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數據包絡分析的醫院綜合績效改革效果研究

李奕璋 鄭 建 劉玉蘭

北京大學人民醫院(100044)

基于數據包絡分析的醫院綜合績效改革效果研究

李奕璋△鄭 建 劉玉蘭

北京大學人民醫院(100044)

目的應用數據包絡分析方法的Malmquist模型評價某醫院績效改革前后科室運行效率。方法根據12個樣本科室的人力、床位投入及醫療服務產出方面的數據，基于Malmquist指數模型，縱向跨期對其科室運行效率進行系統評價。結果2017年1季度同比2016年，6個改革科室全生產要素平均效率(1.09)高于未改革6個科室(0.96)。結論該醫院績效改革取得成效，改革后科室運行效率提升有統計學意義；樣本科室整體體現出規模效率提升困難，技術和效率仍有提升空間。

數據包絡分析 績效改革

2009年新醫改方案提出，對醫生要進行“以醫療服務數量和質量為主的綜合績效考核”，以充分調動醫務人員的積極性[1]。建立以崗位責任與績效為基礎的考核和激勵制度，建立有壓力、有約束、有競爭、有激勵、有責任、有活力的醫院良性運作機制[2]，從而加強醫療質量管理，保證醫療安全，提高患者的滿意度[3]。同時2017年北京市“醫藥分開”綜合改革將進一步考驗公立醫院的管理能力和水平，如何在現有情況下內部挖潛，全面提升效率是醫院面臨的重要難題。

作為一家有著接近百年歷史的綜合三甲醫院，某醫院自2016年開展醫院綜合績效改革，改革過程中嚴格遵循國家有關規定，尤其是醫療衛生機構“九不準”要求，不準將醫療衛生人員個人收入與藥品和醫學檢查收入掛鉤，不準開單提成。由原先的KPI(科室主要工作量)為主導的科室績效考核體系變更為綜合考核工作量、難度、經濟(成本)的綜合考核體系。旨在提升內部運營效率，提高醫務工作者積極性，建立更為合理的績效分配制度。

本文基于數據包絡分析，旨在研究該醫院綜合績效改革后臨床科室的效率變化情況，以全面分析和評估績效改革的問題和效果。

具體績效改革措施

經過充分調研和醫院領導班子討論，初步確定了醫院績效改革的整體框架，以既往科室獎金盤子平移，考慮人員和工作量既往變化情況，以改革考核方式為基礎，從既往KPI考核體系(科室主要工作量)向綜合績效體系(綜合考核工作量、醫療難度、護理、經濟)變化。

當前的醫療改革方向是使公立醫院逐步淡化“收入-支出”的傳統運營理念,而是關注如何在政府財力和醫院人力、物力有限的情況下，將醫療結果、醫療效果和患者滿意度等指標視作醫院產出，使醫院的投入實現最大產出，提高公立醫院的運營效率，保證最佳的社會效益。基于充分調研和院領導集體決策，該醫院綜合績效改革考核指標從既往KPI(每個考核科室2個主要工作量指標)轉化為綜合績效考核指標，見表1。

表1 績效改革考核指標

在此期間，充分發揮醫院信息化水平，通過醫院BI系統(business intelligent)系統，從業務系統(HIS)、財務系統中抓取業務數據，制作科室工作量報表，大大提升了統計準確性和時效性。

此外，在綜合績效考核體系中包含醫療質量安全、教學、科研等百分考核體系，由醫院相關職能部門打分，包含單項獎勵和懲罰，在此不再討論。

研究方法和結果

1994年陳志興[4]率先在我國使用數據包絡分析(data envelopment analysis，DEA)方法評價上海10所市級綜合醫院1992-1993年的經營效率，并提出了效率改善建議。近幾年，國內外基于DEA方法的衛生服務效率研究文獻數量明顯增長，其方法本身也在不斷改進與完善，而且，在衛生領域的應用也越來越廣[5]，已成為衛生經濟和醫院管理領域評價相對效率的主要方法之一。

