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兵
(寶雞文理學院學生處,陜西寶雞 721013)
刑事被害人權利救濟是我國刑法中較為重要的一大課題,其權利救濟的最終結果對于社會的穩(wěn)定與和諧具有至關重要的影響。刑事被害人這一概念源于國外,我國目前尚未對其進行明確界定,學者及專家們對其的解釋也是眾說紛紜。茶企作為市場經(jīng)濟主體而存在,其既可能成為刑事案件中的加害人也可能成為被害人,但無論是哪種身份刑事被害人的權益保護歷來備受關注。
犯罪學中將被害人定義為承擔犯罪行為所引起的損害的客體,其通常是直接或間接的傷害承受者。而在我國刑事被害人則可視為在某一具體刑事案件中,正當利益受到侵害的主體可直接參與訴訟并向犯罪嫌疑人追究責任的自然人或者單位。從廣義上講,刑事被害人是指合法權益受到直接侵害的個人或單位,公訴案件與自訴案件中的受害者以及自訴案件中的被告反訴人都可被納入其范圍之內。而從狹義上講,刑事被害人僅是指公訴案件中的受害者。
刑事被害人是犯罪行為的最終承擔者,只有受到直接侵害的被害者才能成為刑事訴訟的被害人,并且犯罪行為與侵害結果之間要有必然的直接關聯(lián)性,倘若是間接犯罪行為而引起的侵害結果則不能成為刑事被害人。另外,刑事被害人的救濟權是可以自主選擇的,其既可以主動行使也可以完全放棄任憑其自己主張。刑事被害人如果不想以訴訟的形式維護自己的權益,那么任何人都不能強迫。同時,刑事被害人所要求的權益保護必須是正當合法的,也就是說在加害人的犯罪行為觸犯了刑法并構成犯罪時,其所主張的權益只能在侵害范圍之內超出該范圍的則不受保護。當然,作為刑事訴訟被害人最基本的要求是其合法權益的損害是由犯罪行為所引發(fā)的,被害人不僅要有實質上的“被害性”還要有被侵犯的可能性。通俗來說,被害者的具體權益受到侵犯,假若侵害行為的對象是公共利益那么其就喪失了被害人資格。被害人與犯罪人是相對而言的,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正是二者間的互動才使其相互影響成為了彼此對立的關系,而且任何犯罪行為都是由一定的社會環(huán)境滋生出來的,甚至有可能是被害人所誘發(fā)的,因此,犯罪行為人與被害人之間的非正常互動誘發(fā)了侵害行為。
我國一直秉持著救濟弱者保護合法權益的理念異常重視被害人的權利保護,但由于我國法律進程較為緩慢,立法方面還存在相當?shù)娜焙丁S绕涫菍嶋H情況中,刑事被害人的權利救濟難以有足夠的法律支撐。當前,我國刑事訴訟法對于被害人權利救濟的規(guī)定較為詳盡,但是同其他發(fā)達國家相比被害人的訴權并不完善,甚至連其基本的補償制度都不健全。例如,根據(jù)我國現(xiàn)有的刑法規(guī)定,如若刑事被害人的一方是茶企,其只能在侵害范圍之內主張權益,而且只能申請直接侵害行為所引起的損害賠償并不能就其所有的損失要求全部賠償。此外,茶企作為受害方而存在時,其是以單位的名義而行使權利不同于自然人主體,很難成為法律援助的對象。據(jù)我國法律規(guī)定,法律援助只針對于家庭貧困的個人,法人一般無法享有法律援助。但是,一個瀕臨破產(chǎn)的茶企,其早已負債累累,在面對權益被侵害時,哪有余錢再度請律師維權呢?因此,我國刑事被害人的立法并不完善,無法充分地為被害人提供強大的法律支持。
我國法律對于刑事被害人的權利救濟途徑以及國家補償制度都進行了較為具體的規(guī)定,但是由于司法實踐的制約使得被害人難以通過相應的法律渠道維護自己的合法利益。例如,在刑事侵權案件中若涉及民事權益的部分,茶企被害人只能另外提出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而由于民事訴訟處于刑事訴訟的附屬部分,一旦犯罪嫌疑人被判處無罪釋放或者被撤回時,茶企的民事賠償權利就會被損害,其也難以再次申請民事權利救濟。因為民事訴訟的成本較高,維權周期過長,對于急需資本周轉的茶企來說,其最終所獲得賠償可能難以承擔其額外民事訴訟的費用。再而,刑事被害人作為侵害行為的受害者,其除了拿起法律武器以訴訟的形式維護自己的合法權益外,沒有也不能選擇其他的合法途徑進行自我保護。茶企一旦成為刑事被害人其除了以正常的上訴形式維權之外,無法通過其他的法律手段申請權利救濟。
