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周末的傍晚,馬冬東和華港秀在屋苑附近的公園里,擺開架勢,拳來腳往地“對打”起來。
“嘿!嘿!嘿!”
“啪!啪!啪!”
明啟思教授和華偉忠爺爺一起散步,正好經過,看見了都覺得有趣,就停下來觀看。
“咦,他們兩個人是模仿別人比武嗎?”
明教授問站在一旁的華港杰。
“嘿,這都是因為他們今天看了學校少年武術隊的表演,非常興奮,就學人家對打,但是有姿勢,無實際,學得不三不四、怪模怪樣的。”
華港杰笑著回答。
“別笑話人嘛,如果不是功課忙,時間緊,我早就參加少年武術隊了,一定會‘威’給你們看的!”
馬冬東不服氣地說。
“乜東東,你講乜東東啊?你連葉問的一個動作都學不到,幾時輪到你發威?”
華港秀的嘴巴不饒人。
“哼,你不要只會用口來攻擊我!你要扮李小龍,也沒有一點兒相似之處啦!”
馬冬東堅決不認輸。
“哈哈哈!你們這兩個小家伙,原來都是武術迷,如果生在上個世紀的50、60年代,情況就和如今大不相同了!”
華爺爺朗聲大笑說。
“上個世紀50、60年代怎么樣呢?爺爺,你給我們講一下吧。”
華港杰懇求道。
“不如我們坐下來,再慢慢說吧。”
華爺爺說著,帶大家步入了近處的涼亭,讓各人坐下,才說:
“上一個世紀的香港,可以說是一個中國武術的大熔爐。不論是南派的洪拳,劉家拳、蔡家拳、李家拳、莫家拳,還是北方的形意、八卦、太極等等各種各樣的武術流派,都能在香港找到依稀之地。”
馬冬東說:“為什么會那樣的?有很多人中意武術嗎?”
明教授說:“是啊,那時候的香港,社會動蕩,治安欠佳,物值貧乏,娛樂不多。不少青年人,尤其是基層青年,都會到武館學功夫,希望誘一招半式傍身,也能強身健體,還可以增加求職的機會。”
華港秀說:“原來是這樣。那時的武館是不是到處都有的呢?”
華爺爺說:“是有很多,不過大多數都設立在天臺上。”
華港杰說:“呵,天臺武術,把武館開在天臺上,令人覺得很特別,也很奇怪呢!”
明教授說:“這就是香港當年的一大本土特色。當初雖然未有地產霸權,但是始終因為地方小,寸金尺土,很難找到大面積的房子開武館,唯有因地制宜,向上發展,利用天臺的空間設立武館教打功夫了。”
華爺爺接著說:“這也不失為一個方便又節省的好方法。每天黃昏時分,各間武館的師兄師弟就會排列整齊,練習拳腳兵器武術。而不同流派的武館名師,會在肉檔、鐵路、酒樓、電燈公司等各行各業工會中招收弟子。”
明教師說:“根據有關方面的統計,在1960年至1970年間,全香港國術武館多達418間,習武者高達12,000人。”
馬冬東說:“這么多,好犀利呀!”
華爺爺說:“有很多武林中的前輩回憶,那時候的武館師徒感情非常之好,家庭貧窮的徒弟生活有困難,師傅解囊相助,有的還讓徒弟寄住在武館;徒弟知恩圖報,會輪流買菜煮飯給師傅吃,又會幫助打理武館的雜務。”
明教授說:“那真是一個情感融洽、和諧共處的武術世界。除了在武館內人人情同手足之外,也多少能促進社區的團結,是完全可以想見的。舊唐樓的天臺本來就一間間樓頂相連,非常接近,這邊開練時,那邊的街坊有興趣也會從旁觀看。為了幫補收入,幾乎所有的武館都會參與所在地區的節慶活動,出獅、搶花炮等等,表演娛樂大眾,廣受歡迎。”
“咚鏘!咚鏘!咚咚鏘!”
華港秀和馬冬東興致勃勃地模仿舞獅,把大家都逗得笑了起來。
華爺爺說:“東東,你喜歡學葉問打功夫,對于他的事跡,你有多少了解呢?”
馬冬東說:“我知道他是廣東省佛山市人,是專長打詠春拳的一代宗師。”
明教授問:“那你知道他的師傅是誰?為什么來到香港的嗎?”
“哎……這個嘛……”
馬冬東撓撓頭,一下子答不上來。
華港杰說:“我上網查過葉問的資料,他生于1893年,原名葉繼問。在佛山跟隨詠春拳名師陳華順習武,1949年來到香港發展。”
華港秀接著說:“我也知道,葉問在香港將詠春拳術發揚光大,1955年在油麻地的武館教過我的偶像李小龍。”
華爺爺說:“哈,秀秀的偶像是李小龍,那也很不錯。你對李小龍的一生,是不是都有所了解呢?”
華港秀說:“是的,我參觀過香港文化博物館中的李小龍遺物展覽,也看過一些他的電影。我知道李小龍1940年在美國三藩市出世,本名是李振藩,英文名是Bruce Lee,乳名細鳳。”
馬冬東搶著說:“我也知道!李小龍的爸爸原來是有名的粵劇演員李海泉,李小龍小時候在香港生活,跟葉問學打詠春拳,參演過很多部香港電影。后來去美國留學,主修哲學,并且教武術,自創截拳道!”
華港杰補充說:“他還演出過不少電影、電視劇,努力改變了亞洲人在影片中的形象,令許多西方觀眾大為佩服。他主演的電影《唐山大兄》,以功夫為主題,大獲好評,震動了整個國際影壇,大大地為中國的武術增色爭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