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省專業市場向服務業集聚平臺演進研究述評

魯曉瑋 盛 亞

(浙江工商大學 工商管理學院，浙江 杭州 310018)

隨著全球性產業聚集的專業化程度不斷提升，服務業在市場經濟發展中所占的比重逐漸上升到其他產業不可比擬的高度。據國家統計局數據顯示，2015年我國服務業的增值比已超過50%①，曹聰麗、陳憲：《服務業集聚與城市技術進步》，《科學學研究》2017年第2期，第230-239頁。即不論從經濟增長率還是對GDP的貢獻度來說，服務業早已成為經濟增長的首要產業。由于服務這一虛擬產品所具有的生產與消費的同時性特征，服務業相較于制造業而言有更為強烈的集聚效應，服務業集聚已成為衡量城市經濟發展和結構重組的重要指標②。陳國亮、陳建軍：《產業關聯、空間地理與二三產業共同集聚——來自中國212個城市的經驗考察》，《管理世界》2012年第4期，第82-100頁。因此，服務業集聚對浙江省經濟發展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在市場經濟轉型、城市化快速發展這一機會與挑戰并存的重要時期，發展浙江省服務業集聚并以自身為支點、減緩經濟衰退并帶動技術進步，是本研究的重點。已有的研究成果表明，自馬歇爾有關產業集聚的經濟研究開展以來，大部分研究以制造業為主導方向，有關服務業集聚的研究較少。隨著電子商務的興起與繁榮，浙江省大部分專業市場正處于生死存亡的關鍵時期。從義烏小商品城、海寧皮革城和紹興輕紡城等專業市場的實際情況來看，面向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平臺的演進，不僅是傳統專業市場轉型升級的可行之路，也因其具備研發人才集聚，物流、知識與信息集散，品牌孵化、創業融資與產品檢測等功能，并在實體空間內與制造業集群存在實質性互動，為浙江省制造業企業的轉型提供了新方向和新視角③。陸立軍、鄭小碧：《基于演化動力學的專業市場與產業集群互動機理的理論與應用研究——以“義烏商圈”為例》，《南開管理評論》2011年第3期，第52-62頁。無論是基于海寧皮革產業集群等個案觀察，還是從浙江實體經濟發展的現實階段性來看，服務業與制造業的交互發展已成為浙江經濟高速發展和轉型不可阻擋的趨勢。

一、專業市場向服務業集聚平臺的演進

(一)專業市場的發展

在以往的研究中，大部分學者所定義的專業市場是指批發現成貨品并將同類或替代性與互補性較強的商品放入同一市場交易的場所。我國國情下的專業市場可以為市場交易活動提供相對安全的經營環境和社會交易網絡，在購銷網絡中降低交易成本。浙江專業市場的交易額近十年來穩居全國之首，2017年義烏小商品城年成交額1226億元*《浙江義烏集貿市場2017年總成交額增長8.9%》，《經濟參考報》2018年2月27日，第2版。，可見，專業市場在浙江經濟發展中發揮了不可替代的作用。

張仁壽(1996)認為，在企業發展到一定高度并有相對的市場占有率時，專業市場已有較成熟的發展體系和成長脈絡，但其必將在高端交易模式興起的過程中逐漸消亡*張仁壽：《對專業市場的若干思考》，《浙江社會科學》1996年第5期，第17-19頁。。陸立軍等(2012)認為，從報酬收益遞增的角度來看，專業市場會在各種有效因素的影響下具有持續發展的前景*陸立軍、鄭小碧：《基于個體群動態演化的專業市場制度變遷研究：理論、模型與實證》，《制度經濟學研究》2012年第4期，第26-48頁。。他還從交易制度的視角對電子商務與傳統專業市場的關系進行比較，并借助演化經濟學理論，深入討論傳統專業市場與電子商務協同互動以及轉型升級的動力、路徑、方向和機制等問題，同時強調政府對其發展進行“頂層設計”的必要性*陸立軍：《專業市場電商平臺的建構模式與功能定位——基于浙江的跨案例研究》，《制度經濟學研究》2015年第1期，第150-170頁。。

