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有界 藝無盡—歐洲藝術博物館之旅

文/於玲玲

暖暖的三月，我只身來到歐洲文藝復興的發源地—佛羅倫薩，一個歐洲藝術史上繞不開的城市，這是我第二次踏上這片土地，第一次就像這座城市中無數匆匆的過客一樣，我被百花大教堂華麗的外部裝飾吸引；排了近兩個多小時的隊伍進入烏菲齊美術館，走馬觀花一番后又被導游催促著離開；老橋的記憶也只停留在橋上那些賣著各種各樣18k金首飾的商鋪。與藝術相關的記憶似乎就是高聳入云的教堂建筑、路邊以賣畫為生的畫師們以及街邊優雅地喝著咖啡的人們。多么慶幸因為這次訪學的契機，我將有半年的時間生活在這座被稱之為“翡冷翠”的藝術之都，想象著能沐浴在這座鮮花之城（“佛羅倫薩”在意大利語中的意思是“鮮花之城”）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這一次我有足夠充沛和自由的時間游走在歐洲各個國家和城市中的博物館，深度地進行了一次歐洲藝術博物館之旅。

要看歐洲藝術，尤其是油畫藝術，最該去的地方想必就是法國和意大利，而要對一個國家的藝術有更深入的了解，就需要走進當地的教堂和博物館。歐洲人的藝術除了在咖啡廳，那就是在教堂和博物館了。在歐洲許多國家都有個地名被稱之為“博物館島”，政府把博物館相對集中地修建在一起，成為博物館群，方便人們參觀。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是荷蘭阿姆斯特丹的國立博物館和梵高博物館，再則就是享譽盛名的所謂“藝術金三角”—西班牙馬德里的普拉多博物館、索非亞王后國家藝術中心和提森—博內米薩博物館。特別慶幸的是，我所在的佛羅倫薩擁有烏菲齊美術館、碧提宮以及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美術館等數十所世界著名博物館，我享受著在博物館小憩、發呆、穿越時空去領略大師作品的時光。憑借著近水樓臺的便利，我貪婪地多次出入烏菲齊美術館，這是美第奇家族的藏畫館，原本是美第奇家族辦公和舉辦官方會議的地方，后來因為大量的館藏作品使得它變成了美術館，它應該也是最早允許公民和游客走近館內欣賞藏畫的美術館，以收藏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的油畫作品為主，也藏有大量的古希臘、羅馬的雕塑作品，其中主要代表藝術家有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拉斐爾、波提切利、丁托列托、倫勃朗、魯本斯、凡·代克等，以達·芬奇的《三王禮拜》、波提切利的《維納斯的誕生》和《春》最為著名。對于藝術愛好者來說，烏菲茲美術館無疑是一場藝術盛宴。

四月正趕上米蘭設計周，于是我從佛羅倫薩坐著高速列車“紅箭意鐵”，行駛兩個多小時路程到達了時尚之都—米蘭。米蘭的展館大到博物館、城堡，小到服裝店、咖啡廳，到處充滿著設計的元素和時尚的氣息！整個米蘭城似乎成了一個大型設計館。給我留下深刻印象的要屬斯福爾扎古堡和布雷拉畫廊了。

斯福爾扎古堡是歐洲文藝復興時期米蘭最雄偉的非宗教性建筑，是被深深打上奧地利統治時期可恥烙印的城堡，在建筑師盧卡·貝特拉米和一代代收藏家們的努力下現在變成了一個擁有豐富藏品的博物館，藝術巨匠列達·芬奇曾經在這里生活和工作過，留下了大量的手稿和藝術作品，館內還收藏有米開朗基羅未完成的遺作《圣殤》。這是一座讓世界各地藝術家們朝拜的“藝術圣殿”。

布雷拉畫廊也是米蘭設計周的一個主要展館，它是布雷拉美術學院美術館，是米蘭一家重量級的國家級美術館，以文藝復興時期的繪畫作品為主，收藏有拉斐爾的《圣母的婚禮》、貝利尼的《圣殤》、提香的《圣哲羅姆》等，還有博納爾、莫迪里阿尼、莫蘭迪等大師的部分作品。

在米蘭，如果時間充裕，可以從米蘭大教堂穿過帶拱頂的金色大道到達米蘭美術館也是一個不錯的藝術之旅。

意大利除了佛羅倫薩、米蘭、羅馬、威尼斯還有一個重要的城市—博洛尼亞。著名的畫家莫蘭迪就工作生活在那里，留下了大量的“瓶瓶罐罐”，在博洛尼亞美術館也算是把莫蘭迪的瓶罐和風景看足了癮。

其實在意大利的很多城市都留下了很多寶貴的藏品，例如錫耶納、比薩，但是對我來說半年的時間還是太短暫了，容不得細細品味。

除了意大利最想去的就是法國巴黎了，著名的盧浮宮，那一定是必去的，館藏量之大，參觀人數之多使得整個展館變成了大集市。時不時看到游客在館里飛快地穿梭，就是為了一睹“蒙娜麗莎”的風采，好不容易擠到人群中來張自拍就“心滿意足”地走了。所以在這里我也不想再多介紹它了，因為這是去法國巴黎旅游的必選參觀項目，展館里都是一批一批的游客待上一兩個小時就匆匆離開了，而真正完整地參觀完整個展館，沒個幾天幾夜是看不完的，里面的藏畫遍及了整個歐洲，從古希臘到中世紀，從文藝復興到印象派，海量的藝術作品讓人目不暇接。據計算，如果每件展品前只停留十秒鐘，也需要四十天不吃不喝的時間。