我國刑事訴訟法明確規(guī)定了被害人可以通過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維護其請求民事賠償?shù)臋嗬?但通常情況下由于加害人自身經(jīng)濟狀況的限制使得其人難以履行實際的賠償義務。于是,作為刑事被害人的茶企則只能自行承擔損失,甚至可能連基本的經(jīng)濟補償都難以討回。在特殊的刑事案件中,刑事被害人要行使其先予執(zhí)行權則必須按照相應的程序規(guī)定,那么則就會為加害人的下一步侵權行為留下更多的時間,從而使得受害人的權益保護遙遙無望。同時,實踐案例中加害人在面對經(jīng)濟賠償時,其會在判決執(zhí)行之前有意識地將其個人財產(chǎn)轉移到他人名下,清空其名下的資產(chǎn)后使其成為喪失償還能力的主體,那么受害人的賠償要求也就難以實現(xiàn)了。例如,某茶企因為銷售偽劣不合格的茶葉導致消費者在食用后中毒,而由于加害行為所產(chǎn)生的被害人太多,使得茶企的有限資產(chǎn)無法對所有的被害人進行足夠的經(jīng)濟賠償,所以某些被害人的賠償請求則可能會淪為一紙空文。
任何刑事案件的順利進行都必須以健全的程序性法律為基石,程序不合法則實體法也將難以存續(xù)。正如英國法諺語所言“程序是法治和恣意而治的分水嶺”,所以健全的程序法律體系對于實體法的公正實施大有裨益,尤其是對于茶企被害人的權益保護。首先,我國應該從被害人出庭入手,加強被害人的出庭作證保護力度使其能有充足的底氣為自己的合法權益進行辯護,消費者個人在面對大型茶企的侵權時可以在法律的保護之下能安然地不畏強權出庭。其次,我國刑法只承認被告人的上訴權而對于被害人的上訴權則不予認可,其若要上訴則必須通過檢察院提起抗訴的形式行使自己的上訴權,但由于檢察院的抗訴并不完全取決于被害人的意志,所以其上訴權往往難以實現(xiàn),程序法的缺陷也使得其法律維權的難度更大。因此,我國可以德國刑事訴訟法為借鑒賦予被害人獨立于檢察院之外的上訴權,使其能自主依照法定程序進行上訴,使被害人茶企能依照自己的意愿進行上訴或起訴。
刑事案件中被害人的損失往往難以言估,無論是精神還是物質都會遭受極大的損害。我國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的賠償范圍僅限于物質損害并不包括精神損害,如果被害人的精神遭受創(chuàng)傷并不能向法院提起刑事附帶民事訴訟賠償。所以,我國應該從完善被害人的權利救濟途經(jīng)著手,擴大刑事附帶民事訴訟立法將精神損害賠償納入其民事審理框架之列,從而切實地保護被害人的一切合法權益。例如,茶企在受到侵害時其不僅可以主張實質的物質性賠償而且還可以申請精神賠償。此外,我國也可以依法健全刑事被害人的國家補償制度,在加害人無力承擔被害人的經(jīng)濟賠償時,國家應該積極主動適當?shù)亟o予被害人一定的物質補償,至少使其能保證基本的生活。國家可以為因茶企侵權而產(chǎn)生的消費者們提供一定程度的經(jīng)濟補償。最后,我國也應該結合現(xiàn)實情況建立科學的被害人財產(chǎn)權益保護制度,以盡快補償原則為宗旨,根據(jù)案件的審理狀況縮短先予執(zhí)行的程序要求,及時為被害人提供安全的財產(chǎn)保障。
制度的良好運行與其組織的協(xié)調機制密切相關,刑事被害人的權利救濟保護也應在合理的組織制度之內進行,否則可能會產(chǎn)生適得其反的效果。所以,一方面,我國應該在法律制度之外建立健全的茶企被害人權利救濟組織,使其能全心全意地為茶企被害人的權利維護而奔走,以完善的規(guī)章制度與高效的訴訟效率使刑事被害人能坦然地拿起法律武器主張自己的合法權利。另一方面,我國也應該協(xié)調好司法機關、檢察機關以及公安機關的關系,使其能齊心協(xié)力地為保護茶企刑事被害人而努力,不是單槍匹馬地各自為營。具體來說,相關的部門可以采取聯(lián)動的方式建立茶企刑事被害人立體化的救助體系,在充分發(fā)揮各自職能的基礎上實現(xiàn)“無縫式”對接,從而將救助的合力發(fā)揮到極致,推動被害人救濟工作的有序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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