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干各的

謝可慧

我曾經見過這樣的一對老夫妻。

那還是在綠皮火車的年代，這對老夫妻坐在我對面。長長的列車正在行駛中，所有人都在嘰嘰喳喳地講話。這兩個頭發花白的老人肩并肩地坐著，一個看報紙，一個嗑瓜子，誰也沒搭理誰。偶爾高興了，他們就相視而笑，依舊不語。

沒多久，男人看完了報紙。女人說：“不如一起嗑瓜子吧？”然后兩個人就一同嗑起了瓜子。

男人一邊嗑瓜子，一邊給女人講述報紙上的故事。

后來我才知道，這個女人不識字。男人從前是一個教師，女人和男人算是異地夫妻，女人在農村開著小商店，男人在小縣城教書。到孩子讀高中時，女人才去了男人所在的小縣城。

“做異地夫妻那么多年挺辛苦的。一個人的時候，一定很無聊吧？”坐我旁邊的人問女人。

“當然辛苦，但不無聊。婚姻就是你做你的，我做我的，互相扶持，一起把家庭經營好。”女人說得樸實。說完后，她又不停地嗑瓜子。

（摘自“文藝閱讀” 圖/陳明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