(二)服務業的集聚

產業集聚一直是經濟學領域關注的重點，國內學者大多基于以下兩個問題展開討論：一是以規模經濟為基礎；二是基于規模報酬遞增。兩者的共同點是以制造業為主、服務業為輔*盛龍、陸根堯：《中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及其影響因素研究——基于行業和地區層面的分析》，《南開經濟研究》2013年第5期，第115-129頁。。在我國市場經濟轉型期，服務業在市場競爭中的地位隨著經濟的高速發展愈發重要，“十三五”規劃將服務業的進步視為轉變市場經濟及各地區市場經濟可持續發展的重要衡量指標；同時，現代服務業的成熟發展也是各地區發展市場經濟的主要目標，浙江省也將服務業集聚作為市場經濟轉型的首要目標。服務業是伴隨著專業市場的發展及制造業的轉型而產生的，效率高且具有強規模經濟的特征*江小涓：《服務業增長: 真實含義、多重影響和發展趨勢》，《經濟研究》2011年第4期，第4-16頁。。當前浙江省處于產業轉型和經濟復蘇時期，市場經濟轉型的關鍵是在改變傳統制造業模式的同時發展新興產業，而服務業的發展是新興產業的核心標志。以往的研究表明，服務業發展方向是衡量產業轉型的重要指標，其原因在于服務業發展被認為是產業的成功轉型，且服務業集聚可以促進產業經濟結構調整并提升經濟發展速率*夏杰長、張曉兵：《我國現代服務業的發展目標與戰略思路》，《經濟研究參考》2012年第46期，第3-11頁。。所以，有學者指出，傳統產業集聚的模式已經不適用于服務業，原因在于“冰山成本”節約不足以解釋知識密集型的服務業集聚*“冰山成本”是引用薩繆爾森提出的理論，描述由于貿易壁壘而產生的經濟損失。為了避免或者減少風險，也出現了不少衍生工具用以消除貿易壁壘，但貿易壁壘無法完全被消除，因此所付出的就像冰山一樣被融化。*Kang Yu, Xian Xin, et al., Foreign Direct Investment and China’s Regional Income Inequality, Economic Modelling, 2011, No.3, pp.1348-1353.。

浙江省是長三角地區重點發展服務業的地區，學術界針對服務業聚集給予高度關注并進行了大量研究。柯善咨等(2008)發現，浙江省服務業就業密度與制造業等工業就業密度相較而言過于稀薄，與海外其他地區相較而言，一部分地區服務行業發展進程緩慢*柯善咨、姚德龍：《工業集聚與城市勞動生產率的因果關系和決定因素——中國城市的空間計量經濟聯立方程分析》，《數量經濟與技術經濟研究》2008年第12期，第3-14頁。，同時還存在鮑莫爾成本相關性問題*程大中：《中國服務業存在“成本病”問題嗎？》，《財貿經濟》2008年第12期，第109-117頁。。陳建軍等(2009)提出服務業聚集的框架，采用浙江省大部分城市的同一時間點數據，對服務業集聚的演變作出詳細研究*陳建軍、陳國亮、黃潔：《新經濟地理學視角下的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及其影響因素研究》，《管理世界》2009年第4期，第83-95頁。。對如何發展浙江省服務業并探究其在經濟發展中的作用問題，學術界給予了高度關注*劉培林、宋湛：《服務業與制造業企業法人績效比較》，《經濟研究》2007年第1期，第89-102頁。*閆星宇、張月友：《我國現代服務業主導產業選擇研究》，《中國工業經濟》2010年第6期，第32-45頁。*譚洪波、鄭江淮：《中國經濟高速增長與服務業滯后并存之謎》，《中國工業經濟》2012年第9期，第5-18頁。。隨著市場經濟向服務經濟轉型，服務業集聚在影響經濟增長的同時，對區域經濟增長的差異性有不容小覷的影響*陳立泰、張祖妞：《服務業集聚與區域經濟差距:基于勞動生產率視角》，《科研管理》2011年第12期，第126-133頁。。在服務業集聚過程中，需因地制宜，在浙江省人力資本不密集的城市，即經濟發展水平不高的城市，需通過促進服務業集聚推動經濟增長；浙江省服務業集聚程度較高的城市，生產率提升速度加快，會帶動周邊城市的服務業發展和經濟增長水平。與世界發達國家和地區相比，浙江省服務業集聚程度還不夠高，這與浙江省人力資本的整體水平有關。因此，需進一步提升浙江服務行業和執業人員的整體素質*段文斌、劉大勇、皮亞斌：《現代服務業聚集的形成機制：空間視角下的理論與經驗分析》，《世界經濟》2016年第3期，第144-165頁。。

