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托利民主觀之悖論

[摘 要]20世紀以來，西方民主無論是理論還是實踐都遭遇了空前的危機，正是由于民主危機的產生，一部關于民主的典型時代作品應運而生，即薩托利的《民主新論》?；谠谧陨斫涷灪蛢r值觀的基礎之上，薩托利把權力、自由、平等融入對民主的思考之中，并分析了民主與權力、自由、平等的關系。從《民主新論》中我們可以看出，要實現薩氏的民主，必然會傷害到權力的實行、自由的彰顯和平等的實現，因而，薩托利的民主與權力、自由、平等都產生了悖論。薩托利民主觀雖具有成功之處，但是，在現代實際政治生活之中，薩托利所倡導的民主觀的悖論也難以解決。通過審視薩托利民主觀中的三大悖論即民主與權力的悖論、民主與自由的悖論和民主與平等的悖論，可以探尋其民主觀的悖論根源在于他間接否定直接民主，忽視民眾在政治生活中權力喪失的可能性。基于薩托利民主觀的悖論困境，我們需要找到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來解決這一民主理論的悖論。哈貝馬斯的協商民主從多重視角來分析民主，或許能給我們提供一個新的民主理論視角，進而解決薩托利民主觀的悖論。哈貝馬斯的協商民主彌補了薩托利精英民主政治輸出的單向性弊端，更多的使公民參與到政治生活當中，使民主存在于每個領域。哈貝馬斯并非像薩托利那樣認為平等與自由存在天生的張力，而是可以在自由價值追求的過程之中體會平等的意蘊。哈貝馬斯的民主把協商程序作為核心的民主模式，彌補了薩托利代議制民主的不足，增強了決策的合理性與可接受性。

[關鍵詞]民主新論；民主悖論；薩托利民主觀

[中圖分類號]D08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0-8284（2017）06-0133-05

民主歷來是西方社會所研究的熱門話題，許多西方學者都對其進行了深入的探究，而薩托利的民主理論是西方現代最重要的民主理論之一，為民主理論的發展做出了重要的貢獻。作為保守主義者的薩托利，對于構建其民主理論，首先是從古典自由主義立場看待民主，其次，他認為民主理論的混亂使西方社會在當代產生了一系列問題，因此他對傳統的民主理論進行了徹底地厘清，進而提出了自己的民主觀。

20 世紀 60 至 70 年代，由于越南戰爭、種族關系等事件對當時社會及人們的影響，使美國人民政治參與熱情高漲，仿佛又回到了杰弗遜民主時代，致使“平等與反抗、揭露和制止不平等的精神，遍布了整個國家”[1]54。造成的后果是，一方面人們熱衷于政治活動，另一方面造成政府權威下降。正是基于人們政治生活中出現的種種問題，從而使政治參與與政治民主的限度成了熱門的話題，民主危機由此產生。為了厘清冗雜的民主觀，恢復主流民主理論，薩托利的《民主新論》應運而生。對于20世紀中后期成長起來的自由知識分子而言，與前人相比，他們見證了更多的假以民主之名的專制，從而他們對民主持過度恐懼態度和對自由格外珍視的態度。基于在自身經驗和價值觀的基礎之上，薩托利把權力、自由、平等融入對民主的思考之中，并分析了民主與權力、自由、平等的關系，從《民主新論》中我們可以看出，要實現薩氏的民主，必然會傷害到權力的實行、自由的彰顯和平等的實現，因而，薩托利的民主與權力、自由、平等都產生了悖論。

一、薩托利民主觀悖論的表現

雖然薩托利以民主的視角來看待公民的權力、平等、自由。但是，不可否認的是，薩托利的民主觀存在著一定的悖論，主要體現在以下三個方面：即民主與權力的悖論、民主與自由的悖論、民主與平等的悖論。

