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pi醬創作上大部分的壓力是我自己給自己的

傅圓媛+李夢琦

見到Papi醬是在電影《妖鈴鈴》發布會的后臺，這部由陳可辛監制、吳君如導演并主演的喜劇片，也因為有了Papi醬的加入而帶上了更多話題性。當本刊記者走進采訪間時，正聽到同行的感嘆：“Papi醬終于拍戲了”，終于？的確，人們給Papi醬套上了許多固定印象，比方說，中戲導演系的碩士畢業生理應屬于演藝圈？能做短視頻逗樂百萬網友的她就該天生樂觀？再比如，更早之前，她曾經聰明地“順勢”在自媒體浪潮里成為“浪尖”，格外具有市場的洞察力與“小心機”？當這些來自于網絡評論與行業內人們的議題點一齊擺在Papi醬面前時，顯然，作為當事人的她有著不同的答案。

鏡頭前駕輕就熟？

“若沒有大家提醒，

我人就在畫面外了”

在看過Papi醬許多視頻后，陳可辛找到了這位網絡名人邀戲，第一次并未成功，《妖鈴鈴》則是第二部他上門邀約的片子，這一次他們一拍即合。和陳可辛、吳君如、張譯、沈騰等人合作，讓Papi醬壓力不小，但她也正是被這個班底本身吸引了，盡管她也曾一度向陳可辛表示過擔憂：“畢竟第一次演戲，我心里有點沒底”，而陳可辛給了她不少寬慰，“他認為我是OK的，這給了我特別大的自信”。翻開劇本時，Papi醬笑出了聲，她很快就做出決定加入了這個劇組。

在電影主創名單曝光后，很多網友對Papi醬的表現充滿好奇，中戲導演系碩士畢業、在自制短視頻中也已分裂出過N種人格的她，即便首次觸電大銀幕的，表演上的問題于她而言是不是早已不是問題，也一定很能搞笑？采訪期間，Papi醬修正了這一認知，她表示在電影片場上，自己其實也很“新手”：“首先我之前的一些經驗也好，畢業作品也好都屬于話劇作品，跟電影本來就不是一個門類。并且，短視頻抓住的是現象，電影要抓的是人物，挖掘深度也是不一樣的。”面對過無數次鏡頭的她，在片場的攝像機前也仍需要適應期去做調試，“一開始拍的時候，有時有幾個機位，我需要大家提醒，不然我就出畫了。”但另一方面，此前的經歷于Papi醬而言也有用武之地，“我們短視頻要自己寫劇本，節奏方面、臺詞的處理方面，這些東西在表演上都是共通的，所以可以借用過來”，因此在片場，當導演感覺到劇本內容不足時，Papi醬也能和搭檔潘斌龍臨時編出一些新劇情，比如電影中的高潮部分，他們“夫妻二人”吵出了非常有“寵”又有“愛”的一架，這是令Papi醬十分滿意的部分。談及Papi醬的表現，陳可辛稱贊道：“她會給自己的戲加一些東西，我覺得非常好，她很融入角色。”

鏡頭外立起“保護殼”？

“我對沒經歷過的，

應激反應就是躲”

采訪前，當本刊記者與同行聊起Papi醬時，不少媒體人表達了對她心境的疑問，這源于不久前Papi醬登上一檔訪談類節目時對許多莫名非議的回應，她坦言自己始終想成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卻也在走紅后會被外界評論左右，面對“唱衰”的聲音她依然會走心，“我不像很多人那樣非常的堅強、非常的勇敢、可以直面這些”。不同于短視頻中歡脫搞怪仿佛能讓各種負能量“繞道”的形象，這一次Papi醬吐露出了這個“集美貌與才華于一身的女子”以及其幽默段子背后的無奈。

Papi醬有一個“殼”，在采訪中她也向記者解釋了“殼”的定義，她簡單明了將之稱為“慫”。去年要面對公眾時，她就立起過一個殼，一整年的時間，Papi醬鮮有接受采訪，那時候的她一方面要忙公司的事，另一方面，源于“內心的慌亂”：“我不知道人們要問什么，我怎么去回答，或者更小一點，我在臺上應該怎么站，頭發應該怎么弄，一個小點一個小點積累起來，你從來沒經歷過的事情，一下子壓到你身上，你一開始應激的反應就是往后躲”，于是一年的時間，Papi醬都在不斷調整這種狀態。

