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友農的繪畫傳統功力非常深厚,他不僅受新安畫派像查士標、程邃、弘仁他們的影響,也受吳門畫派的影響,像沈周。他臨摹沈周的《廬山高》,臨摹得非常到位,他臨摹的這些古畫不是純粹地墨守成規,而是在臨摹的基礎上有自己的筆意和創作。他的山水畫既融合了北派山水的渾厚,也有南派山水的秀潤,我特別留意到他的山水畫里面非常小的點景人物受黃賓虹的影響非常大,甚至一些構圖,包括一些小船,還有那些似與不似間的人物造型受黃賓虹的影響很大。
就我對他繪畫的認識而言,我認為他的山水畫排第一,人物畫排第二,花卉可以排第三。他的花卉里面除了受新安畫派影響之外還有一些海派的影子,當然還有嶺南畫派里面的一些人物清新的氣息在里面。
他早期的書法沒有什么特點,反而在他去世前10年時間里的書法非常蒼勁老辣。我們不僅要關注到20世紀的一些大名家像張大千、齊白石、徐悲鴻等,也要關注到像汪友農、黃葉村等這一批不為人所知的小名家,這樣的小名家在廣東非常多,像佃介眉、盧子樞等都是非常傳統的,有的終生不出自己的鄉里,像佃介眉從來就沒有離開過自己的潮州,所以他畫的畫非常的傳統,都是浸泡在自己的藝術天地里面。我們做20世紀美術研究的時候發現,正是因為有黃葉村、汪友農等人的存在,才使我們20世紀世界美術史變得更加的豐富多彩。
—朱萬章
在汪友農的山水畫選擇當中,他看重的不是嶺南畫派的中西融合,而是新安畫派,是更加傳統不是中西融合,所以他的展覽“夢回新安”主導取向是回歸傳統,回歸中國山水畫傳統,或者是新安畫派的傳統。更多的是臨摹新安畫派的山水圖式筆墨技法,也達到了一定的高度,他在臨摹的過程當中,注入了自己的個性、情感。
他的老師黃葉村給他指出的明路,要重視自然不要重復自然,他就一頭扎進了傳統,全面地來深入中國畫的傳統。恰恰是這么多年深入新安畫派的傳統,包括我們經常提到的程邃、查士標、戴本孝、漸江等,他有一些作品是把漸江的空靈的疏體山水繼承下來,在新安畫派里我最喜歡的恰恰是漸江的這種疏體,同時又把這種方格的結構、筆線能夠發揮到一個新的高度。
—王鏞

汪友農 月色有無中 69cm×138cm 紙本設色 2010年
汪友農的畫比較傳統,他的畫都不大,但是筆精墨妙,是很有內容的,畫得很結實。我們現在比較強調具有創新精神的一些畫家,對于一些堅持傳統、堅守傳統的一些畫家,可能關注不夠。北京畫院正在舉行一個齊白石的展覽,展覽的名字叫作“何要浮名”,有兩個章節,一個是“天道酬勤”,一個是“寂寞之道”,汪先生的藝術其實就體現了這12個字。他是非常勤奮的一個畫家,畫了那么多的山水,而且每一張都是精心布局,刻畫得非常深入。他在一些畫中解決不同的問題,體現出他對傳統不同的認識,也形成了一定的面貌,不管是人物畫還是山水、花鳥畫上都在不斷地耕耘。
他也在堅守著藝術的一個寂寞之道,他可能在生前沒有做過很大的展覽,他會盡很大的精力去宣傳他的老師,守著自己的寂寞之道,在自己的藝術之路上進行探索,但是到現在我們開始認識到他,知道他的價值,其實他自己對于名利是并不追求的,所以“何要浮名”也是很適用于他的。
—呂曉
汪友農先生是新安畫派非常重要的一個畫家,很值得我們很好地研究。他的藝術歷程包括20世紀70年代畫的兩幅我們非常熟悉的表現現實的人物畫,從那時候轉向山水畫的創作,或者在此之前他就進行山水畫的研習。他大部分的生活是在南陵,接受了包括程邃、戴本孝、黃賓虹等新安畫派的影響,當然他的山水畫里面有很多“四王”的成分,但是加上他對南嶺家鄉山水的體會和體驗,也試圖把這樣的一種山水畫和傳統的筆墨有機地結合在一起。雖然他的個人面貌并不是十分突出,但是他在傳統的繼承方面,尤其是繼承新安畫派的傳統方面,的的確確體現了自己的一些特點。有程邃的成分、有戴本孝的成分,更多的還有黃賓虹的成分,他能夠把“四王”的干筆山水畫出濕筆的山水,用筆的老到、意境的幽邃也是很耐人尋味的。
—尚輝

汪友農 夢筆生花 68cm×137cm 紙本設色 2006年

汪友農 月上柳梢頭 34.5cm×61cm 紙本設色 2003年

汪友農 碧水青山 106cm×66cm 紙本設色 200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