（一）民主與權力的悖論

從古至今，權力與民主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與現代社會不同的是，在古羅馬與古希臘時期，民主政體都是由人們親自行使權力。而薩托利民主理論更注重精英民主，精英民主理論者以自由主義為核心，改變古典民主理論，重新構建現代民主理論，被視為一種代議制民主，即薩托利眼中的民主。

1.薩托利所說的“權力”，一般都指政治權力。薩托利認為，在現今的政治生活中，人們幾乎享受不到主權者應有的權力，權力的行使只局限于少數人。因此，人民并不知道如何去全面地行使自己的權力，更好地參與政治生活。權力是針對特指的一部分人而行使的，首先是因為有被統治者的存在，才會出現相應的統治者。人民的權力是針對誰呢？誰是人民主權的執行者和承受者呢？因此，這句話完整地寫出來就成了：民主是人民對人民的權力。但這樣一來便使問題完全走了樣。它不但包括權力的上升，更包括權力的下降。在這條雙向軌道上，如果人民失去控制權，那么對人民的統治便會危險地同人民的統治毫不相干。其主要問題是，我們對于權力的實際應用與歸屬之間的聯系應該怎樣加強與維護？盡管選舉和代表是宏觀民主的必要手段，但它們也是它的“阿里基斯之踵”。“授權者也能失去權力；選舉未必是自由的；代表也未必是貨真價實的?！盵2]158有什么防止這類后果的辦法和措施呢？這一問題當然是可以解決的，但不能以“字面上的民主”為基礎。事實上，如果民主理論只包括人民權利的概念，并且只能與獨裁權力抗爭，那么，一旦這種民主理論成功，那人民獲得的只不過是名義上的權力，怎樣行使權力又是另一概念。在薩托利看來，代議制民主遠比理想民主更有時代意義。薩托利提倡代議制民主，他認為人民主權理論對代議制民主具有極大的毀滅性，不具有指導意義，這種理想的民主與現實有著巨大的差距?；跈嗔εc民主之間的關系，可以看出，薩托利的民主與權力之間是存在悖論的。

2.從現實的角度出發，在當代西方社會拋棄了對詞源學民主理想的追求。薩托利的代議制民主，能讓權力更好的為人民服務，行使的更有效率。然而，這并不是對理想民主的實質性拋棄，而是基于現實角度，對民主理想進行了優化。從現實角度來說，具有很強的實踐意義，這種民主一方面避免絕對權力帶來的危險，緩解了理想與現實的沖突；另一方面，避免了民主理想的消亡，忽視了理想的現實意義，這就是薩托利通過權力來詮釋民主。正如達爾所認為，為強調和擴大公民平等的政治參與，應大多建立在多中心權力體上面，避免唯權力中心地出現，進而維持民主的本性?？梢钥闯觯_爾的觀點與薩托利權力中的民主具有一定的差異，與達爾相比，薩托利的權力中的民主是否過分樂觀與偏狹，這是我們值得深思的，同時可以看出，薩托利的民主與權力的悖論是客觀存在的。

（二）民主與自由的悖論

同民主一樣，自由也是人們所稱贊的詞語之一。薩托利的民主觀與自由是息息相關的，薩托利的自由理論主要是政治自由，是一種“如若自由主義的民主消失殆盡，那么民主將走向滅亡”的自由主義民主觀[2]86，這種民主就是要將自由融入民主中，實現民主是最終目標，而自由則是必不可少的環節?！盀榱藢崿F政治自由，我們要阻止絕對權力的產生，由此可以實現政治自由，進而實現民主。” [2]87

