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傻

二傻原名于貢。其父讀過幾年書，一次二傻家里來了兩個討債的，門風似得被他們關上時，這貨竟把自己的腦袋伸了進去。打那會兒起就變得傻乎乎的了。

元月一號

新年伊始。下午二傻又一次跑到那個山頭。看自己細長的影子，心里嘀咕昨晚兒還是霧氣埋汰著整個天兒，今兒個的氣候怎么就這么好了呢？這是新年給我的賞賜？對！今年一定是個好年頭，一切都會對我好的。想到這，二傻就開始偷偷樂，告誡自己要開心，不開心虧得慌。想想白發蒼髯的爹娘，看看藍色的天，這次他是笑著離開的。就踉踉蹌蹌的往山下走，到了山腰的時候遠遠看到有個人在哭，悄悄走了過去，竟然是位姑娘，他慢慢蹲下身，“姑娘你怎么了？”，女孩沒吭聲，二傻靜靜的在那里瞅著，血液一下子像要迸出來了一樣，緊接著出來一種想抱著女孩狂抽自己的莫名的沖動……一身白色的衣服內裹著一件連衣小裙在這暖日下瑟瑟發抖。像極了一只受了傷的鴿子“我送你回家吧，天色快晚了你在這里干什么呢？”女孩不吭聲，只是哭……這人傻，倒還挺會勸人，良久，女孩抽泣的說了句“我是個孤兒，沒有家”。二傻一怔，死拽著女孩的手把她拖到了自家，到家將女孩推進屋內，興高采烈跑到外屋：“娘啊，娘……我給你撿個兒媳婦”。母親知道兒子傻，這次居然信了兒子的話。臉上頓時綻開了花。

人，不見了？

娘告訴二傻，“傻兒子，姑娘在你心里，山在姑娘心里，只是欣賞，不能屬于”。二傻似懂非懂。只覺得那天山頭的影子長到山的那頭，山腰的鴿子不知是哪里來的山妖。還有那哭花了妝的“鴿子”哭花了自己母親的臉。

元月十五

天剛蒙蒙亮，二傻睡不著了。夜里做一大堆夢，夢見自己開輛銀灰色的路虎，夢見手里握的玻璃杯子掉到了地上……起身呆坐在床沿上，點上了一支煙原想狠狠的抽上一口，抽半口就死死地戳進了煙缸里。二傻抬起頭眺望遠方的天，仿佛又來到了一個山頭，彩虹拱出的美麗拖著一道明媚的憂傷。那彩虹之間還有熙熙攘攘的人群。有人站定腳跟，有人赤腳行走，有人徘徊于內，有的人只能看見一個頭，表情堪稱各異，一個臉上流著血的笑，一個衣著光鮮的哭，還不乏有一些面目猙獰哭笑不得的人在那里竊竊私語?；剡^神，因為昨晚吃壞了肚子，二傻放了一個——爽極了！

元月三十

醞釀了很久以后，二傻終于“出家”了。翻過了“舞臺山”，爬過了“惡沒山”，走過了“涼山”，來到了一座誰也不知道是什么山的“神沒山”，坐在了這山上的一顆大樹下。長出一口氣“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

作者簡介：徐洪達（1995-），黑龍江齊齊哈爾人，河南大學文學院漢語國際教育專業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