以往研究存在一個缺陷，即服務業集群現象未得到重視。由于生產和消費在時間和空間上的密切連接性，服務業將因此顯現出更強的空間集聚效應*洪銀興：《城市功能意義的城市化及其產業支持》，《經濟學家》2003年第2期 ，第29-37頁。。克魯格曼研究表明，經濟發展通常受到均衡的向心力和離心力兩股力量的作用，向心力作為主導力量時，服務業呈現集群狀態*Gawer A, Bridging Differing Perspectives on Technological Platforms: Toward an Integrative Framework , Research Policy, 2014, No.7, pp.1239-1249.。這表明，浙江省服務業集聚程度較低，必須促進服務業聚集。

現階段，服務業研究的核心主要集中于兩點。第一，將服務業與市場經濟的宏觀調配作為研究方向。韓峰等(2014)通過實證研究發現，服務業發展比重低且就業率不高等現象，這與浙江省市場經濟發展和經濟體制息息相關*韓峰、洪聯英、文映：《生產性服務業集聚推進城市化了嗎》，《數量經濟技術經濟研究》2014年第12期，第3-21頁。；張勇等(2015)研究表明，各地區服務業生產效率因地區的不同差異較大，導致不同區域服務業發展速率不一致*張勇、蒲勇健、陳立泰：《城鎮化與服務業集聚——基于系統耦合互動的觀點》，《中國工業經濟》2013年第6期，第57-69頁。。陳紅霞等(2016)將生產性服務業集聚與相比，將市場經濟與服務業發展的關系進行多方面對比*陳紅霞、李國平：《中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的空間特征及經濟影響》，《經濟地理》2016年第8期，第113-119頁。。第二，研究的核心問題是將服務業發展作為主要方向。盛龍等(2013)基于基于行業和地區層面的分析，探討中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的影響因素及這些因素對今后服務業發展不可忽視的地位*盛龍、陸根堯:《中國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及其影響因素研究——基于行業和地區層面的分析》，《南開經濟研究》2013年第5期，第115-129頁。；王晶晶等(2015)探討服務業FDI相對密集地區與部門的差異性，強調服務業發展的重要地位*王晶晶、張昌兵：《新經濟地理學視角下服務業FDI對服務業集聚的影響——基于面板分位數回歸方法分析》，《國際貿易問題》2015年第11期，第109-120頁。；張琴等(2015)從空間、時間和行業角度探討服務業生產的重要性*張琴、趙丙奇、鄭旭:《科技服務業集聚與制造業升級:機理與實證檢驗》,《管理世界》2015年第11期,第178-179頁。；另外，王晶晶等(2013)探討服務業FDI對服務業集聚發展方向的重要影響*王晶晶、黃繁華:《集聚視角下服務業FDI的影響因素研究——來自中國省級面板數據的經驗》,《中央財經大學學報》2013年第10期，第63-69頁。；楊仁發等(2013)基于政府規模、法律法規與服務業集聚的相關性，認為保護制度質量對服務業集聚有正向影響，國際化進程的不斷推進導致國內服務業集聚程度日趨顯著*楊仁發:《產業集聚與地區工資差距——基于我國269個城市的實證研究》,《管理世界》2013年第8期，第41-52頁。。基于此，服務業的發展已成為市場經濟發展的重要指標；作為長三角地區的重點經濟發展區域，服務業集聚發展同樣也是現階段浙江省產業轉型的核心問題。

由于服務業發展與國民經濟息息相關，金融業及科研等服務業集聚易受到各個地方政府部門的干預和管制；此外，政府頒布的法案、制度對服務業集聚產生替代效應，即若地方政府對所有產業集聚和商業活動進行管制，則該地區服務業集聚可能會產生滯后效應。

(三)專業市場向服務業集聚平臺的演進

國內產業研究表明，產業集群與專業市場發展之間有較為顯著的交互關系，區域經濟發展中一個不可避免的現象是兩者之間的互動，現也不乏對兩者互動機理的研究*郝穎、辛清泉、劉星：《地區差異、企業投資與經濟增長質量》，《經濟研究》2014年第3期，第101-114頁。*葉初升、李慧：《以發展看經濟增長質量: 概念、測度方法與實證分析——一種發展經濟學的微觀視角》，《經濟理論與經濟管理》2014年第12期，第17-34頁。。隨著市場經濟的快速發展和行業競爭的愈發激烈，專業市場不再作為市場經濟發展的重要衡量指標，服務業逐漸興起并發展壯大。

