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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易經常打著禮尚往來的旗號約曾岑。
曾岑的心情忐忑不安,她雖然長得秀麗,但也沒到讓秦易這樣的男人一見鐘情的地步。她經歷的種種注定了她不會輕易將心交付給另一個人,面對秦易,她只能選擇逃避。
曾岑拒絕了秦易幾次后,他人不出現了,卻每天訂一束玫瑰送到她的辦公室。偶爾花里會夾一張卡片,寫著他今天要去哪里出差,那里的天氣怎么樣,有什么新奇有趣的事兒。
整整兩個月,玫瑰花不斷。
同事開玩笑:“曾老師,遇到這樣癡情的男人就嫁了吧。”
曾岑總是笑笑,留下卡片,花任她們拿走。
第一百天的時候,曾岑沒有再收到秦易的玫瑰。沒有什么感覺,就是有一點兒不習慣。
她決定下班去買束玫瑰送給自己,一束花而已。
曾岑收拾東西下班,才出學校門口,同事追在后頭喊:“曾老師,你的手機落下了。”
曾岑回頭:“手機?我手機帶了啊。”翻出包來一看,她竟然把黑板擦當手機裝進包里了。
同事玩笑道:“看你失魂落魄的,人家不來找你,你可以去找他呀。”
曾岑換回手機:“不知道你在說什么。下班了,明天見。”說完扭頭就走,真是太糗了。
不知是什么時候,停在路邊的車沖她按了兩聲喇叭,秦易從車上下來,帶著一身風塵。短發有些凌亂,下巴爬滿了青色的胡茬,看他的眼睛略微充血,應該是匆匆趕來的。
曾岑看到他有些吃驚。
秦易笑了笑,透著疲憊:“剛出差回來,很想見你,就來了。”
曾岑傻傻地愣在原地,心底被壓抑的情愫正在悄然破土,她幾乎控制不住。
感覺額頭一疼,他親昵地敲了一下她的腦門:“你再這樣發呆下去,我可要餓死了。”大手一拉,已經將她拽上車。
秦易是真餓了,就近找了個吃飯的地兒。
吃過飯,喝過茶,夜色正濃。秦易來了興致,疲憊一掃而空,要曾岑陪他散步消食。
燈光明亮的街道,一長一矮的背影并肩而行。曾岑心緒繁亂,像是一湖清水被無端投進一顆石子。她不敢承認,今天沒有收到花,她是失落的;她不敢承認,見到秦易的那一刻,心情是雀躍的。
這些情緒來得那樣自然,她措手不及。
“送你的花,喜歡嗎?”秦易突然問她。
她垂著眸只看路,淡淡地回了聲:“嗯。”
“我人在千里之外,一直等你的電話……一百天,一個電話也沒有。”秦易說得很輕,摻著一絲挫敗。
曾岑站定步子,鼓足了勇氣看著他:“我想,我們有必要說清楚,我……”
“這部電影好像不錯,反正也沒事,我請你看電影吧。”秦易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眼睛略過她,看向她身后的巨幅海報——《現代羅密歐與朱麗葉》。
秦易已經過去:“我去買票。”
曾岑無奈,咽下到嘴邊的話。
放映廳很暗,來觀影的都是情侶,空氣里都是膩味。
曾岑偷偷轉頭,借著微光看了秦易一眼,他也剛好轉頭,四目相接。曾岑承認她是被環境影響了,黑暗中都能感覺自己的臉很紅。
大熒幕突然黑了,放映室也全黑了。火警響起來的時候,放映室一片混亂,尖叫聲、奔跑聲、推搡聲。曾岑感覺左手被秦易緊緊握住:“有我在,別怕。”
五個字,足以安撫曾岑所有的恐懼。
他的手很暖,警報聲尖銳刺耳,她卻一點兒也不害怕,跟著他一步一步走出黑暗。她看著秦易的背影,仿佛鑲了金光,溫暖、充滿希望,是她灰暗的人生中第一道光亮。
出了電影院,秦易還緊緊地拉著她的手一直跑、一直跑。兩個人停下來氣喘吁吁,旁邊是教堂,燈光璀璨。
“如果我現在說想娶你,會不會太唐突?”兩人就站在教堂門口,秦易眼里的認真讓曾岑害怕。
曾岑還喘著粗氣:“不要開玩笑,我會當真……”
秦易從頸上解下掛著戒指的鏈子:“我想娶你,從見到你的第一眼,你愿意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