而在巴黎，相比盧浮宮、奧賽博物館、蓬皮杜藝術中心、凡爾賽宮等眾多的博物館中，我更喜歡橘園美術館，一走進大廳，引入眼簾的是莫奈的睡蓮環繞一周，讓你感覺就置身在莫奈的睡蓮花園里，似乎能聞到睡蓮的氣息，聽到水波漣漪的聲息，畫作近看是隨心所欲的用筆和微妙的色彩，遠看儼然一灘波光粼粼的睡蓮池，這種奇妙的賞畫體驗應該也是博物館精心設計吧！看完莫奈，可以順著樓梯走到地下一層，一大批印象主義的畫作撲面而來，有高更、塞尚、馬蒂斯，還看到了中國畫家趙無極的作品。在一幅幅大師作品的視覺沖擊下，整個美術館混凝土空間似乎變成了一個藝術大容器，容納了大千的藝術世界，容納了一批又一批熱愛藝術熱愛生活的人們。

在巴黎，還有一個藝術家喜歡去的地方，那就是蒙馬特高地，被人們稱為一個到處是傳說的地方。在蒙馬特的中心地帶，有一個被藝術家無比青睞的廣場，叫小丘廣場，據說達利和畢加索也曾在那里創作過作品。每天忙忙碌碌的都是藝術家創作的場景，猶如一個露天派對一般熱鬧。離廣場不遠處就是蒙馬特博物館，這里也曾經是雷諾阿的工作室，所以里面也留下了他的畫作，還可以在實地找到他畫作中花園的影子。

在歐洲國家要研究藝術，如果說除了意大利、法國還有不得被忽視的地方，那就是西班牙了，在馬德里有個類似于博物館島的藝術金三角，主要由普拉多博物館、索非亞王后國家藝術中心、提森—博內米薩博物館三個博物館組成，三館之間數步之遙。在馬德里，最值得去的莫過于這里了，從古典到現代、從繪畫到建筑、從當代到影像，這里無疑是全歐洲藝術最集中的地方。

有人說：“要充分了解提香和魯本斯就必須到西班牙，要給西班牙繪畫以正確的評價，只需留在普拉多”。普拉多博物館是一座世界級的博物館，擁有一流的西班牙和歐洲藝術館藏，是西班牙繪畫作品最全面、最權威的美術館。它是世界上藏有委拉斯貴支和弗朗西斯科·戈雅作品最多的博物館，委拉斯貴支的《宮娥》就被收藏在那里，同時還擁有米開朗基羅、拉斐爾、提香和魯本斯等作品，基本涉及到了歐洲大部分藝術大師的作品，遺憾的是館內禁止拍照……在這次歐洲博物館參觀過程中也經常遇到這樣一個尷尬的問題，那就是自己相機的咔嚓聲會打破博物館的寧靜，還遇到一個老外特別疑惑地問我為什么不是靜靜的看畫而是要“咔嚓咔嚓”的拍照？也確實存在著這樣一個現象，在整個博物館里看到“咔嚓咔嚓”拍照的似乎是我們中國人居多，我們也知道照片與原作是大相徑庭的，可是要想觀看之后還想留點什么那就只有照片了，因為要想看到歐洲大師油畫原作就得飛越一萬八千里，而他們到達歐洲各國就像我們在國內到達各省一樣方便。

游走在歐洲各國，領略到的城市相比于國內的主要城市都不算大，市政廳、教堂、博物館、雕塑、噴泉也似乎成了很多城市的標配，一般市政廳門口都會有一個大型廣場，廣場上也會有雕塑和噴泉，市政廳的建筑也絕對是這座城市的象征，附近一般也會有大教堂和鐘樓，周圍分布著各個小鎮。廣場上聚集著世界各地的人們，或在戶外咖啡廳小憩，或席地而坐享受著午后的陽光。比利時的布魯塞爾就是這樣一個典型的城市。

去往比利時必然要去趟荷蘭，因為那里有阿姆斯特丹，那里有梵高，那里有《夜巡》。同樣，在阿姆斯特丹的市中心，有一個博物館廣場，也因眾多博物館集中分布而得名，最著名的就屬荷蘭國立博物館和梵高美術館了。荷蘭博物館收藏有倫勃朗的多幅作品，其中《夜巡》占據了整個墻面，在它面前你不得不震撼。而要想追逐梵高，梵高博物館一定不會讓你失望，它收藏了大量的梵高作品，是全世界收藏梵高作品最多的美術館，梵高的諸多自畫像和《向日葵》就被收藏在那里。此外還收藏了一大批同時期的印象派畫家的作品，如高更、莫奈、修拉、馬奈、西涅克等。所以要想了解梵高、了解印象派，梵高博物館不容錯過。

同樣擁有博物館島的城市還有德國的柏林、捷克的布拉格等，歐洲藝術在歐洲各國博物館得到了充分的釋放，只要你沉浸其中，那必定是一場場藝術的盛會和一次次心靈的沐浴。

（本文作者為南通大學藝術學院副教授）