專業市場作為系統復雜且龐大的商品集散和信息中心，采購商只需置身其中，與所需產品相關的信息便極易獲取；對于供應商來說，消費者偏好及滿意度、產品質量等信息也較易獲得。此外，與專業市場顯著相關的產業集群內企業，均可獲得專業市場內部的共享性信息，基于此作出有關產品及市場的相關性戰略決策以提升核心競爭力*④楊雪鋒、陳曦：《服務業集聚會提高城鎮化質量嗎——來自浙江的例證》，《蘇州大學學報(哲學社會科學版)》2016年第2期，第114-123頁。。由于企業人力資本、技術創新水平及綜合實力的差異，獲取這些信息的能力也有差異。企業利用信息的方式方法大多傾向于維護信息來源的資源網絡。資源網絡更傾向于為企業提供大量有關產品、服務及創新的信息*陳建軍、陳國亮、黃潔：《新經濟地理學視角下的生產性服務業集聚及其影響因素研究——來自中國222 個城市的經驗證據》，《管理世界》2009年第4期，第83-95頁。。集群企業獲取共享性信息資源程度及這些信息的利用效率，將影響產業集群程度及其內部企業核心競爭力。

專業市場與產業集群的聯動類型可分為產業先導型、市場先導型、市場和產業共生型。專業市場作為一種制度安排，對當地產業集群發展起到相關制度支持。如義烏小商品城就是基于商品交換的商業特征，由僅有702個攤位的民間市場為起點，義烏市政府通過制定“興商建市”“國際化導向”等相關政策，促進市場的資本累積，以市場需求為主導，推動市場與產業的互動發展并加快走向國際市場的腳步。浙江濮院羊毛衫市場最初只是個人作坊，政府通過對自發形成且較為散亂的市場及產業進行組織管理，使之成為以供應鏈及產業鏈較為成熟的產業集群為支點的專業市場*王耀中、歐陽彪、李越：《生產性服務業集聚與新型城鎮化：基于城市面板數據的空間計量分析》，《財經理論與實踐》2014年第4期，第105-110頁。。在產業集群的發展過程中，各要素及資源分配都經歷了從混亂到集聚的階段，同時產業集群的地域分布由簡入繁、由實到虛快速轉化。專業市場則憑借制度優勢，推動區域工業化進程，同時促使產業集群的空間及產業結構不斷發展變化，并隨著集聚效應的增強，推動城鎮化建設的發展④。

服務業集聚平臺演進的動因問題，一直是國內外學者研究的熱點。全球化經濟背景下，服務業集聚已遠超地域界限；同時，服務業集聚不可或缺的就是政府機關、其他相關產業和顧客等要素，且生產要素是服務業集聚的持續和決定性因素。首先，威望、勞動力等社會經濟因素都傾向作用于更有效、更繁華的服務業市場，促進企業創新、發展新市場，以促進服務業集聚；其次，制度和環境也是服務業集聚的驅動因素，企業的制度和文化環境不斷影響資源配置的效率，企業知名度、企業文化氛圍、企業辦公設施及企業的決策制度等都是服務業集聚要考慮的問題，經濟的快速變化促使服務業集聚愈發激烈，服務業空間集聚主要因為接近一種社會文化會形成共同的價值觀、信念和默認的理解，以及非交易的相互依賴，以期為企業帶來更好的發展*⑥于斌斌、鮑熹懿：《基于研發模式選擇的集群企業競爭力研究》，《中國科技論壇》2010年第12期，第60-64頁。。反之，服務業的嵌入會帶來集群創新速度和成本的提升，并促進制度和服務環境的改進。服務業空間可分性、集聚經濟和知識密集型特征導致服務業常集中在大城市。于斌斌等(2010)指出，若服務業地理位置相近，服務企業之間可以便利地享受合作伙伴之間的服務、客戶、合作者及其他內外部相關信息。服務業空間集聚的程度與市場潛力息息相關，同時運輸成本和規模經濟的相互作用， 以及累積循環效應也是服務業集聚時的首選條件⑥。

