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飛
【摘 要】社會組織向來是社會運行過程當中的必然產物,同時,社會組織以其“同向性集群”的力量對社會發展也發揮著不可忽視的作用。而同性戀群體由于其在一定的社會環境中擁有相似的社會地位、心理特征以及特有的文化因子往往更容易結成社會組織。由于社會組織的“同向性集群”的特征,使其作為研究一類事物的理想參考范本。所以結合特定的社會背景,從同性戀社會組織的運行狀態出發來研究同性戀群體的生存現狀勢必會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關鍵詞】同性戀;社會組織;生存現狀;社會背景
當前伴隨著經濟全球化強勢襲來的是政治是政治、文化的全球化,而作為其中去差異化可能性最大文化便成為了各國交流和碰撞最為激烈的點。而關于同性戀問題的研究,由于其涉及領域的復雜性也必然導致了其研究參照的廣泛性,如果只關注于其一點一面、一局一域則可能造成學術研究上的片面化問題。所以在此篇論文中我將以同性戀社會組織為研究載體,以不同的社會背景作為研究基礎,分析對照展示當代同性戀群體在世界大范圍下的生存現狀。
首先,我要從伊朗這個典型不承認同性戀群體作為其社會的合法組成部分的國家出發,通過分析其境內的同性戀社會組織的運行狀態來展現在這一社會背景下同性戀的生存現狀。伊朗作為中東地區面積最大的伊斯蘭教國家,由于受其歷史傳統和教義的影響,長期以來伊朗官方和民眾一直將同性戀列為違法行為,重者可判絞刑。作為該國唯一一個同性戀公益組織IRQO而言其所要承擔的使命也因此更為沉重。
伊朗酷兒組織---IRQO是一個總部設在加拿大的非盈利性組織,其使命和宗旨便是捍衛伊朗同性戀和變性人的人權和公民權利,或者是散居在外的同性戀伊朗難民的庇護所,并承擔著向伊朗社會解釋性取向和性別認同的定義。從而在伊朗努力使同性戀合法化,并與國際LGBTQ社區一起,維持和支持同性戀群體的人權。
其次要從西班牙、美國、加拿大這類典型的將同性戀群體作為其社會的合法組成部分的國家出發,以其境內的同性戀社會組織的運行狀態來展現在這一社會背景下同性戀的生存現狀。西班牙作為較早承認同性戀合法化的國家,其相關的“平權”性質的同性戀的社會組織如“瓦倫西亞同志會所”“巴塞羅那同志聯盟”以及各個地方性同性戀社會組織由于其已經達到了其早期創立時的目標,所以其“平權”的性質已經漸漸褪色,取而代之的是利用同性戀這一龐大的感性消費群體開展大規模的商業活動,從而促成了另眾多商業焦點趨之若鶩的西班牙新興的經濟模式——“粉紅經濟”。
所謂“粉紅經濟”是指由同性戀口味和需求而帶動的經濟,它是近年來隨著國際上對同性戀群體的關注度越來越高而出現的一個具有巨大潛力的市場。簡而言之,“粉紅經濟”就是賺同性戀群體的鈔票。
據調查,在美國幾乎每個同性戀社會組織旗下都有酒吧、夜店甚至還有頗具規模的廣告投資公司和保健產業。而在加拿大、英國等地的同性戀旅游業早已經成為了各大投資者必選的投資項目,而由俄羅斯政府倡導,同性戀社會組織設計的第三冊同性戀旅游地圖已出版發行。第一冊彼得堡同性戀旅游地圖在2002年出版,時隔四年,誕生了嶄新的插圖版本。旅行者如在彼得堡同性戀活動場旅游時滿二周,就可以免費獲得新版旅游地圖一冊。除了同性戀活動場所之外,還列入了那些包容同性戀的綜合活動場所的信息。所以不可否認的是“粉紅經濟”出現確實為世界經濟的發展注入了新鮮的活力,但是不可忽略的是這些組織也不能被排除過度消費同性戀群體的嫌疑,從“英格列斯”的廣告風波到“巴塞羅那同志夜店”的“情色炮場”再到馬德里“驕傲節”背后盤根錯節的利益鏈條。這些組織似乎早已經忘卻了當初“平權”的正義凌然,而將同性戀群體肆意消費,將合法化作為墮落的牢靠資本。殊不知,這種肆意的消費主義將同樣的把同性戀群體帶入又一次的孤立境地。馬丁·李維提出的“同性戀隔離聚居區”理論中講到:同性戀群體特有的文化集中、活動場所集中將同性戀群體天然的隔離在正常人群之外。而如此為該群體量身定制的經濟模式又何嘗不是呢?
