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 明
山東省鄒平經濟技術開發區,山東 鄒平 256200
在我國刑法保護公民個人信息的內容中,主要包括使用權、知情權、所有權、處分權等,其內容范圍廣泛,并且不同的法律關系中其相關的定義和解釋也有所不同。目前,我國雖逐漸加強了對公民個人信息刑法保護的重視,并對其中的一些有關內容進行了修正,如將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的行為視為違法,并當作犯罪處理。但對公民個人信息的定義和范圍尚不明確和統一,常常只是一些較為系統化的規定,這就使得在針對實際的侵犯公民個人信息案件中,極易出現判斷失誤的現象,影響了法律的公平公正性。
隨著社會的發展,當前我國公共權力對公民生活的滲透愈加深入,能夠合法獲取公民個人信息的機構和人員數量也在日益增加,如一些招聘網站、網絡購物平臺等,加大了信息泄露的風險性。而在我國刑法中對泄露和侵犯公民個人信息的主體主要有國家機關、教育、金融、醫療等機構的工作人員。但在實際的生活中,泄露公民個人信息的主體遠不止這些,這也就意味著我國刑法中對信息泄露和侵犯主體的規定具有不全面性,一定程度上會將犯罪案件的主體范圍變小,對公民合法權益的保護就難以得到有效保障。
網絡的普及化極大的增加了公民個人信息的不安全性,尤其是多樣化的網絡購物、社交等平臺和軟件的層出不窮,公民常需將個人信息在平臺和軟件中注冊,加大了泄露的可能性。加之網絡暴力現象的日益加重,如人肉搜索等,形成了風險性較大的網絡環境,而我國刑法中對網絡防治的重視度不夠,使得公民個人信息的侵犯危害越來越大。
首先,個人信息范圍的抽象性和不確定性不僅無法為企業提供明確的行為預期,也會對自然人的人格利益造成重要影響。在很多時候,自然人根本不知道其個人信息被收集之后會被如何處理,只有在其發現人格利益受損時才會去尋求救濟,而且由于信息獲取和傳遞的渠道越來越多,導致在訴訟中個人很難舉證證明對方侵犯了其個人信息權;因此,確立各項具體個人信息權利對于預防個人信息濫用、減少人格利益損害就成為一種必然。在此方面,歐盟已經在GDPR中專章規定了數據主體的權利,包括了訪問權、更正權、刪除權(被遺忘權)、限制處理權、數據可攜權、反對權,賦予自然人在個人數據的收集、處理、變更、刪除、轉移等各個環節的控制力,并且相較于其他國家,其首創的數據可攜權在某種程度上類似于所有權,除了允許用戶下載其提交的個人數據之外,還允許自然人將其個人數據從一個網絡服務者處無障礙地轉移至另一個服務者處。
就中國目前而言,雖然很多法律法規都規定用戶有權更正錯誤信息和刪除違法收集的信息,但是相較于歐盟、英國等個人信息保護水平較高的地區,中國的個人信息權利體系還有很大的完善空間。在中國未來民法典人格權編和個人信息保護法中,應當以增強控制力為目的,加強個人信息權利的頂層設計,明確規定決定權、訪問權、更正權、封鎖權、刪除權甚至是報酬請求權等權利,以克服因個人信息的動態性所導致的人格利益危險。
不具備持有公民個人信息的主體持有大量公民個人信息,且不能說明其來源合法的,這種行為在客觀上已經對公民的個人信息安全造成了“實害”。又由于個人信息安全與公民的財產所有權及人身安全有直接聯系,非法掌握這些信息就有可能會侵犯公民的財產安全權即人身安全權,所以非法持有公民信息的行為具備了產生實害的“危險”。因此,非法持有公民信息的行為兼具了刑法理論上的實害和危險,符合非法持有行為犯罪化的顯著特征。非法持有特定產物或財產往往是更為嚴重的接續犯罪的過度、預備或結果狀態,非法持有公民信息的行為,在很大概率上是非法收集公民信息行為與實施其他金融犯罪行為的過度狀態,對這一非法持有行為實現犯罪化,將有利于實現對犯罪人的懲戒,防止更為嚴重的金融犯罪發生。在非法獲取公民信息罪中設置持有型犯罪與刑法修正案(九)的立法原意一致,都是為了完善法律鏈條,嚴格打擊侵犯公民個人信息行為。
總之,將個人信息保護上升為國家的意志,將公民個人信息保護納入法制化軌道,是法治社會的必然選擇。要認識到,法律的尊嚴,除了它的規范指引和教育作用外,最重要的是對違法犯罪者的嚴厲懲罰,這既是維護社會公平正義的底線,也是法律得以遵守、秩序得以維護的基本保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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