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陽汨羅市的長樂鎮,有著1400年的歷史。長樂抬閣故事會源于隋唐,盛于明清,她是長樂人的“行為藝術”——撲粉、上彩、勾臉譜,孩子們被送上故事高臺,變成趙云、岳飛、楊門女將……長樂人用自己的身體,塑造了一個個歷史或傳說中的人物,表演了一段段精彩紛呈的故事。這些故事,一傳便是千年。
比故事,傳千年
從正月初一至元宵節,整個長樂鎮都處于沸騰之中:伴隨著激昂的鑼鼓聲,抬閣故事會的隊伍逶迤數百米。隊伍中間,一臺臺故事從容不迫地在人群中穿過,隊伍兩邊則是簇擁的群眾,數萬人將長樂鎮圍得水泄不通。
故事會千年不衰的精妙之處在于“比”。長樂鎮的上市街和下市街兩個團隊在主街進行故事會比賽。比拼越激烈,故事越精彩,民俗味也越濃。
怎么“比”?你方出8條龍,我方出9條舞龍;你踩2米的高蹺,我就踩3米高的;你打6套威風鑼鼓,我便打10套;你出8個娃的“八仙過海”,我上9個娃的“永樂觀燈”……上、下市街一來一往,比數量,比威風,比新奇,比技巧,比表演藝術。
隨著“火藥味”漸濃,“比”故事也進入了高潮。你來一出“樊城下書”,向我下戰書;見我不肯應戰,你便進行挖苦,來一出“太公保釣”,將我比作“魚”。我豈能忍氣吞聲,就扎一臺“雞嘈南北”,將你比喻成“雞”啄食的模樣。緊接著,“太公到此”“十三個和尚救唐王”……此時,你我已成對擂之勢,誓在“故事里”一較高下。
故事小鎮書寫未來故事
“故事會是長樂人的‘行為藝術’。”非遺國家級傳承人、民間藝人陳范興向記者講述道,“我認為,她不僅可以顯示長樂人的智慧與技巧,而且還能將中華民族博大精深的歷史與傳統美德傳承到下一代。”
“不能任其湮滅在歷史長河之中。”1984年,陳范興把上市街和下市街有名望的33位老人召集起來,恢復了長樂抬閣故事會。現在,33位創立人中,有13人已經去世了。
“在故事會中,孩子們是主角。一個個活潑純真的孩子,分別扮演著地故事、地臺故事、高彩故事和高蹺故事。”傳承抬閣文化,關鍵在人。只有人,才能讓這種文化真正“活”起來。于是,陳范興與李陽波等近10位非遺傳承人和民間藝人一直在培養“小傳人”。
在陳范興的書房里,珍存著父親傳下來的三本有著100多年歷史的手繪“故事”臉譜、收藏著153個有關故事會的各種光碟,以及兩個柜子的實物、書籍、報紙等故事會實物。“未來,故事古鎮的故事會怎樣呢?”他經常這樣想。去年的一天,他又在書房靜靜地翻閱資料時,一個念頭冒了出來——編寫一本書。
陳范興組織了一個專門的編委會,耗時半年多,從源流、價值、節目、藝人、傳承、傳播六個方面,對長樂抬閣故事會進行了系統和詳細的總結,編寫了《抬閣·長樂抬閣故事會》叢書。目前,已完成了樣書。他說,未來,還能讓長樂抬閣故事會,以文本的形式流傳……
(圖片和資料均由汨羅市非物質文化遺產保護中心提供)
非遺接力
為拓寬傳承鏈條,汨羅市積極探索非遺進校園新途徑。選擇了城關一小、長樂中學等學校為首批非遺傳承學校,將屈原紀念館、長樂故事會博物館、長樂故事會民俗館等設為非遺教育校外實踐基地。在文化遺產日和傳統節日,鼓勵民間藝人進校園獻藝,培養學生的鄉土文化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