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婕
[摘要]近年來,青春電影作為中國電影市場的“寵兒”出現了高票房、低口碑的現象,其原因之一便是同質化的青春社會建構使得觀眾產生了審美疲勞。而《七月與安生》是一次另類的青春社會建構,其獨特的空間建構和情感建構是一次新的嘗試。
[關鍵詞]青春電影;空間建構;情感建構
當代建構主義認為,人們是經由認識、發現過程的本身來不斷建構新的現實世界。電影也是如此,創作者依據自己的經驗構造電影的“擬態社會”,而這個“擬態社會”往往是創作者思想情感、表達的載體。一部優秀的電影作品,不僅需要豐富的思想和完美的藝術展現,更需要建構一個能傳達其思想的“擬態社會”。青春電影《七月與安生》講述了彼此相依的閨蜜——七月與安生,在高中因為喜歡上同一個男生,友情開始出現裂痕和隔閡的故事。這部電影在監制陳可辛和導演曾國祥攜手打造下,建構了一個不同以往青春電影的青春社會,使觀眾重燃對青春電影的觀看欲望。
一、空間建構:校園的“重構”與家庭的“回歸”
青春的記憶與校園、城市、家等空間場所息息相關,許多青春電影更是將校園這個空間作為故事的集中點,著重描繪。不管是《致我們終將逝去的青春》《匆匆那年》,還是《微微一笑很傾城》《誰的青春不迷茫》,它們都用濃厚的筆墨去描繪校園空間。談起校園,無非是教室、操場、宿舍,而一些青春電影并沒有賦予這些空間建構更深刻的意義。這樣千篇一律“復制粘貼”式建構的空間,容易使觀眾產生厭倦心理,而《七月與安生》是校園空間建構的一次“重構”。在這部影片里,對于校園空間建構的筆墨雖然少,但極有深意。如影片的開頭部分,七月與安生砸響教學樓的警鈴。封閉的教學樓空間,如同枷鎖,鎖住了七月與安生的自由,而砸響警鈴正是解放的“樂曲”。
在很多青春電影中,家庭空間都只是作為一個背景而陳設,沒有讓它發揮出更好的作用,而《七月與安生》是一次家庭的“回歸”。在電影里,創作者沿用了二元對立的設置,即七月安穩的家與安生漂泊的家。這種顯在的對比,加劇了看似追求自由的安生對于家的渴望,以及看似安穩的七月對自由的追尋。圍著飯桌邊吃飯邊聊天,是家庭空間中最常見的場景,也是情感的升華之處。如安生與七月一家人吃飯,安生表現出來的渴望、懂事,更讓觀眾心疼她的遭遇。相比飯桌,浴室和床更是一種家庭空間的創新。浴室和床都代表著隱私和禁忌,不容他人窺視與侵犯。而創作者利用了觀眾對于浴室和床的“窺視欲”,在引起觀眾興趣的同時也展現了七月與安生的親密無間。
二、情感建構:與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相愛
德富蘆花曾寫過這樣一句話:“人類在出生時,就是帶著情感來的。”電影既然是建構一個“擬態社會”,那么電影中的人物也要如現實生活中的人一樣,帶有豐富多彩的情感,這樣才能使觀眾產生認同。青春電影中關于情感建構大多集中在愛情上,而友情只是愛隋的陪襯物。例如《誰的青春不迷茫》《匆匆那年》的情感建構都是集中于男女主角的愛情線上;《微微一笑很傾城》雖然有貝微微和室友二喜等人的友情線,但是相比愛情線來說,這條友情線幾乎是被拋棄的。而在《七月與安生》的情感建構中,創作者將友情線和愛情線緊緊交織在一起,它們產生的矛盾沖突能夠更好表現人物的情感。如七月和安生既因家明而相互傷害、反目成仇,又因為“我恨過你,但也只有你”而和好。這種愛情和友情之間的搖擺,讓安生和七月痛并快樂著,無形中讓觀眾也渴望與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相愛,與劇中人物的情感產生共鳴。
一部電影要想吸引觀眾,關鍵在于情節設置要跌宕起伏。而跌宕起伏的情節更有助于情感的建構。《七月與安生》的情節設定符合人物的性格,即七月看似安穩,卻向往自由;安生看似自由,卻向往安穩。因此而造成了影片的無數次反轉,虛實之間,愛恨之間,使得電影的層次更加豐富,情感的感染力不斷遞進達到頂點。這種情節的設置,不只建構了一種“與世界上另一個‘自己相愛”的友情,更是表達了人對自身生命狀態的認識、掙扎與探尋。
三、結語
青春電影通過建構青春社會的方式來引起觀眾的共鳴,使觀眾在影片中找尋自己青春的影子。然而,其同質化的空間和情感建構,讓觀眾產生了審美疲勞。而《七月與安生》是一次另類的青春社會建構,它既在空間建構上賦予校園空間更深刻的含義,讓家庭空間得以“回歸”,更在情感建構上完成了觀眾“與世界上另一個‘自己相愛”的友情認同。當下浮躁的氣息,使得一些青春電影披著IP的外殼,借著明星的號召力,肆意消費青春,消磨觀眾的耐心。面對此景,創作者應當沉下心來,與電影來一次靈魂的“相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