。
虐童事件的背后,除了指責的聲音,也有著對幼教行業的關注;人們通過各種方式討伐傷害江歌者,但也重新重視海外留學生安全問題......越是悲傷到谷底,就越有機會聽得到深沉的聲音。林生斌一定程度上原諒了那個燒死自己一家四口的保姆,袁立原諒了欺騙自己的電視欄目,很多中產階級的網友從虐童事件后關注到了幼教群體......很多人,在個體的悲傷面前,仍能夠展示出隱忍和理性的一面,這股中國中產階級反思的力量,這股《留學》的主要讀者群體們所代表的中產階級,是他們,讓《留學》在這樣一個看起來很“喪”的年代里,仍能夠一直堅定不移的走下去。
從個人角度,2017年也是“喪”情叢生。工作的壓力,微薄的收入,極至年底,整個人異常焦慮,每天頂著熊貓眼,穿梭在來來往往的人群中。
但我也暗自慶幸,“還好我沒那么差”。著了那么多場大火,還好我家沒事;清理了那么多人口,還好我能留下;美國發生了那么多次恐襲,還好我還活著……但總是活在慶幸中,滋味也還是怪怪的,不敢說這些事事不關己,也許自己會成為下一個受到影響的人?呢?
事情越“喪”,自己就越該挺著。前幾日,《留學》采訪了美國教育參贊白詩浪。他于90年代初次來到中國,此后還領養了一個上海孩子,對中國可謂感情至深。當問到,中國什么東西令他印象最深刻時,他提到的居然是承德鍋貼。也許在他眼里,中國的許多事情不盡完美,但殘缺中亦有幸福之處,比如鍋貼的做法雖然很土,但它真的好吃呀!
我們又何嘗不是這樣呢?面對如此洶涌的新媒體浪潮,雜志在利益與理想的博弈間,最終生成了我們的態度。這個態度就是我們關心的一個個人物,熬夜生成的一篇篇報道,以及對每一位家長和學生,那一份力所能及的關懷。我們雖然很累,但看到自己的文章,真的很開心呀!雖然我們吃的是草,但我們還是愿意,挺起瘦弱的軀干,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去擠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