1.自由主義的自由就是我們今天的政治自由，自由主義性質的自由，不是古代政體下那種讓人沉醉的自由，而是指個人政治參與其中的自由，即人們在參與政治生活行使政治權力的權力。政治自由僅僅是自由的一個組成部分，也沒有必要將它視為擁有著至高無上的價值。然而按照程序來說，它是基本的自由，因為它是所有自由的必要條件。因此，動輒把所謂“獨立于……”稱為不恰當的自由觀，是一個幼稚的錯誤。如果把其他自由分而論之，它們也像前者一樣是不恰當的，只有完整的組合而且是作為有順序的、處于既定秩序中的完整組合，才是恰當的?！肮庥芯裆系淖杂墒遣粔虻模绻囝^不自由的話”[2]389。如果一位大權獨攬的“主子”妨礙那些所謂積極的自由得以發展，它們怎么能是充分的呢？如果只有消極的自由是不夠的，這樣就說明了一個事實：我們不應該限制自由，以達成行動的自由這一目的，如果忽視它，那么就是忽略了最重要的問題。

2.還必須在較為具體的層次上研究自由主義和民主的關系。在這里，兩者的區別是：“自由主義最先處理的問題應該是如何設法限制國家權力，進而民主在國家權力中嵌入適當的人民權力?！盵1]67因此，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自由主義者和民主主義者（不管他們作為黨派怎么稱呼）之間會形成一種角色劃分，其結果是，前者有著較多的政治關切，后者有著更多的福利關切。當然，需要再次說明的是，民主主義已經把自身的某些因素注入了政治自由主義，正如自由主義也把自身的價值觀念注入人民主社會一樣。不過，我們仍然可以做出這種大概的區分：自由主義者更注重的是國家形式，民主主義者注重的是國家所頒行的需要實施的內容。就國家形式而論，問題在于決定規范應當如何創制，就內容而論，問題在于規范應當確定什么。自由主義者更好的掌握了建立社會秩序的方法，而且參與“程序化的民主”。民主主義者的方法稍有不同，他關心的是結果與實質，他追求的是行使權力而不只是監督權力。由此，我們可以看出，雖然自由是實現民主的必要保證，但是，在追求民主的道路上，必然會傷害到自由，薩托利的民主與自由的悖論一定是存在的。

（三）民主與平等的悖論

在《民主新論》中，薩托利認為，人們之所以追求平等，是因為不平等的命運是客觀存在的，而不平等是與生俱來的，這是一個沒有終點的過程。薩托利反對絕對平均主義的平等觀，他意圖平衡不平等的過程，從而達到平等對待，進而實現民主。

1.在我們開始研究具體的平等時，一個重要提示是：有些平等出現在民主之前，與民主沒有實質的關聯。當平等提高到為了民主觀念的突出地位上時，這時平等主義理想就提升到一定的境界，平等和民主才能互相關聯。這樣也就意味著在民主制度內部，平等的要求獲得了最大的威力和發展。但這并不意味著在民主制度之外存在不平等，或者說只要是平等都是民主制度的成就。

2.薩托利仔細分析了各種的平等觀及其可能產生的后果，他認為，“平等的核心問題是追求平等結果會損害平等對待，以至于無法確保我們所追求的平等是原來的目標”[2]373。薩托利認為古希臘的平等是一種失敗的嘗試，“他的遠更牢固的基礎與這一原則之中：就其固有的尊嚴和價值來說，每個人與所有其他人都是平等的”[2]376。然而，民主對平等概念的具體貢獻是什么？法國各時期《人權宣言》能夠很恰當地提供一個參照或轉折點。1789年宣言第6條寫道：“所有公民都平等”，他們有權平等地根據其能力擔任一切公職并領取報酬，唯一的區別是品德和才智之間的區分。1793年5月29日的宣言說得更加言簡意賅：“平等就是人人有資格享有相同的權利?！盵3]事實上，法國革命家們在這個問題上要比希臘人更謹慎得多，因為他們所謀求公職的平等權利，強調候選人的能力、品德和才智。和17世紀初期英國的平均派一樣，法國革命家也明確拒絕廢除私有財產，并未要求平均財富，他們僅僅要求權利和法律上的平等。只是在羅伯斯庇爾垮臺之后，在拿破侖的復辟時代，自由主義民主所要求的平等才逐步涉及三個具體主張，即平等的普選權、社會平等、機會平等。雖然這些平等已經在自由主義民主制度下得到確認，但是，從它們的具體特征來看，與其說是這種制度的民主成分，毋寧說是它的自由主義成分。自由主義在其全部實踐中，費時甚久才同意充分落實政治平等。對于社會平等問題，毫無疑問，政治自由是自由主義更注重的，而不是身份和階級的問題。薩托利認為，追求平等首先要收獲自由，在這個過程中，自然因素存在的權力（財富、地位、機會）雖然會有差距，但人們不會接受這種差異，只會追趕這種差距，這是追求平等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在政治生活中，正是由于一系列不平等的存在，如自然的差異、不公正的權利、命運的不公等，導致人們對平等的渴望，因而平等是一種抗議性理想地表現。由此可以看出，追求平等的過程是永無止境的。

