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莫然,徐 丹,萬里燕,魏建英(清華大學第一附屬醫院北京華信醫院藥學部,北京 100016)
藥品不良反應(adverse drug reaction,ADR)是指合格藥品在正常用法用量下出現的與用藥目的無關的有害反應[1]。隨著人們對個人健康和用藥安全的日益關注,ADR越來越引起廣大醫務工作者和患者們的共同重視。ADR監測工作是加強藥品管理、提高用藥質量和醫療水平的重要手段,也是確保用藥安全的重要措施。筆者通過對我院2012 – 2016年收集并上報的718例ADR報告進行統計分析,以期掌握我院ADR的發生特點及一般規律,從而促進臨床合理用藥,降低ADR發生的風險,并為ADR發生后的判斷和處理提供參考依據。
采用回顧性分析法,收集我院2012年1月 – 2016年12月臨床各科室收集上報至國家藥品不良反應監測中心的ADR報告,共計718例,對填報者職業、患者年齡、性別、過敏史、懷疑藥物種類、抗菌藥物類別、給藥途徑、累及系統/器官及主要臨床表現等進行統計分析。參照《WHO不良反應術語集》對臨床表現累及的系統進行分類。
718例ADR中,醫師報告177例(24.65%);護師報告27例(3.76%);藥師報告514例(71.59%)。在我院ADR監測網絡報告工作中,藥學部人員上報ADR比例較大。
718例ADR患者中,男性330例(45.96%);女性388例(54.04%)。患者年齡范圍在7 d ~ 98歲,平均年齡(63.4±16.1)歲,詳見表1。

表1 發生ADR患者的性別與年齡分布Tab 1 Distribution of gender and age of patients involved in ADR
718例ADR報告中,有過敏史者97例(13.51%);無過敏史者479例(66.71%);過敏史不詳者142例(19.78%)。
718例ADR報告顯示,涉及的給藥途徑多樣化,其中以靜脈滴注途徑給藥的最多,共計422例(58.77%);其次是口服218例(30.36%);靜脈注射29例(4.04%);霧化吸入18例(2.51%);外用11例(1.53%);皮下注射8例(1.11%);肌內注射7例(0.97%);鼻飼5例(0.70%)。
718例ADR報告中,共涉及懷疑藥品838例次,其中抗感染藥物、心血管藥物、神經系統藥物以及中藥注射劑引發的ADR較多,詳見表2。抗感染藥物共計315例次(37.59%),比例較高。并將抗感染藥物中涉及的藥物種類進行分類,以頭孢菌素類、喹諾酮類最多,詳見表3(*:其它類抗感染藥物包括克林霉素、磷霉素等)。
718例ADR報告中,共累及系統/器官損害870例次,其中以皮膚及其附件系統損害為主要表現(47.59%)。其次是循環系統損害(12.99%)和胃腸系統損害(9.31%),詳見表4。
我院絕大多數發生的ADR為一般的ADR,共計678例,予以停用可疑藥物后,及時對癥治療,絕大多數的ADR結果是好轉和痊愈,有1例有后遺癥。

表2 引起ADR的藥物種類分布Tab 2 Distribution of types of ADR-inducing drugs

表3 引起ADR的抗感染藥物種類分布Tab 3 Distribution of types of ADR-inducing anti-infective drugs
從718例不良反應監測報表的來源看,臨床醫護的填報比率相對不高,藥師填報比率占大多數。說明藥師對于不良反應填報工作的關注更多。為降低臨床上的ADR漏報比率,應進一步加強臨床藥品不良反應填報工作的宣教。
發生ADR的718例患者中,男女比例為0.85 :1.00,男性少于女性。與相關文獻報道結果不一致[2-3],文獻中男女比率高低各不相同,所以不良反應發生率與患者性別無關,與患者年齡有關聯性[4]。
從年齡分布上可以看出, 45歲以下患者發生ADR比例較少,各年齡段呈逐步增高趨勢。ADR發生率最高點集中在76歲至85歲年齡段,占27.44%。分析原因如下:1)45歲以上人群的住院比例和就診比例都較高,用藥機會多,所以發生ADR的比例也較高;2)老年病人肝腎代謝緩慢,藥物在體內停留時間長,濃度容易集中,易導致ADR的發生[5]。
718例ADR報表,在既往過敏史方面,無既往過敏史和既往過敏史不詳的患者總數最多(86.49%)。而有明確過敏史的病例只有13.51%。所以在臨床用藥期間不能因患者無既往過敏史而認定該患者發生ADR的風險概率低,從而忽略ADR的相關可疑癥狀。

