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 添
江蘇大學法學院,江蘇 鎮江 212013
二十一世紀以來,電子信息技術迅猛發展。電子計算機、智能手機成為人們日常生活的必需品。《中國互聯網發展報告2018》顯示:2017年我國網民數量達到了7.72億,手機是最主要的移動上網設備。“互聯網+”時代已經到來,各種網絡直播平臺不斷涌現,“網絡打賞”應運而生。“網絡打賞”最初出現在網絡文學作品領域,隨后擴展至網絡直播領域,現在已經遍及生活的方方面面。據相關數據顯示,截到2017年底,網絡直播用戶總人數達到4.22億人。網絡主播通過“網絡打賞”所得的金額持續增長,有人甚至將“網絡打賞”所獲得的收入作為主要經濟來源。網絡主播獲得天價打賞的新聞更是頻頻上熱搜。網絡主播從“網絡打賞”中所獲得的收入是否應該納稅呢?
雖然我國現行法律制度中,沒有直接針對“網絡打賞”收入征稅的相關立法。但我國《憲法》第五十六條規定,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有依照法律納稅的義務。《憲法》是公民的最高行為準則,每個中華人民共和國公民都應當自覺履行憲法規定的義務。除此以外,我國法律、行政法規、地方性法律等都對公民的納稅義務做了具體的規定。在中國,網絡主播通過網絡直播所獲得的打賞收入理應作為納稅的客體,網絡主播應當自覺履行公民應盡的納稅義務。
稅收收入是我國國家財政收入的主要來源,稅收為國家履行各種國家職能提供財力上的保證。國家通過稅收實現全體人民的根本利益。稅收取之于民,用之于民。國家將財政收入用于為公民提供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根據“公共福利學說”,稅收是公民享受國家提供的公共產品公共服務而支付的費用。國家提供公共服務或公共產品,供國家公民私人消費和享受,國家因此而支付的費用,必須由國家公民通過納稅來進行補償。[1]網絡主播是社會的一份子,享受了國家提供的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更確切地說,網絡主播利用國家提供的公共產品和公共服務,從“網絡打賞”中獲得經濟收入,應當按規定交稅。網絡主播依法誠信納稅,有利于增加財政收入,也將為國家和社會的進步與發展做出巨大貢獻。
此外,對“網絡打賞”收入進行征稅,從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小貧富差距,進而促進社會公平。近年來“網紅經濟”蓬勃發展,直播平臺不斷涌現,網絡直播成了“網紅經濟”新的增長點。去年,網紅主播們也迎來身價三級跳,年收入動輒幾十萬元、上百萬元。部分網紅的月收入甚至比一些普通公司一年的盈利還要高,網紅甚至成了一夜暴富的代名詞。[2]因此,對網絡主播的打賞收入進行征稅很有必要,這樣可以從一定程度上可以減少公民收入的兩極分化,進而促進社會公平,有利于維護國家長治久安,構建和諧社會。
首先,對于“網絡打賞”收入的性質,我國目前沒有統一的標準進行界定。“網絡打賞”是近幾年才興起的新型獲利方式,我國尚未制定專門的法律對“網絡打賞”行為進行規制。因此,我們只能在我國現有法律框架下進行探究。根據我國現行法律法規,“網絡打賞”行為不宜籠統地界定為贈予行為,而應具體情況具體分析。“網絡打賞”所針對的客體各種各樣,主要針對網絡文章、網絡音樂、網絡視頻、網絡直播、網絡募捐等。網絡打賞的發起者有平臺,也有個人。因此,獲得的打賞性質也應當具體情況具體分析。根據我國稅法的相關規定,不同的打賞應該區別對待,有些打賞應該歸于法律規定的繳稅范圍,而有些打賞可以免于納稅。因此,我們需要根據“網絡打賞”的類別和形式來確定是否屬于應納稅范疇。
此外,納稅主體的范圍難以準確區分。網絡打賞的發起者有平臺,也有個人。如果網絡打賞的發起人是個人,納稅主體毫無疑問就是個人。如果網絡打賞的發起人是平臺,納稅主體的范圍就難以準確區分了。網絡平臺和網絡主播之間的關系較為復雜。在網絡平臺和網絡主播之間可能存在經紀公司。如果主播以經紀公司的工作人員的名義到直播平臺工作,網絡平臺、網絡主播和經紀公司這三者之間可能構成特殊的勞務派遣關系。如果主播是經作為中介的經紀公司介紹到直播平臺工作的,或者主播自行與直播平臺簽約,那么網絡主播與網絡直播平臺就類似于員工與企業之間的關系。
“網絡打賞”是新型獲利方式,我國有關部門應當及時制定、修改、完善相關法律,填補空白,讓“網絡打賞”這一新興事物得以健康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