3.我們知道，自由本身不會帶來機會平等；對自由主義的這種錯覺已經摒棄?！肮钠降取笔乾F代民主所追求的理念，自由的變化不會影響到它們。因此，民主主義者視公平與自由之間存在著交易，無論是少一些自由，多一些平等或者更大的平等，前提都是不能付出太高的自由代價。如果邁出這最后一步，我們就遠離了自由主義民主，也遠離了社會民主，就會把謀求物質的、經濟的平等置于頭等重要的位置。由此，我們可以看出，雖然追求平等的道路是艱難的，要想實現民主，必然要通過平等。但是，在實現民主的過程中，薩托利的民主與平等出現了不可調和的問題，因此，在解決民主與平等的理念上出現了兩者之間的悖論探討。

二、薩托利民主觀悖論的原因

雖然很多學者對薩托利《民主新論》具有很高的評價，但是，薩托利的民主觀具有一定的悖論，其原因在于薩托利忽略了直接民主在現實生活中的可行性和必要性。

薩托利眼中的直接民主是這樣一種民主：即在一定范圍內，公民平等的參與政治生活，并有權力決定公共事務的一種政治制度；薩托利認為，由于一些客觀原因的限制，在國家層面上實行直接民主可能性很小，因此提出自由主義民主理論。薩托利反對從詞源學的角度來解析民主，他在書中批判了不同類型的民主，如參與式民主、公決式民主等。《民主新論》中討論的國家僅限于大規模國家，在現代國家的治理中，薩托利否定了直接民主的可行性。雖然，薩托利的民主是一種間接民主，但是他并沒有全盤否定直接民主，他認為，直接民主只適用于小規模的團體中。在薩托利的書中，沒有詳細闡述基層的直接民主與地方政治，這使得他支持的間接民主理論不是十分充分，這也可以看作是薩托利民主理論的局限性之一。

某種程度上講，在基層，直接民主是可行的，并且，從民主化程度來講，地方的直接民主高于國家層面。例如，瑞士是一個典型的實行直接民主的國家，它沒有完全摒棄代議制，只是對其加以修改，并用另一套制度隨時校正它的弊端?！八钦驹趦煞N民主的中間，信任它，卻不完全信任，適當的利用它，卻也在適當的時機加以改正，時而倚重它，卻也適當地控制它?！盵4]但是對于堅持自由主義民主理論的薩托利來說，反對直接民主的感情因素直接反映了他對自由的重視。在薩托利的民主理論體系中，由于對于古典的自由主義自由觀所帶來的權力有一種敬畏，他對于直接民主可能帶來的暴政深感恐懼。任何事物都有兩面性，民主也是如此。“只有最佳的可能的社會——政治世界，才會為多種生活方式提供支撐平臺，人們借此可以自由選擇，因為訴諸自由和生命的普遍的終極價值只有在這種良善的社會-政治世界中才能存在。”[5]13通過對薩托利民主理論的分析可以看出，薩托利理清了民主觀念，但是在未來民主制度發展的設計上還有所不足，同時，要對非自由主義的民主進行適當的思考?；谒_托利民主觀的悖論已經無法適用于當代西方社會，哈貝馬斯的協商民主理論或許可以幫助解決當代西方社會所面臨的問題。