在醫院運營效率的研究中，往往會涉及多個投入指標和多個產出指標。而既往研究發現，數據包絡分析不僅能同時處理多投入多產出的數據，還能全面地利用數據的原始信息，與其他測量方法“結果具有良好的一致性，并且有密切的相關關系”[6]。此外，本研究還涉及到了跨期效率的變化情況，而DEA提供的Malmquist指數模型剛好能夠解決不同時期的生產率變化問題[7]。因此，各科室在改革前后的效率變化情況采用DEA的Malmquist指數模型進行分析，分析工具為DEAP 2.1。因為DEA提供的是一個不符合正態分布的、絕對值并無實際意義的相對效率值，所以改革科室與非改革科室之間的效率差異采用Wilcoxon秩和檢驗，分析工具為SPSS 19.0。

研究選取某醫院12個科室為樣本，包含內外科，如骨科、普外、心血管、呼吸、婦科等，基本涵蓋綜合醫院主要科室，將改革和未改革科室同季度做跨期分析，數據見表2。

表2 樣本科室的投入和產出數據

將表2中的門診量、出院人數、手術/操作量、CMI、護理工作量視為產出指標，將科室人數和床位數視為投入指標，進行DEA跨期分析，所得結果如表3所示。著重關注未改革科室(1-6)及改革科室(7-12)跨期效率變化、技術變化和全要素生產率變化，可見圖2。

表3 樣本科室的DEA效率變化情況

圖1 全要素生產率分解圖

如表3和圖2所示，已改革科室的全要素生產率變化值普遍高于未改革科室。對樣本科室的全要素生產率變化進行Wilcoxon秩和檢驗，結果P<0.05，說明已改革科室與未改革科室的跨期效率變化值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圖2 樣本科室的DEA效率變化情況

結論和討論

1.該醫院綜合績效改革初步取得成效

改革組(科室7-12)相比較未改革組(科室1-6)全要素生產率變化值顯著升高，體現了該醫院綜合績效改革后科室在現有空間、人力受限的情況下運營指標的改善，達到了內部挖潛、提升效率、改變模式的改革目的。

根據統計分析的情況，下一步將分析各學科存在問題，如科室病種、手術譜、周轉率、床位使用率具體指標，協助科室做好相關指標的改善。對于未改革科室也將進一步做好指標監測和統計工作，推進績效改革工作。

2.樣本科室整體表現出規模效率提升困難，技術和效率仍有提升空間

作為一家綜合性三甲醫院，空間局限成為大多數科室規模效率提升的重要瓶頸，技術和效率變化將是科室提升運營水平的重要方式，研究結果也表明當前情況下內部挖潛還有一定空間，如能擴展空間規模，對于醫院整體發展將有重要意義。

3.研究的不足和下一步研究方向

雖然通過文獻研究，數據包絡分析是醫院效率分析的有效和常用工具，但在統計過程中如能選取更多工作量指標將使得統計結果更有意義[8]。研究存在局限性，在績效改革前已經接近飽和運營的個別科室可能會影響統計分析的結果。

實施的績效考核體系更側重于醫療工作量和效率，對于科研、教學指標的關注不足，雖然在百分制考核中有所體現，但是激勵力度總體不夠，如何從戰略的視角構建三甲醫院績效評價指標體系,在工作效率、醫療質量、社會效益和運營潛力等多維度開展考核，為醫院的可持續、健康的發展奠定基礎是下一步研究的方向[9]。

[1] 季長亮.這個可以有,但是很難弄.首都醫藥,2009,16(13):7-8.

[2] 陳曉紅,張士濤,宋益平,等.新世紀醫院面臨的挑戰與對策.中華醫院管理,2002,18(2):65-68.

[3] 高啟勝,黃麗華,王妮妮，等.浙江省基層醫療衛生機構績效工資制度實施情況調查分析.預防醫學,2016,28(10):996-999.

[4] 陳志興，沈曉初，王萍，等.評價醫院經濟效益的力點.中華醫院管理，1994，10(12)：710-713.

[5] 龐慧敏.基于數據包絡分析的22所大型綜合醫院效率研究.2010:2-3.

[6] 鄭建,管仲軍,周子君，等.醫院效率測量的數據降維處理方法探討.中華醫院管理,2014,30(5):388-391.

[7] 魏權齡.數據包絡分析.北京:科學出版社,2004.

[8] 汪耘,何雅靜,李瑞波,等.三甲醫院績效評價指標體系構建研究.中國衛生統計,2013,30(4):543-548.

[9] 張利平,于貞杰,王海振,等.公立醫院績效評價指標體系構建與若干建模方法應用的比較研究.中國衛生統計,2016，33(6):972-975.

△通信作者：李奕璋

郭海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