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 凌, 郭子運, 李玉雄, 張海平, 張雄新
(陜西省榆林市中醫醫院神經外科, 陜西 榆林 719000)
顳葉癲癇的手術選擇及對其認知功能記憶功能的影響
張 凌, 郭子運, 李玉雄, 張海平, 張雄新
(陜西省榆林市中醫醫院神經外科, 陜西 榆林719000)
目的研究顳葉癲癇(TLE)患者的手術選擇及對其認知功能、記憶功能的影響。方法將96例TLE病例隨機分為兩組,各48例,甲組予以前顳葉切除術(ATL),乙組予以選擇性海馬杏仁核切除術(SAH),比較兩組術后效果、并發癥產生率、手術前后總智商(FIQ)、語言智商(VIQ)及記憶商數(MQ)。結果甲組癲癇有效控制率(91.67%)與乙組(87.50%)比較無顯著差異(P>0.05);術后2年,兩組優勢半球側MQ均降低(P<0.05),乙組非優勢半球側MQ與FIQ升高程度稍高于甲組,且VIQ各分項評分亦較高于甲組;兩組術后新發精神障礙率及并發癥發生率比較無顯著差異(P>0.05)。結論ATL與SAH對顳葉癲癇及患者術后并發癥情況控制效果相當,但SAH可能較益于保護認知功能及記憶能力。
顳葉癲癇; 手術選擇; 認知功能; 記憶功能
臨床上主要采取手術方式治療顳葉癲癇(TLE),約70%患者預后良好[1,2]。主要術式包括選擇性海馬杏仁核切除術(SAH)與前顳葉切除術(ATL)[3]。由于顳葉結構,尤其是海馬與人記憶存在緊密聯系,手術治療可對患者認知功能產生一定影響,故在選擇手術方式時,需將這種影響降至最低。本文以96例TLE病例作為研究對象,探討TLE患者合理手術方式的選擇,分析手術對患者認知功能及記憶功能產生的影響。
1.1病例資料:選取2010年1月至2015年1月我院96例TLE病例作為研究對象,1.2納入標準:①經影像學、癥狀學以及腦電圖得到確診[4];②未進行WADA試驗,且優勢大腦半球是利手對側腦半球;③影像學檢查發現無一側顳葉之外的其他病變;④術后病理檢查結果支持海馬硬化臨床診斷[5];⑤發作期以及發作間期腦電圖結果一致;⑥術后隨訪時間超過2年;⑦知曉本研究,主動簽署入組同意書;⑧達到倫理委員會要求。
1.2排除標準:①影響血檢查發現皮質發育不良等海馬硬化外病變;②有腦梗死、腦外傷或者腦炎病史;③繼發于腫瘤或者血管病變所引起的癲癇;④腦電圖顯示發作起始于影像學檢查可見病變兩側或對側發作起始。按照簡單隨機法隨機分為兩組,甲組男29例,女19例,年齡16~58歲,平均(26.34±6.07)歲,發病年齡2~43歲,平均(10.28±1.15)歲,病程14~21年,平均(14.67±2.18)年,17例合并精神障礙,利手情況:2例左,46例右,0例雙;27例優勢半球側,21例非優勢半球側;乙組男28例,女20例,年齡17~59歲,平均(26.51±6.14)歲,發病年齡1~42歲,平均(10.17±1.12)歲,病程16~20年,平均(14.85±2.23)年,19例合并精神障礙,利手情況:4例左,43例右,1例雙;30例優勢半球側,18例非優勢半球側。兩組基線資料比較無統計學意義(P>0.05)。
1.3方法:96例患者均處于氣管插管全麻狀態下接受手術治療。甲組予以ATL:于切除患者顳中下回前中段相應皮質(其中優勢以及非優勢半球側具體切除后界分別處于顳極后4.5cm與5.5cm處)之后,進入患者側腦室顳角,然后將杏仁核、內嗅皮質、海馬旁回以及海馬頭部、體部逐次切除。乙組予以SAH:通常取顳下入路,留下全顳葉外皮質,通過梭狀回造瘺到達側腦室顳角,將患者顳葉內側結構有效切除。其中,應控制海馬-海馬旁回結構手術切除長度處于2.5~3.0cm范圍內[6]。
1.4癲癇控制效果評估標準:參照經修改Engel分類表[7]:完全沒有發作或只存在先兆(I級);發作頻率降低超過90%,偶爾出現復雜部分性發作現象(Ⅱ級);發作頻率降低50%~90%(Ⅲ級);發作頻率降低不到50%(IV級)。有效控制率=(Ⅰ級例數+Ⅱ級例數)/治療例數×100%。
1.5觀察指標:對所有病例進行2年隨訪。觀察患者術后新發精神障礙率、并發癥產生率(包括顱內出血、感染、一過性復視、暫時語言困難以及性格改變等)、手術前與術后3個月、2年總智商(FIQ)、語言智商(VIQ)及記憶商數(MQ)。以龔耀先修訂1989年所修訂的《修訂韋氏記憶量表》(第二版)[8]進行MQ的檢測,并用《修訂韋氏成人智力測試量表》[9]測試FIQ、VIQ。