如今，因電影宣傳期走到公眾面前，Papi醬不“躲”了，但工作室的工作人員卻顯得很謹慎，格外在意媒體的提問，此前訪談的延續性問題以及涉及評價的問題都會被刪除，采訪中提綱上沒有的問題也大多會被一一打斷：“這個提綱上沒有了，就不要問了”，即便是問及慈善捐款，工作人員也會蹙眉，而坐在記者對面的Papi醬仍會將問題接過，適當給以一些回應。

“我的短視頻并不是

一個處心積慮的產物”

南都娛樂：這次試水后，會想在拍戲方面再拓展一下嗎？畢竟你也有一定基礎。

Papi醬：它不是一個說“好我要去干什么干什么”就去了，你得看你的機遇，看天時地利人和，看各方面的很多因素，不是一個主觀能動性到了就可以去干的事情。

南都娛樂：那這次拍戲有期待觀眾以演員的身份再認識你嗎？

Papi醬：我參演這個電影的目的，其實主要是為了去學習，去看一看，去參與，如果能對我的表演有一定認可的話，我覺得就很好了。

南都娛樂：現在重點還是在自己的短視頻方面？

Papi醬：對，重點還是在我自己的短視頻，然后是我們的Papitube。

南都娛樂：有一個點很好奇，當年為什么突然去做短視頻了？是想要抓住新媒體時代的浪潮？

Papi醬：在學校時候，我那時候剛剛拍完我研究生畢業作業，所以我有一個空當期，就拍著玩吧，我很喜歡上網，但是當時對于互聯網，什么叫風口、什么時機，沒有任何的概念，我拍短視頻跟你們發朋友圈是一樣的，它不是一個處心積慮的產物，它就是一個我想去玩就去玩的事情。

南都娛樂：你有想過“紅”嗎？包括這次拍電影。

Papi醬：沒有，這個就是我剛才說的，你們有沒有想過你發朋友圈或者發微博有一天能紅？一樣的，它不是一個你精心去策劃，我要怎么怎么去弄，沒有，如果你一開始做的時候就去想這些東西的話，那你做這個東西到底是為了什么？就像我剛才說，我是為了玩，我是為了開心，僅此而已。

南都娛樂：所以你就是一個很平常心的人嗎？

Papi醬：我認為我先要搞明白我的工作是什么，比如說我這段時間我是要拍短視頻，這段時間我要拍電影，這段時間我在做電影宣傳，就包括或者說Just Now我在做采訪，我在做什么我就把這件事情做好，其他的事情其實是由不得你的，其他的事情不是你可以掌控的，所以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

南都娛樂：之前看到你在訪談節目有和主持人探討到“網紅”的問題，很多人評論說你是不是對自己有誤解？（Papi醬：什么誤解？）就是大家在給你定義、聯系到這個詞時，并不是指那種不太好的意義……

Papi醬：沒有，其實我覺得大眾可能也還好，但我一直都說其實“網紅”是一個中性詞，它是一個狀態詞。

南都娛樂：對，就是那個訪談剪出來以后吧，就感覺好像你挺糾結這個詞？

Papi醬：我沒有覺得，我看了兩三遍我沒發現有問題啊。

南都娛樂：現在很多人因為看好你對你的期望也很高，你會因此產生焦慮嗎？

Papi醬：還是像我剛才說，每一個人都會有壓力。

南都娛樂：有一些是來自于這點嗎？

Papi醬：我在創作上大部分壓力是我自己給自己的。

南都娛樂：自己對自己的一個要求。

Papi醬：對，因為我們在做視頻上面是有標準的，像我在接受你這個采訪之前我們已經兩周沒有更新了，為什么，因為我們這兩周沒有做出我們自己非常滿意的作品，我們廢掉了三個視頻，就不放，已經剪完了，不放，就覺得做得一般，沒有那么好，我覺得那三個視頻至少可以打到70分，但是剪完覺得它沒有到極致，那我們就不放，所以我們會在作品上面給自己設一個很高的標尺。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