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同違約責任歸責原則分析

張波

【摘 要】科學合理的違約責任歸責原則是確認違約責任的重要依據，而確立科學合理的違約責任歸責原則有利于解決合同違約糾紛，也有利于保護合同雙方當事人的合法利益。我國合同法違約責任歸責原則有三種，即嚴格責任歸責、過錯歸責和無過錯歸責。從目前現狀看，我國合同法違約責任歸責還存在一些不足，筆者結合具體的案例，對我國合同法違約責任歸責作了探析，并就存在的問題提出了一些具體建議。

【關鍵詞】合同法；違約責任；歸責原則

一、我國合同法違約責任歸責原則

文章的最終目的在于為我國合同法違約責任歸責原則服務，為我國立法和司法實踐服務。筆者首先對我國《合同法》規定的違約責任歸責原則進行簡要分析，從而梳理出存在的不足，并提出修改建議。

（一）嚴格責任原則

結合上文分析，嚴格責任原則指的是違約人一旦違約，需要承擔違約責任，但是存在一定的法定免責事由。結合嚴格責任的定義，我國《合同法》中違約責任歸責原則主要采取嚴格責任歸責原則。其中具體的法條表現在《合同法》第一百零七條、第一百一十七條、第一百一十八條的法律條文，法律條文的定義完全符合完全責任原則的特征。其中第107條規定，違約行為是唯一的歸責事由，排除過錯責任；而117條規定了不可抗力的免責事由；第118條規定了免責事由的舉證責任。需要說明的是，我國合同法中并沒有說明嚴格責任的適用范圍，法條沒有具體的規定，從一般的法條適用規則來說，除非另有規定，否則合同法領域都需要適用該歸責原則，因此，從這個意義上說，嚴格責任歸責原則是我國違約責任歸責原則的主要原則，而不可抗力是嚴格責任的唯一法定抗辯事由。

（二）過錯責任原則

我國合同法中，還有一些法條規定的責任屬于過錯責任原則，法條條文都有明確規定，條文較少。主要是《合同法》第108條、第189條、第222條、第265條、第303條、第374條、第394條、第406條和第425條。其中，第一百零八條是一般條款的規定，過錯責任是過錯責任；第189條規定的是贈與人對贈與財產的賠償責任，因自身過錯需要承擔責任，而過錯是故意或者重大過失；第二百二十二條規定的是租賃物毀損滅失的過錯責任；第265條規定的是承攬人對材料或者工作成果的損毀滅失承擔賠償責任，過錯是保管不善；第303條是關于客運合同自帶物品的賠償責任，承運人承擔過錯賠償責任，過錯是承運人對物品丟失有過錯；第374條保管人對存款損失的責任。在自由存款合同中，存款人的過錯在于過失；第394條規定的是倉儲合同中，保管人對倉儲物承擔過錯賠償責任，過錯是保管不善；第406條規定的是委托合同中的過錯賠償，在無償委托合同中，受托人的過錯是故意和重大過失；第425條對頂的是居間合同中的過錯賠償責任，過錯是居間人故意隱瞞重要事實或提供虛假情報。我國合同法中過錯形態沿襲了羅馬法的做法，將合同區分為有償和無償，過錯形態一般包括三種，即故意、重大過失、一般過失。

（三）無過錯責任原則

我國合同法還規定了若干種無過錯責任，主要包括合同法第109條規定的金錢債務不履行責任，第117條規定的遲延履行后的法律責任，第121條規定的因第三者原因造成的違約責任承擔，第150條、155條規定的賣方瑕疵擔保責任，第302條規定的客運合同人身安全責任，第三百一十一是貨物運輸合同中的貨物損害賠償責任。

二、我國合同法違約責任歸責原則不足與完善

（一）二元歸責原則存在不足

二元歸責指的是嚴格責任和過錯責任歸責原則出現了多元的局面。目前，我國二元歸責原則還存在一些不足，主要體現在兩個方面：其一，嚴格責任的范圍不清。雖然我國合同法規定了嚴格責任的適用范圍，對各原則的適用范圍也作了專門的規定，但是在適用法律條款時，還存在嚴格責任的適用范圍不清的問題，往往存在不知道哪些領域屬于嚴格責任的范圍。例如對于債務人逾期遇到不可抗力的，債務人承擔不利的法律后果。這很難說是嚴格責任，在此情況下，債務人的預期實際上是過錯，債務人對逾期有錯，但是對發生不可抗力沒有錯，此種情況下適用嚴格責任原則不妥。其二，二元歸責原則兩原則之間有沖突。從性質上說，二元歸責是相互沖突的，在適用理由等方面也存在較大的差異，而二元論對兩者的沖突難以協調。

（二）過錯責任歸責原則的不足

過錯定義過于復雜是過錯原則的主要不足，客觀過錯歸責既復雜也不公平。此種定義過于復雜。一方面，標準人的標準如何厘定是一個難題，法律規定過錯時以一般正常人的標準進行厘定，然而，現實是復雜的，標準人只是一種理想狀態，以標準人來立標準對法官的法律適用有難度。其二，具體行為人根據標準人標準歸責是不公平的。現實中的行為人有不同的心理狀態、知識結構不同、具體行為環境不同，僅以客觀標準來歸責，實際上是強人所難。

（三）完善我國合同法歸責原則

針對以上問題，我國合同法違約責任歸責原則存在的問題主要是二元原則范圍不清、相互沖突，過錯原則定義復雜的問題。針對這些問題，一方面需要通過司法解釋完善我國合同法違約責任歸責原則，要針對二元歸責原則進行細化，避免出現歸責原則范圍不清晰甚至存在沖突的地方。建議我國采取以嚴格責任為主，兼顧過錯和無過錯責任，清晰三者之間的適用范圍，并制定三者沖突協調歸責。另一方面，需要對我國的過錯責任歸責原則進行進一步完善，筆者建議在過錯責任規則中，采取概括性條款，避免出現標準人要求過于嚴格的現象；也可以對過錯責任歸責原則采取一般性規定，具體是否屬于過錯，讓法官在具體的案件中根據具體的情況予以判斷。

需要注意的是，我國的嚴格責任同英美法系和大陸法系國家相比，在立法和司法實踐層面都還存在一些不足，需要在立法層面更加明確“不能履行”等專業詞匯的含義和標準，更需要對嚴格責任的中免責事由的范圍予以擴充；同時需要對司法實踐中存在違約責任歸責司法實踐裁判標準不統一和司法適用力度不足等問題，通過統一裁判標準、建立典型案例發布制度等進一步完善我國違約責任的歸責原則法律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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