2.1兩組術后癲癇控制效果比較:見表1。手術治療后,兩組癲癇有效控制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0.447,P>0.05)。

表1 兩組術后癲癇控制效果比較(n)
2.2兩組手術前后MQ比較:見表2。術后3個月,兩組優勢半球側接受手術的患者MQ均降低(P<0.05),術后2年有所升高,但依然低于術前(P<0.05);兩組術后3個月非優勢半球側MQ與術前相比有所升高,但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術后2年非優勢半球側MQ高于術前(P<0.05),且乙組升高程度稍高于甲組(7.38vs8.53)。

表2 兩組手術前后MQ比較
注:與術前相比,*P<0.05
2.3兩組手術前后FIQ、VIQ比較:見表3。術后3個月,兩組FIQ、VIQ均有所升高,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術后2年,兩組FIQ、VIQ評分均高于術前(P<0.05),乙組FIQ升高程度稍高于甲組(9.61vs6.05),且VIQ各分項評分亦較高于甲組。

表3 兩組手術前后FIQ、VIQ比較(分,
注:與術前相比,*P<0.05
2.4兩組術后并發癥發生率比較:見表4。兩組術后并發癥總發生率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χ2=2.335,P>0.05)。

表4 兩組術后新發精神障礙率及并發癥發生率比較
相關統計調查顯示,顳葉內側癲癇占局限性癲癇大約60%~70%,并且海馬硬化屬于顳葉癲癇手術切除主要病理,通常采取ATL或者SAH治療該類顳葉癲癇[10]。現階段,涉及兩種術式對顳葉癲癇患者神經心理產生影響的研究并不多,臨床上選擇手術方式時,需將其對患者認知及記憶能力的影響納入考慮范疇。
本組研究結果顯示,兩組癲癇有效控制率比較無顯著差異,與賈延增等[11]研究結論一致。說明ATL與SAH手術方式對顳葉癲癇控制效果較接近。結果還顯示,術后3個月與術后2年,兩組優勢半球側接受手術治療患者MQ均顯著低于術前;術后3個月,非優勢半球側接受手術治療患者MQ稍微高于術前,并且術后2年明顯升高,說明優勢側顳葉癲癇病人面臨較高術后記憶功能減退風險。大多數右利手顳葉癲癇患者左側大腦半球就是優勢側半球,其于記憶形成以及鞏固過程中發揮著重要作用,實施左側手術可對該作用機制產生造成一定破壞,使得術后記憶功能減退[12]。乙組非優勢半球側MQ升高程度稍高于甲組,提示SHA治療顳葉癲癇,患者癲癇改善概率較高于ATL。
有研究者認為,TLE手術治療之后神經心理學降低所持續的時間最長大于3個月,并且6個月后患者認知功能將產生不同程度提升現象[13]。該情況不僅和局部腦組織所具有的自我修復功能、同側新記憶環路產生、對側顳葉結構發生的代償相關,同時與手術有效控制癲癇發作存在緊密聯系。結果還顯示,術后3個月,兩組FIQ、VIQ均有所升高,與上述研究相符。同時,乙組FIQ升高程度及VIQ各分項評分均較高于甲組,提示SAH可能對TLE患者術后認知功能的恢復更加有益。此外,兩組術后新發精神障礙率、并發癥總發生率比較無顯著差異,與計彩紅等[14]研究結論一致。說明ATL與SAH治療TLE的術后并發癥情況相當。由于受到研究樣本少、個體差異等方面的影響,本研究結論存在一定局限,有待后續研究進一步證實。
綜上所述,ATL與SAH治療法均能對顳葉癲癇產生良好控制效果,同時術后精神障礙及并發癥情況較接近,安全性高,但對于患者認知功能及記憶能力恢復方面,SAH可能更加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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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6-6233(2017)12-2034-04
陜西省衛生廳科研基金項目,(編號2014JM3956)
郭子運
A
10.3969/j.issn.1006-6233.2017.12.0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