地方政府從無為而治到積極參與，也是專業市場轉化到服務業集聚的現實需求，政府政策制定一般也與改善硬件設施、提升土地資源利用率以促進專業市場快速成熟、推動產業集群發展有關。浙江省市場競爭日益激烈，內外部環境不斷融合，專業市場亟須轉型、發展、成熟；同時，市場需求的復雜性推動專業市場適應及反應能力的提升。所有這些因素都增強了浙江省專業市場網絡成員之間技術、物質及信息等要素的關聯性。鑒于此，為了降低專業市場整合發展的風險，同時提升專業市場發展的有效性，浙江省政府通常將各類工業園區建在地勢較為平整、空間較為廣闊且交通較為便利的地區，以利于產業集群，尤其是技術創新等方向的轉型，推動地方生產網絡向創新網絡轉變。在上述演化過程中，拓展專業市場，發展產業集群，獲得新的發展機遇，同時可以消除易于產生負向影響的連鎖反應。市場轉型速度的加快致使產業集群瓶頸期隨之出現，人力資本稀缺及土地資源缺失，都在推動政府加快服務創新與合作，實現專業市場與產業集群交互發展，實現區域經濟的可持續增長*Silvestrou R, Fitzgerald L, Johnston R, et al., Toward a Classification of Service Processes, International Journal of Service Industry Management,1992,No.3,pp.62-75.。

二、加快服務業集聚平臺的演進

(一)服務業集聚新增長的演進過程

服務業集聚并不是所謂服務業企業的簡單整合，服務業集聚包含相關服務業縱向一體化的結合，也包括服務業的橫向擴張，還伴隨著相關服務業的支持。通過服務業集聚，服務業的供給及成本得到有效控制，加強了服務業之間的競爭合作，提高了市場占有率。同時，服務業集聚可以提升服務業的信息傳遞及服務質量。現階段，浙江省將服務業集聚作為產業轉型的重點，但服務業集聚需大量資金和人力資本。同時，浙江省作為服務業發展較為迅猛的地區，服務業首先高度集聚在商業核心區，受周邊環境、地理位置和配套設施等因素的影響，也較易在城市最具發展潛力、綜合實力最強的核心區集聚。而在服務業集聚的初期，服務業呈區域集聚區，服務業集聚區呈現出相關分層現象，服務行業受人口密度影響頗深，同時反映經濟活力和服務水平，所以初始服務業集聚區較易在地理條件優越、經濟活動頻繁和市場經濟發展較快的區域集聚。接下來服務業集聚區將轉向發展欠成熟的區段、城市交通網絡便捷或者城市基礎設施較為完善的區域，在浙江省中等城市內部形成物流及人力資源流動，目前服務業集聚已然成為浙江省各城市產業發展的支柱和方向。服務業集聚是經濟發展的時代特征，受政策影響的反應相對敏銳和顯著，同時服務業集聚又處于動態分析區內，將伴隨時間和經濟擴張區產生區域擴散，直至整個浙江省服務業集聚的完善。在服務業集聚的產業轉型中，因受各種條件制約，服務業集聚不平衡、傳統服務業所占比例過高及金融、商務等新興服務業集聚區少，且產業特色不鮮明，在服務業集聚規劃建設時，有關部門并未重視有關服務業關聯度，服務業集聚地公共平臺無用武之地，導致集聚效率降低。針對以上情況及浙江省推動服務業集聚的緊迫性，提出加快服務業集聚的相關對策。

(二) 加快服務業集聚的相關對策

1.行業適度聚集，提升集聚效率和效果。目前浙江省生產性服務業相比以服務業為主要發展方向的地區而言，集聚程度還相對較低。從地理角度分析，地方政府需要解決的核心問題是引導浙江生產性服務業集聚*楊浩昌、李廉水、劉軍：《高技術產業聚集對技術創新的影響及區域比較》，《科學學研究》2016年第2期，第213-219頁。；從空間上看，平衡浙江在長三角產業集聚所處位置的同時，需加強浙江服務業的集聚能力，努力使其成為我國不可或缺的服務業集聚地；從行業上看，浙江省金融業集聚度相較其他行業而言還較低，可參考上海等一線城市行業集聚發展的路徑選擇。因此，要著力促進金融業的集聚，尤其要推進浙江金融中心的建設。