三、薩托利民主觀悖論的出路

基于薩托利民主觀的悖論困境，我們需要找到一種行之有效的方法來解決這一民主理論的悖論。哈貝馬斯的協商民主從多重視角來分析民主，或許能給我們提供一個新的民主理論視角，進而解決薩托利民主觀的悖論。

1.薩托利與哈貝馬斯民主理論不同的是，薩托利過于局限政治層面上的民主，而哈貝馬斯是基于自由主義的憲政民主建制的協商民主，以平等參與原則為基礎，提出了一個獨有的商談程序，即“雙軌式商談政治”[6]963。一方面，“多元主體根據不同的利益偏好進行民主協商，彌補了薩托利精英民主公共決策僅僅局限于精英的弊端”[7]。哈貝馬斯的協商民主理論主要是為了更便利的整合現代復雜社會的問題，應對西方民主政治合法化危機，基于這種狀態下，這時國家必須具備規范有效的法律和政策，從而來維系社會團結。另一方面， “他把非正式的商談機制稱之為‘發現性語境’，把正式的商談機制稱之為‘證成性語境’，前者主要負責發現各種有廣泛影響的意見并提供給后者，后者主要負責審議前者并據之制定出政策或者法律”[8]。這兩者相互關聯，密不可分，使協商民主在程序方面的運作更加有效。彌補了薩托利精英民主政治輸出的單向性弊端，而哈貝馬斯的協商民主與薩托利不同的是，更多的使公民參與到政治生活當中，使民主存在于每個領域。

2.“哈貝馬斯的協商民主理論的要求，必須應用于復雜社會的民主實踐并得到民主經驗的確認?！盵6]964哈貝馬斯對公共領域和市民社會的研究，就是要解決協商民主理論的規范性要求與其社會背景的事實性之間所呈現出來的外在張力。“它為協商民主提供一種社會學模式，奠定協商民主理論的現實基礎。在哈貝馬斯看來，市場經濟的自由平等交換的契約原則塑造了公民的主體意識和平等觀念，為公共領域的形成提供了觀念前提。”[9]103“自由主義者主張，差異化的個人之間利益分殊，故經利益計算而達成的理性契約是社會聯結的共識紐帶。”[5]14哈貝馬斯并非像薩托利那樣認為平等與自由存在天生的張力，而是可以在自由價值追求的過程之中體會平等的意蘊。“市民社會為公共領域的形成提供了組織基礎，社團、組織和運動作為市民社會的三種商談性配置在聯合個人力量，集體表達公眾輿論，在對政治系統施加壓力方面發揮了其民主潛力?！盵9]107多元主體的相互牽制避免了精英民主導向寡頭政體的弊端。

3.哈貝馬斯的民主則更能彌補薩托利民主的缺陷性，把協商程序作為核心的民主模式，彌補了代議制民主的不足，增強了決策的合理性與可接受性。同時，哈貝馬斯的協商民主驗證了直接民主的可能性，既是對薩托利民主的片面做了一個補充，同時也完善了民主制度，對民主理論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哈貝馬斯與薩托利截然不同，哈貝馬斯認為自由主義太過于片面，在政治實踐中民主的規范意義太弱。并指出，超越至上的民主應該是互動、平衡的協商程序，保證公民的廣泛參與；與此相比，薩托利的民主在政治生活中更像是形式上的民主，是一種參與式民主，公民參與選舉更像是一種形式，參政更多的應該是專家與政治家的事情了，這也是構成薩托利的民主的局限性之一。雖然哈貝馬斯的協商民主為薩托利民主觀悖論指明了一條出路。但是，哈貝馬斯的協商民主還存在著一些不足以及需要一些實踐的考驗，但是不可否認，哈貝馬斯的民主理論，可以作為薩托利民主悖論的出路，從而使民主更早的走向成熟的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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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徐雪野 李彬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