表4 ADR累及系統/器官及臨床表現Tab 4 ADR-involving systems/organs and clinical manifestations
718例ADR報告中,靜脈用藥構成比最高(62.81%),這與患者靜脈給藥使用較常見有關,同時與藥物直接進入血管內,無肝腎首過效應,藥物濃度高有關;也與使用人群基數大,范圍廣相關。建議臨床能口服給藥的,應避免選用注射給藥;能肌內注射給藥的,不選用靜脈注射或滴注給藥。必需使用靜脈給藥時,應注意加強用藥期間的臨床監測,規范醫護人員的相關操作,以減少由人為因素導致的ADE。同時對劑型相關因素導致的ADR癥狀做到及時發現和治療,以降低ADR的損害。
我院作為一家綜合性三級醫院,用藥品種比較廣泛,從表2可以看出,718例ADR報表中涉及的藥物主要是抗感染藥物的構成比最高,心血管系統藥物排名第2位,中樞神經系統藥物位列第3位,中藥注射劑排名第4位。
對涉及的抗感染藥物做進一步的分析,由表3可知,基本涉及了所有抗感染藥物種類,其中頭孢菌素類(42.54%)和喹諾酮類(27.30%)所占比例較高。考慮與這兩類藥物在我院用藥頻率較高有一定相關性。心臟病科和神經科都是我院較大的科室,就診的心腦血管疾病患者相對也較多,所以心血管系統藥物和中樞神經系統藥物的使用頻率也較高,發生ADR的概率也會較多。相關疾病的中藥注射劑引起ADR的構成比也較高(8.00%),這與中藥成分較復雜,說明書上對患者是否產生不良影響的研究信息不完善等因素有關[6]。臨床醫務人員應提高專業知識水平,科學、客觀、合理地聯合用藥,杜絕常見不合理中西藥聯用現象[7]。同時在我院監管部門的重視下,對中藥注射劑進行了使用限制和嚴格管理。由2012年的41例ADR,降到了2016年的6例。結果表明我院對于中藥注射劑的使用管理效果是較顯著的,有效的降低了中藥注射劑引發的ADR發生數量。
我院ADR的相關損害以累及皮膚及其附件系統損害為主,其次是循環系統損害。其它各類別系統的損害雖然累及構成比相對較低,但是不容忽視其中包含了某些嚴重的損害,如華法林導致的凝血障礙、出血。我院于2015年開展了抗凝藥物的相關基因檢測工作,在對CYP2C9和VKORC相關基因的檢測中,我們發現個別患者對華法林極其敏感,出血風險很高,報告不支持這類患者服用華法林,臨床醫生獲知信息后立即停止患者的華法林相關醫囑,進而避免了患者發生嚴重出血風險。
導致ADR的因素有很多,如年齡因素、病理因素、給藥途徑、給藥方法、給藥劑量、服藥姿勢、遺傳因素等[8]。同時數據的收集大多來源于藥師,不能完全體現臨床ADR發生的具體狀況、特點等。臨床工作中,在加強操作技能培訓、避免人為因素導致ADE的同時,也應明確ADR和用藥差錯的區別;對ADR監測工作予以重視;減少漏報數量,做到及時填報;做好ADR相關信息的統計分析,避免和減少ADR的發生。我院已建立全面的臨床安全用藥監測網絡,每個科室至少有2名臨床安全用藥信息員負責本科室的信息填報溝通工作,以確保ADR相關信息的及時傳遞和ADR發生后的有效管理。
[1] 衛生部.藥品不良反應報告和監測管理辦法[S].衛生部令第81號.2011-05-04.
[2] 趙靚,郭代紅,陳超,等.全軍ADR監測中心2011 – 2016年273例風險病例報告分析[J].中國藥物應用與監測,2017,14(2):102-106.
[3] 張笑穎,葉銀梅.432例藥品不良反應報告分析[J].中國藥物應用與監測,2016,13(5):287-289.
[4] 李曉玲.我院2015年藥物不良反應分析與總結[J].中國繼續醫學教育,2016,8(1):161-162.
[5] 李淑玲,周諫開.老年人藥物不良反應及合理用藥干預分析[J].醫藥前沿,2016,6(8):177-178.
[6] 劉雅楠,雷凱,尹先國,等.935例銀杏葉制劑藥品不良反應分析[J].中國藥物應用與監測,2017,14(2):107-110.
[7] 許金榮.中西藥聯合使用出現藥物不良反應的原因分析[J].中醫中藥,2016,14(8):210-211.
[8] 賈育林.淺談藥物不良反應的影響因素及對策[J].醫藥前沿,2016,6(1):384-38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