2.推動產業關聯，確保產業相互促進的提升。服務業的快速發展是以其他產業需求為基礎的，尤其是制造業，為了更好地發展服務業，要平衡服務業與制造業發展運行*④牛沖槐、張帆、封海燕：《科技型人才聚集、高新技術產業聚集與區域技術創新》，《科技進步與對策》2012年第15期，第46-51頁。。浙江加快服務業發展，要以地域分布為基礎，將服務業集聚與制造業集聚相結合，以達到市場經濟快速發展的要求；從行業角度看，要將發展知識密集型企業作為重中之重，以加速制造業企業的轉型。

3.加快人力資本發展。作為東部沿海地區相對發達的省份，浙江現有的人力資本作用日漸微弱，要制定人才發展戰略，加大力度培養高層次人才，吸引海外科技人才，人力資本的儲備可以保證服務業的快速發展。在市場經濟轉型期且競爭與機遇并存的社會大環境中，推進服務業集聚是當務之急，將可持續發展作為首要任務和核心問題，提高城市的地區人力資本聚集。浙江省的發達和欠發達地區在高等教育相關的人才集聚方面存在較大差距，對服務業集聚也產生較為復雜的影響，因此，在欠發達地區服務業集聚發展時，政府應在人力、物力及財力方面給予更多支持。

4.完善制度環境，促進社會公正公平。地域歧視及政府保護會影響服務業集聚的發展。因此，要完善市場經濟制度，加速浙江服務業集聚進程，允許民營資本、社會資本的進入更多的服務業領域，提高行業的經濟效率。同時應消除地方保護主義并打破地域歧視，將各地區要素市場快速整合，實現資源共享和匹配。牛沖槐等(2012)研究發現，政府規模對服務業集聚有顯著的負向影響④，因此，政府體制改革的核心是推動生產性服務業發展，精簡政府機構以減少對服務業集聚的管控，將政府管控職能集中在制度完善及市場轉型上，從而建立良好的體制環境，以加快服務業發展。

5.推動信息化發展，帶動服務業集聚。地區信息化水平對服務業集聚有不可忽視的影響，政府可實施信息化帶動服務業戰略，加快浙江省服務業發展并使之與國際接軌。由于空間地域對服務業集聚的特殊性，政府頒布政策、法律時應將地域因素考慮在內，東部地區城市長期存在集聚效應，東部地區城市發展戰略應將側重點放在較發達地區。在強化人力資本及加快信息化水平集聚速度的同時，要將側重點放在挖掘各城市的潛力上，以加快集聚效應。在對待服務業投資等核心問題上，浙江省各城市在提高核心競爭力的同時，應凝練服務業集聚的管理經驗，并將服務業集聚與國際服務產業接軌，形成有地域特色的服務業集群。

三、總結與展望

服務業起初主要分布于一線城市中心，因為一線城市金融商務區的交通環境和人力資源都比較完善、充裕，能夠最大限度地獲得外部收益，同時能夠降低交流費用，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獲取所需信息。隨著技術的進步和經濟的發展，服務業集聚呈現由一線城市向新興城市轉移的趨勢。現階段，我國政府對服務業發展創新極為重視，且大部分省市地區正致力于發展服務經濟。浙江省產業集聚作為其自身服務業發展的重要形式已經形成，服務業已然成為目前浙江省轉變產業模式及經濟發展過程中的主導性產業。如溫州作為我國首批14個沿海開放城市之一，市政府已經把現代服務業作為溫州未來發展的主導產業之一。但與國際都市相比，浙江省的服務業集聚主要是空間聚集，并沒有向郊區擴散的趨勢；另外，政府的引領對浙江服務業集聚空間的形成有著不可或缺的作用。

本文對專業市場及浙江省服務業集聚的現有研究作了詳細梳理，結果表明，服務業集聚在浙江省一直以某種形式并在某種程度上存在，且服務業的人力資本及就業程度在各地發展不平衡；與世界發達城市相比，浙江省的服務業集聚程度并未達到預期，究其原因主要是地區勞動力整體素質不高，亟須提升浙江省服務人員整體素質；鑒于浙江省服務業集聚的地區密度仍差強人意，促使專業市場向服務業集聚是必要且緊迫的。地域、人力資本與信息化等因素影響浙江服務業集聚，且生產要素影響服務企業地域的選擇，因而政府規劃和制度要根據市場經濟發展規律，因地制宜，否則服務業集聚效果難以在短期內快速呈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