同時這些組織倡導消費主義領域的自由,并不是每一個“同志”都有能力享受的,這取決于他們擁有的資本,不管這種資本是文化的還是經濟的,或者是任何一種象征形式。對于同性戀群體內部那些和都市“同志”亞文化所推崇的中產階級形象不相符的個人或者群體,消費主義可能意味著新的社會排斥。
最后,我要從中國這一對同性戀群體態度居中的國家出發,以其社會組織的運行狀態來展示在這一社會背景下同性戀群體的生活現狀。
我國同性戀社會組織的運行狀態大概以1997-2001為界分為兩個階段。我國自建國以來直至1997年新的刑法出臺,同性戀行為一直被認為是犯罪行為(雞奸罪、流氓罪),新刑法出臺后才將同性戀行為去罪化,而后2001年我國出版的第三版《中國精神障礙分類與診斷標準》將同性戀行為剔除在精神病名冊之外。自此,我國再無禁止同性戀行為的法律法規,也不再將同性戀行為視為病態。在“去罪”“去病”之前,我國同性戀社會組織的宗旨和目標以及性質與前文所述摩洛哥等國的類似組織別無二致,但是從2001年之后我國的同性戀社會組織的發展方向卻出現了明顯的變化。我大概將當前我國同性戀社會組織的發展狀況總結為三句話:
1.沒有強烈的壓迫也就沒有了激烈的反抗
2.沒有絕對的承認和縱容也就沒有了充分的發展空間
3.只破而未立使大多數組織發展處于混沌不明的狀態
首先,前兩句話的意思是,我國當前的同性戀社會組織已經脫離了“去罪化”和“去病化”之前的官方壓迫,但是進一步立法保障看起來確是遙遙無期,從而引出了第三句話,這種破而未立的現象直接導致了這些組織的發展目標模糊不清。以中國目前最具代表性的同性戀社會組織“同性戀親友會”(PFLAGChina)為例,其主張倡導健康的生活理念,幫助同性戀者實現自我認同。其實這種更加關注內在認同的發展方向的出現不是一個偶然事件,我國的歷史學家錢穆老先生曾經這樣評價南宋:“由于不知道其前途在何方,也沒法找回曾經的恢弘的目標所以只能更加注視自身內部的發展。”這個道理恰恰適合描述當前我國同性戀社會組織發展的現狀。正是在擯棄了一系列極端的思想之后才能夠擁有一份難得的理性來關注自身的價值所在。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種狀態的于公于私都是最好階段。
以上內容便是我從社會組織這一獨特視角出發來分析同性戀群體的生存現狀。總的來說,同性戀這一群體無論是在何種社會背景下,由于其自身的認知存在著偏差,總處于一種社會大范圍下的被動狀態(被歧視、被同情、被利用),想要從根本上改變這一情況,只有同性戀群體將自身擺在一個正確的社會位置,畢竟無論是什么人歸根結底都是社會的人。而非“酷兒”理論中所說的挑戰異性戀霸權,建立人類關系新格局的略帶“自以為是”的傾向。與其改變世界95%-98%人口的看法,不如使得2%-5%的人口正確樹立自己的位置,這種改變不是屈服,也無關于附和,而是一種成熟的表現。
【參考文獻】
[1]陳陽.西班牙同性戀婚姻合法化探究[J].西安電子科技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 ,2013(06).
[2]魏偉.“酷兒”視角下的城市性和空間政治[J].人文地理,2011(1).
[3]陽代杰,鐘勁松.權益保障視角下我國同性戀群體的研究[J].山東工商學院學報,2017(01).
[4]王晴鋒.同性戀身份、“櫥柜”政治與消費主義[J].山東社會科學,2016(12).
[5]鐘玲.后現代主義對同性戀亞文化的解析[J].西南民族大學學報(人文社科版),2005(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