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洪波 唐寶興
(遵義醫學院附屬醫院 貴州 遵義 563003)
PICU是醫院感染的高發科室,醫院感染是患者死亡、ICU停留時間延長的重要原因之一。IFI約占ICU醫院感染的5%~10%,相當于細菌感染,治療難度更大[1]。2013年8月—2016年8月,遵義醫學院附屬醫院PICU共出現44例侵襲性真菌感染,現報道如下,分析感染特征,總結診治經驗。
選取2013年8月—2016年8月遵義醫學院附屬醫院PICU診斷IFI的重癥患兒44例,男31例,女13例,平均年齡20月,診斷符合IFI診斷標準[2]。
采用回顧性研究方法,總結病例臨床特征,并記錄以下指標:年齡、性別、基礎疾病、感染前藥物使用情況(廣譜抗生素、糖皮質激素、免疫抑制劑)、侵入性操作史、導管留置情況、機械通氣時間、影像學檢查、抗真菌藥物的應用及臨床轉歸等。
44例患兒中,重癥肺炎28例(63.6%),先天性心臟病7例(15.9%),膿毒癥并膿毒性休克6例(13.6%),外科手術及白血病化療患兒各3例(6.8%),重癥手足口病、腎病及免疫缺陷病各2例(4.5%),爆發性心肌炎、口底蜂窩組織炎、川崎病及營養不良各1例(2.3%)。42例(95.5%)使用多種廣譜抗生素,其中碳青霉烯類最高,占37例(84.1%)。38例(86.4%)患兒曾使用全身激素,以甲強龍居多,時間3~10天。40例(90.9%)患兒接受有創機械通氣治療(時間平均15.6天),11例(25%)有深靜脈穿刺病史,40例(90.9%)患兒有胃管、導尿管,30例(68.2%)有創血壓穿刺病史,32例(72.7%)有低蛋白血癥。
臨床癥狀有發熱(占84.1%)、氣促(占95.5%),肺部細濕羅音(占95.5%),胸片表現為斑片狀陰影,胸部CT多表現為斑片狀、網狀、點狀病變或實變,但無特異性。真菌培養共檢出真菌 33 株,念珠菌19株(57.6%),其中白色念珠菌13株,酵母菌10株(30.3%),絲狀真菌3株(9.1%),隱球菌1株(3.0%),所有患兒均接受抗真菌藥物治療(兩性霉素、伏立康唑或卡泊芬凈)。治愈或好轉 30 例,死亡4例,自動出院10例,有效率為68.2%。
IFI的發生是多因素相互作用的結果。IFI多發生于有基礎疾病的患者,文獻報道最多見于惡性血液系統疾病,而在我院PICU中,IFI更多發生在沒有免疫抑制基礎疾病的重癥患兒(如重癥肺炎、膿毒癥等),這與危重病本身導致免疫功能紊亂有關。IFI的另一高危因素是廣譜抗生素及糖皮質激素的長期使用。臨床上治療原發病療效不佳時,即頻繁更換抗生素,在殺滅敏感菌同時,亦破壞了腸道內微生態平衡,給真菌生長繁殖創造條件。本研究發現,42例IFI患兒聯合使用多種抗生素,38例使用過糖皮質激素,與文獻一致[3]。PICU患兒有創操作多,造成皮膚解剖生理屏障損害,使得皮膚表面的條件致病性真菌,有機會侵入深部組織和血液。
真菌感染其臨床表現與細菌感染極為相似,缺乏特異性。本研究中,42例肺部IFI均以發熱和氣促為主要表現,胸片表現為斑片狀陰影,胸部CT多表現為斑片狀、網狀改變,未見到IFI特征性的“暈輪征”等CT征象[4]。IFI真菌譜以念珠菌感染為主,特別是白色念珠菌感染,本次研究中,念珠菌感染占57.6%,與文獻一致[5]。對于IFI患兒的治療,除控制原發病外,及時有效使用抗真菌藥物非常重要,常用的藥物有兩性霉素B、伏立康唑或卡泊芬凈。本組研究大多采用單藥治療,取得較好療效(有效率為68.2%),高于既往文獻報道。
綜上,PICU侵襲性真菌感染患兒多有嚴重的基礎疾病,IFI臨床表現及影像學不典型,致病菌以念珠菌為主。臨床醫師應該時時警惕,對于有易感因素而抗生素治療無效者,盡早行相關實驗室檢測,以做到早診斷,及時治療,以挽救患兒生命。
[1]楊傳楹,陳恒,楊英閣.某院近10年兒童侵襲性真菌感染狀況分析[J].中華醫院感染學雜志,2017,27(10):2370-2373.
[2]中華醫學會兒科學分會呼吸學組,中華兒科雜志編輯委員會.兒童侵襲性肺部真菌感染診治指南(2009版)[J].中華兒科雜志,2009,47(2):96-98.
[3]戎群芳,張育才,朱艷,等.兒童重癥監護病房侵襲性真菌感染高危因素分析[J].中國小兒急救醫學雜志,2011,18:123-125.
[4]周新.侵襲性真菌感染的新動向和治療新策略[J].實用臨床醫藥雜志,20lO,7(14):l-2.
[5]常莉,石華,周偉,胡正強,母麗媛,蘇敏,等.兒童侵襲性真菌感染的臨床特征及病原菌分析[J].中國當代兒科雜志,2012,14(12):933-93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